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糖葫蘆

葉筱竹拉著江凌跑到了街上，她就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就這樣拽著江凌的胳膊，怎麼也不放手。

「江凌哥哥，我想吃糖葫蘆。」葉筱竹看見不遠處一個老翁正在售賣冰糖葫蘆，不禁有些嘴饞。

「這麼巧，我也想吃！」江凌哈哈笑道，「走，買去。」

江凌走到老翁身前，直接給了他一枚紋銀，取下三串糖葫蘆，笑著道：「不用找了。」

江凌轉身對著葉筱竹笑著說：「一隻手拿一串，慢慢吃，別著急。」說著，江凌把兩串糖葫蘆分別塞到葉筱竹的兩隻手上。

「哥哥真好。」葉筱竹得意的笑了笑。

「傻丫頭，走吧。」江凌舉起了手中的糖葫蘆，一口吞下了一個山楂，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葉筱竹就像個小女孩一樣，天真的跟在他的後面。

葉筱竹對於江凌的依賴似乎是天生的，她自從降生那一刻起，就經常愛哭，大人們想盡辦法都沒法把她哄乖。可是，只要當時三歲的江凌一靠近嬰兒床，這小傢伙就立刻安靜了下來。誰也說不清是為什麼，或許這就是上天的緣分吧。

從小到大，葉筱竹的身後一直有一個叫江凌的少年。當年，陸元卿帶江凌遊盪時，有時也會帶著葉筱竹，他們一起經歷了許多。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江凌總會把葉筱竹護在自己身後。只要江凌在，她就會感到無比的溫暖。

所以，對於葉筱竹來說，這，就是一種幸福。在外多年，其實葉筱竹懂得很多，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她也很成熟，只是在江凌面前，她永遠都把自己當做小孩子。

葉筱竹回憶著與江凌經歷的一切，傻傻的笑了起來。

「筱竹，傻笑什麼呢？」

「我…沒有，這不是有糖葫蘆吃高興嘛。」葉筱竹諾諾的說道。

「真的？」江凌露出一副懷疑的面孔，目光朝著葉筱竹掃了過去。可就是這一掃，一個熟悉人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是那老頭？正好，我去問個清楚！」江凌心中想到。

「筱竹，走，我帶你去會會那個老頭！」江凌露出一副壞壞的表情。

「哪個老頭呀？」葉筱竹不解道。

「諾，就那個算命的老頭，走！」江凌一步踏出，擺出一副很拽的架勢，氣沖沖的走了過去。

葉筱竹一頭霧水，卻也跟上了腳步，問道：「哥哥你認識他嗎？」

「何止是認識！」說著，江凌已經走到桓通眼前，「老頭，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不知少俠想問什麼事啊？」桓通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你少裝啊，好你個死老頭，一把年紀了還忽悠人。你騙我去抓惡靈，我什麼好處沒得到，還差點連命都丟了，除了之前說好的，你總還得給我點補償吧！」江凌臉不紅，氣不粗的說。

「少俠當真什麼也沒得到？」桓通可不相信堂堂天界大都統會不給他留點東西。

「當…當然沒有。」江凌心虛的說道。

桓通已經得到了想要答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少俠為抓捕惡靈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貧道當然不能讓少俠白白出力。」說著，桓通又打出一道神芒，鑽入了江凌的眉心。

「這是之前說好的，另外這三枚復傷丹和五枚聚氣丹算是貧道贈予少俠的。」桓通又取出兩個藥瓶遞給江凌。

江凌裝出了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心底已經樂開了花，嘴上卻說：「這怎麼好意思呢，不過既然是先生一片心意，本少俠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桓通嘴角顫了顫，暗罵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卻也無奈道：「這是應該的，少俠放心收下。」

「那我就不客氣啦。」江凌笑了笑，又問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是不是你救了我？」

「少俠並非貧道所救，貧道不敢貪功，至於是誰救了少俠，少俠心中應該明了了吧？」桓通淡淡的回答道。

「那…不如這樣，你給我算一卦，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江凌一臉期待的看著桓通。

江凌身旁的葉筱竹聽到江凌的話頓時臉色大便，心裡不住的默念：「算命先生你可千萬不能說啊…不可以的…」

桓通聽后哈哈笑道：「貧道不是說過了嗎，不道天機，只論是非。一切自有定數，等待時機成熟，少俠自然會知道。」

「好你個死老頭，明明知道就是不告訴我。」江凌不滿地說道，「罷了罷了，你不說我也沒辦法。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傢伙是誰啊？」

桓通神色一變，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天晚上有個年輕人和我在一起行動。」

「嗨，別提了。那天晚上真是奇怪，我明明清醒了，可就是睜不開眼睛，也無法動彈，就好像這身體不是我的一樣。」江凌罵罵咧咧地說道。

桓通看了一眼江凌，暗道：「看來這些事的天機都被蒙蔽了，我無法窺視啊。」

「那孩子是奇衡派大弟子豐阡怵，他師尊派他出門歷練，恰好途徑廬州，於是就與我一起行動了。」桓通嚴肅的說道，「江少俠現在可先行回到客棧，今晚會有有緣人前來尋找少俠你啊。」

「什麼人，什麼緣？」江凌追問道。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桓通大手一揮，將無數文字灌入江凌的腦海中。

江凌接受到這些信息后眉頭一皺，問道：「為什麼一定是我？」

「這就是定數，非人力可以改變。」桓通有些無奈的說道。

江凌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桓通，道：「好，我等著。不過，那個叫什麼豐…不管了，總之我要見一見那個傢伙！」

「沒問題。」桓通得意的笑了笑，「少俠請回吧。」

江凌切了一聲，帶著葉筱竹離開了。

兩人回到了之前的小橋上，無所事事的坐在橋頭，遙望湖中的碧水。

「江凌哥哥，你…」葉筱竹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直說無妨，和我說話不必吞吞吐吐的。」

「你…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那當然了，我從小沒爹沒娘，就只有爺爺一個親人。再說了，他姓陸，我姓江他肯定不是我親爺爺。從小到大，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的家究竟在哪裡。」

「……」

「莫非，你知道？」江凌滿懷期待的問道。

「不…不，我不知道。」葉筱竹緊張的說道。

「筱竹，你別瞞著我，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江凌認真的看著葉筱竹道。

「我…」葉筱竹眼眶有些紅，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十分委屈。

江凌看她眼眶都紅了，也是馬上改口道：「沒事沒事，是我太著急，你又怎麼會知道呢，別哭好嗎傻丫頭。」

「溯城。」葉筱竹實在不忍，「我…只是有一次不小心聽到的，在溯城。」

此刻葉筱竹的心理十分矛盾，她想全部告訴江凌，可是她卻又不能，只告訴他一個地名，也算給他一份希望。反正，自從江家被滅門后，朝廷下了禁令，世人都不敢談論這件事，又加上過了二十年，即便告訴江凌地點，也不算泄露天機。

「是真的嗎筱竹？」江凌一時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那…過幾天，我們就動身去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