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3

青樓3

在牙風依楠的房裡,本來想好好睡一覺的她,一想起晌午的事就頭疼的厲害。

於是她坐在琴旁,望著窗外的世界,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什麼時候才能看到窗外的陽光呢?」

窗外的世界有些陰沉沉的,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即使心中的血液再溫熱,也掩蓋不住她內心真正的冰冷。

心中的火苗已經被頹廢的心志熄滅,心外的世界也永遠不會有陽光照暖。因為心已死,命難贖。

她呆坐著,可是手卻已經動起來,彈著一首她為自己作的曲——青樓魘。

「青樓一簾風塵雨,風塵一曲淚水流。衣衫華麗熒香溢,飄忽柔迷冷舞襲。真愛無心尋藝妓,豈辱之尊勿憐惜?爾余相遇封扉語,平生愛與命相系!」

可誰又知,窗內的無心之吟,卻引來了窗外的有心之聞。

在牙風依楠為自己的命運怨念的時候,窗外正巧路過一個男人,聽到了她的苦訴,並對她起了興趣。

無悔城,「恆遠」鏢局大廳。

幾名丫鬟正在打掃大廳,見到沫洛后連聲問好:「大當家。」「大當家,回來拉?」「大當家好!」

沫洛不是那種愛擺架子的人,他待人溫和,雖然有些傲氣,可這也是每個年輕人都會有的。

但一旦有人犯了不可挽回的錯誤,他的懲罰可就狠了。「你們好,打掃的乾淨點,也給咱們鏢局撐撐門面。」

「是的,大當家。」

「對了,二當家呢,他回來沒有?」

「二當家啊,他早回來了,現在應該在房裡吧。」

「好的,我去看看,你們可別偷懶哦!」語氣雖有點冷淡,可並沒有警告她們的意思。

所以丫鬟們都當他在開玩笑。「知道了,我們哪敢啊?」個個臉上都掛著笑容,彷彿這裡並不會有江湖上的殺氣,有的只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恆遠」鏢局後院。

心情激動的沫洛邊跑向二當家凌波的房間邊喊:「凌波,你在么,凌波?」

聽到聲音的凌波趕忙從房間里出來,一看是沫洛便笑著問:「怎麼了,大哥?」

沫洛把他拉進房,關上門,然後滿臉笑容的對凌波說:「凌波,告訴你,我找到了!」

「找到?」凌波疑惑的重複了一遍,不解的問:「大哥,你找到什麼了?難不成又找到一樁大生意?」

「不是那麼回事!」沫洛有點急了,但他還是靜下來說:「我找到了一位女子,我想我是愛上她了!」

「什麼?」凌波猛地站了起來,用一種死都不會相信的眼神看著他。

「你不是說真的吧?喂,大哥,你平常不是對來找你提親的姑娘冷淡的很么?怎麼,現在你卻告訴我你愛上了一個?天啊,那個姑娘一定非常漂亮嘍?」

其實凌波聽到沫洛有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很替他高興,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愛實在讓他無法相信。

「恩,我想應該是的。」

「什麼,應該?」沫洛說的很輕鬆,可聽者凌波卻又是大吃一驚。「你、你沒見過她么?」

「沒有,我只是在窗外聽到了她的琴聲和歌聲。」

「噗!」凌波剛入口的茶一下子噴了出來,還濺了沫洛一身。

「凌波,你幹什麼?」沫洛起身抖了抖,坐下后他也十分疑惑,不解的問凌波:「你今天怎麼了,幹嘛這麼莽莽撞撞的?」

「你還問我怎麼了?我還要問你呢,你吃錯藥拉?連人都沒見到,只是聽到了琴聲和歌聲就說愛上了人家,我看你只是愛上了人家的琴技和聲音而已吧?說不定是個醜八怪呢!」凌波認為沫洛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索性開門走了出去。

「哎,你別走啊,我是認真的!」沫洛表情嚴肅的看著凌波,的確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凌波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認真?好,那你說說,她是哪家的姑娘啊?若是你真的愛上了她,我這個做兄弟的一定替你去提親!」

