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怎麼還沒出來?

雪獅等的不耐煩,前爪已經將雪地刨了一個大坑出來。

噴著熱氣的鼻子動了動,不對,還有其他人類的靈力波動。

沈聽嵐攙扶著雲溯,縱使她早有準備,在蛇林中為了保護她雲溯還是受了傷。

「雲溯大人,前面就是孕育著靈草的山谷了,現如今你受了傷要面對天階妖獸已是勉強,還請大人就在此調息,我一人去便可。」

她隨身取出靈藥喂他服下,毅然站起。

雲溯心裡翻了個白眼,她要是真的對付得了天階妖獸幹嘛還帶上他,臉上還是故作擔憂,「天階妖獸兇狠異常,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他是絕對不會讓沈聽嵐順利得到靈草的。

沈聽嵐憑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山谷所在,還未靠近,小山一般巨大的血獅早就張開血盆大口等著他們了。

大的仙魂草被陸挽寧取了就算了,哪裡又來兩個不知死活的人想打它靈草的主意,當真以為它堂堂天階妖獸是好欺負的嗎?

陸挽寧也察覺到了有外人的氣息,算著時間,現在冰泉的效果比起開始已經大打折扣,伸手將睡著的偶人撈了出來。

江容予離開冰泉的剎那就醒了,只是眼神獃滯地盯著他看,像是沒睡醒的模樣。

在手中小小的一點,單純無害的樣子讓他不禁想起了江容予,明明一模一樣的長相,卻心如蛇蠍,還沒有偶人萬分之一可愛。

江容予靈魂深處從未有過的舒暢,就像疲憊時好好泡了個溫泉,靈魂的每一處都被洗滌乾淨。

她看著陸挽寧手覆著靈力將冰泉中的靈草取了出來,也看見了原本靈草在的位置旁邊的石頭縫中還藏著一抹綠。

陸挽寧自然也看見了,猜到這就是雪獅以退為進的原因了。

不過正常有眼睛的人都不會看漏這株剛出了苗的靈草,將靈草與江容予一同塞到了懷裡,轉身朝山谷入口去了。

既然雪獅沒有為難他,他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江容予懶洋洋地扒在領口,剛到入口處,碎魂有所感應回到了陸挽寧身邊,江容予下意識就想藏起來,可衣領被陸挽寧給拉住。

陸挽寧沒有理會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想進去就待袖子里。」

偶人和碎魂以後會一直相處下去,偶人一直這樣怕碎魂總歸不是個辦法,得儘早讓她習慣。

江容予開始還很憤然,不過剛出山谷目光就被眼前雪白的大山給吸引了。

雪獅俯下身子做好了攻擊姿態,渾圓的屁/股拱起,潔白的絨毛隨著它的低吼抖動著,柔軟得像雲朵,看得她心痒痒的。

「你喜歡?」

作為天階妖獸的雪獅不僅實力強大,外表更是威猛霸氣,他記得這身皮毛的確是極好的。

雪獅有所感應扭過了頭,就看見陸挽寧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屁/股毛,同時碎魂揚起高高對準了它,頓時就炸毛了。

它都四腳把靈草奉上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它這一身毛?

碎魂一盪,潔白的絨毛被薅去一坨。

雪獅:!

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扯一撮毛?看把這雪獅給嚇的。

陸挽寧將雪獅的毛輕揉了兩圈,弄成圍脖套在了江容予脖子上。

背對著雪獅也能感受到它哀怨的目光,她低頭看著圈在脖子上的毛茸,雖然她感受不到,但是一看手感就好!

陸挽寧余光中已經認出了雲溯,本來對雪獅的毛很滿意,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江容予提到過的焚月狐,再看雪獅的毛怎麼看都差了點東西。

「焚月狐的毛更好。」

江容予:?

「外面那個人剛好有一隻。」

江容予被陸挽寧冷不丁的兩句話震住了,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外面互相攙扶著的兩人。

陸挽寧刻意斂去了氣息,再加上雲溯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雪獅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從袖中取出兩枚野果,江容予認的出來,是之前給碎魂易容的那一種。

很快陸挽寧從頭到腳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也沒有繼續掩飾自己的實力,在他出現的瞬間,雲溯果然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江容予扒著他的領口,直覺他們之間不對勁。

