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錯相親對象不要太囧

搞錯相親對象不要太囧

M機構Ether一組,一號探員蕭颯沓!能如實回答嗎?不能!

不具備與對方交換身份信息的條件。按照機構紀律絕對不允許。

黑色長方塊靜靜地平躺在蕭颯沓的手掌中央,如饑似渴地從周圍的空氣和生靈中吸取養分和能量,彷彿能夠讓人聽見它通體脈搏有節奏的跳動,儘管還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或者,它將來會變成什麼。

蕭颯沓不打算跟蹤老者。他知道,老爺子是個高人,不是自己想跟蹤就跟蹤得了的。再說了,「線索」如今就在手上,當務之急是回方舟好好分析透徹!於是,蕭颯沓誠惶誠恐地把黑長方塊放進他那個無比結實的帥氣單跨貼身黑色旅行包。

話說回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最近碰到的麻煩越來越大,越來越讓人不知所措,而M機構技術設備更新的速度慢慢落後於有待處理的謎題的速度,不僅令邢英華時常頭大,就連之前提到過的那樁懸而未決的殺童毀眼案,面對兇徒的極度殘暴,機構的介入最後也沒能挽回邪不壓正的真理,悲哀啊……

走到古玩市場門口,蕭颯沓忽又瞥見在老者攤位上被拒絕的那個穿咖啡色長羽絨服的男青年,像是剛跟之前那個兜售風黑音肉的老太婆成了交,從對方手中接過一個棕色獸皮小口袋興高采烈地分道揚鑣了。

蕭颯沓輕輕搖了搖頭,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眼前猛地閃過一下楚薔薇的面容,尤其是她把DIMU交到自己手裏時,那匪夷所思的花枝眸色。

一邊是小玩意市場如臨大陣草木皆兵的蕭颯沓,另一邊則是美容美髮院裏使出解數要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的顏鳶兒。

母親蘇月明女士本來準備陪顏鳶兒一道進來的,不巧接了個緊急的來電,便連聲「乖女兒聽話,媽先走一步」,毅然決然地丟下剛敷上面膜頭髮扎滿卷花器的鳶兒丫頭,一個人先離開了。

說實話,跟外表顯得比實際年齡年輕的老媽呆在一起,顏鳶兒總是習慣性地受到自卑心理的折磨。女人的嫉妒。母女之間也不例外。

又不是撿來的孩子,做母親的怎會生得如此溫柔優雅,至今風韻猶存,而做女兒的卻老跟個男人婆似地粗枝大葉,不比老媽有男人緣。

雖說男人緣泛濫並不是件好事。

算了,既然蘇月明女士發話告誡今後別再插手管她老人家的個人問題,顏鳶兒也不好意思繼續偷偷動用機構的力量去調查老媽身邊故意環繞的各色男人,其中不乏別有用心的年輕男人,偶爾還有被自己當面拆穿接近老媽是另有企圖的。

那些心理骯髒的臭男人們,年輕得簡直可以撿來做自己的男朋友!可惜他們只對自己寡母的身價感興趣,唉,誰叫老爹死得太早,老媽條件又太優秀呢……

五個小時后,顏鳶兒對自己煞費苦心調理的造型基本滿意。

蓮花色的羽絨服,裏面套了件雜色的連衣毛裙,大腿以下空出來套了兩層厚厚的長襪,顯示出她那修長迷人的腿。都怪老媽要求自己穿得這麼要風度不要溫度,從美容院出來到坐上駕駛席短短半分鐘,鳶兒直感覺冷空氣嗖嗖地往自己身上鑽,哆哆嗦嗦地發抖。

假睫毛,美瞳炫色隱形眼鏡,接上的假頭髮茬子。

俗話說,女人越假越風情。

幸好沒有塗抹煙熏妝。

天生不喜歡矯揉造作的東西,這次為了相親,也只好忍氣吞聲地白白犧牲天然的氣質和尊嚴,着力突出雕琢的美色和裝飾的高調。

顏鳶兒單純,其實頗有幾分姿色,只是談戀愛的時間不夠罷了。

不是還有窩邊草嗎?司徒青洛歷來只對羅曼的女人感興趣,現在服從於服務於工作大局,恐怕還必須轉性,暫時將注意力投向影視界的當紅小生,成天跟孔飛飛打成一片。別看司徒平時朝鳶兒「丫頭丫頭」地叫,其實從不拿她當女人看,充其量是小女生級別,發育不全的那種。

蕭颯沓更拽得可以,倒看不出他的興趣。從沒交過女朋友不說,在街上走也目不斜視,是個太過醉心於事業的麻木男性。索性顏鳶兒從不把蕭颯沓當男人,對方也從不把她顏鳶兒當女人,有必要的話,兩個人甚至可以脫光衣服在一個澡堂子裏洗澡,全無男女之防,相處起來省去了不少麻煩。

一路暢通無阻。十分鐘后,目的地Tri-angel三天使酒店印入眼帘。

顏鳶兒把心愛的紅車開到地下車庫,坐電梯到了飯店頂層奢侈豪華得無以復加的「旋轉陀螺」水晶餐廳。

「二十七桌,楊聰聰。」顏鳶兒低聲咕噥了兩聲,正準備讓迎過來接待的服務生引位,忽然留意到面對的方向有個坐着的男人正努力朝這邊招手,估計對方應該已經認出自己來了。洋蔥蔥,還大蒜蒜呢……

顏鳶兒作深呼吸狀,調整氣息和步伐,表現得跟資深淑女並無二致。

「您是楊先生嗎?」於是禮貌地走到桌前,首先確認對方的身份。

「是的是的,快請坐。」男人站起身唯唯諾諾地回禮。

等顏鳶兒坐下后仔細端詳此男尊容,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到底是親媽還是繼母啊?

