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被調戲

長公主被調戲

這上京的宅子蓋得都過於富麗堂皇,哪哪都是廊腰縵回檐牙高啄的瓊樓玉宇,難得敬王府的宅子給人一種天陰雨龍溼歸海,雲淡風輕鶴在田的閑適之感。

「這宅子建的不錯。」盛澈邊說著邊心裡想:不錯是不錯,但比我送青山的寨子還是差那麼一點。

盛澈在目中無人這方面倒和趙傾城有點相似,雖說是個土匪,但也是見過世面的土匪,天南地北的建築風格在她兒時帶著楊觴四處捅婁子的時候沒少見識過,這宅子雖為上品,但非絕品,還可精進。

「這個池台可以建的高些,坐北朝南,匯四方之氣,架座水車,引點泉水穿過,開春了旁邊再種點柳樹,應該會更好看。」正塵在一旁正經八百的提出了他的意見。

想是這種對建築敏銳的天賦是根植於骨血中的,正塵自小就在亭台樓閣上有獨到的見解,盛澈知道其中緣由,但從不誇獎,更不指引他入此一道。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她只希望正塵這輩子可以活的逍遙自在。

「瞎說,好好的王府讓你給建成農家小院才好。」盛澈上去就是一盆子冷水。

趙景湛倒是不那麼認為:「小橋流水人家,很好。小正塵說的很有意境,本王認為可以這麼改。」

正塵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誇自己,很是高興,感覺找到知己一般,在敬王府跟個野麻雀一樣橫衝直撞,一頓指手畫腳,而趙景湛似乎很樂意奉陪,總是面帶微笑的陪在他身側聽他的意見,讓人覺得正塵才是他親弟弟,盛澈倒像個行屍走肉般的貼身小廝。

她百無聊賴的跟在他們身後一頓逛,心想著說好來喝酒的,怎麼就忽然參觀起來了宅子,關鍵是這宅子還特別大,這一逛就是半個多時辰。

逛到不耐煩的盛澈終於爆發了:「還喝不喝酒了,再不喝酒爺就走了。」

趙景湛看著身旁的盛澈一路臉色由晴轉陰,再到狂風暴雨,越發覺得眼前這小子有趣。喜形於色,不畏懼自己的王爺身份,話語中永遠有一股子生而為人,萬物皆平等的不羈之感,好一個難以捉摸的小侍衛。

「既然育文兄逛累了,那隨本王去后/庭,酒菜早已備好。」趙景湛又做出了一個謙遜的邀請動作。

盛澈這陣子在宮中被趙傾城和風兮寒管的甚嚴,幾乎是滴酒未沾,那肚子里的酒蟲早不知鬧騰多少次了,但在宮中飲酒,不消半柱香,就會被趙傾城發覺,喝得自然不會盡興。

這次費盡心思跑到宮外喝酒,自然是要不醉不歸。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從天南聊到地北,從堯舜禹商論到紅塵世俗,趙景湛從未有一絲試探之意,看來已經確定了她侍衛的身份。

盛澈雖不知一個京城的王爺為何要結交她這麼個對他來說毫無利用價值的朋友,甚至她還發現這敬王不思進取,竟想當一隻閑雲野鶴,他這思想在上京城的王孫貴胄里,應該也算獨一份了。

「育文兄,若是在宮中當值不悅,本王可以把你留在本王身邊。」趙景湛不知為何,對著已經酩酊大醉的盛澈忽然說道。

他總莫名感覺盛澈不喜歡待在那座冷冰冰的皇宮裡,依她這麼洒脫肆意的性子,為何會留在陛下身邊當值,他不得而知。

但他現在更不得而知的是,為何會忽然特別想把眼前的少年留在自己身邊,這感覺也甚是奇怪。

當然,大醉的盛澈並沒有回答他什麼。

初冬的暮色暗的厲害,趙景湛派馬車送盛澈和正塵回自己的府上,正塵倒是很機靈的半路就把車夫打發走了,自己帶著半醉半醒的盛澈繞了一大圈,然後才往西華門的方向走。

更夫敲著丑時的梆子大聲念叨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萬籟俱寂的初冬無論在什麼時辰都顯得異常落寞,寒風在寬闊無人的石板路上肆意橫行,吹得枯桐愈顯凋零。

眼看到了西華門外的長街,扶著喝到昏黃不分的盛澈走了一路的正塵終於鬆了口氣,嘴裡念叨著:「下次一定得看住你,不能再喝成這樣了。」

話雖這麼說,但哪次看住過。

這抬頭間,看到前面橫著個六駕的紅頂馬車,旁邊好像還站著什麼人,正塵不敢架著盛澈貿然向前,哪知半夢半醒的盛澈感覺正塵停住了腳步,就含糊不清的問:「你小子怎麼不走了?」

