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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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無渡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頭一歪:「走一趟?」

「你,你你們是誰?」楊華成坐在地上,萬分驚恐,雙腿不自在的打著顫,仰視著面前兩個年輕人。

「上潼警署季無渡,現在懷疑你與盤龍灣三屍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什麼三屍案,我不知道。」楊華成說著,眼珠不停地轉動著,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企圖逃出。黎月白隨即拎著他的領子,將他左手反剪,拷上了手銬。

「你們憑什麼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我要舉報你們!」

上潼警署審訊室內。

季無渡:「說吧,你去唐白的房子里找什麼?誰派你去的?」

楊華成:「什麼唐白,我只是受到僱主的委託,去幫忙拉點東西的。」

季無渡:「僱主是誰,拉什麼東西?」

楊華成:「這屬於個人隱私了,我不能告訴你。」

黎月白:「六月三號你在哪?」

楊華成:「我記不得了,這都多少天前的事了。」

季無渡:「如果你現在不配合調查,如果這事到最後與你有關的話,你怕是要牢底坐穿。」

黎月白:「你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你女兒想想吧。」

黎月白這句話似乎說到點上了,楊華成微不可查的嘴唇抿了一下,沒有開口,似乎心裡在做著什麼打算。

黎月白:「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個殺人犯,她會怎麼想,她以後的人生要怎麼過,別人該如何對她指指點點。」黎月白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跟季無渡說話。

「誰說我是殺人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的,不是我乾的,我沒有,我不想的。」楊華成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了,思維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他猙獰著,用拷著手銬的手不停地砸桌面。

季無渡:「什麼你不想的?你不想什麼?」

而此時楊華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雙眼死死的盯著牆角,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不是我,我不想的」,全然聽不到旁人在說什麼,他的心理素質實在不配做一個殺人犯,現在的他已經幾近崩潰。眼見這審訊是繼續不下去了,季無渡站起身,踹了一腳椅子,不禁暗罵一聲。

黎月白打開門,朝外面的易臨吩咐道:「先把他關起來,我和季警官還要再去一趟暨興。」

易臨:「黎警官,你今天已經開了個來回,季哥手還沒好,你這再開個來回,你能吃得消嗎?要不我幫你們開車。」

黎月白:「沒關係,這個案子本就我們倆負責,你下班就回去吧。」

易臨:「那你們明天再去啊,今天都已經這麼遲了。」

黎月白:「不能再拖了,他的上線今天要是沒見到他,沒有收到想要的東西,就肯定能猜想到他出事了,所以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毀滅跟他有關的所有證據。」

說完,黎月白進屋把季無渡喊了出來:「去他的住處搜一搜吧,說不定能找出點線索,他現在這樣應該也是審不出什麼東西。」

季無渡伸手拍了拍額頭:「沒錯,搜他的房子應該多少能搜出點東西來,我們現在就走。」

天色已接近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黑色的星脈迎著晚霞馳騁,只是現在再美的景色,兩人也沒有雅興欣賞。三個小時后,車子拐進了歪七扭八的小巷子,倆人很快找到了楊華成的房子。夜色已經漸濃,他的女兒也並沒有睡在家裡,而是睡在了鄰居家,看起來像是很尋常的事,楊華成之前也經常不在家,他就將女兒交付給鄰居。

這種城鄉結合部的居民一般入睡都挺早的,九點多的夜間,外面已經基本沒有什麼人了,屋子裡的燈光也越見稀少。

季無渡掏出從楊華成身上搜出的一打鑰匙,試的第一把就把門給打開了。但就在兩人剛踏進屋子的剎那,他們就同時察覺到不對,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兩人互看一眼,季無渡對著黎月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黑暗中,倆人駒著身子,季無渡將黎月白拉倒身後,輕輕的貼牆往前走。突然,一陣掌風貼面迎來,季無渡立馬向後仰頭,生生躲了過去,對方沒想到他能躲過,轉而反身,抓住季無渡的受傷的左手,將他掄翻。

季無渡被砸的悶哼一聲,一時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位了。對方並沒有想要襲擊黎月白的意思,轉身就想往門外跑,黎月白一個箭步,抓住對方的后領,左腿去掃他的雙腳,對方就好像很了解黎月白的招數似的,抬起左腳轉身拽住黎月白的抓住他后領的右手,將黎月白反繳在懷裡,黎月白一瞬間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他抬起右手肘往後去砸對方的胸膛,解開了對方的禁錮。

此時的季無渡嘶嘶哈哈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混亂中摸到桌子上的酒瓶,劈頭就向對方砸去,酒瓶應聲而裂,雖然黑暗中看不清,但是瀰漫出的血腥味卻很是濃烈。黎月白順勢一腳踹向對方的肚子,對方連退幾步,大口喘著粗氣,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疼痛,黑暗中聽起來是那麼的清晰。