「真的?」沫洛像孩子一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凌波,確保他沒騙自己才吞吞吐吐的說:「她是……是……」

凌波見狀跟他開玩笑說:「行拉,大哥,說不出口就算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沒注意人家的府邸吧?」

「不是,我看了,她是……」沫洛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那女子的家在哪,當弟弟的都急了。

「哎呀,到底是誰家的千金嘛,是不是怕人家嫌棄你的出身啊?」

「沒有,我是怕你會嫌棄她的出身。我們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我早已把你當作我的家人,所以我不希望你不喜歡她。」

沫洛的一番話勾起了凌波肚子里的蛔蟲,他越來越想知道那個被自己大哥「聽」上的女孩到底是哪家的千金。

「大哥,你說吧,為什麼你說我會嫌棄她的出身呢?難不成還是個青樓女子不成?」

凌波無意的一句話讓沫洛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很認真的說:「沒錯,我順著她的窗戶往前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才清楚的看到三個字——霧醉樓!」

「霧醉樓?」凌波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聽到「霧醉樓」三個字的時候不經意間大跌了一跤。「大哥,那你沒進去打聽打聽?」

沫洛本以為凌波會強烈反對,沒想到他卻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沒有,我被她的歌聲和琴聲吸引了之後彷彿把一切都忘了,只想到回來讓你給我參謀參謀。可是平靜下來一想,她是個青樓女子,你可能會極力反對,所以……」

「所以你說話的時候就吞吞吐吐的?哈……沒必要的,真的,大哥。」凌波頓了頓,調節了一下情緒,一本正經的說:「大哥,你不會沒聽說過吧,『霧醉樓』可是無悔城裡最著名的妓院,而且裡面的女子大多數都是清白的,最多讓客人摸一摸或者親親臉蛋,簡直就跟賣藝不賣身一樣。當然,也不乏會有一些特例的啦。」

凌波又頓了頓,瞄了一眼沫洛的表情接著說:「聽說那裡面的姑娘啊,個個都是面如桃花……就是咱兄弟沒這個喜好,否則早就去逛逛了。」凌波說的如痴如醉,就像自己真的去享受過一樣。

「真的么?那好,你陪我去問問。」還沒等凌波答應,沫洛就拉著他向「霧醉樓」跑去了。

到了「霧醉樓」,剛一進門就被西言攔住了。「哎,這位客官,您沒來過我們這吧?呵,一看就是正派的官爺,來,讓我給您介紹介紹。」

西言看見他們都配著劍,一眼就看出不是江湖中人就是官差,因為沒見到他們穿著官服,所以不敢怠慢。

「不用,我問你,剛才你們這裡是誰在自彈自唱?」鏢局的當家就是不一樣,不管在家中如何興奮,在外人面前總是顯現出原有的氣質。

「自彈自唱?哎呦,我們這裡會自彈自唱的姑娘多了,不過您說剛才……這我倒沒太在意。這樣吧,我幫您去問問。」

「哎,日香,剛才你家小姐彈琴了么?」

「沒有啊,她早就回房休息了。」

「恩……舒雲,哦,對,雲子在陪佟大人。哎,芙月,你家小姐剛才有沒有自彈自唱?」

「自彈自唱?不太清楚,我一直就沒去看她,偌遙小姐說小姐想一個人靜靜。」芙月手裡托著盤子,上面有一壺酒和幾個小菜,看來是給某個客人的。

「那你現在去問問。」

「是,媽媽。」芙月把手中的盤子交給了舒雲,然後小跑著上了樓。

「虎子,給兩位官爺倒酒,快點!」西言怕他們等的不耐煩走了,趕忙叫人拿酒來。

「哦,不用了。還有,我們可不是什麼官爺,只是開了個鏢局,走走鏢,為了混口飯吃。」在陌生人面前,沫洛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冷酷。