正塵小聲的回道:「九爺,前面有人,咱們等他們過去了再走,省的有麻煩。」

盛澈半眯著眼睛抬頭看向不遠處,忽然開心的甩開正塵的手道:「咦,是嫣紅姐姐……」

「九爺!」

正塵再喊,已經來不及了。

……

……

……

翌日晌午,盛澈頭疼欲裂的睜開眼睛,用手撐自己的額頭喊道:「正塵,給我倒杯茶。」

正塵聽到后,從屏風後轉出來,滿臉鐵青的遞給了她一杯正好溫熱可入口的清茶。

盛澈看到正塵的表情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便試探的問著

「那個……昨日我又酒後失德了?」

正塵聽后臉色更難看了,氣鼓鼓的說道:「哪是酒後失德啊,九爺你是酒後缺德。」

盛澈已經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昨天到到底幹什麼了?」

正塵沒好氣的接過盛澈手裡的空茶杯道:「九爺你昨天調戲了一名出宮的女子。」

盛澈聽后鬆了一口氣,活動著胳膊:「我以為多大點事,上次醉酒扯爛了江婕妤的紗裙趙傾城不擺平了嗎,這次也沒事的。」

正塵嘭的把茶盞狠狠放在茶桌上道:「這次不一樣。」

盛澈又活動了一下睡到僵直的脖子:「有什麼不一樣,這次是哪個宮的宮女,還是貴人哪?」

正塵嘆了口氣道:「是安華長公主,而且,你親了人家的臉。」

「什麼!!!!!」

昨日安華長公主趙欽寧來探望太皇太后,留到了深夜才出宮,哪知正好撞見喝得酩酊大醉的盛澈,她把趙欽寧當成了嫣紅姐姐,非拉著人家給自己講故事。

關鍵是那西華門盡頭沒有侍衛把守,盛澈兩三下就把安華長公主的貼身小廝給打暈了,不然宮門口的侍衛怎麼說也會攔著的。

盛澈不但因為站不穩摟了人家,還不知為何親了安華公主一口。若是尋常女子遇到這事自是羞愧難當,不敢外傳。畢竟算是毀人清白,可偏偏這安華長公主不是尋常女子。

安華長公主本就生性放蕩,未嫁之前便有不少風言風語在京城貴族圈中盛傳,嫁與駙馬後倒是有所收斂,但不料兩年前駙馬戰死,那安華長公主新寡,又年輕貌美,自是不甘寂寞,養了不少男寵於府中,也不曾要再嫁。

可偏偏就在昨夜,盛澈醉酒輕薄了長公主,但這長公主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卻對盛澈一見鍾情。第二日就來宮中面見陛下,說要嫁與御前侍衛成閔。

這成閔嘛,自然是盛澈喝多了,安華長公主詢問下,胡謅八扯的名字,上次調戲江婕妤,她說自己叫顧城,對,就是趙傾城第一次見她編的名字。

長公主命人調了吏部的所有檔建卷宗,也沒有找到那成閔的蹤影。

自然是找不到,怎麼可能找得到。

而太皇太后一直想把這個燙手山芋趕快再嫁出去堵住悠悠眾口,既然長公主鬆口要再嫁,那太皇太后自然是樂意,所以現在整個宮中都在掘地三尺的找那名叫成閔的少年。

盛澈這是又闖禍了。

「小九,酒醒了嗎?陛下讓你去趟乾清殿。」凌與楓不知何時溜了進來,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給盛澈遞了話。

完了完了,這麼快就發現是我了?這哪還等到秋後算賬啊,明明就是現世報。這麼想著,盛澈心一橫,硬著頭皮和凌與楓往乾清殿去了。

不知為何,她每次做錯事見趙傾城都有種被爹爹管教的錯覺,本就有錯在先,現下更不敢反抗了。

凌與楓死活不跟著自己進內殿,不但作壁上觀的架勢擺的十足,竟然還有些準備看她笑話的意思,盛澈決定出來再和他算賬。

她輕手輕腳的貼著牆邊溜進殿內,大氣都不敢喘。

趙傾城正在御案邊看書,臉被擋著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不過盛澈猜是極其憤怒吧。

「澈兒,桌上的東西趁熱喝掉。」趙傾城終於放下書說話了。不過臉上倒是很平靜,看不出情緒。

盛澈看著那碗冒著熱氣的湯水心道:不至於吧,調戲了你皇姐一下,就要毒死我?也太不近人情點了,怎麼說也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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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女主酒後缺德的事,不勝枚舉

不過聽說後來趙傾城還挺喜歡盛澈酒後缺德的

(作者笑容逐漸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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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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