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來客,訪尋仙山

瀛洲來客,訪尋仙山

「曲遙!你給我滾起來!!!你仔細看看我是誰!?」澹臺蓮拎起曲遙的領子,一巴掌打在曲遙臉上,怒喝道。

「嗨!我當是誰呢……不就澹臺蓮么……」

曲遙睜開通紅的眼睛哼哼了一聲,倆眼睛白眼一翻差點又睡過去。

澹臺蓮凌空扇了曲遙五六個巴掌,他氣的渾身發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逆……孽畜!你再說一遍?」

「嗨……有什麼大呼小叫裝蛋的?」曲遙吧唧吧唧嘴笑道:「我又不是沒和你睡過……」

澹臺蓮的腦子裡「轟」的一聲……

曲遙伸出一根手指頭,點在澹臺蓮丹朱似的唇上。

「叫的可帶勁了呢~~~」

澹臺蓮登時如同石化一般,僵在原地。

這雙手,這雙手。

他期待的,肖想的,祈願的,和一切無法言說的慾念。

就是這雙手。

沒有錯,心魔。

妖媚而誘惑,下流又嫵媚,勾引著他的魂魄,把他一步步拉進深淵之中。

那一瞬間,澹臺蓮雙手結印,鶴影寒潭的金色光芒化作一道道利刃,它們齊齊對準了曲遙……

「紫荊破魔!浮屠式!」

萬道蓮華化成光劍,這是只有付出性命才能去欣賞的絕美劍陣。

「曲遙啊,我來給你送飯啦!你小子跪的怎麼樣有沒有想重新投胎……」

正巧此時,寧靜舟和宋春水來給曲遙送早飯,才到門口便被澹臺蓮的陣仗嚇懵了……

「師父!玉清尊者!你……」

是寧靜舟驚恐萬分的聲音。

澹臺蓮猛地回過神來。

對面哪有什麼心魔,只有一個死豬般呼呼大睡的曲遙。

然而破魔式已出,那劍陣已經不能收回!

萬道金光射出!清晨的蓬萊宮傳出一聲驚天的轟鳴……只見煙塵之中,正氣堂那棟房子,直接被轟塌了……

曲遙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連帶著昨晚喝的黃湯,這一下是徹徹底底把他打醒了!等曲遙再恢復意識,澹臺蓮早已轉身慌張離開,不知御劍去了哪裡……

「怎麼……怎麼回事!地震了!?這是哪裡?不是蓬萊嗎?」曲遙捂著胸口,又咳出一口血絲。

「簡單地說,你差點又步了三百年前的覆轍。」昊天鏡總結:「剛才你就差一點點就能再來一次震海柱之旅了……」

「師兄?」曲遙抬起頭,看見一身灰滿臉臟污目瞪口呆的寧靜舟,曲遙顫了顫,這人怕不是被嚇傻了……

「師……師兄?你怎麼了?」曲遙覺得他的情況比自己嚴重。

「方才……方才師父……要殺了你。」

「是真的……要殺了你。」

曲遙愣住了。

他看著被射成篩子的門牆,整個正氣堂塌了下來,房梁被劍氣生生切成了兩段,斷口之整齊沒有一片碎茬子……

「他……是來大姨父了么?」曲遙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顫聲問道。

這場鬧劇最終不了了之,畢竟屋子是澹臺蓮炸飛的,曲遙雖然私自離開蓬萊宮,但是罪不至死……但凡做事都講究個由頭,但是澹臺蓮做出的事是沒有人敢問由頭的,畢竟澹臺蓮雅號「蓬萊之花」,又號「浮屠雪蓮」,還號「蓬萊小王子」……蓬萊每年的女冠入門就指著澹臺蓮拉人氣了,故而澹臺蓮做什麼都是對的,誰若與小王子為敵,那便是與整座蓬萊宮的女冠們為敵……這些恐怖少女們就算一人一爪子,撓也能把人撓死。

蓬萊有三尊,上清太清玉清三位尊者。這三位分別是天天喝酒人事兒不管的上清尊者澹臺觀止,平時不愛說話人事兒不管的玉清尊者澹臺蓮,還有一位不愛露臉但依舊長年霸佔尊者首席還是人事兒不管的澹臺微……剩下的那個便是老媽子般啥事都管的蓬萊宮主,澹臺宗煉。

蓬萊總共就四個主事,結果還有三個甩手掌柜,這三位個個都是澹臺宗煉親手慣大的散仙。他們堅決貫徹蓬萊的仙風道骨精神,柴米油鹽一概不管,世俗繁冗與我無關,唯有修仙問道是世間大事。三位尊者時常對於道論仙機時常展開友好的辯論交流……且一辯論就是武辯,不愛說話的澹臺蓮還好,另外兩個只消一句話便能打起來。上清與太清兩位尊者打架的次數便如女人的月事一般準確,每月必大打一次,小打數次……