「哎呀,原來是大俠級人物,那我們更應該好好招待拉!虎子,快拿酒來,磨蹭什麼呢?」

「我們……」沫洛本想拒絕的,可凌波拉住了他,他也就沒再說什麼。

「來,請您等一會,我們家依楠有點小姐脾氣,都是讓那些大官們給慣的,我知道您們這些走江湖的性子急,所以還請諒解一下。」

「沒關係,老闆娘,您去忙您的吧。」

「恩……這位小哥,不找個姑娘陪陪您么?我們這的姑娘可都是極品……」

「好啦,這我知道,你們『霧醉樓』的名聲早已傳便無悔城了,這城那麼大,想必只要是出來走動過的人,都聽說過你們這的名聲吧?」

凌波的這些話讓沫洛對他的看法開始改觀,沒想到對於這種耍嘴皮子的事,他那麼的在行。

「呦,這位客官可真會說,把我們『霧醉樓』誇的都沒邊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像您這樣的客人呢,嘿嘿。」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芙月在樓上說:「媽媽,我們家小姐說,她剛才的確有過自彈自唱,我們家小姐問,有什麼事么?」

聽到這話,沫洛心裡很是高興。西言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告訴依楠,有位客官要見她,讓她收拾一下,這位客官馬上就上去。」

「哦,您等等。」芙月轉身進了房間,不一會就又出來了,對西言說:「媽媽,我們家小姐說了,要想見她可以,不過要過三關才可以。」

西言也料到牙風依楠不會輕易見客,所以假裝為難說:「哎呀,我這個閨女啊,派頭是越來越大了,沒辦法,您只好選擇一下了。」

「好!」可令西言和芙月沒想到的是,沫洛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說吧,都要過哪三關?」

「恩……,客官,您可要想好了,如果您有一關沒過去,就要留下一件對您最重要的隨身之物哦!」

「好的,怎麼樣才算過了關呢?」儘管芙月再次提醒他,暗示著此三關的難度,但沫洛仍是一如既往,心意已決。

「當然是要讓我家小姐滿意咯。怎麼樣,公子,可以開始了么?」

「如果小姐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沫洛自信的樣子讓芙月也感到很欣賞,替她家小姐欣賞。

「好,那就請接第一關。」芙月的話音剛落,牙風依楠的房間里就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這時,沒有人注意到沫洛的表情。

當琴聲響起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便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然後就是回想、陶醉。

不久,更加動聽的歌聲便隨即響起,雖然有些哀傷,但沒有人注意到她歌聲中的悲痛,還有她所唱的詞。

從樂聲響起的那一刻,「霧醉樓」就進入了寂靜的世界,沒有一個人再出聲嬉鬧,連喘息聲都融進了那美妙、哀婉的琴與歌聲中。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與歌聲一起落幕,閉著眼睛的人依舊在回味,睜著眼睛的人則看到,在「霧醉樓」的門口和窗邊都擠滿了還在陶醉的人群。

聲音雖然在「霧醉樓」里消失了,但它還在人們的心裡回蕩,在耳畔回蕩……

這時,芙月開口了,打碎了正在夢裡陶醉的人們。「好了,請這位公子接題吧。」

似心有靈犀般,在琴聲與歌聲一起落幕時,最先陷入沉思的沫洛也回到了現實,早就準備好了下面的挑戰。「恩,請小姐出題。」

隨著沫洛一聲勝券在握的回答,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他,再次當一回「觀戲者」。

「好,那麼請公子聽好我們家小姐的題。」芙月停了停,看了看四周的「觀戲者」,接著說:「我們家小姐說,請公子對出與我們家小姐歌中的詩詞匹配的另一首詩。」

此題一出,「觀戲者」說的最多的就是「歌中的詞?什麼詞?我怎麼一點都沒記住啊!」

「唉,剛才只知道聽曲了,哪裡會注意詞呢?他這回呀,過不了嘍。」

「對,我看也是,懸!」

但是,周邊的議論並沒有打亂沫洛的思路,還有總是在他旁邊支持他,相信他的兄弟——凌波,他用信任的眼神看著沫洛,彷彿在說:「大哥,我相信你,你一定做得到的!」而沫洛也是自信滿滿,抬起頭,微微一笑。

「老闆娘,可以給我準備紙筆么?」沫洛的一語驚人,誰也沒想到,他不但能說出一首詩,還要展示更高的才華!

