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兮歸兮

話音剛落，上座的兩人皆有些呆愣，女兒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兩人對視一眼，見他們的表情奇怪，鍾靈九歌低頭深思，莫不是我剛剛說話說錯了？對了，他們的女兒是個典型的柔弱性子，是說不出剛才那番話的，下意識地就按自己以前的方式來了，那麼，他們是懷疑我了嗎？

鍾靈蕭走了過來，站在鍾靈九歌面前，伸手拉起她放在膝蓋上的手

「九歌啊，你怎麼了？今天為什麼不叫爹爹啊」

叫爹爹？滿眼疑問，難道原主都是這麼稱呼他的父親的？可是這種撒嬌的語氣，我怕是……說不出來吧

「你平時都是叫我爹爹的啊，莫不是真的像依兒說的那樣，腦子進水了？」

鍾靈九歌無語的看着他，得，又一個說我腦子進水的，這家人，還真是……，不得不讓人牙痒痒啊

「來人，進宮抓一個御醫出來，立刻馬上，我可憐的寶貝丫頭，都不叫我爹爹了」

鍾靈蕭可憐兮兮的說着，原來這才是他在意的點？腦迴路也太清新了吧，鍾靈九歌無語地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

「不用叫什麼御醫，九歌沒事」

「都不叫我爹爹了，還說沒事，真沒事的話，叫聲爹爹聽聽」

在鍾靈蕭殷切的目光下，無奈地叫了聲爹爹

「誒~，爹爹的寶貝丫頭，真乖」

鍾靈蕭用略微粗糙的手掌撫著鍾靈九歌的頭髮，上座的柳飛雪微笑的看着兩人，鍾靈九歌無語地忍着將頭上的手甩下來的衝動，笑眯眯地看着鍾靈蕭，

「爹爹，娘，女兒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可以先下去嗎？」

「夫君，沒聽到九歌說自己累了嗎，還杵在那幹嘛，依兒，帶小姐下去休息」

立在一旁的依兒，微微屈膝

「是，夫人」

鍾靈蕭戀戀不捨地收回手，回到柳飛雪身旁

「那寶貝，你先休息，爹爹待會了再來看你啊」

「是，爹爹」

「娘親，爹爹，女兒告退」

鍾靈九歌向著上方的兩人微微行禮，轉身跟着依兒走了出去，看着遠去的背影

「娘子啊，你說……，今天的九歌是不是有些奇怪，雖然還是那副樣子，但是怎麼說呢……，就是……」

柳飛雪微笑地看着一旁的鐘靈蕭

「夫君可還記得，昔日塗山寺的方丈是怎麼說的」

「碧湖靈兮，藏以界域

魂兮歸兮，殘神相合」

「那今日九歌落水於何處？」

「無我亭」

「哦，亭下是什麼？」

「碧……湖？」

鍾靈蕭的語氣中帶着不確定，轉頭凝望着柳飛雪，希望美麗的妻子可以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柳飛雪輕點頭

「當日，方丈告訴我這段話時，我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今日，算是明了，我們的九歌，真正完整的九歌回來了」

柳飛雪美麗的臉龐滑下兩行清淚，鍾靈蕭伸手抹去，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娘子，別哭了，不要難過」

「我沒有難過，只是……有些高興，九歌終於回來了，素日裏，九歌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可是眼中始終缺了一點神采，雖然家裏人對她疼惜，護着她，可是只要出去，她總是會被人欺負，也從不知道反抗，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夜王一再傷心，你看到了嗎？今天的九歌，她的眼睛」

抬手輕輕拍著懷裏人肩膀

「嗯，看到了，所以，別擔心了」

「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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