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穿越一：血色的小巷

「如果使用你們的能力……去回的時間能自己掌握嗎？」史蒂夫想詢問更多詳細信息。他的門外還時時刻刻有特工監視著，如果離開太久了，會被發現異樣。

「是的。」五虎退認真的點點頭，鼻尖上仍落著一抹奶白色髮絲。

「一般來說時間不相等，可能去歷史上一周，回來發現時間只過去幾小時。」長谷部可靠的補充道，「不過這些是以前的經驗了……在這個世界還不知道確切情況。」

「我知道了。」史蒂夫蹙著眉頭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娜塔莎發了信息。以防萬一，他還是告訴娜塔莎一句，這幾天都不摻和神盾局的事情了，自己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讓那些人也別來打擾他。

——正好今天出了亂七八糟的事，娜塔莎和弗瑞局長他們都知道史蒂夫心情不好，理由恰當。

「歷史，能改變嗎？」史蒂夫還是問出了這個他最在意的問題，「如果是已經發生過的『歷史』的話……」

長谷部，山姥切和五虎退在互相使眼色。

山姥切瞪著長谷部，長谷部使勁瞄五虎退，五虎退可憐巴巴的盯著長谷部，三個拇指小人推脫著誰都沒說話，眉眼官司洶湧如潮。

最後還是長谷部扛不住了，他清了下嗓子，端正的跪坐著，不情不願的說：「主人……歷史一般是不能改變的。」

他眼睜睜的看著主人的臉色從紅潤健康變得灰暗慘淡。

史蒂夫失落的垂下了眼帘，沉默不語。

長谷部頓時像是兔子尾巴被揪到似的差點跳起來，大喘氣的飛快接上後面的話：「不過！主人，那是以前別的世界的規定，您這個世界里什麼規則我們不知道啊！」

刀劍付喪神們擁有穿越歷史的能力，但是又不能改變的話，這未免對主人太殘忍了？如今的世界和以往的完全不同，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不能死板的按照以前規定走了。長谷部身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狂熱主控，再一次選擇了偏心眼。

五虎退悄悄和山姥切國廣對視了一眼，抿了抿嘴唇也堅定的站在了主人這邊，沒有異議。

「不知道嗎？」史蒂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發愁。

拇指小人們的意思很符合他心意，但是萬一做了不能做的事，在神秘的『時間』上惹出大亂子來，史蒂夫又不願意破壞那些東西。

糾結之下，史蒂夫還是身體誠實的站起來，去卧室里翻找他的登山包了，四處轉著把常用物品裝進去，準備先出發再說。

「主人，我來幫你收拾！」長谷部看到史蒂夫的動作就猜出了主人的意思。栗發青年馬上站起來貼心又熱情的自告奮勇。山姥切國廣想了想，走回別墅的廚房裡，默不作聲的找出了他們一行三人的小號餐具。

史蒂夫因為是第一次準備穿越歷史，不知道要帶什麼東西，裝了一些洗漱用品后，想了想把水果刀和打火機等便利品都帶上了，又放進去一瓶純凈水和冰箱里沒拆封的一整條熟火腿。長谷部從廚房拖出來一個能給他當房車的透明便當盒子，史蒂夫洗了洗晾乾，把三個拇指小人的餐具連同床和桌椅都裝了進去。

五虎退的小老虎們也跟著奶白髮少年在幫忙，退一趟趟的把衣物疊好放進去，小老虎們就乖巧的叼著袖口幫忙運輸，還把長谷部沒織好的毛衣也加進行李了。

最後一看，史蒂夫的登山包裝得滿滿當當，以防穿越后出現什麼岔子。拇指小人們的所有家當都放在了一個便當盒裡還綽綽有餘，都相當於搬家了。這個便當盒被史蒂夫小心的放在了背包最上層。

「來吧。」史蒂夫深吸了口氣，對拇指小人們伸出了手，「你們想坐在哪裡？」

「哪裡都行！能停留在主人身上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嘉獎了！」長谷部果然還是感激而狂熱的回答，他的藤紫色眼眸中彷彿蘊含著閃爍的璀璨星光。

山姥切視線飄了飄，還是很認真的建議：「口袋裡。在兜帽里主人運動不方便。」

「運動的話……」五虎退鼓起勇氣，奶白髮色的少年攥著拳頭有不同的意見，「主人背包的側、側面口袋裡更方便一些呢。」

確實，登山包一側裝著水瓶，另一側空著，因為是黑色//網格的側口袋，很難看清裡面放了什麼東西。如果史蒂夫情況緊急需要運動，拇指小人們留在這裡比留在史蒂夫身上要更方便。

「就這麼辦。」史蒂夫溫和的誇讚了五虎退的細心，三個拇指小人連同小白虎們都依言鑽進去后，史蒂夫背上了包，一切終於準備就緒了，只待出發。

「主人，請您保持警惕，我們開始了。」長谷部透過眼前的口袋網格模糊的看到側前方、主人寬厚的肩背已經微微繃緊了。他提醒了一句，便肅然的發動了能力。

一眨眼間，周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

不等史蒂夫覺得恍然或者頭暈噁心，他的心臟才漏跳一拍，就意識到穿越結束了，現在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條異常黑暗的巷子，骯髒僻靜，兩邊的樓房高聳，遮擋住了最後一絲月光。史蒂夫條件反射的打量了一遍周圍后，第一反應看向巷子外的主幹大道，只有那邊還透著些許路燈的光亮。

現在是什麼年代？

這是史蒂夫心裡泛上的第一個念頭，他隱約能看到主道上的建築都比較古老——相比現代社會古老，以史蒂夫的審美來看就比較親切了，這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絲過於奢望的激動。

