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８月２５日●

這一天，我因為感冒而昏睡。從昨天開始就覺得身體慵懶，頭痛跟關節痛也劇烈地襲擊我。一量體溫，竟然高於３９度。還非常想吐……。我的樣子……實在太凄慘了，連晚上來跟我借醬油的信都嚇了一跳。──嗶嗶，嗶嗶，嗶嗶……。體溫計的定時器響了。我從腋下拿出了溫度計，看看溫度。『３８度３『

【健】

『呼……『

嘆著氣，拿著溫度計的手放了下來。應該很快就會好了。視線環顧，看到丟在洗衣籃中沾滿沙礫的衣服。感冒的原因……就是昨天那場大雨。好幾個小時都穿著那件濕透的衣服，絲毫沒有保暖。雖然我總是說沒有人會在夏天感冒……（可是……我的確是個超級大笨蛋……）邊想這些事情，我又嘆了一口氣。

【信】

『喂，伊波～健，還活著吧～～？『

【信】

『沒回話的話，就直接進去了喔～～『

【健】

『…………『

【信】

『喔！身體還好嗎？『

【健】

『嗯……好像比較好了『

【信】

『喔，是喔是喔……臉色好多了，不錯啊『

【信】

『昨天嚇死我了，臉色這麼恐怖，還發著高燒『

【健】

『抱歉……讓你擔心了……『

【信】

『別在意啦…………對了『

說著，信在我的床邊坐下。看來不只是來看我的身體狀況。

【信】

『為什麼會感冒？我很好奇『

【健】

『是嗎？『

【信】

『你隔壁的南老師也感冒了『

【健】

『──咦！？『

【信】

『是沒有你這麼嚴重，不過……一直在睡『

【健】

『是嗎……『

【信】

『既然朝風庄過半數的人都感冒了，這一定是很強的流行性感冒『

【健】

『…………『

【信】

『嗯？怎麼樣？臉色看來不太好。身體又不舒服了？『

【健】

『沒有……不是……我沒事……『

【信】

『呼嗯……那好吧『

【信】

『啊，對了。這個是我帶來探病的禮物。喝了這個，就馬上會好了『

信說著，把一罐紅色怪異的液體放在枕邊。

【健】

『這是什麼？『

【信】

『稻穗信特製的辣椒湯『

【健】

『辣椒？？『

【信】

『嗯。把它溫熱了喝，感冒就可以好了『

【健】

『為什麼拿辣椒來治感冒……？『

【信】

『為什麼伊波健不知道這種事？『

【信】

『從以前就有這種說法，治感冒必須要用辛辣的東西。這是我奶奶說的，一定不會錯『

【信】

『不是也常用姜跟蔥嗎……『

【健】

『對了，我想起小時候感冒都會喝薑湯『

【信】

『對吧？我要是感冒一直咳嗽的話，就會拿把蔥圈住脖子『

【健】

『一般……不會這樣做吧『

【信】

『咦？是嗎？算了……『

【信】

『不過……雖然不流行，但是在辣椒產國之一的印度醫藥學中，也很推薦辣椒喔『

【健】

『…………『

【信】

『啊，為什麼用這種眼神！？『

【健】

『因為信說的話實在不太能相信……『

【信】

『我稻穗信的信是相信的信耶。就相信我吧『

【信】

『而且，科學也證明辣椒的辛辣成分－唐辛子，是很有效的啊『

【健】

『我知道了……抱歉，是我錯了『

【信】

『嗚嗯。信我者得永生『

【健】

『……………………『

信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走向門口，準備離開房間。不過……。

【信】

『對了，我忘了……『

【信】

『傍晚，螢螢有來看你『

【健】

『咦！？螢？『

【信】

『嗯，她叫我跟你說『

【信】

『好像因為打你的手機都不通，所以才打給我吧『

【健】

『是喔……『

【信】

『………………『

【健】

『什麼事情……？『

【信】

『最近跟螢螢怎麼了？『

【健】

『咦！？『

【信】

『猜中了『

【信】

『之前你跟螢螢的樣子就怪怪的。彼此沒有互相來往，我都覺得很奇怪『

【健】

『…………『

【信】

『吵架了？『

【健】

『…………『

我沉默低著頭。信盯著我看，然後蹲下來。

【信】

『可以的話，願意跟我說嗎？『

【健】

『…………『

【信】

『不勉強你……『

說著，他向窗戶看過去。那頭，螢送我的晴天娃娃，正隨風搖曳著。

我煩惱了一會……（信的話……也許跟他說是對的應該能夠幫我忙吧……）

【健】

『其實………………『

我把所有的事告訴信。

──最近我跟螢的關係。

──彈不出鋼琴的事情。