吹什麼青年才俊,風度翩翩,儀錶堂堂,騙誰呢,眼前明明就是個快滿四十的「阿加西」嘛!臭老媽,壞心眼,留在自己身邊的都是小夥子,跟小蜜蜂一樣成天圍着獻殷勤,卻把叔叔輩的老男人介紹給唯一的寶貝女兒,哪有這般寡恩的!

算了,先拿這個老男人練練手吧!

「聽說是雙胞胎,很乖很討人喜歡。」男人的說話聲猶如蚊子。

「您說什麼?」顏鳶兒沒聽明白。

「我是說,你顯得既年輕又漂亮,看不出來。」男人自顧自地說。

「看不出來什麼?」顏鳶兒開始覺得洋蔥叔叔說話有點不靠譜。

「我的意思是,雙胞胎。」男人獃獃地抬着黑黝黝的臉神秘兮兮地輕輕說。

「我沒有兄弟姐妹,我家就我一個。」顏鳶兒以為對方對自己的家庭環境有所誤會,又補充了一句,「我其實是家裏的獨女。」

「身邊沒有個兄弟姐妹扶持,」洋蔥叔叔深有感觸地嘆息道,「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這老男人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啊!顏鳶兒越聽越不是味,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正要惱羞成怒地徹底發作,餘光卻瞄見了不遠處獨自品味礦泉水的帥男,實在秀色可餐!在咖啡色襯衫和西褲的映襯下,不到三十的年齡足以令任何像她這樣假正經或真端莊的淑女心動不已!

瞧瞧人家那風流倜儻的眼神,陽剛瀟灑的舉手投足,就連品味杯中白水的姿態都是如此令人情竇初開!迷死人了!

再看看面前這位長得老模喀嚓滿嘴胡言亂語的洋蔥叔叔,顏鳶兒內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酸溜溜,苦哈哈,白白受了老媽的算計,啞巴吃黃連。

「身材保持得那麼好,完全不像生過孩子的女性!」洋蔥叔叔還在胡說八道。

「我沒結過婚!」顏鳶兒正色,表情幅度比較大,假睫毛快把持不住掉下來了。

「現在沒結婚生孩子的人也很多,沒關係,沒關係……」洋蔥叔叔擺擺手,示意女伴平心靜氣。

聽罷,顏鳶兒氣得七竅生煙,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什麼嘛,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不知道就別瞎說,張冠李戴的,整個就是指鹿為馬嘛!於是再也坐不住了,雙手習慣性地朝飯桌一拍,聳地一下在對方眼前站起來!

「羅小姐,別激動,快坐下好嗎,大家都在沖我們這邊看呢。」洋蔥叔叔繼續信口雌黃。

「我不姓羅!」顏鳶兒急的快瘋了,這白痴,連自己名字都搞錯,白痴老男人!

「你不是羅莎莉小姐嗎?」老男人估計也犯迷糊,是不是沒對上號,搞錯了?眼部皺紋更加誇張,緊隨着立起來。

「不是,不是!我叫顏鳶兒,顏鳶兒!」顏鳶兒突然爆發這一聲吼,全大堂的人無一例外都聽見了。咖啡襯衫的男人的注意力彷彿也被吸引過來,抬了抬眼皮,抿嘴淡然笑了笑。

「你不是楊先生嗎?」顏鳶兒環顧四周,聲音低八度。

「當然,我當然是楊先生,敝姓楊州子!」洋蔥大叔手舞足蹈地澄清道,「不是約好的嗎,二十二號,穿一件碎花的連衣毛裙?」

天哪!楊州子,不是楊聰聰?顏鳶兒的目光終於注視到桌牌,果然,誠如大叔所言,是二十二號而不是二十七號。是搞錯對象了!

「這位小姐,你怎麼……」旁邊一個中年婦女發出非常典型的老婦女冒充少女那種矯揉造作的聲音。

顏鳶兒聞聲轉頭。身邊站着個跟自己一樣穿碎花連衣毛裙的女人,不過碎花及裙子的款式和顏色各不相同。

羅莎莉?

羞,羞,羞死了!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正當鳶兒羞得無地自容之際,咖啡襯衫的年輕男人早已招呼服務生結完帳,光彩照人地站起身整了整領口袖口,用手臂托起服務員遞過來的咖啡色長羽絨服,幾步從二十七桌跨到二十二桌,不由分說地拉起鳶兒丫頭的手,口中還在她的耳際發出非常富有磁性的男低音:「顏小姐,在下楊聰聰,換個地方聊吧。」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但局勢已經再清晰不過了。

等顏鳶兒回過神來,明白來龍去脈的時候,已經是在對方白色高級轎車的副駕駛座上心曠神怡想入非非了。這個帥男才是相親對象,楊聰聰!多好聽的名字呀,跟他俊朗的外貌是如此搭配,跟他處事不驚果敢迅猛的性格如此貼切,要他,本小姐要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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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兇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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