難道他第一次就開了好頭，這裡離他生活的時間很近嗎？這是哪個國家？

史蒂夫正要走出去看清楚，背包側面的五虎退細若蚊吶的出聲：「主、主人……有血腥味。」

「在小巷深處！」長谷部沉穩的跟著提醒。

「……」山姥切國廣什麼都沒說。因為他扯了扯被單，在心裡給主人找了借口。

——這麼明顯的違和感他們主人肯定能發現，只不過主人第一次穿越、加上太激動和急切了所以忽略了。才用不著他們提醒。

史蒂夫停下腳步，重新看向巷子里，恢復了冷靜。

確實，他太渴望了。第一反應看向了巷子外，下意識忽略了小巷深處那股不同尋常的血腥味，還有一種違和感。因為這裡黑的過分了，什麼都看不清。仔細去看應該能得出結論……那裡有人。

史蒂夫沉著的走了過去，終於勉強看清了地上——那裡倒著一對渾身是血的夫婦，已經沒有了呼吸。看他們的禮服裝扮，應該家境不錯。但是最吸引史蒂夫注意力的卻是夫婦身旁跪坐著的小男孩。

那孩子七八歲大的模樣，同樣穿了一身紳士的小禮服，頭髮被髮膠固定的一絲不苟，小臉上卻沾染著血跡。男孩的那雙藍色眼睛中空洞無神，安靜的注視著史蒂夫一動不動，也沒有一點聲息，就那麼跪坐在父母身邊，活像是被小女孩拋棄后的破布偶娃娃。

「孩子，你還好嗎？！」史蒂夫吃了一驚，加快速度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把小男孩抱起來檢查他有沒有傷勢。要不是史蒂夫能肯定男孩還有呼吸，他差點以為這副模樣的男孩其實已經死了。

好在男孩渾身上下都沒有傷勢，臉上和手上沾染的血跡應該是父母的，他被保護的很好。史蒂夫遲疑的又看了那對夫婦一眼，做了簡單的檢查，毫無意外的嘆息一聲，笨拙的用指腹幫男孩把他臉上的淚痕抹掉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帶你去警察局吧。」史蒂夫放緩了語氣，溫和的問。他單膝跪在地上，把男孩抱到他的腿上坐好，用這種有些仰視的相處方式來試圖讓男孩更安心一些。

從剛才到現在男孩都任由他擺布，睜著的一雙藍眼睛安靜又空洞，不知道是在看著他還是在看什麼，很明顯是被刺激過深后的自閉。這樣的心理狀態讓史蒂夫憂心，憑現場的狀態他也能推測出那對夫婦是被槍殺的，這孩子親眼目睹了一切。

「布魯斯……韋恩。」男孩乖巧的出聲了，嗓音很沙啞。他的臉上仍然是那種恍惚而安靜的表情，低頭看著史蒂夫，回答完史蒂夫的話就又不吭聲了。

史蒂夫一籌莫展，他根本不會哄孩子，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一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他試探性的伸出一隻手，掌心朝上，輕柔的重複了一遍：「我帶你去警察局可以嗎，不能讓……你爸爸媽媽繼續這樣躺著。」

其實史蒂夫應該直接報警的，但他沒錢也不知道這年代的報警電話，唯一獲取到的好信息是這孩子說的是他能聽懂的英語。要不，還是拜託路人幫忙報警吧……他守著這條小巷，以防破壞現場。只不過不能再讓布魯斯看到後續了。

小布魯斯已經牽住了史蒂夫的食指，自覺的從他膝蓋上下來，站在了地上。雖然仍然是那種自閉的模樣，卻沒有抗拒史蒂夫帶他去警察局的說法。

史蒂夫終於鬆了口氣，牽著男孩往巷子外走去。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分析周圍是什麼年代和時間了，金髮男人心情沉重的等了一會兒，向路人低聲的說明情況求助，看著對方遠遠地找到一個電話亭，去報了警。

史蒂夫才蹲下來，擔憂的重新看向這個叫布魯斯韋恩的男孩。

小布魯斯五官端正，相貌可愛，穿著和言行間都顯得很有教養，像是個小紳士。現在站在夜晚的寒風中，男孩的身形卻顯得格外單薄孤獨。他沉默的注視著空氣，眼帘微垂，好像眼前有一個只有他能看到的世界。

——可憐極了。

史蒂夫第一百次在心中嘆氣，絞盡腦汁的回想還有什麼是他能做的。

「抱一下他吧，主人。」從剛才就大氣不敢出的長谷部只能小聲的這麼建議了。感謝史蒂夫擁有超人類的四倍聽力，才能在拇指小人們用耳語說話的時候聽清。

史蒂夫想了想，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但他不太確定這會不會冒犯，只能試探的慢慢伸手環住小布魯斯的後腦勺，輕輕的把男孩按到自己懷裡。

金髮男人的動作輕柔而緩慢，肢體動作帶著溫柔的慰藉，小布魯斯沒有想掙脫的抗拒意味，他順從的把臉埋到了史蒂夫胸前，任由自己被抱住。

那懷抱……溫暖極了，連冷嗖嗖的寒風都被一併遮擋住了，充滿了安心感。

半晌，小男孩才默不吭聲的摟緊了史蒂夫的腰，埋頭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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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穿越的地方不只有過去的歷史，還有別的世界、別的空間或平行宇宙的。（因為和原本的刀劍亂舞設定根本不一樣，所以這裡私設是可以改變歷史的，沒有時間溯行軍或者維護歷史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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