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魅不再來看我，抑或是，他來了我不知道。意外的，我聽婢女說，上次的戰役，由於王耍手段，引起了眾怒，他們準備聯合起來滅了藍族。王整日愁眉不展。我又一次找到了月娘，她說她也無能為力。離開時卻正好撞見魅。我在等他的解釋，可他看都不看我一樣。

眼看著一座座城池被攻陷，敵軍已打到城下，月娘與魅一同站在城樓上，我走了過去，跪在我所謂的妹妹面前「月娘，我知道你有辦法，大可故技重施，求你。。。」

月娘甩了我一巴掌「都是你這個女人，沒有你，藍族哪會有今天？」

魅擋在我身前「月娘，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月娘冷笑「呵，我忘了又怎麼樣？我今天就要弄死這個女人。」月娘掌風凌厲，直衝我的面門。

沒等魅出手，鳳凰出現了。翅膀一揮，月娘就摔了出去。「夠了，影娘。」

月娘冷冷的笑「是啊，我是影娘，若是聖者不提醒，我還真忘了。」

我看向鳳凰「請聖者指點。」

鳳凰心疼的看著我「你只要拿著這把刀，剜進自己的心臟，便可知曉一切。」它拿出了一把沾染著魔性的刀。

我接過，不顧魅的阻攔，抖腕，然後用力地刺進了自己的心。一陣劇痛，順著血液從心口掉出一隻透明的珠子，我從裡面，看見了從前。。。

那是多大？九歲還是十歲？兩個孩子，奔跑在桃花林中。雖然相見時間很短，每天只有半個時辰在一起，但卻可以為對方犧牲。因為我們是姐妹。可是每次我們闖禍后，我總是沒事，而影娘要受懲罰。因為，我是聖女。又一次，我們傷了鳳凰，影娘被罰。夜晚，我偷偷的跑去祠堂，給跪在裡面的影娘送飯。誰知，影娘冷笑著打昏了我，不知喂我吃了什麼東西，變了我的發色，冷冷的說「從此，你就是影娘。」語畢提著飯盒離開。後來，鳳凰出現了，它叫我月娘。「不，我是影娘。」我老實的回答。

往日的一幕幕向我的心頭襲來。我痛苦的閉上眼，開始了人生的第一次祈福：甩出藏著手中的七彩雲袖。飄然躍起，身體浮在城樓上空。還有血滴下，我柔媚的說：今，舞族聖女月娘，祈求上天，願藍族永不受戰爭之困。旋轉的韻律讓城樓下的兵將，全部丟下武器，他們痴了，為我的美，為我的妖。我月娘不笑便已傾城。

再也沒有支持軀體的重量，我重重的摔了下來。倒在魅的懷中。他的唇覆上我的唇，我在他的吻下婉轉低嘆，忘了蠱毒未解。

直到影娘發出狂笑「哈哈哈，我真的始終鬥不過你，真的鬥不過。。。連都困不住你們的愛，可魅你又何嘗不是我的呢？我也痛。。。」

我掙扎著撫上她的臉「姐姐，你看，你給我吃的蠱無效，我真的很愛魅，真的很愛。你也愛了是嗎？」

我看向魅「王，為了我你差點害了你的族民，你罪孽深重啊，讓我帶你走吧。」心口的血更是觸目驚心。他流著淚輕輕點頭。

倒地時，七彩雲袖纏上魅的頸，直至窒息。我還是一身素衣，可是卻比身著霓裳的影娘美。

「我只是想愛一次，就這麼不可恕嗎？」閉眼時，我聽見影娘喃喃的說。

桃林開盡，世間卻依舊泛著愛的清香。枯萎的桃林間，一身素衣的幸福的穿梭，身後跟著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