陸挽寧動了動手指頭,還沒伸過來,江容予就配合地鑽了進去。

雲溯眯著眼,這應該就是那個捷足先登的邪修了,實力的確不錯。

沈聽嵐急了,她千辛萬苦就是為了找靈草,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失之交臂。

「雲溯大人,這就是仙魂草!不能讓這邪修奪去了!」

「仙魂草?你說的是這個?」

陸挽寧取出仙魂草讓他們看了個清楚。

一旁的雪獅越看越心酸,這可是它守了好久才長這麼大的,又慶幸自己提前藏起來的那一小株沒有被發現,看來多活幾年還是能變聰明的。

能有個小的它就很滿意了,它原地卧下準備看熱鬧。

江容予也偷偷露出了兩個眼睛。

「大膽邪修,還不把仙魂草交出來,不然讓你離不開東禹谷。」雲溯從袖中掏出一把摺扇。

這摺扇一看就不是凡品,連受傷后的狼狽都被他硬生生扇出了幾分仙氣。

她就沒見過誰的法寶能有碎魂那麼丑,似乎有所感應,餘光就瞥到了被野果改頭換面的碎魂。

不等他出手,陸挽寧便朝著他掠去。

江容予察覺不對,陸挽寧的靈根是半路被廢的,其實很多東西小時候就學過了,靈根恢復后他練的也是陸家的心法,他和雲溯一交手豈不是什麼都暴露了?

不過等兩人一交手她就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陸挽寧用的靈力處處透著股邪氣,當真是應了剛剛二人喊的一聲邪修。

她越看越不對勁,陸挽寧用的這些招式不就是她被魔族哄騙修鍊的那邪術嗎。

當初還因為這邪術引得滄州齊心一力討伐,怎麼身為男主的陸挽寧也會用!

「魔族之人?」雲溯也認出來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起初幾招大家都在互相試探對方的實力,雲溯暗自心驚,他知道對方用了幻言果隱藏了真面目,但他腦海里轉了一圈,也沒找出來能對上號的。

對方實力深不可測,他沒必要為了一株仙魂草硬拼,那東西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這樣沒了還更好,能讓沈聽嵐死心。

又過了幾招,他就開始假意不敵。

最後一掌被拍到了雪地中,他感覺得到對方沒打算將他置之死地,只能催動靈力強逼自己吐了一口血。

沈聽嵐連忙撲了過去擋住了他的面前,以防陸挽寧再次攻擊。

一旁的雪獅越看越覺得沈聽嵐眼熟。

「這位先生且慢!」沈聽嵐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我們並非要強取仙魂草,如若先生不嫌棄,我手中有破元龍靈可換先生手中的仙魂草。」

它知道了!這女的是前世和陸挽寧一起來的,還差點被它一巴掌拍死了。

她不是陸挽寧的老相好嘛,怎麼現在反過來陸挽寧對付他們,她還護著別的男人?

遭了,它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沈聽嵐話還沒說完,對方早已經離開。

陸挽寧不想再和他們有什麼瓜葛,剛才他也看出來了,雲溯並未使出全力,還故意露出破綻。

甚至還不惜強行吐血,不就是為了落敗博取沈聽嵐的同情?前世當真還沒看出來他有這樣的心思。

「焚月狐他沒帶進來,下次有機會再抓。」指腹輕輕摸了摸偶人的頭頂,語氣頗為遺憾。

江容予懶洋洋的,沒什麼勁,躺在冰泉里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又來了。

她鑽了進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縮起來。

原路返回,陸挽寧看著空蕩蕩的岸邊,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封印被破壞,兩條蛇不知所蹤,這孤島上除了雲溯有這本事也再沒其他人了。

懷裡的偶人也離奇地安靜,這麼久了也沒有露過頭。

他隔著衣裳戳了戳偶人,沒有回應,要是放在之前,這時候偶人早就扒著衣裳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了。

將偶人輕輕取出來放在手中,偶人這時候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可他清楚現在偶人很不正常。

靈力注入偶人,很快偶人便睜開了雙眼。

眼神獃滯空洞,這不是他的那個偶人。

殺意湧現,碎魂默契地回到他手中,轉身朝著原來的路飛去。

雲溯與沈聽嵐剛剛走出蛇林,就看到了殺氣騰騰正沖著他們來的人。

「烏霜船,不交,死。」

碎魂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利的弧線。

這時的江容予靈魂彷彿沉入了海底,難以描述的感覺,但她並不排斥。

突然靈魂深處一凜,本能感知到了危險。

她驀然睜開了眼,正對上一張沒有五官的白色面具,她的心梗住,這也太嚇人了。

她毫無預兆睜開眼,對方愣了片刻,隨即殺意頓顯,臨時改變了計劃,手掌中的靈力正沖她心口拍下。

沒反應得過來,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沒死,但是衝擊下心口被震得疼,不對,疼?

沒時間思考立馬滾下床奪門而去,面具人根本沒有預料到昏迷中的人會突然跑了,連忙追了上去。

一跑出門江容予就知道這是哪裡了,她不是在陸挽寧懷裡揣著,怎麼睡個覺就回元翼島了?

來不及多思考,面具人已經追了上來,而元翼島安靜得蚊子聲都沒有,守衛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她想不明白,這又是誰想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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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總想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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