──螢跟翔太的事情。

──還有…………南老師的事情。

只不過，有關昨晚的事情，我含糊地帶過……。

【信】

『是嗎……『

【信】

『南老師的事情，我以前就有感覺了……『

【健】

『咦！？是嗎……？『

【信】

『你以為我是誰？『

【信】

『嗯？伊波健……你到底怎麼了？『

【健】

『咦？『

【信】

『你的心意啊。伊波健到底喜歡什麼？『

【健】

『那個…………『

【健】

『………………『

【信】

『是嗎，你已經決定了？『

我沉默地點頭。

【健】

『不過……我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健】

『我不想讓任何人不幸『

【健】

『第一，我到底該不該這樣選擇？『

【健】

『我是不是有這樣的權利『

【信】

『………………『

信看了看天花板，想了一下說……

【信】

『笨蛋。這種事還需要煩惱嗎？『

【健】

『…………『

【信】

『是不是正確的……那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信】

『善惡是非的判斷問題，在其他地方……有別人會去決定的『

【信】

『我們只能相信『自己做的事是對的『，就按照這種感覺走而已『

【健】

『……………………『

【信】

『誰願意讓別人不幸？『

【信】

『可是……這就是戀愛的規則啊。並不是你想讓誰幸福，讓誰不幸的『

【信】

『如果討厭這樣做，就不要談戀愛了『

【健】

『…………………………………………『

【信】

『有沒有選擇的權利？『

【信】

『如果你不做決定，就會有人決定的『

【信】

『這是你的問題『

【信】

『所以……『

【信】

『──你一定要做出決定『

【健】

『…………………………………………………『

【信】

『伊波健聽過驢子的寓言故事嗎？『

【健】

『驢子的……寓言？『

（啊，對了……）之前在南老師的課堂上聽過。

【健】

『只聽過名字而已……『

【信】

『是嗎……那我跟你說吧『

信乾咳了幾聲，開始講解。

【信】

『來吧？假設這裡有一頭肚子餓的驢子『

【信】

『驢子已經餓到肚子咕嚕咕嚕叫，沒有吃東西就會死掉『

【信】

『嗯，在距離驢子同樣遠的兩邊各放了乾草『

【信】

『當然……如果不放乾草，裝滿水的水桶也可以『

【信】

『假設一邊放的是乾草，一邊放的是水桶『

【信】

『乾草跟水桶…………到底驢子會選哪一邊？『

【信】

『伊波……你的回答是什麼？『

【健】

『咦！？嗯～這個…………『

【信】

『………………『

【健】

『……嗚～嗯嗯…………『

【信】

『………………………………『

【健】

『……我不知道『

【信】

『正確解答！『

【健】

『什麼？『

【信】

『不知道……也就是無法選擇……這才是正確答案『

【信】

『這個時候的驢子不知道該選什麼『

【信】

『因為……對驢子來說，這兩個都太有魅力了『

【信】

『驢子不知道該做什麼判斷『

【健】

『………………『

【信】

『只是一直看著兩邊的水桶跟乾草，悲傷地看著，

一直站著……『

【信】

『一直站著活著，沒有吃乾草，也沒有喝水……

終於…………『

【信】

『直到餓死『

【健】

『………………………………『

【信】

『這就是『驢子的寓言『。

原本故事的設定就是在說明人的『迷惘『……『

【信】

『唉呀……不知道怎麼跟某人的狀況好像？『

【健】

『不對……我是……『

【信】

『心裡沒辦法決定，就跟實際上沒有選擇是一樣的！『

【健】

『………………………………『

【信】

『我也只是說了我要說的東西……『

【信】

『……嗯～嗯…………該怎麼說…………『

【健】

『我知道了『

【健】

『只要一直這樣不斷地延伸問題，我這一生就會這樣繼續思考下去『

【健】

『也就是說…………無法前進了『

【信】

『嗯嗯，就是這麼回事『

【健】

『………………『

無法前進……。我要一直站在原地過一生嗎。我的生活……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空虛，原因……就是這個吧。──我是不是會餓死了。可是……

