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番外二

新年快到了,相府里上上下下忙作一團,人人臉上都帶着笑意。

掃地的掃地,清洗的清洗,人人都有乾的活兒,玲薇作為府上一份子,自然也收到了這府里女主人分配的任務——貼春聯!

為了這事兒,玲薇起了個一大早,就拉着血殤負責起了丞相府大門口的春聯任務。

「阿殤,往左兒點」

「不對不對,你移動弧度小一點,這樣又得往回移一點了」

從沒想過,貼個春聯而已,一個聽起來簡單的事兒結果才是最費事兒的。

尤其是玲薇左看右看總覺得阿殤貼的不端正,半天僵持不下,愣是空耗了時間。

「阿殤,你怎麼這麼笨吶?」

「這都貼不好」

玲薇蹲門口吐槽血殤,府里打掃門口的人都要看不下去了。

貼不對能怪未來小姑爺嗎?

還不是小姐一通瞎指揮,讓小姑爺能貼對地方的都貼不準了……

不過,他們可不會沒眼色的幫着小姑爺說小姐,不信你看,

「阿九說的是」

「是我不好,不氣」

小姐一耍脾氣,小姑爺總會哄,至於有沒有,講不講道理,誰還管這個?

「你也覺得自己笨?」

這個……

血殤蹲下,旁若無人的把小姑娘人撈到懷裏,

「阿九覺得我笨我就笨」

「不,本主不覺得你笨」

「你就是太蠢,蠢到別人哪還看得出來笨,哼!」

「歌兒此話精闢」

「小六?」

柳千夜一身淡紫外袍,華貴雍容,看着玲薇時唇角笑靨盡展,妥妥的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人。

「夜王殿下」

「諸位幸苦了」

這幾個月來,夜王跟府上關係不錯,人也經常出沒在相府里。

加之夜王府出手闊綽,人又是個美人。時間一長,跟府里的人混的也熟,雖說昔日有舊恨在,可小主人都已放下,他們又豈有多加置喙之理?

所以到現在,已經成了可以見面問聲好的情況。

「嗯,歌兒今日可好?」

「挺好的」

玲薇笑着站起來同柳千夜打招呼。

這段時間,塔洛斯在天羨找了個好去處。誰會知道凌修燁這個師傅居然還是江湖隱匿勢力中的南華庄莊主?

那是一個專門以製造精品暗器和毒藥為營生的地方,最是適合塔洛斯這樣的研究狂人呆的地兒。

因為快過年了,估摸近幾日就會回來。倒是聽人說在那裏塔洛斯混的如魚得水,挺自在。

柳千夜作為天羨的夜王殿下,這半年抓着柳濱宸在刑部磨練,就連柳君涯也在有意無意的培養他開始處理一些事情。

總白日做夢要寄情山水的宸王殿下也要開始踏入自己的「正途」。

「占天時地利人和」

「取九州四海財寶……」

「財源……不斷?」

墨錦繡鯉的專屬王爺官服,穿在柳濱宸身上,真是少年人如玉,精氣神十足。

柳濱宸是跟柳千夜一塊兒來的,柳千夜只看得到他的歌兒,柳濱宸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那大門兩邊彎彎扭扭,貼了一半兒的春聯上。

「我選的,不錯吧」

一聽就很有意境,為了這幅春聯,玲薇可是特意讓丞相大人臨摹了十幾副一模一樣的,整個府里,貼的都是這個。

「不錯,挺好的」

柳千夜早就練成了油鹽不進,睜着眼睛說瞎話的絕世本領,反正歌兒的話,誇就對了。

「兄長,你有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嗎?」

把明著要錢寫的這麼清新脫俗是挺不容易,但是兄長這樣昧著良心說話就不對了。

「玲薇,你們這丞相府真的很窮?」

「是挺窮的吧」

「所以我才要貼這個,招財進寶!」

「那……行吧」

自己都承認自己窮了,柳濱宸也不好再說說,

「那你叫人把這春聯再好好往正了貼貼,七扭八拐的,掛這大門口,人來人往的,也忒難看了」

「話說,這誰貼的?」

「手殘?」

柳濱宸手殘二字說出口,就覺得後背涼颼颼,正好玲薇很好心的幫他指了人,

「阿殤貼的」

「誰……?」

「喏,你身後」

被玲薇這麼一說,柳濱宸感覺有毒蛇噝噝地在耳邊吐涼氣,渾身一僵。

「其實,貼不正也沒什麼」

「這樣子,看着與眾不同的,還挺好……」

好話說的太遲,也不知道能不能苟住自己的小命兒?

柳濱宸知道血殤這個人身份不一般,但具體是誰?他也不清楚,

但是吧,他有幸親眼看到這個男人殺人的場景。

前段時間,啟悅女君不知為何盯上了玲薇,幾次三番派人暗殺。那些來的人就是被血殤解決的,在一瞬間,上百人眾無故化為飛灰湮滅。

在事後第二日,啟悅女君就被她的子民趕下台。接替她位置的,是一個男人,在女尊國,男人當政,這是從沒有過的,但是啟悅沒有一點反抗的聲音。

這一切,發生的詭異又順理成章。

「還傻站着做什麼?」

「別忘了正事,進去給姑父姑母問安」

「他人走了?」

柳濱宸沒想到血殤說走就走,害的他自己嚇自己,白慌張了半天。

「有歌兒在的地方,不必對他有所畏懼」

「也沒……畏懼啊」

柳濱宸跟着兄長往相府門裏走,他也知道兄長話里的意思。

血殤似乎很不願意在玲薇面前殺戮,像是惡鬼之於神明,收斂罪惡,偽裝自己。

雪落九歌,靜園無聲。

「阿九,別生我的氣了」

「我沒生氣」

「你生氣了」

「我要哄的」

「……」

「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你確定不是拐著彎兒的想占本主便宜?」

哪有……

哄人用親的?

一株桃樹下,枝椏彎曲,桃根錯結,玲薇氣息不穩,背靠着桃樹樹榦,整個人被玄衣裹在懷中。

「是哄」

「阿九不要不理我」

沒見過這麼強詞奪理。

血瞳幽幽,情深義重。

「我沒不理你啊」

「阿九也不要生悶氣」

「本主沒生氣!」

「等等等等……」

她就說個沒生氣,怎麼還一言不合就想壓着人親?

「好吧,是有一點點」

「那你昨天是什麼回事?」

昨日玲薇在府上沒見血殤人,出去找人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動作親昵地懷裏抱着個女人……

瞅見那一幕玲薇當時那個火,差點沒想捏死血殤。

不過冷靜如靈主大人,完全不會有誤會,這種事情嘛,解釋清楚就好。

對,沒錯!!

「阿九吃醋了」

低沉的含笑聲,從他喉間溢出,血殤不好好解釋,反而只知道笑?!

「不,我不喜歡吃酸」

「嗯嗯,阿九不喜歡。」

她嘴硬,血殤就幫她說話。待血殤笑罷,把嬌人兒攏到自己懷裏,才在玲薇耳邊言道:

「那個人,死了」

「你殺的?」

「唔,應該是」

什麼叫應該是?

「沒人,可以動我所愛」

冷風瑟瑟,玲薇被他護著,受不得一絲一毫的寒涼。

突然就會覺得,她的一生與跨越這異世,是為了等待這樣一個人。

與溫暖,與光明。

終成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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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大人休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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