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百五十九

番外一百五十九

入了幽冥之門便是非有城,但真正要到達非有宮還有好些距離,更讓眾人驚異的是遠處那座若隱若現的宮殿群竟然是以上下對應的模樣呈現在他們眼前,就好像是宮殿建在水上,水面倒影了宮閣的模樣。

在這裡有準備好的車駕,眾人皆上了車駕,巨大的石頭黑翅鳥首馬凌空飛拖黑色車駕飛向了非有城。

等飛躍而起,潤玉才發現他們剛才所在的那扇大門后包裹著岩漿的黑地很快就消失了,緊接著的是火紅的岩漿海,岩漿在此如海水一般翻滾、涌動,就算坐在凌空而飛的車駕中望去,眼中的岩漿海也是一望無際,怪不得周遭都是熱氣騰騰,難怪非有城寸草不長,有這麼一大片岩漿什麼能存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駕終於停下。

嫵邇打開車駕左側的車門。

潤玉先下了車駕,轉身,伸手,讓妖君寵能夠扶著自己的手下車。妖君寵立定后,他才定睛朝周遭看去:從遠處看似是水面倒影的宮城卻原來就是相對而建立的,如倒影一樣的存在是垂下而建造出的宮城,上下的宮城完全一模一樣,只是一個朝上,一個朝下,皆是懸在空中,宮閣周遭還有很多小的宮閣,以長梯連接。

而他們所在是一處平台,往下、往下皆有長長的台階,目力估算這兩邊的台階比九霄雲殿外的都長數倍不止,不過這兩座相同的宮殿並不是同樣的顏色,正立的宮閣是紅色,倒立的是黑色,階梯也是如此,朝上而行的是硃色,朝下則是墨色。

「連接小閣的樓梯是假,千萬別想著通過樓梯過去。」妖君寵提醒句。

潤玉收回目光「假的?那朝下的宮閣?」也是假的?哪有宮閣是倒立建造。

「那個不是。」妖君寵往下看去「六界皆說十八層地獄,那裡算是第十九層地獄的入口。」壓低聲音「這往下宮閣的最底層連我都不敢輕易踏足。」

「算?」潤玉微微蹙眉「是否代表負數?」紅色為正,黑色為負。

「沒錯,負十八層,地元盤就在負九層。」妖君寵站在他身邊「我在這裡萬年,也只敢獨身去負九層,再下面得跟著師父去,你可千萬別隨便溜達。」

潤玉朝下看去,這裡並不昏暗,周遭懸空的黑色山脈上火紅岩漿如同流水或者瀑布一樣流下,泛出的不止是炙熱,還有光芒。

但就算如此,那黑色的階梯還是黑的比煤、墨都暗,越往下黑暗越重,直到視線完全被聚在一起的黑色『遮擋』,下面有什麼他不知,但危險感撲面而來。

「妹夫這才來,你就嚇唬他。」後面傳來一人的聲音。

潤玉迴轉:是一身淺色錦服的公子傾,錦服華冠,在花界清雅的公子傾如今朱顏玉色,貴不可言,黑色帶紅紋的華服彰顯其不凡身份;他在妖界從書中看到過幽冥界以玄色為尊,將士鎧甲雖皆是黑色,但需得遮擋面容,寓意他們放棄自身,只為幽冥帝君而戰,全玄色的衣袍唯有幽冥帝一人可著,太子這是玄色加火紋,公子翀這樣的皇室則是硃色為底,玄色花紋,但為了規避妖界的紅色為尊,幽冥界無人能著全硃色,幽冥界與妖界的友好可以追溯在天地初開時,不管他們各自與其他幾界如何交好,彼此間的糾葛始終不斷。

「歡迎天帝陛下來到非有城,在下未曾遠迎,還望兩位陛下見諒。」公子傾拱手。

「傾殿下多禮。」潤玉受了他這一禮。

公子傾含笑「這一路辛苦,你們先休息,龍兒你還是用自己的宮閣,天帝陛下頭一次來,父帝恩准,將他做皇子時所居的永照宮為天帝客居。」

妖君寵一怔,而後彎起嘴角「多謝師父。」

潤玉不言,見妖君寵如此高興,想來蒼蕪帝也未成怠慢。

公子傾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容琛「是聽聞你救了一個異界孩子,沒想到長的這般的好。」

「容琛見過太子殿下。」容琛俯首,躬身。

公子傾仔細打量「大殿多禮。」也受了他這一禮「其實論起來,你喚我一聲舅父也是使得的。」而後看向妖君寵「瞧瞧這娃,你出關太晚了。」

妖君寵橫他一眼「我乏了。」還想在這裡說多少廢話?

