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夕陽西下,暮色漸漸暗淡,晚霞的流光印在窗前江絮的臉上,他難得如此安靜,趴在窗檯望著滿天的雲霞發獃。

江絮被安置在京城外深山的凌江小築中養腿傷,平日里除了要上藥的時候,於寒飛會準時出現幫他換藥,順便幫他按摩腿部和腳踝,其他時候都見不到身影。但是今日於寒飛一整日都沒出現,他自己都沒發現,這麼些天的相處下,他已經習慣於寒飛的存在,而如今見不到他未免會擔憂。

一片黃葉隨風飄落在窗前,江絮拿起細看,那是一片被蟲啃咬了幾個洞的落葉,落葉知秋,但此時並非秋天,這片樹葉也避免不了飄落的宿命。命運是生來就是註定的嗎?江絮想不懂活著的意義,只有母親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兒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牢記這句話兩年,直到月余前被仇家追到無路可走時,便沒有再掙扎任由那人將自己踩在塵埃里,身上承受著那人泄憤的刀,一下又一下,本以為他會就這樣結束他苟且偷生的日子,但是於寒飛的出現,就像命運的安排一樣,將他救了下來,他現在都不知道他繼續活著到底是更糟還是……

凌江小築外傳來開門聲,拉回江絮的思緒,此時的於寒飛已經換下黑色夜行衣,穿上一件黑袍。

見到於寒飛后,江絮卻將那份擔憂轉化成了埋怨:「你去哪了?又去殺人了嗎?」江絮此時的眼眶因回憶往事依舊泛著紅暈。

聽到殺人二字,於寒飛明顯的瞳孔暗淡了一下,以往聽到這兩字都沒有絲毫感覺的他,此時聽到江絮說出來,卻覺得心刺痛了一下。

江絮其實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苛責於他,畢竟對於一位合格的暗殺者而言,殺人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是他本人的職責所在,就好比一位農民的本職便是耕種好每一塊地,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去介懷他的身份,或者更確切來話是介懷他的身份帶給他的種種未知定數。

被說中了心事,於寒飛並未答話,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冰封下來,現在江絮的心情比以往更低沉,依舊不依不饒。

「是那位主子嗎?還去暗殺端璟王?」

於寒飛沒有回答他,只是從櫃檯上取下藥箱,朝他走了過來。

「於寒飛,你是怎麼成為暗殺者的?」

「腿,還疼嗎?」於寒飛避而不答,不打算解釋江絮一系列的問題,接下來便是沉默,只要江絮不說話,於寒飛絕對不會主動講話。

於寒飛的沉默不語,令江絮懊惱又可氣,明明是個活人,卻總是不說話,除了會動,不然就像個死氣沉沉的死人。

「你一直都這樣嗎?少言寡語的。」

於寒飛點頭又搖頭,至少面對江絮的時候,話已經很多了,只是江絮沒發現而已。

他熟悉的挽起江絮的褲腿為他擦著葯,處理了腿上的傷,他掀開了江絮腹前的衣衫,為他查看著月余前的刀傷,傷口雖已癒合的,但看著仍有些許駭人。

「你這人真是的……」

江絮的眼光一直跟隨著他的動作,細心的他一下便發覺於寒飛有隻手會不自覺的微微抖,察覺到他的異樣,江絮伸手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肩頭,於寒飛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江絮道:「你……」

作為一位二級暗殺者,最基本的便是隱忍、冷血、無情,但此時的於寒飛卻有了私心,儘管他回來之前已經簡單包紮過肩上的傷,但現在的他卻想將傷口赤-裸-裸地暴露在江絮面前,得他一句關心。

「傷口處理了嗎?」

「.…..」

於寒飛愣在原地,沒有點頭也沒有回答。

江絮都已經習慣了他沉悶的性子,耐著性子讓他坐在床邊,掀開了他肩上的衣衫。他的肩被砍了一刀,傷口已經入骨,雖被簡單處理,仍舊鮮血淋漓。

「你啊你,真不知說你什麼!」

聽著江絮的絮絮叨叨,於寒飛的眼裡反而泛起了笑意,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的關心。

江絮用布巾為他擦去傷口邊上血污,重新為他倒上傷葯,精巧地包上紗布。期間,就算江絮不小心擦到他的傷口,他都一聲不吭,只是一直盯著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的。

江絮扳著他的肩,為他包上了最後一層紗布后,抬眼望向他。

「好了…..」

江絮只一眼,便望進了於寒飛眼眸里的火紅炙熱。此時的他離於寒飛非常的近,直覺告訴他,這樣的於寒飛非常危險,他慌忙地往後退,但他還未退一步便被於寒飛拽了回來,整個人撞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只覺唇上一溫,江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於寒飛正抱著他吻在了他的唇上,他身上帶著森林裡的青草氣息,也一瞬間縈繞在了他的鼻尖。於寒飛的感情無比炙熱,在他的唇上不斷廝磨,江絮被抱著使不上力氣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觸感陌生而濕潤,任由他的牙關被輕易地侵入纏綿,一瞬間便招架不住,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於寒飛的吻毫無技巧,胡亂地啃咬,粗暴地他似要將江絮整個揉入骨子裡。

無情之人,一旦動情,便是如這般天雷勾地火,如火如荼、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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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下風飛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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