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百四十九

番外一百四十九

同樣是船艙。

丹朱用轉靈石為她輸了不少靈力,也因如此,他自己一下子感覺到了冰冷「幸虧你沒嫁給那條冷血白龍,瞧瞧他多絕情,對你完全是不聞不問,我都這般去求他了,他只是讓妖界的人來。」

錦覓有了靈力,好了不少,但依然很是虛弱,丹朱給她的靈力只能救她,但不能驅散她的寒冷,她只是聽丹朱在抱怨,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現在想到的都是過去的一些事,一些被她忽略的事,那時她為了鳳凰心哀心痛心傷,滿心都只有旭鳳一人,對於其他都忽視著:

『覓兒,你的腳怎麼了?怎麼會這樣?覓兒,你這到底是去哪兒了?你自己看看你的腳,看看你的手,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到底是在糟踐你自己還是在糟踐我?為了他,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嗎?』

『覓兒,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忘了他吧,你還有我不是嗎?你能聽見對嗎?裡面的每一次跳動,都是我在等你回頭的呼喚。』

『有我在,她不會有事的。』

『陛下有沒有想過,你只知道心疼水神仙上,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你也會受傷,也會心痛。』

『我這顆心,早就已經掏給她了,不會再痛了。』

『若有一日,陛下靈力散盡,那個時候有誰來心疼陛下?』

『只要能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護著她,就算散盡靈力,我也心甘情願,萬一,她回頭了呢?』

『覓兒,無妨淡泊,但求長久,讓我守著你,我便心滿意足了。』

其實她很清楚旭鳳能活、自己能活都是潤玉在付出,當初他選擇呵護自己,而今自然能選擇呵護著旁人,一切都的選擇都在他自己。

自己以為自己靈力深厚,憑著一顆痴心便可辦成很多事,可事實上自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做不好;旭鳳昏迷,蒼蕪帝當著自己的面奪走了他的神魂,自己竟然一點沒有發現,反而是親手害了他,沒有知識、能力尋找幽冥界,解不開棠樾身上的符咒,犧牲自己的命格卻在結界被破時連幾個妖界雜兵都打不過,反被他們□□了一夜……

抱住頭,那段記憶讓她覺得噁心。

「覓兒!」丹朱看她眼神發直,隨即又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覓兒,你又怎麼了?你不會是靈力還不夠嗎?」自己也沒有太多了,因為他覺得冷了,火系的自己從來沒有過冷的感覺。

彥佑、丹朱都覺得是在對她好,可他們誰都不如潤玉那般對自己毫無保留。

而今想來在人間一心想要入魔的自己多麼可笑幼稚,以為能與旭鳳重逢便一切都心滿意足了,可誰料他始終沒有保護好自己,總留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連番厄運。

鳳凰,為何你不能像潤玉一樣,始終都在?

他是被困在了天帝的位子上,但如今他想護住誰就能護住她,而此刻你在哪裡?

我知道你被人算計了,可為何會這樣輕易被人算計?

自己現在正一步步照著蒼蕪帝的計劃在走,失夫、失子、失命格、失修為,自己正在被毀滅,可自己一點掙扎自救的辦法都沒有,誰都救不了自己。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妖君寵為何敢如此恣睢妄為、橫行天下,是因為潤玉嗎?不,就算獨身一人她也是權傾天下能謀善斷、能征敢戰的妖界女帝。

是她自身太強,有這份底氣在,誰都不敢逼迫她做什麼。

是了,鳳凰,說到底你也沒有妖君寵有點底氣,所以蒼蕪帝根本不懼怕你,想害就害了。

自己也沒有那份底氣,可笑自己當時還敢那般對潤玉強硬,好像自己多有底氣似的,仰仗的不過是他的喜歡。

被他捧在手心時自己是天之驕女,他收回手時自己竟然跌成了污泥。

鳳凰,你為何沒能好好保護我呢?你不是一直說這輩子會好好護著我的嗎?為何你總是食言?當初你還那般護著殺我爹爹的穗禾,而將我打傷……那次也是潤玉救了我,回天界用靈力救治我,可笑當時我還在為你開脫,說是我殺了你一次,所以你恨我是理所當然的……

我為何要殺你?是我守孝的三年來你從來沒想過要為我查出殺人兇手,你覺得我一定會原諒你,哪怕就算我爹死了,但那個兇手和你有關,所以我就得原諒你。

可你看看潤玉,妖君寵不原諒啟族,連帶不原諒前世的我,他從來沒有勸過她要原諒;身為天帝,只因喜歡妖君寵,所以到妖界祭拜她師父,再到幽冥見蒼蕪帝,昭告六界妖君寵所受的冤屈,為她洗冤,為她正名,為她造勢,知道妖界重禮,就按妖界的禮向她正式提親,要她光明正大的入主璇璣宮。

而你呢?

在人間對我也是搶親,為何就不能堂堂正正的來提親?