「好的。日香,拿紙筆來。」西言吩咐下去,不一會日香就拿來了紙筆,樓上一直觀察沫洛的芙月也似乎已經對他另眼相看了。

沫洛拿起筆,扶平紙,抬頭說道:「請小姐聽好了!」

在沫洛落下第一筆的同時,他的詩也從嘴中吐出:「欲聽藝妓心一語,隨風而走自由怡。不知何時顯心悸,離去歸來不定意。欲聽爾語心立緊,隨曲而來見此妓。不知此妓何悲苦?吾欲攜爾定離去!」音落詩尾,筆落嘆去。

「好!」有一人叫好,百萬人歡呼。「嗯,好詩,好詩啊!」等等的稱讚頓時一齊在耳邊響起。

芙月不知何時回了牙風依楠的房間,片刻出來后,對沫洛說:「公子的確是人才,我們家小姐只說了兩個字——凈俗!」

這兩個字一出,不再有人說話,因為都不明白它的含義。

沫洛也沒說什麼,又是微微一笑,但瞬間表情冷淡的說:「請小姐出第二題。」

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可就是沒人出聲,包括平時話最多的西言都很安靜,沒有打斷他們。

「好,這位公子,您確定不會後悔么?」

沫洛再次不假思索的回答:「是的。」

「恩,公子,請接題。」芙月瞬間的猶豫了一下,緊接著說:「我們家小姐說……她想喝一杯滿滿的人血!」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西言也不敢相信,牙風依楠竟會出這樣的一題。

在沫洛旁邊的凌波一聽就急了,對著芙月大喊:「臭丫頭,你在說什麼!你們家小姐也太狠毒了吧?她是什麼啊,看來是個吸血鬼,根本就不是人!」

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家小姐,芙月也急了,與是對凌波吼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是你們自願接題的,關我們家小姐什麼事?她只是負責出題,至於要不要接是你們的事,請注意你的言語!」

凌波越聽越不服氣,說道:「有你們這麼出題的么?哼,你們家小姐真是冷酷到極點了!大哥,咱們走吧!」

「閉嘴!」沫洛說著從小腿處拔出了一把匕首,對虎子說:「這位小二哥,請幫我拿個杯子來。」

同樣的,沫洛的做法也讓「觀戲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他竟然照辦了!

杯子拿來后,沫洛讓虎子幫他拿著杯子,自己便迅速地在小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紅的、粘稠的血液就在所有人面前一滴一滴的落入了杯子,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酒杯里才裝滿了沫洛的血。

「請小姐品嘗!」沫洛讓虎子把血送到樓上去,然後自己處理著那個傷口。

「大哥,你瘋了!」凌波立即幫忙替他止血。

一直在樓上看著的芙月也楞在了那裡,接過杯子后馬上轉身進了牙風依楠的房間里。

過了很久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芙月走出了房間,冷冷的對沫洛說:「這位公子果然好勇氣!不過……我們家小姐本以為您是個粗人,只是說說罷了。可沒想到您真的是才華橫溢,讓我們家小姐欣賞了一番。雖然我們家小姐被您的有才有義,有勇有德所感動,但是……我們家小姐說,她根本就沒想見您,所以您還是請回吧。」

芙月把牙風依楠的話轉告完就轉身進了屋,可就在她剛要邁進屋子的時候,凌波又急了。

「站住!」凌波已經是暴跳如雷,一是心疼大哥,二是氣憤牙風依楠的做法,因此他大吼道:「你們家小姐怎麼能這樣!要是一開始就不想見就早說,幹嘛要這樣折磨我大哥?難道這就是『霧醉樓』接待客人的方式么?頭牌有什麼了不起?不照樣是個□□么,你們等著,我們『恆遠』鏢局的弟兄們是不會饒了你們的!大哥,我們走吧,她們根本就是在耍咱們!」

