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音樂響起，面前的門被推開，幽若攙著席爸爸的胳膊步上紅毯。兩邊是快門的咔咔聲以及親朋好友的祝福。花瓣漫天飄飛，前方顏炅銘的眼裡溢滿了柔情。

幽若重整表情，露出笑容，從那次電話后已經過了一年，現在自己穿著最美麗的婚紗，走向將要來臨的幸福。

席爸爸把幽若的手放在顏炅銘手心，緊緊握了一下鬆開，走回自己的位置。

神父開始宣讀，幽若攙著顏炅銘卻有些走神，思緒其實是空白的，沒有一個點可以讓她抓住。

「顏炅銘，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席若雨，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幽若猶豫了，她發現自己頸間的紫色寶石在微微發光。

「小若？」顏炅銘提醒。

深吸口氣，剛要再次開口，便聽到身後一聲熟悉的聲音：「不願意。」

所有人回過頭去，煙霧繚繞中，一個人影漸漸顯露出來。

墨色長衣，眉眼如畫，長發飄散在身後卻是如雪般的白色，而手中那把劍似乎在震動。就那麼隻身站在那，卻有一種震懾全場的氣勢。

「若兒，跟我回去。」他說。

「……」幽若有些震驚，似乎也有些瞭然。

「若兒，跟我回家吧。」說著，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若兒，我錯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若兒，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你以離開為代價來懲罰我。所以我一直在等，現在我等不及了，我怕你已經走遠不再回來，所以這次由我來找你。」

「小若，他……」顏炅銘似乎已經明白面前的人的身份了，卻也越來越糊塗。

幽若只是抬起手，撫上零的發尖，盯著一頭的銀色，聲音有些發顫：「為什麼？」

「你走的第二天，一夜白頭。」

幽若深吸一口氣：「我總是在想，我的記憶是不是出錯，我一直生活在這裡，那一切都只是場夢。夢裡人來人往，繁花似錦，夢外只我一人落寞蒼涼。」

「你要記得，紫域城東，桃花似錦。霧散，夢醒，我亦未去。」

即使多年後，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會忘記，那一天曾有個俊美絕倫的男子對著女子深情的誓言，以及那顆順著眼角滑落的淚滴。

幽若知道，她輸了，輸得徹底，看著被陽光鍍了一層金邊的人，再次輸掉了自己的心。

「啊啊！嘎嘎！咿呀！」

零和幽若同時看向聲音來源處，是個嬰兒在拍手笑。粉粉嫩嫩的臉頰很惹人疼愛。

「我們的孩子？」零剛開口，卻發現手中的烈焰劍再次震動，而幽若頸間的寶石也發出淡淡的光芒。玄冰劍憑空出現，飄到幽若身邊。

幽若握住劍柄時身體已經慢慢透明，她想走過去抱過嬰兒。

顏炅銘只來得及說一聲「孩子交給我吧。」便眼睜睜的看見兩人兩劍隨著一聲龍吟消失不見。

直到此刻在場的人才醒悟過來，卻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炅銘，這是怎麼了。」顏媽媽走上前來。

「對對，怎麼那倆人就突然消失了。」顏爸爸似乎也為剛才的事震驚了。

「或許……」顏炅銘突然想起一年多前在ktv小若問的那句很奇怪的話，「她真的去過古代並打算永遠留在那了。」

「小顏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席媽媽抱著嬰兒走過來。

「沒什麼，媽。」顏炅銘輕笑，「您放心，我會把小軒當自己孩子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