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冀城互市
整個互市在冀城中如同一座獨立的小城一般，只不過這個小城的城牆皆是在幽州軍的掌控中。
能夠登上城牆的樓梯皆在城外，互市籠罩一個巨大的陣法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從上面進入。
看着眼前這個如同一座牢籠一樣的存在，謝凡的目光最終落在互市入口的門匾上。
互市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是讓謝凡有一種無比奇特的感覺。
眼中一道白光劃過，謝凡目光仔細的朝着互市二字看去。
就在謝凡的目光落在這兩字上之時，一道強大的威勢從互市二字上爆發出來。
很快籠罩在整個互市山空的陣法開始運轉，瞬時間整個互市完全如同一個獨立的整體存在。
張錦瞬間伸手捂住謝凡的眼睛，更是拉着謝凡的身影朝後退出些許。
「張伯？」
緩慢撥開張錦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謝凡朝着張錦問道。
「少爺，整個天下的互市二字皆是整個天下所有強者匯聚在一起所寫，這兩個字不能刺探。」
張錦抱起謝凡躲開匆匆而來的幽州軍，然後小聲的對着謝凡解釋道。
「原來如此，只不過這件事情為什麼沒有任何的記載？」
收起眼中白光，謝凡看着互市二字，有些不解的朝着張錦問道。
「因為這是大宇的恥辱，這是所有強者逼迫陛下和院正簽下的協議。
在這互市之中各族平等自由交易，買賣雙方只要相互達成協議便可隨意交易任何東西。」
「這豈不是存在着很大的漏洞？」
謝凡心中更加的疑惑，因為這種解釋相當於在互市之中沒有任何的規矩而言。
大陸上的是所有強者共同設定這樣的一個地方，不可能讓這些互市成為無序之地。
「互市二字，是陛下所寫，為的只是不讓互市成為戰爭中其他勢力的內應而已，至於其他的規矩皆抵不過院正的公平二字。
公平二字佇立在互市中央，只要這兩個字在互市之中，所有的交易都是在公平之中進行，不可能產生任何的不公之事發生。」
就在張錦對謝凡解釋的時候，整個互市的城牆上的幽州軍已經布放完畢，一對對士兵更是進入互市之中開始搜查。
只不過有一點很是讓謝凡好奇，這些士兵雖然進入互市和做出佈防之態，但是卻絲毫沒有阻攔那些進入互市的人。
「張伯，他們為什麼沒有阻攔這些進入和出來的人？」
「因為他們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自從互市建立之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什麼大的亂子。
而且這種大陣移動，應該是從互市建立以來第一次出現，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他們知道他們不可能查出任何的東西。」
聽到這裏，謝凡終於知道互市的存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簡單的理解，這互市本質上是一個自由公平之地，這些地方雖然名義屬於大宇皇朝，但是本質上卻是有着自己的一條運行規則。
在這種既定的規則之下，除了那些一品強者以外，根本沒有人能夠改變互市的存在。
「在互市中介不介意殺戮？」
謝凡問著，目光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互市。
「少爺，可千萬不能胡來，誰要是動了互市，那可是掃了整個大陸所有至強者的臉面。」
張錦是真的擔心，謝凡利用互市的特殊性來做一些事情，要知道互市從某種意義上便是那些至強者共同的意志。
「他們的面子，本少爺自會給，但是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裏在合適不過了。」
謝凡淡淡的說道，身影已經朝着互市中走去。
看着謝凡的背影，張錦有一種抽自己嘴巴的想法，好好的沒事幹給自家這位爺提什麼互市。
現在好了，這位一定是打算利用互市做一些文章了。
快速的跟上謝凡，張錦這一次打算好了，只要謝凡干一點出格的事情，便直接帶着謝凡趕回皇都。
兩人的身影越過互市入口的時候，皇都的乾坤宮中，宇皇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個小傢伙終於還是盯上了互市，看來很多事情的結果已經不遠了。」
宇皇喃喃自語的說着，手中的硃筆一批，一分聖旨出現在桌子上。
「來人！」
「陛下！」
劉賢從殿外走進來，躬身朝着宇皇一拜，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掃了一眼宇皇的神色。
看着宇皇臉上淡淡的笑容，劉賢這才起身走到宇皇身旁，目光朝着御桌上的聖旨看去。
聖旨上的內容進入眼帘，劉賢目光微縮，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
他從來沒有想到幽州軍一直都在宇皇的掌控之中，而且幽州軍真正的統帥並非是崔成，而是一直在徐奉公身旁的楚若渝。
自家這位陛下到底是在幽州佈下了多少的棋子，此時此刻劉賢的心中無比慶幸，因為至少直到此刻他都沒有參與到奪嫡之爭中。
