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

只見對面迅速的跑出來十幾個小太監,打圈兒圍住了盛澈和正塵。

正塵低著頭偷偷問道:「九爺,對面的人剛才說是誰?」

盛澈趕緊拉著正塵跪下,壓低了聲音道:「沒聽見啊,太皇太后,就是陛下他奶奶,要想保住小命,就跟著我後面少說話。」

盛澈這個機靈鬼明白,自己打傷個宮女這種小事趙傾城那個侍衛統領應該能擺得平,可眼前可是太皇太后,這後宮中的女人就屬她最尊貴,天下之人誰能得罪的起。

為了自己和正塵的身家性命,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要趕緊卑躬屈膝,哄她老人家開心了。

卻見一個雍容華貴,滿臉慈祥的銀髮老奶奶被個老太監攙著走到了盛澈跟前,然後奴才迅速的在太皇太後身后擺好黃梨木藤椅供她老人家坐下。

只聽坐穩了的太皇太后緩緩開口道:「你個小丫頭往魚塘里扔的什麼呀?」

盛澈趕緊低頭跪拜了一番答道:「回太皇太后的話,是……是只烏龜。」

太皇太后旁邊的老嬤嬤發話了:「大膽,你知不知道這一池子是太皇太后心愛的婁蘭錦鯉,傷了它們,用你的小命都賠不起。」

盛澈一聽,趕緊的抬頭向魚塘喊道:「小寶快出來,這不是你能吃的東西。」

只聽盛澈說完,小寶蹭的就冒出了水面,慢慢的爬到了盛澈的手邊。

盛澈把小寶往自己身旁一扒拉,低頭道:「奴婢不知這些是太皇太后心愛之物,罪該萬死。」

太皇太后看到這一齣兒樂了,覺得面前跪著的小奴婢和她的烏龜都甚是有趣,悠閑地拍著藤椅:「這小龜很是有靈性啊,小丫頭,你幫哀家問問,它剛兒吃了哀家幾條錦鯉了?」

盛澈趕緊抬起手敲了敲小寶的龜殼問道:「小寶,你剛才吃沒吃啊?」

只見小寶彈出四肢,原地轉了一圈又縮了回去。

盛澈看完道:「回太皇太后的話,它還沒吃。」

「哦,是嗎,它還能聽懂你的話,你是不是在這誆哀家。」

「不,奴婢哪敢。它真的沒吃,千真萬確。」

太皇太后樂了:「好,好!那你給哀家證明一下它能聽懂你的話,哀家就信你剛才說的。」

「奴婢遵命。」盛澈說完,便對著小寶敲了敲龜殼:「小寶來三個,再甩甩尾巴。」

只見小寶真的就原地轉了三圈,還拚命的搖著尾巴,樣子十分滑稽。

太皇太后被逗的咯咯直笑,盛澈看著有戲,又趕緊加碼道:「能否請嬤嬤拿點時令水果。」

只見太皇太后一招手,老嬤嬤便拿來了蘋果和葡萄,盛澈趕緊雙手接了過來,放在了離小寶三尺遠的地方,又敲敲小寶的龜殼:「小寶,去把葡萄吃掉。」

只見小寶特別賣力的往葡萄那爬,壓根沒理會旁邊的蘋果,可能它也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現在小命難保,所以今日異常的聽話。

小寶爬到葡萄旁邊,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葡萄,關鍵是還吐出了核。

這時宮女太監和太皇太后早就被逗樂了,整個錦鯉池附近都是笑聲。

只見太皇太后笑著道:「有趣,甚是有趣,這小龜怎麼這麼有靈性。」

盛澈看太皇太后也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順桿爬的回稟道:「回太皇太后的話,這小龜本來就愛吃葡萄,還有,蘋果太大,它吃不下。」

太皇太后一聽,就更開心了:「你這小宮女也很是有趣,來說說,你是哪個宮裡的,叫什麼名字?」

盛澈眼睛一轉,道:「奴婢和這個小太監都是交泰殿的。奴婢名喚小九。」

「奴才名喚正塵。」

「交泰殿?」太皇太后語氣平緩無波:「這交泰殿不是沒有主子嗎?怎麼還有這麼個機靈的小宮女。」

盛澈慌了,便胡亂著應付道:「奴婢和這小太監剛進宮不久,都是交泰殿的洒掃奴才。除了洒掃,平日就負責養著這小龜。」

「哦,那這小龜的主人是誰?哀家怎麼沒聽說這後宮里有哪個主子養了這麼個有靈性的小東西。」

盛澈終於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現在也已是騎虎難下,就眼睛一閉心一橫,答道:「回太皇太后的話,這小龜……這小龜是陛下的。」

