第五章

司羽拉著97走到桌子前，把他丟到韓商言那邊，自己坐在了佟年的身邊。佟年看起來也很稚氣，跟司羽長得比較幼齒不一樣，是穿著打扮的緣故，她表情看起來懵懵的，對韓商言渾身浮繞的低氣壓感知力也不強。而司羽直面韓商言的冷臉，突然明白為什麼隊友們都那麼怕他了，他冷著臉的樣子真的看起來很可怕。

餐桌一片寂靜，氛圍很是尷尬，97開口打破沉默：「大嫂。」

「大嫂？」韓商言眉頭緊皺。

「嗯，大嫂。」97獃獃的回道，見韓商言仍皺著眉，說話就變得結結巴巴起來：「不是叫大嫂？那不叫大嫂……大嫂，尊、尊姓芳名啊？」

「佟年，叫我佟年就可以了。」佟年感覺好了一些，終於有機會說出自己的名字了，不用被他們尷尬的叫大嫂了。

「童年？多好聽的名字啊。」97眼睛一亮，立刻開始讚美起佟年的名字來，然後還拍著手唱起歌來：「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

唱完他沒覺得尷尬，繼續發揮他陪聊的本事來。

「佟大嫂，你的名字好好聽哦。」

「大嫂，你這衣服好好看哦，寫著你好，你好漂亮。」

「你多吃點啊，大嫂。你這麼瘦，身材這麼好，不用減肥的。」

讚美話一句接一句飈出來，司羽捂著嘴偷笑，見佟年尷尬到不行，司羽開口給她解圍：「你好，我是司羽，也是交大學生，不過我是大四的，只聽說過學姐你的名號，我能直接以你的名字稱呼你嗎？」

「可以，當然可以了。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嗎？真的是太巧了。」佟年在這裡能遇到校友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佟大嫂你已經是研究生了，真厲害，那你多早上的大學啊？」97問道。

「十五歲。」佟年回答道。

「十五歲？」97語氣十分驚奇，掰著手指頭算自己那個時候在念幾年級，然後讚歎道：「學霸啊！」

「大學少年班裡有很多比我還厲害的學霸。」佟年謙虛道。

「那大嫂你平時都做些什麼，學霸也會玩遊戲嗎？」97好奇的問。

佟年想起來她跟grunt玩遊戲的事，怕韓商言知道后自己更尷尬，便說自己不太會玩遊戲。97便邀請她來俱樂部，他跟隊友們可以教她，韓商言聽了這麼久，表情已經變得極其不耐煩了，他把叉子丟到桌面上，冷眼看了看97，然後對著佟年道：「吃完了就走吧，司機還在外面等著呢。」

佟年乖乖的點點頭，起身準備收拾行李，司羽便道：「學姐，加個微信吧，以後學業上有問題我可以找你嗎？」

「可以。」佟年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調到二維碼名片上，然後尷尬的發現自己的名片上面顯示的正是「今夜有緣吧」。

97聽到司羽的話也要過來加微信，正好看到了這個界面：「這不是經常給老大發消息的那個網吧賬號嗎？」說完，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收起手機悄悄溜了。

而佟年，聽到這話，尷尬的低著頭不敢去看韓商言的表情，韓商言看著她圓圓的後腦勺，頓了頓，抬步往前走，路過佟年身邊時低聲說了句：「走吧，我送你。」

等佟年跟著韓商言往外走了，97才跑回來：「剛才真的嚇死我了，老大那表情你不是沒看到，要殺人啊。」

司羽眼神涼涼的看著他，剛才他可是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這裡，97扯著司羽的衣袖軟聲道：「好啦，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我發誓，下次我一定帶你一起走。我剛剛還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我誰都沒告訴，只跟你一個人說，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秘密就是，佟年其實不是老大的女朋友對不對？」司羽道。

「你怎麼知道？」97目瞪口呆。

「你以為我跟你啊？」司羽戳了戳97的額頭，「他們倆之間氛圍本來就挺尷尬，根本不像情侶之間那樣親密，所以我一開始就知道了，就你們還一直傻乎乎的叫她大嫂。」

「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97捂著額頭抱怨。

「你自己笨，發現不了，怎麼能怪我呢？」司羽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司羽，你怎麼老是說我笨呢？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對於司羽經常說他笨這件事，97表示非常不解。