「把這份聖旨傳下去。」
宇皇指了指桌上的聖旨，隨即端起一旁的茶碗，眼神之中充滿思索之色。
「老奴這就安排人，把這份聖旨送往幽州！」
劉賢尊敬的收起御桌上的聖旨，然後恭敬的站在一旁。
「吩咐楊英，把所有幽州官員的資料送到徐奉公手中，不要動那些小心思，該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不要想。」
宇皇淡淡的話語，卻是讓劉賢的心中感到無比驚恐。
很顯然，楊英在幽州所作的一切都在宇皇的眼中，只不過楊英的所作所為還沒有超出陛下所能接受的底線。
「是老奴沒有教導好這個奴才，還請陛下賜罪！」
劉賢匍匐在地上，一滴滴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落在地板上，顫抖的語氣更是顯露出此時的惶恐。
「罷了！在幽州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些事情朕可以不放在心上。
至少在幽州他有一件事情做的很是很讓朕滿意，雖然手段不怎麼樣，但是又心了。」
宇皇放下手中的茶碗，平靜的語氣讓劉賢心中的恐懼也是消散了許多。
劉賢心中明白，陛下口中的事情，便是楊英讓人假冒徐仁義刺殺皇孫一事。
同樣因為這件事情，內侍監在幽州這一次只要無過，便是有功。
「老奴叩謝陛下洪恩，老奴必定讓楊英全力協助徐奉公完成對於幽州官場的徹查。」
劉賢緩慢的起身，恭敬的說道。
「不用了，順其自然便可，雛鷹終究需要風雪的磨礪才可以展翅與天地之間。
那小子，終究還是差了一些火候，這一次要不是楊英的一些小聰明，或許就在冀城中栽了。」
宇皇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劉賢心中明白，宇皇對於皇孫的殿下的所作所為還是無比贊同。
而且說是楊英的小聰明救了謝凡，這也就表明不管楊英做的多好在宇皇的眼中都是小聰明，而謝凡所作所為才是大智慧。
一個大智慧，一個小聰明，其中對比顯而易見，這一次幽州的事情只要完滿解決，最大的功勞只能在皇孫謝凡身上。
「楊英卻是還是差點火候，需要更大的磨礪，老奴自當對他多多指點。」
聽到劉賢的回話，宇皇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着宇皇點頭，劉賢的心中明白，楊英便是宇皇陛下選擇接替自己之人。
而幾位親王或許對於謝凡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磨刀石的作用罷了。
「下去吧！對幽州的事情多上點心！」
宇皇淡淡的說道。
劉賢再一次大禮參拜之後，躬身退出乾坤殿。
退出乾坤殿，劉賢擦掉自己臉上的汗水，眼神中目光也是堅定了許多。
他明白今日宇皇讓他知道這麼多東西，這本身就是一種考驗，這個考驗，便是他能不能做到心中只有宇皇一人，不會因為任何權利和利益作出絲毫的偏移。
深吸一口氣，劉賢朝着禁衛軍中軍大營走去，他明白自從太子謝政道自縊於乾坤殿之後，他的心態變了。
今日他必須按照宇皇的意志做出選擇，要不然在這皇宮之中等著接替自己的太監太多了。
進入中軍大營，很快大營中三通鼓聲響起，整個禁軍所有將校快速的朝着禁軍中軍大營而來。
「參見大帥！」
禁軍諸將進入大帳之中，朝着端坐在主坐上的劉賢參拜道。
「牧之，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
劉賢淡淡的對着禁軍統領曹牧之說道，然後起身走出中軍大帳。
很快大帳之中一聲聲慘叫聲響起，劉賢則是站在大帳之外靜靜的看着滿天星辰。
此刻的他很是疑惑，他實在是想不通宇皇為何到了如此程度還依舊選擇謝凡。
即便謝凡的背後有着老院正的支持，但是這並不足以謝凡以後便能坐穩宇皇之位。
謝凡太過年輕了，年輕意味着沒有威望，更重要的一點謝凡的壽命不多，甚至根本活不到下一次破天。
一個沒有朝臣支持、沒有威望、沒有壽命的皇孫，除了宇皇心中的那一絲虧欠，到底是什麼支撐著宇皇放棄幾位親王。
各種念頭不斷在劉賢的心中回蕩，大帳之中的慘叫聲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思緒。
只不過這些疑惑雖然縈繞在他的心頭，但是他知道這些念頭也只能自己去想。
這些念頭在大宇皇朝是最大的秘密，而這些念頭中的任何一個都會讓大宇的局勢發生大變。
「大帥！清理乾淨了！」
曹牧之從大帳中走出來，語氣平靜的對着劉賢說道。
劉賢收起自己的思緒，轉頭看着曹牧之身上的鮮血，淡淡一笑。
「下一次在皇城眾生殺人，注意一點，不要再弄一身鮮血，不吉利！」
劉賢說着邁開步伐走進大帳之中。
大帳中剩餘的禁軍將領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原地，突然起來的殺戮讓他們的心中充滿著恐懼。
「不要跪着了，都站起來。」
劉賢說着，再一次做到主坐上，曹牧之也是靜靜的站在劉賢的身旁。
「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你們是禁軍，身為禁軍你們的心中只能有一個人，那便是陛下，當你的心中有了第二個人，這些人便是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