對方突然推到手邊的長櫃,隔斷了兩人的路,轉身就往門外跑去,黎月白一腳踹開柜子,追了出去,出去之後,卻很詭異的不見了對方的蹤影,這邊的小巷子很複雜,一般不是這邊的居民估計出去都難。

季無渡也追了出來:「人呢?」

「跑了。」

季無渡:「這麼快就有人按捺不住了,看來可能真的有點什麼,走,去房子里看看。」

倆人打開燈,屋子裡因為剛剛的打鬥一片狼藉。這是一間兩居室,屋子裡的陳設很簡單,基本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所有的東西,牆上掛著楊華成和女兒的合照。洗碗池裡還放著早上沒有洗完的碗。

兩人開始翻找起來,家裡大半都是楊華成女兒的東西,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你過來!」黎月白在楊華成的床下,拖出一個紙箱,紙箱子里放著幾個紅色塑料袋。季無渡應聲走來,黎月白伸手去拿塑料袋裡的東西。方方正正的,用報紙包的嚴嚴實實的,是一沓沓的人命幣,整整四袋,目測有五十萬。

「這是沒來及去存的雇傭費?」季無渡摸著下巴,因為剛剛的打鬥,他的襯衫終於不再那麼挺括了,頭髮捶下來幾縷,黎月白看著他,一時竟然有些想笑。

「先帶上,說不定這上面能驗出其他人的指紋。」黎月白邊說邊將塑料袋紮好,抱起箱子起身往外走。

「不知道剛那個人有沒有拿走其他的東西。」季無渡也跟著出了房門。

又找了一會兒,並沒有其他的發現。

黎月白抱起箱子往外走去,將箱子放到了車裡,他撐著車門:「你的手有沒有事?」

季無渡:「這小子就好像知道我手受傷似的,要不是我今天狀態不行,我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黎月白在心裡暗暗的搖了搖頭:他一雇傭兵出身,你還真不一定是他對手。

黎月白:「都十一點多了,今天要不別回去了,我在暨興還有個小公寓,晚上要不就去那將就下?」

季無渡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內心os:我倆還沒好到可以睡一間屋子的關係吧,哎喂,這頂降落傘你搞清楚,我們現在還是競爭的關係。

黎月白看他不說話,雙眼放空,就知道他肯定在心裡琢磨。

黎月白補充道:「我今天開車時間太長了,我怕這樣開回去容易出事故。」黎月白沒有說謊,一天都在奔波,剛還那麼打了一架,整個人確實處於疲憊的狀態了。

季無渡:「也不是不行,我剛被摔了一下,背有些疼,去幫我買個跌打損傷的藥酒。」

倆人從那城鄉結合部到黎月白的房子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你這就一張床?難不成我倆大男人擠一張床啊?」

「你睡床,我睡沙發。」

季無渡:「我得洗個澡,我這被摔了一身泥,這衣服是穿不了了。」

黎月白:「你要是不嫌棄,就先穿我的吧。」

黎月白轉身去衣櫃給季無渡找了身衣服,他接過衣服,轉身進了洗手間。洗完澡出來,他只穿了黎月白拿給他的褲子,光裸著上身「哎?你幫我往後背抹點藥酒,我夠不到。」

「啊?」黎月白顯然有點愣住了。

「啊什麼啊,我夠不到啊,吶?給我擦。」季無渡往黎月白手中塞去藥酒,背對著黎月白。季無渡的肩是很完美的直角肩,典型的肩寬腰窄,後背光滑,沒有一絲的贅肉。黎月白倒了些藥酒在手掌上往他的後背抹去,不知是黎月白的手指微涼,還是藥酒太涼,總之,季無渡微不可查的打了個寒顫。

抹完藥酒,季無渡套上黎月白的米色針織衫,胳膊往前伸了伸,有些短,但是寄人籬下總歸多多少少有些不如意,心裡便也不計較那麼多了,甚至還暗暗的誇了下自己:嗯,能這樣想,說明我是個很善良的人。

季無渡:「你呢?」

「啊?」

「你有沒有哪兒受傷,我也給你抹點兒。」

「我沒有。」黎月白看著季無渡穿著他的衣服,顯得有些施展不開,洗完澡的他,劉海放了下來,沒有平時看起來的那麼一本正經,眉眼間還是有平時職場上的影子,嘴唇輕輕抿著,雙臂環胸,看起來就像一個裝成熟的小學生。

說完,黎月白也取了身衣服洗澡去了,邊洗邊將晚上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出來時,季無渡早已睡得橫七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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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潼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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