「你自己想。對了，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佟年明顯對老大有意思，老大對她也不像是一點也不在意，說不定就這樣誤會著誤會著就成了呢。」司羽提醒97道，97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在進賽場的路上，司羽跟97又看到佟年了，其他隊員們也看到了，所以在候場的時候紛紛跟韓商言提起佟年，韓商言被他們吵到了，便讓demo把佟年帶進來了。

demo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勁爆的消息，老大跟大嫂才見三次面，第一次見面就把大嫂搞定了，隊友們聽到這個消息發出興奮的狼嚎聲。佟年帶著她的朋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放光的眼神，覺得渾身不自在。

佟年的朋友坐在後排，立刻被八卦的隊員們問東問西，知道她叫藍莓，和大嫂都是網路歌手后，紛紛去網上搜集她們倆的消息，發現魷小魚（佟年）粉絲過百萬，是位大神后，讚歎聲都快壓制不住了。

這場比賽沒有任何懸念，依舊是k&k勝利，可以說，只要不遇上sp，k&k將戰無不勝，所以在k&k的比賽結束后，俱樂部的人都沒有繼續待下去，在韓商言的帶領下先回去了，不知道他跟佟年說了什麼，總之佟年沒有再跟過來。

比賽結束后回到上海，隊員們繼續待在俱樂部里練習，司羽要回學校準備期末考試，順便把實習方面的手續辦妥，還要涉及畢業設計論題的選擇，司羽在放寒假前的那一段時間很是繁忙。處理完一切后回到俱樂部，她就發現很多隊員們都已經回去了，沒回去的正在忙著寫春聯裝飾俱樂部，見到司羽立刻把她抓過來幫忙。

司羽會毛筆字，春聯寫的自然比他們出彩多了，不過這也只是圖個喜慶，她就寫了一副貼在俱樂部大門口，其他的就讓他們自由發揮了。

韓商言帶著一大疊紅包過來給大家新年祝福，不過他發的時候還一一問了問題：「排名能不能上前二十？」這是對demo的，他自然連連保證。

「雖然俱樂部不允許公開戀情，但是該談戀愛還是得談，要不然你媽又得來找我了。」這是對97，97拿了紅包，喜笑顏開：「老大，你給我介紹唄，我喜歡被包辦婚姻。」

韓商言拿紅包敲了敲他的肩膀：「管你吃管你住，還要管你談戀愛啊。」他想起97誤會他跟佟年關係的事，眼珠子一轉：「你不是說自己常常待在俱樂部里，除了趙阿姨跟領隊見不到別的女孩子嗎？今年我招了女孩子進隊，也沒見你脫單啊？」

97轉頭看了司羽一眼，不語，司羽忍不住先開口了：「老大，我可沒惹你，你用的著損我嗎？」

「我沒損你啊？」韓商言一頭霧水。

「俱樂部里有一大堆帥氣單身的小哥哥，就這樣我還沒脫單，你不是在損我難道是在誇我意志堅定？」司羽道。

「我沒有啊！」韓商言反駁。

「你就有！」司羽偏要胡攪蠻纏，韓商言自然敵不過她，只能停止這個話題，把紅包發給大家后就離開了。隊員們拿起自己寫好的春聯，準備把它們貼在俱樂部的各個角落，見人都走了，97便湊了過來：「你剛剛是故意跟老大那樣說的吧？」

「是啊。」司羽答道，韓商言那番話雖然是調侃97，但畢竟提到了她，97要是不表示什麼她豈不是很尷尬，她更願意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聞言，97失落的低下頭，司羽見他垂頭喪氣，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喜歡包辦婚姻，我只會選擇我自己喜歡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97的聲音很是低落，「像老大、隊長那樣的嗎？」他還記得司羽誇他們倆長得帥。

「是啊。」司羽唇角勾起壞笑，把97的頭髮揉亂。

「哦。」97的聲音越發低了，他就知道，情緒低落到都沒有發現司羽手裡的動作越發肆意了。

「不過你這樣的，我也很喜歡。」司羽踮起腳，靠近97的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