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女輕男的相府傳統

重女輕男的相府傳統

「我,知道」

血殤垂眼,血瞳渲起美麗的深色,阿九說她有乖,好好吃飯,等着他回來……

原是,說謊。

「歌兒很好,你對她好一點,別讓她擔心」

柳千夜也曾為人所愛,知曉情之一字,痛苦歡樂,五味雜陳。所以才會說這樣這句話。

「阿九的好我知道,並不需要你來提醒」

「知道就好」

「你若有能力保護她,便守好她;若不能」

「還有我們」

成為歌兒的靈使,柳千夜便有了理由,能光明正大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你們不會有機會」

「血公子是生氣走了?」

好好的人,連茶都沒動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兩人眼下。

「誰知道?」

「那,夜王殿下對於血公子的答案,可還滿意?」

凌修燁笑問柳千夜,夜王殿下身為全場唯一一個可以挑起血公子這種人妒意的情敵。果真一句話就能見效。

「沒什麼滿意與否」

正如柳千夜說的,他們是靈使。不管是什麼原因,又是否會摻雜私人感情,他們都會是歌兒的後盾。

我以靈魂起誓——護佑吾主,生死相依……

血殤和玲薇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那鍾靈軒和塔洛斯這隻狐狸鬥了多久呢?

是天空銀河盡收,彤雲東升,鍾靈軒才「遍體鱗傷」地回了房間。

意料外的,房間里等著一個人,

「兮何?」

「你什麼時候來的,等很久了吧」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

這話,也就鍾靈軒說說,他落到塔洛斯手裏根本就討不了好。

誰叫塔洛斯這個老狐狸,本身實力深厚,還偏偏喜歡壓着他打。被揍了這麼久,鍾靈軒唯一的感覺就是肌肉酸痛,簡直像被回爐重造的了一回。

「無妨」

「時間還早」

重明都即將到來了,凌修燁還能睜着眼睛說瞎話,時間還早?

「我拿了傷葯,小鈴鐺之前調的,療效你知道,」

「稍會兒了記得敷上。」

凌修燁話說完就要走。本來,今晚的長談,夜王的那句話。的確打亂了凌修燁長久以來的思緒。

心情難以平靜,凌修燁才會想到來南柯這裏坐坐。

也因為知道南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才會不知不覺坐到這個時辰。

「天都快亮了,我猜兮何回去也只會睡不着」

「不若陪我坐坐,順便幫我上個葯」

「這……」?

「塔洛斯下死手,後背傷口我夠不著,麻煩兮何了」

鍾靈軒說句麻煩,也就不等人說同不同意的話了,把凌修燁拉回去按坐在位置上。

「正好,我有些話……」

「想跟兮何你說」

「……什麼話」

「等我先換身衣裳,方便你上藥,我們邊上藥邊說,可好?」

「嗯」

凌修燁坐在桌邊等人,越坐頭腦越清醒。想不通,他,怎麼就被南柯三言兩語忽悠過了?

「兮何」

「有勞」

那邊,鍾靈軒趴在榻上,衣衫褪到腰上,招呼凌修燁過去給他上藥去。

「你這傷……」

「塔洛斯用武器了?」

凌修燁手捏著藥瓶,靠近的時候,等看清他身上的傷口,卻徒然變了神色。

鞭傷,密密麻麻深可見骨的鞭傷。那些鞭痕佔據後背,眼見着幾乎快沒一塊兒好肉了。

「欺人太甚!」

「從未聽過切磋還能如此惡意傷人的」

凌修燁的震怒,是靜湖入江泛起波濤,會吞噬所有引之發怒的一切。

「兮何別緊張,不是塔洛斯」

「不是他還是誰?」

近段時間,他們剛從靈犀大陸回來,那時候南柯對戰陵侯也並未受傷。這再往後推,也就今夜與塔洛斯的「切磋」了。

「我今日,」

「回了趟家,看了看父親母親」

「你……」

凌修燁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嗯,我跟父親母親說了我們的事」

果真如此!

凌修燁難以置信,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將他們之間的事……公之於眾。

他絕不會,因為自己的一人之愛,摧毀南柯。

即使,我愛他,比之他愛我更甚……

「荒謬,南柯,你豈可如此……」

事出突然,凌修燁想破腦袋也想不會挽救的辦法,只得紅着眼無奈自嘆。

「你這樣做……,又將長公主和整個丞相府置於何地?」

從今往後,他,便是罪人。

「荒謬?」

鍾靈軒轉過身來,長臂一攬,把凌修燁抱到懷裏。

「兮何你可知,我從未覺得,會有這一天,如此真真實實地,迫切去做我想做的事」

「前十幾年,我都在為別人而活,效命朝廷,隨軍出征」

「往後餘生,我想為自己而活。」

「最起碼,嘗試憧憬那樣的生活。是身為人,該有的權利吧」

鍾靈軒苦情愛一人,從一開始的欣賞、認可、交友。

到後來的友情、至交,此生不渝。

一個人的生命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漫長。

它經不起你幾次的猶豫和後悔。鍾靈軒想,如果不是因為妹妹,他可能一輩子都只是少將軍乃至將軍。

最後,馬革裹屍,戰死沙場。

這曾是鍾靈軒為自己選擇的結局,是最適合他的,生命終結的方式。

「我們如今同為靈使,擁有可以選擇踏上不同命運的道路」

「這世俗早已困不住我們,唯一能主宰我們的,只有自己」

雖說,算起來他們還有共同的一個頂頭上司……

不過還是算了,上司妹妹比他們還要懶,關於這種「閑事兒」,是管也懶得管的。

「南柯,我……」

「兮何心裏若還存有猶疑」

「沒關係。我可以,一直等」

靈使擁有漫長的時光,跨越時間的能力,他終有一天,會等到想等的人。

「不會」

「君心既堅,兮何自然作陪,何來猶疑一說?」

沒有將送上門的東西棄之門外的道理。南柯既然已經為他們踏出了很多步,他也當更加勇敢一些。

「只是長公主他們要傷心了」

「不會」

「嗯?」

「兮何可能不知,我家是慣常的重女輕男,有我沒我,意義不大……。」

是真的,意義不大。

鍾靈軒一進門就收到父親母親和府上所有人的熱烈歡迎。嚇得還以為是歡迎他的,結果被皇上抓着「質問」他家小鍾靈啥時候回來?

「所以你的傷……」

「家裏那幾位說,我這個當哥哥的沒本事把九歌帶回家去,一點用都沒有」

「我又恰好說了我們的事。讓他們有了機會「借題發揮」,所以才挨了這頓鞭打……」

丞相大人親自操刀和尊貴的皇上兩個人換著來打他一個,也真是夠悲催。

「兮何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可以回家看看」

「父親母親說了,有空了帶你和九歌回家一趟」

「長公主他們……真好」

「是……挺好的」

就是這個好,不對他這個親兒子……。

提起來,可真是讓人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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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大人休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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