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密室
和尚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地洞之中。
林子中靜悄悄的,就連能在外面聽見的鳥叫聲,在這個黑林子中卻是一點也聽不見。
兩個人在這兒蹲守了很久,一會兒看著面前的黑洞,一會兒又面面相覷。
這個黑色的地洞下面究竟有什麼,他們都說不準,也不知道。
所以,薛鐘樓和寧嬌都心照不宣的蹲守著,打算等到那個剛剛進去的和尚出來了在進去一探究竟。
「薛鐘樓,你說,這個寺廟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啊?」
「不知道。」薛鐘樓饒是走了這麼多的路,又精神緊張的跟蹤了好久,現在身體一松,疲憊感就涌了上來。
他捏了捏眉心,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雙眼。
夜已經深了,寧嬌在一旁蹲的腿發麻,扶著薛鐘樓的肩頭動了動身子。
到了最後,實在堅持不住的寧嬌,不顧地上泥濘,索性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面上。
「這地上——」薛鐘樓正要開口提醒,就看到寧嬌已經坐了下來。
「什麼?」
一開始寧嬌還有一點避嫌,到了最後,寧嬌困得幾乎都睜不開眼睛。
薛鐘樓只覺得自己肩頭一沉,側眼看過去寧嬌已經靠著自己的肩頭睡得正熟。
在他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好能看見寧嬌忽閃忽閃的長睫毛,因為還沒睡熟的原因上下顫動,像是兩隻鮮活的蝴蝶翅膀。
「怎麼這個時候還能睡著?」薛鐘樓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卻調整了姿勢,讓寧嬌能更舒服的睡覺。
薛鐘樓本來是打算梳理梳理這次的事情,可是寧嬌頭上晃動的步搖正好時不時的戳在臉上,讓他沒了那個心思。
索性他放空了腦袋,愣愣的盯著那個黑漆漆的洞口。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之前的那個和尚才從洞口之中慢慢的提著一盞燈爬了出來。
他摸索著按下大石頭下面的一個開關,那個洞口又慢慢的合起來。
薛鐘樓耐著性子,算著時間,等到他覺得那個和尚已經走遠了之後,才輕聲的把肩頭的寧嬌喚醒。
寧嬌睡得正香,總是覺得有什麼人在叫她,煩不勝煩。
沒辦法,她只好睜開眼睛,眼神迷茫的從薛鐘樓的肩頭坐起身子,慢慢的反應過來。
過了一小會兒,她才想起來,原來她和薛鐘樓還在跟蹤一個和尚,那個和尚還進了一處地洞口。
看著薛鐘樓肩頭略微發皺的衣服,寧嬌臉色通紅,她也想不到,為什麼自己竟然困得睡著了,還倚靠在薛鐘樓的肩頭。
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遮住有些通紅的側臉,嘴上道歉說:「抱歉啊你的衣服皺了。」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薛鐘樓指著遠處的大石頭對寧嬌說:「剛剛你睡著的時候,那個和尚又離開了。」
薛鐘樓和寧嬌並肩來到大石頭旁邊,寧嬌伸出三指,在大石頭下面慢慢摸索。
果不其然,在正中央有一處凸起來的開關,和邊緣的石頭摸起來很不一樣。
寧嬌用力一按,石頭前面的那塊土地慢慢的打開,露出只能容許二人進入的黑漆漆的洞口。
「要進去嗎?」
寧嬌看著那個黑漆漆的洞口,心中有些發憷。雖然明知道要進去,還是有些緊張的問了問薛鐘樓。
「進去吧。」
見到薛鐘樓率先進入地洞,寧嬌重重的咽了一口吐沫,咬咬牙,心中一橫,也鑽入了地洞之中。
等到進了地洞,寧嬌臉色通紅的被薛鐘樓接著身子,安穩的落在地面上,才發現原來下面竟然是一個又深又長的地道。
地道裡面也是漆黑一片,牆上只掛著一盞燃了一半的木棍。
薛鐘樓把木柴從牆上抽出來,借著微弱的火光慢慢的的在前面開路。
而寧嬌縮在薛鐘樓的身後,攥緊薛鐘樓剛才遞給她的一隻手。
因為不知道前面出現的會是什麼東西。她只覺得自己手心和後背一直在冒冷汗。
「別害怕,我在你前面。」
攥著滿是黏膩汗水的手,薛鐘樓一邊護著手中的木柴不讓它熄滅,一邊安慰寧嬌。
鼻尖縈繞著薛鐘樓身上淡淡的汗味,寧嬌無意識的抬著頭,只看見薛鐘樓的一個後腦勺。
她卻突然覺得分外的安心。
雖然她和薛家不對盤,不過薛鐘樓的確是薛家真心實意護著自己的人。
兩人在地道之中走著,寧嬌突然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腳下一歪,卻迎面對著薛鐘樓的背部撞過去。
「夫人,怎麼回事?」薛鐘樓被寧嬌撞了個趔趄,手中的堪堪燃著的柴火也差一點熄滅。
薛鐘樓轉過身子,見寧嬌跌坐在地上,連忙上前扶起。
寧嬌的鼻尖被撞得紅紅的,不過很大部分是因為撞到了薛鐘樓的背部而變得羞紅。
她心中有些暗自慶幸燈火昏暗,拒絕了薛鐘樓伸過來溫熱的手掌,抓起剛剛絆倒自己的東西,掙扎著站起身來。
「沒事嗎?」薛鐘樓沉穩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地道之中。
寧嬌只覺得自己掌心溫熱,像是擦傷了流出了血。
不過關係不大,她隨意的把掌心在身上抹一抹,沒有發出半點喊痛的聲音。
她對著昏暗的火光攤開手,手中赫然躺著一根玉釵。
「這是絆倒你的東西?」
薛鐘樓接過寧嬌遞來的玉釵,對著火光細細的看了一眼:「玉質細膩,沒有雜質,雕琢精美。這是上好的玉釵。」
「和尚的地道裡面,怎麼會有玉釵?難不成盤龍寺的和尚藏女人?」
寧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不過,全是和尚的寺廟之中,竟然平白無故的出現一根上好的女人戴的玉釵,卻讓人越想越是心驚。
薛鐘樓收好玉釵,把火把照向前方。
「前面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一點光線都沒有。」薛鐘樓口中喃喃自語,「倒也不知道這個地道到底通向何方。」
「既然那個和尚來過,就說明這個地道之中肯定有貓膩。」寧嬌簡單的用方巾包紮了剛才有些破皮出血的傷口,與薛鐘樓並肩:「既然來了,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無功而返,對吧?」
寧嬌和薛鐘樓相視一笑,互相確定了彼此的心思。
看來,他們二人的想法有時候還是蠻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