「錦覓!」丹朱喊了一嗓子。

錦覓木愣愣的轉頭看向丹朱「狐狸仙,你說若當時我做了天後,蒼蕪帝還敢這樣對我嗎?」

「哎呦,覓兒啊,你可別胡思亂想。」丹朱聽了錦覓的問題察覺到了異樣「我們正要去救鳳娃,等把他救回來,他一定能幫你報仇的,他回來了就好了。」

「他回來就好了?」錦覓重複了這句話「他會回魔界?重新做魔尊,舉兵攻打妖界?那潤玉會不會幫妖君寵?幽冥界的人會不知這個,那個公子傾說過他有法子讓鳳凰死透,就算鳳凰重新做了魔尊,以他的本事真的能與妖君寵打嗎?」說到後面她都覺得自己在做一件毫無希望的事「潤玉那麼喜歡妖君寵,他會坐視旭鳳起兵攻打妖界?」

「覓兒,你睡一會兒吧,這些事都以後再說。」丹朱無法回答她這些尖銳的問題,便岔開話題「你休息好了,我們才能有機會順利找到旭鳳的養魂玉,你若也不好,單靠我一個人,未必能找到他。」

錦覓倒下,眼神發直「找到有什麼用?什麼都改變不了,而且我這樣怎麼面對他?他真能不在意我被妖界之人欺凌過嗎?若他在意了又該怎麼辦?他會不會怪我沒護住棠樾?」

丹朱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開錦覓的心結「睡一會兒吧,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在裡屋睡,我就在外間的榻上,大家都累了。」便也柔聲寬慰。

錦覓披著雲被倒在床榻上,閉上眼睛:沒有用的,一切都沒有希望,就算找到旭鳳的養魂玉,沒有九轉金丹他怎麼復活,就算他能復活,能改變什麼?棠樾的蟲身,還是自己被□□的屈辱……旭鳳,你就算回來又能改變什麼?

丹朱見她閉上了眼睛,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去到外間,合衣也躺下:剛才錦覓的問題在他腦子裡回想起來,可救回旭鳳還是他心上頭等大事,如今看似的困境也許等旭鳳回來就會出現轉機也未可知,不管如何,先救回鳳娃再說。

……

幽冥界無日無月,若無船上有報時的法器,恐連時間都不定。

妖君寵在上層甲板與翾武揉手。

「這麼沒精神,沒睡好?」妖君寵精神倒是極好。

翾武的裝束與旭鳳不同,玄衣上總有半幅甲胄「在這怨嗔水上誰人不覺得絕望?」在這水上行舟就會被影響,靈力越弱絕望越甚。

妖君寵笑笑,沒有繼續再問,岔開話題「入我妖界吧。」

正與她只以手臂推力的翾武抬眸「什麼?」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也是潤玉的意思,你和沒有洗去魔血的鳥族人入我妖界暫且安身。」妖君寵說著話,但手裡的力道沒有減弱「而你暫代姬少卿,成為我的左膀右臂,為雅牧分擔一些,我也不想三娘一直辛勞。」

「陛下放心?」他說的這個『陛下』是潤玉,說著話,突然使力。

妖君寵化解了他這一下「那你自己去問他。」狡黠笑起。

翾武其實內心感動「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面上也狡黠回去。

「這件事待會兒我們好好與你說。」鳥族那些人的情況也需要詳細商討一番。

翾武不再玩笑點下頭,這是正事「大恩不言謝,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多好,但我保證,在其位必盡其事。」

這次換妖君寵使力。

翾武往後一步,本因是穩的,但船身在此刻一晃。

妖君寵伸手拉住他的手,助他穩住身。

翾武與她單手相握「多謝。」立定身體。

妖君寵待他立穩后便也收回手「不想未來的左膀右臂有事。」

兩人對立相視,各自笑著。

「陛下。」嫵邇從後面上前一步。

妖君寵回眸,看見嫵邇身後站著丹朱與錦覓「去問一下船身剛才怎麼晃了。」這艘船剛才那一晃有些不對勁,她在這水上來往多次,太清楚這裡的水況。

嫵邇揖禮后離開。

丹朱拄著月老杖便走向翾武「翾武,我找你。」

翾武冷漠的看向莫名趾高氣揚的丹朱「我們有什麼交集嗎?」

丹朱立定,月老杖拄住甲板「你的身體是旭鳳的,你說我們有什麼交集,我是旭鳳的叔父,覓兒是旭鳳的妻子。」

翾武譏誚「所以要我還身體嘍?」

「不該嗎?」丹朱反詰「你也算是旭鳳的長輩,對後輩毫無憐憫之心,把旭鳳的身體還回來!」

「是指棠樾?」翾武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譏笑模樣「怪只怪他只是普通的水鳥,若是鳳身,我一定拼盡全力救助,堂堂神鳳血脈被污成這般,不如沒有。」

丹朱因他的回答而瞠目結舌「你,你還是人嗎?」

「我是鳳凰。」誰是人了?翾武句句回詰「我們這裡有人嗎?」丹鳳眼一橫,劍眉一挑。

「這麼說,你不願意『離開』是嗎?」錦覓試探的問。

翾武昂著下顎,完全輕視的目光「你想讓他做什麼?增加豐功偉績?讓你身邊的男人一次次綠雲罩頂?」

妖君寵手肘輕撞翾武,遞了個眼神給他體會:別牽扯潤玉。

翾武回了她的一個眼神:行了,知道你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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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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