「喂,你要為你剛才說的話負責!」芙月也不甘示弱,與凌波較起勁來。「我承認,剛才的第二關我們家小姐的確是有些過分。」

芙月早就這麼認為了,只不過小姐的話她不得不聽,可凌波的話讓她覺得太過分了,所以又辯解道:「可是、可是這是你大哥自願的啊,如果不願意剛才就可以退出,幹嘛現在又找后帳?」

「我們找后帳?哼,我大哥接題就是因為他一心想過這三關,並沒有想到你們會這樣耍人,否則早就退出了!」

「我們家小姐也是想讓他知難而退,誰知道他那麼死心眼……」

芙月也被凌波堵的說不出什麼,可這時沫洛的話才是讓所有人都相信,這世間真的有永不死心的男兒。

「全都閉嘴!」沫洛喊了一聲,從容地向前走了兩步,對芙月說:「這位……恩,請替我問一下你們小姐,我可以與她直接對話么?」

沫洛的話讓「觀戲者」產生一陣騷動,竊竊私語起來。而芙月照辦了,她回頭望向屋裡,隨即又轉回頭,對沫洛說:「我們家小姐答應了。」

沫洛又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停在那裡,開口道:「請問小姐的芳名是?」

牙風依楠禮貌的回答道:「不敢,小女牙風依楠。」

「牙風依楠?好名字。」沫洛重複了一遍後接著說:「本人沫洛,請問小姐,我的血可還合口?」

「呵,沫公子說笑了,我豈能真的去品嘗?公子的勇氣小女十分佩服!今天確是小女有錯,但是公子真的沒必要為了我一個青樓女子這麼做,公子還是請回吧!」

「對呀,沫公子。我們家小姐都親口這麼說了,您就不要再固執了。」

「呵,小姐才會說笑,剛才我本想走的,可當我知曉小姐的芳名后我才更加確定,我與小姐是多麼的有緣,可既然小姐這麼說,那我也就不打擾小姐了。凌波,我們走吧。」

真不知道沫洛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一會那麼堅定,一會又要放棄……搞的「觀戲者」對這場即將要結束的戲越來越感興趣。

但西言可不這麼想,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不光沒賺到這位客人一兩紋銀,還錯過了那麼多的客人,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因此她趕緊上前阻攔。

「哎,這位客官,您別走啊,都是小女太調皮,您千萬別跟她計較,我這就讓她下來陪您!」

「不用了。」此時的沫洛,從他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出他的走意已決,他說:「老闆娘,既然小姐這麼堅決,我也不加以勉強,告辭!」

「觀戲者」們都以為這場戲已經結束,可就在沫洛要走出「霧醉樓」的大門時,卻聽到了牙風依楠的聲音。

「等等,芙月,你進來一下。沫公子,請留步。」剛要散夥的「觀戲者」又聞聲聚在了一起,眼看著芙月又進了屋子。

過了一會,芙月走了出來,並笑著對沫洛說:「恭喜沫公子,我們家小姐說,您已經過了第三關,請上樓一敘。」

牙風依楠令人意外的舉動讓所有人開始為沫洛歡呼,包括一直暴跳如雷的凌波也無奈的笑了。

「大哥,你可真行啊!」

意外的,雖然過了第三關,但沫洛卻一句話都沒說,默不做聲地走上了樓,在眾人的注目下走進了牙風依楠的房間,芙月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芙月從樓上走了下來,西言趕緊問她是怎麼一回事。「芙月,你給我老實交代,依楠在想什麼?你們知不知道,闖這三關的時間我丟了多少銀子?唉,她現在是越來越不象話了!」畢竟牙風依楠留下了沫洛,所以西言也就沒再說什麼。

而芙月的舉動也引起了眾人的矚目,她竟然走到凌波面前,低聲說:「這位公子,剛才真是抱歉,我、我的話重了,還請您不要跟我一個丫鬟計較。」也不知是不是牙風依楠要她這麼說的,凌波也是有點不知所措。

「恩……沒、沒什麼,我的話才是說重了,還請你不要見怪。」就這樣,他們二人聊了起來,「觀戲者」也識相的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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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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