譬如上個月,二位就:「以法身是色實體,故能現種種色。」展開辯論,話不投機便打了起來,當即法光四射,劍氣漫天……蓬萊數座宮殿被炸,然一眾蓬萊弟子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餵魚的餵魚,蓬萊之人必須時刻仙風道骨,炸個房子便大呼小叫未免有失仙者風範……

澹臺蓮也不勸,只看著西北方的天空,他有鶴影寒潭的金光護體,即便身在烏煙瘴氣中也依舊仙風翩然。氣的澹臺宗煉一邊拉架一邊大罵,澹臺宗煉遁入仙門之前曾是川渝人,說話裡帶著股花椒味:「你們要打起海里打哦!再打就把你們綁了統統喂鯊魚!一個個的修個鏟鏟個仙!修仙修出你們這仨豬兒蟲!」

可嘆宮主一個人辛苦操勞里裡外外,還要時不時給野馬般的幾個尊者師弟說親,實乃師門不幸。

蓬萊上樑不正下樑歪,弟子們大多也都是這散仙般的個性,故而在蓬萊,只要幾個性格南轅北轍的尊者能消停著呆著就行,炸個房子在蓬萊委實不算什麼。

只要澹臺蓮開心,多炸幾個也無妨,反正蓬萊宮地方大,很多地方沒人住,樂意炸就隨便炸……

曲遙被秦雨棠帶回了暖雪閣包紮,秦雨棠包粽子一般給曲遙包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喏!好啦!這樣好的便快了!」

曲遙看著被裹的如同蠶蛹一般的自己,蠕動兩下,最終還是放棄了。

「包成這樣好,這樣你便能少動彈,惹禍的數量也會變少。」寧靜舟道。

「不見得,你這位師弟一生怕是命途多舛,幾輩子都不見得能安安生生地過。」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

寧靜舟嚇了一跳,屋子裡就秦雨棠,曲遙和他三個人……他當即顫聲道:「誰!是誰!?」

「本尊在此。」昊天鏡道。

寧靜舟目光下移,半晌之後顫聲道:「曲遙,你的腳趾蓋會說話?」

「……」

「放屁!大膽曲遙還不把你的腳丫子移開!」昊天鏡怒罵。

「我這不受傷了嘛!不小心把你踩住了嘛!生什麼氣嘛!」曲遙哼哼著將昊天鏡從腳底下撿了起來,拍了拍灰。

秦雨棠和寧靜舟兩個腦袋湊過來,半晌之後問道:「這是什麼?」

曲遙道:「一面知道很多東西而且還會說話的的鏡子前輩。」

「咦這個東西不錯!」秦雨棠畢竟是個姑娘,看見這裝飾古雅花紋漂亮的長柄銅鏡當即照了起來。

「本尊可不僅能溯前世今生,還有一雙透視眼,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

秦雨棠僵了僵身子……

「比如這位溫柔貌美的姑娘,嘻嘻嘻你……」

下一秒,這位溫柔貌美的姑娘將這面銅鏡狠狠往地上一扔,一腳踹上去!伴隨著鏡子痛苦的哀嚎,她猛踹幾腳后一個射門將鏡子踹進了門外的大水缸里……

秦雨棠捂住胸怒罵:「臭不要臉!你個鏡子還敢耍流氓?」

曲遙捂臉,寧靜舟背過身去,長嘆一聲。

「我與你……什麼仇什麼怨……」

昊天鏡悲憤:「我就是想給你看看姻緣,你憑什麼打我……更何況……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泄露天機的神器……你憑什麼……下手如此狠毒……」

「你其實可以看看你倆上輩子見沒見過,沒準真有什麼仇怨呢……」曲遙對著水缸里的昊天鏡補刀。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寧靜舟問曲遙道:「這鏡子成精了?」

曲遙無奈笑了笑道:「這鏡子原本是面寶鏡,名叫昊天鏡。天上地下之事無所不知,算是我昨晚機緣巧合下認識的朋友。只是放在蓬萊宮的雜物間里太久,如今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原來是這樣。」寧靜舟道:「只是若是寶物,最好還是稟明三尊,讓幾位尊者定奪這寶鏡去處?」

「不用了。師兄,這事情你暫且誰都不要告訴。」緊接著曲遙道

「我要這鏡子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寧靜舟問道。

曲遙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得蓬萊宮外突然傳來一聲綿長的螺號聲!曲遙一愣,緊接著便傳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曲遙側著耳朵數了數,一共是九下!

「有客人到蓬萊了么?」秦雨棠打開了窗子向遠處看去,果然遠處的海面上,一支龍船隊伍停在蓬萊島邊,鷗鳥此時都聚集到了這裡,在那些龍船之上盤旋。秦雨棠略略一數,竟有八艘巨輪。

「怕還不是一般人。」曲遙道。

「螺號響了九聲,說明來者乃是皇族成員,與當今九五至尊有密切關聯。」寧靜舟沉吟道:「怕是大舜皇族景氏的人來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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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師叔的崩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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