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大年初一
每年他們兄弟兩家都是一起團圓，今年他回來得比盒子早幾天，趕上了昨天的小年夜。收拾完手上的活，盒子向母親打聲招呼才跟著陳禮離開。
天氣不錯，陳禮想去村子里走走，他也是忙活了一下午，想出來透透氣。
兄弟兩沿著公路走向村子中心廣場，一路聊著最近的生活。路過清清家的時候恰好看到清清。清清笑著向他們打招呼，顯然她也認識陳禮。
回過禮，陳禮看著清清轉身的背影問盒子，「你和清清怎麼樣了？她跟我說她分手了，說是和那個男人沒有話題。現在你還有沒有想法？」
盒子一愣，「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和清清只是發小。」
陳禮眼含深意的看著他，「那是你這麼想。青梅竹馬處理不好可是容易出曖昧的。以前呢，你們都是沿著自己的軌跡在走。你喜歡她我知道，那時我和你說過你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只在她玩夠了之後，你要等她收心。現在似乎應該反過來說，陳清她可能在等你收心。」
「哥，你想太多了。」盒子心裡一跳，禮哥這時候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他面上不變，擺擺手問到，「你知道什麼內幕？」
陳禮搖搖頭，回他:「沒有。關於你們兩的事我知道的都是你們說的，可能還沒你多，畢竟你們都在深市，更加了解。」
路過一家雜貨店，陳禮招呼盒子走了進去。陳禮對於零食飲料不感興趣，照例只買礦泉水，盒子也跟著拿了一瓶。對面就是中心小廣場，兩人找了個長凳坐了下來。
陳禮喝了一口水，「和清清怎麼相處，你自己看著辦。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我現在想跟你聊聊你接下來的計劃。」
盒子也想聽聽堂哥的建議，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把這一年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提起自己的計劃。當然，有些事情他並不打算和禮哥說。
盒子在說，陳禮默默地一邊聽著，一邊思考。等弟弟講完了，陳禮猶豫了一下，「你就照你決定的做吧。有些該注意的你也知道。」
盒子聽了點點頭。
陳禮起身，一揮手把空瓶子丟進垃圾桶，「這幾年更用心留意一下酒吧的人生百態，你現在位置又不同了，去看看不同角度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每個人的生活其實都是一個值得述說的故事。走吧，回家吃飯！」
年夜飯，自然是一桌子大魚大肉。陳母和盒子伯母使出渾身解數，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落座，伯父和陳父碰杯，然後伯父說上幾句祝酒辭討個彩頭，今年又多了一些對盒子兄弟的鼓勵。
「生活不易，走錯了不怕。怕的是不懂錯在哪，盒子做的不錯！」伯父拍了拍陳父的肩，「他很努力了，你就別再給他壓力了。」
陳父看了兒子一眼，擺擺手，「隨你隨你，你都這麼大了，有什麼事要自己去考慮。」
「這就對了嘛，孩子大了，讓他們自己去闖，我們做父母的只能是幫他們擺正方向。」伯父和陳父碰了一杯，接著又給盒子倒了一杯，「然後，我也要說說盒子你了。」
盒子先一飲而盡，伯父也不甘寂寞，「痛快！看來這酒吧上班，酒量練出來了，沒丟咱陳家人的臉！但是呢，你這過去三年那確實叫一個白活了，你現在要把它補回來。不僅白混，還混得糊塗。更糊塗的是，你不懂怎麼和你父親好好交流。」
伯父說到這，就不再多說，留給盒子自己去思考，又跟陳父喝了起來。一頓年夜飯吃的很晚，長輩們還在喝著。兄弟兩已經早早下桌，正窩在沙發里打遊戲。
打完一局，盒子覺得坑了，他揉揉手指，放下手機。陳禮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泡茶。」
盒子沒有像往常一樣出門，而是窩在家裡和哥哥喝茶聊天，遊戲打累了就看看春晚。最後陳禮困了就回了相鄰的老房子睡覺，盒子也回了房間。
大年初一的凌晨，盒子從床上爬了起來。鞭炮聲煙花聲不絕於耳，加上老家除夕到初五開燈睡，這睡眠質量也說不上好到哪去。好不容易睡著，盒子又被鄰居家的鞭炮聲驚醒后。
他揉了揉太陽穴，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半，差不多也該去開門迎新年了。收拾好自己，盒子拿上打火機走到陽台，把一大掛紅紅火火的鞭炮掛在陽台外。
然後跑到樓下，打開大門，拿打火機點著了引信，轉身一溜煙跑回客廳。聽著耳邊的鞭炮轟鳴，盒子期盼著新的一年能有新的氣象。
陳父也剛好下樓，那麼長一掛鞭炮，聽著噼里啪啦，很快就放完了。陳父看到盒子站在大門口有些出神，過去遞給他一包煙。
抬頭看著父親，盒子推開煙，「戒了。」陳父點點頭，從裡面抽出一根遞給盒子，「陪爸抽一根。」
「您不是不抽煙嗎？」盒子接過煙，陳父先給自己點著，把火機遞給盒子，「想抽了就抽。」
盒子點點頭，叼著煙點著了。兩父子就這樣站在門口抽完一支煙。盒子和父親說了聲，就起身準備回去補個覺。這時，陳父叫了一聲兒子，盒子回頭就聽到父親留下一句話，然後轉身上樓。
「找個時間，帶個媳婦回家看看。」
盒子會心一笑，突然覺得父親有些可愛。
吃過初一的八寶飯，盒子穿上鞋，正準備和家人們一起出門拜年。陽光很暖，驅散了冬季的寒意。盒子跟著陳禮和母親伯母走街串巷，與相熟的街坊鄰里親戚互賀新年。一個上午都在吃，街坊四鄰都很熱情地分享自家備的年貨。
盒子和陳禮在走上大馬路后和陳母及伯母告別去給隔壁村子的姑媽拜年，來回就是二十分鐘，坐了一會兒他們就起身告辭，婉拒了姑媽留下吃飯的邀請。
回到家門口和陳禮告別，盒子又去拜訪了中學時代的一位老師，就住在盒子家附近。
老師看到盒子也很熱情，拉著盒子坐下聊了聊近況。
從老師家出來，正迎上了同樣走了一圈來給老師拜年的同學，陳清也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