太皇太后又悠然的拍了拍藤椅把手:「原來是皇帝的愛寵啊,對的,聽說他最近命人在交泰殿建了座龜池,原來就是為了養這小東西啊。」

旁邊自始至終一語不發的老公公說話了:「太皇太后,既然您這麼喜歡這個小宮女和小龜,何不向陛下討來哪,陛下最是孝順您老人家了,定會答應的。」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盛澈,略有深意的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是皇帝喜歡的,就讓他養在交泰殿,回去吧。」

說著便要擺駕回宮,老公公提溜著嗓子甩了甩拂塵對著盛澈和正塵提醒道:「太皇太后這是饒了你們了,還不謝恩。」

盛澈和正塵對著遠去的鳳駕叩首高喊:「謝太皇太后恩典。」

遠去的太皇太后在晃晃悠悠的鳳輦上問她的貼身老太監:「你看出什麼了嗎?」

老太監佝僂著身子低頭道:「奴才豈有太皇太后的慧眼,並未看出什麼。」

太后笑了:「你這個老東西,真是圓滑的很。這小女子穿的分明是良人的衣裳,卻偏說自己是個宮女,她定也不知內情,不然怎麼會講出如此拙劣的謊言來哄騙哀家。還有,剛到宮裡就知道這交泰殿,定是去過。她跟前的小龜分明是她自己豢養多年的,前幾日城兒如此高調的命人建龜池,打掃交泰殿,定是為了這小姑娘。」

老太監亦步亦趨的跟著鳳駕:「還是太皇太后聖明,一眼便看透了。」

太皇太后擺弄著佛珠:「不過這小姑娘確實生的貌美機靈,挺招人喜歡。城兒這些年也沒有個寵幸之人,后位空懸,這小姑娘來的正是時候。」

「那太皇太后,要不要奴才命人查查這姑娘的底細。」老太監把浮塵換了一邊胳膊。

太后擺擺手:「暫且不用,他們年輕人的情情愛愛,讓他們自己解決,哀家呀,等著抱重孫就好。」

老太監笑著答道:「還是太皇太后想的長遠,處事通透,奴才藏拙了。」

太皇太後轉念一聲嘆息:「我這兒倒沒什麼,就怕這小姑娘過不了顧太后那一關,虧的她近日去泰山參拜禮佛了,發現不了交泰殿這一齣兒,日後能不能藏得住,就得看城兒的本事了。」

老太監心裡明鏡兒似的,緊跟著太皇太后的話茬說道:「太皇太後放心,奴才定多留意交泰殿,替您老人家護著這小丫頭。」

太皇太后撇了身側的老奴才一眼,佯怒道:「還說要藏拙,就屬你這老東西聰明。」

這長樂宮是太皇太后的居所,而這太皇太后是趙傾城的皇祖母,最是寵愛這個孫兒。

趙傾城能在他父皇眾多子嗣中脫穎而出,從小封為太子確是他父皇的偏愛。但這趙傾城後來能順順利利的長大,沒有在少時被毒殺戕害,除了顧太后,就屬這太皇太后的出了最多的心力。

而這太皇太后歷經四朝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她孫兒的心思她還是能猜中一二的。

盛澈和正塵感覺經歷了九死一生,呼哧帶喘的抱著小寶跑回了交泰殿,迎面便撞見了在殿內等候她多時的趙傾城,趙傾城看見盛澈滿頭是汗:「澈兒,你這一下午去哪了,神色怎麼看著如此慌張?」

盛澈把小寶遞給正塵,累的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捧起茶壺就喝了起來,她喝完喘著氣道:「你不知道啊趙傾城,我和正塵的小命剛才差點沒了。」

趙傾城伸手擦了擦盛澈臉上的汗:「剛才發生了何事。」

盛澈沒好氣地說道:「剛才為了給小寶找吃的,我們誤闖了錦鯉池,碰到了小皇帝他奶奶。」

「太皇太后?」趙傾城面色不虞。

盛澈給正塵倒了一杯茶放在那晾著,接著道:「對啊,就是太皇太后,小寶差點誤吃了太皇太后養的魚。幸虧我機靈,再加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大度,不然我和正塵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正塵把小寶放到院子里的龜池回來仰頭就喝掉了盛澈給他晾好的茶:「小寶今日尤其的機靈,從前哪能這麼聽話。不過九爺,你撒的那個謊,太皇太后以後會不會追究啊?」

「你今日撒什麼慌了?」趙傾城饒有興緻的問道。

盛澈也很是擔憂:「我騙太皇太后說我和正塵是交泰殿的奴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還騙她老人家,小寶是陛下養的寵物。你說怎麼辦吧,這等哪天她孫子去看她的時候,她老人家順嘴一問,我不就露餡了。要不,我趁著東窗事發之前,帶著正塵先逃。」

趙傾城一聽盛澈要走,頓了許久:「不會穿幫的,你放心。」

盛澈這就納悶了:「你怎麼知道不會穿幫,你又不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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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我承受了這個物種不該承受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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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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