「七哥,這小外甥把我最討厭花神弄來了。」公子翀告狀。

「當然要來。」公子傾卻向著容琛說話「不來,怎麼把希望變成絕望呢?」說的輕描淡寫。

公子翀噘嘴「道理是這個道理,七哥……」

公子傾摸摸公子翀的頭髮,表情溫和「不著急,翀兒。」抬眸「我引陛下與容琛殿下去永照宮,陛下不介意我將容琛殿下的居所與您一併安排在了永照宮吧。」

「自然不介意。」潤玉與容琛對視一眼,而後注視回公子傾「還要感謝你的細心安排。」

眾人起步。

潤玉與妖君寵踏步懸空的硃色台階

「永照宮與未信宮毗鄰。」妖君寵邊走邊輕語「我對那兒熟門熟路,有什麼不知就問我,嫵邇也知,你在這兒的衣食起居,嫵邇會親自打點。」蒼蕪帝此舉也是有意為之「我也可以隨時偷襲你。」

潤玉瞥了又歪了下的她,點點頭「好。」邊行邊略微打量周遭環境,他們所在的台階應該是非有宮的外圍,因為踏步硃色台階后,繞過一圈后,他的視線更開闊了幾分,看見了大宮殿之後猶如繁星密布的一座座懸空宮閣,初初望去也是看不到頭,每一座宮閣都有台階相連,不過龍兒說那些是虛幻,且他的確看見很多著統一紫色衣裳的侍女與侍者腳踏黑色石板穿梭飛行,並沒有走那些台階,這些宮閣有大有小,在大宮殿其後錯落有致的分佈著,皆是紅色外牆黑色屋頂。

「容琛,你所知的非有城,可也是如此?」妖君寵回頭問身後跟著的人。

容琛點頭「是,不過可能宮閣的名字有所改變,但初看似是相同,那負層宮閣,我只下到過負十層,是為了尋找團團。」

「聚透混沌鏡,可觀六界各處。」妖君寵一下子就說出了那裡有什麼所在「為了尋找團團你還願意到非有城。」

「她是我妹妹。」容琛含笑「不管是哪裡,只要能找到她,我都要試試。」

「這點與七哥真很像。」公子翀隨著公子傾走在最前面「心是好,可不要辦錯事。」對於他『救助』錦覓一事依然耿耿於懷,回眸,透過妖君寵瞥了眼容琛。

「翀殿下剛才問我,在我所知的六界可有自己。」容琛往上走著。

公子翀牽著公子傾的手,回頭「可你沒答。」

「是不敢答。」容琛往上看去「在我的六界,有您。」

「真的?你可別騙我。」公子翀突然目光兇狠了七分「覺得本王沒法證實?」不敢回答?

容琛不緩不急「騙人需要達到一些目的或者由此得益。」而你如今並沒有我想要的益處。

公子翀還是繼續前行「哼,別隨你爹似的,巧言令色。」

容琛跟在潤玉與妖君寵之後「在我的六界,您是現任幽冥之主——夜錦帝君。」

公子翀的腳步亂了,猛回頭「你胡說。」他根本長不大。

「我說的是我所在六界的您。」容琛依然淡泊「他並不是蒼蕪帝君的兒臣,而是墨岳帝君公子傾的嫡長子,繼任幽冥君位名正言順,且他做的很好。」與自己是同輩。

「這也許就是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吧。」公子傾倒還是笑若和風。

公子翀抬頭「七哥。」

公子傾牽著他走在前「翀兒,別灰心,七哥會想法子的,我不信這世上就沒有能救你法子,斗姆元君不肯幫忙,還有很多大神呢。」看他一眼「一定會有法子的,這孩子既然如此說,我就更堅信這點了,七哥有了你也不著急娶妻生子。」

「你還是著急一點吧,師父嘴上不說,心裡肯定著急。」妖君寵瞧著他好哥哥的模樣「過去還說要我趕緊找人成親,生了孩子可做幽冥繼承人。」當然那時候公子翀還沒出生「說的好像自己那時候就已經是幽冥太子似的。」

公子傾重重嘆口氣「這話我什麼時候對你說的,翀兒都還沒出生呢,你看看你,到現在才找了一個。」把問題又丟到她身上。

「我是寧缺毋濫。」妖君寵懟回去「不是潤玉我不要。」怎麼著?

「行行行,你就要他一人。」公子傾妥協「既然如此喜歡,拜見過父帝后就儘快完婚吧,讓父帝也跟著高興高興。」

妖君寵這次沒駁,反而沉下臉,不再言語:公子傾說出這話是不是代表情況真的不好了?

潤玉發現她情緒的低下「別擔心,我們都到了。」到底如何,明日見了他就知道了。

妖君寵看向他,點點頭。

容琛往後望去。

走在其後嫵邇發現「容琛殿下,想要什麼?」

「無事。」容琛含笑,目光轉回。

嫵邇不由也回頭看向後面,後面的確有個奇怪的女人,身上是有些許天界的仙氣,但天界的人竟然都不認識她,容貌憔悴,靈力低下,天帝對她也是視而不見,想來也不是天帝身邊的侍女,實在不明白此女子怎麼會跟來的,但看來自家陛下也是知曉此事,只是不關心,她也不便多問,而剛才這位容琛殿下回頭看的應該就是那人,那個女子到底是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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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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