【健】

『……嗯，信？問一件事好嗎？『

【信】

『什麼事？『

【健】

『如果……水跟草都被下毒的話……『

【健】

『我還是非選不可嗎？『

【信】

『………………『

【健】

『不管選跟沒選的結果都一樣，我還是得選嗎？『

【信】

『………………………………『

【健】

『………………………………『

【信】

『喂喂……表情不要這麼不安啊『

【信】

『別擔心。我的直覺９。９準確，保證你選的答案一定不會有毒的。要不要打賭啊『

【健】

『是嗎……『

【健】

『那就賭一個月的伙食費？『

【信】

『這個有點困難……最多三天……『

【健】

『你怎麼自己都沒信心『

【信】

『當然！我是說９點９，不是９９點９喔？『

也就是說……百分之九點九。

【健】

『那不就百分之十以下了…………『

【信】

『啊，不是啦……這個……開玩笑的……你的表情不要這麼難過……『

到底是鼓勵我還是損我…………。我還是不懂他這個人。

【信】

『好吧，我告訴你！『

【信】

『伊波健的健是健康的健。所以……『

【信】

『相信自己就對了──前進吧！『

【健】

『………………『

不……也不能說我完全不懂。

【信】

『我跟你說過好多次，稻穗信的信是相信的信……

相信我吧？『

【信】

『而且…………『

【信】

『這是我奶奶說的，一定不會錯『

是的，信沒錯……

他是我的────夥伴！！

【健】

『──嗯！『

聽到這句話的信，開心地對我笑著……到底我……能夠做出決定嗎…………覺悟──是的。之後，就隨我的心意去決定吧。夕陽開始照進窗里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這個聲音……一定是螢。

【螢】

『喔～咿，健～～活著嗎～～？『

【螢】

『不回答的話，我自己進去了喔～～～嗯『

【健】

『…………『

【螢】

『午安～～啊『

螢出現在我眼前。她不知道為什麼拿了一個大包包。像是要去旅行的大型包包。

【螢】

『吵醒你了……『

她把包包放在玄關，向我撲過來。

【螢】

『喔，健，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沒看到螢的感覺。是的。從我們開始交往之後，螢總是在我身邊。螢也總是笑笑地。我說『啊啊『的話，螢就會說『嗯『。──也許是這樣。

【螢】

『身體還好嗎？『

螢的笑容好懷念……

【健】

『螢…………『

【螢】

『什麼？健『

【健】

『我有東西要交給螢『

【螢】

『咦？什麼東西？禮物嗎？『

【健】

『………………『

【螢】

『哇～咿真高興！好幸福！『

【螢】

『勉強自己來看你終於有價值了～『

我從被窩起來，走向書桌。

【螢】

『啊，健不用起來的……『

【螢】

『你跟我說在哪裡，我幫你拿『

我從抽屜拿出了『它『……

【螢】

『……咦？『

……我拿出手錶。

【螢】

『那是…………『

【健】

『………………『

那是螢送給我的情人紀念禮物。跟搭乘阿波羅１１號太空船的太空人，戴的是同一款表，我從以前就很想要了。可是……以我現在的經濟狀況而言，不可能買得起它。戴著這隻表，是我的夢想。一直，我……一直……一直想去月亮，想變成配得上螢的男人。

【螢】

『健……？『

【健】

『我想……把這個還給你『

【健】

『我已經……沒有資格擁有它了『

【螢】

『…………………………『

【健】

『可以……收下它嗎……『

【螢】

『騙人……『

【螢】

『騙人……是騙人的…………『

【螢】

『不……螢絕對不接受！『

【健】

『難道……你要丟掉『

【健】

『……藉由螢的手……『

【健】

『跟我們的回憶一起…………『

【螢】

『……………………………………………………『

我讓螢握住它。

【螢】

『健…………『

【螢】

『螢……螢…………『

【螢】

『螢只是想來看健『

螢落下眼淚。

【螢】

『只寫訊息，只打電話……不能見面……好寂寞……『

【螢】

『不管用什麼手段……就算會被討厭……『

【螢】

『螢就是想見健啊…………『

【健】

『………………『

【螢】

『前天晚上，螢也有來這裡『

【健】

『咦？『

【螢】

『想來看健『

【螢】

『可是健不在……電話也不接……『

【螢】

『隔壁的南老師好像也不在……『

【螢】

『那天下了雨……好冷……『

【健】

『該不會螢你…………一直……『

【螢】

『嗯……我等你等到……晚上的１０點多『

【螢】

『可是健還是沒有回來『

【螢】

『那天晚上……跟南老師在一起吧？『

【螢】

『健……喜歡南老師了？『

【健】

『……………………『

【螢】

『不過……螢根本不驚訝『

【螢】

『因為螢都知道…………『

【螢】

『螢從以前就知道『

【螢】

『健的心情，已經不願意讓我分享了『

【螢】

『嗯……為什麼呢？『

【健】

『……………………『

【螢】

『不過……『

【螢】

『不過螢……不放棄『

【螢】

『我不想……想像著健跟別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過夜『

【健】

『……………………『

【螢】

『所以……我故意說要來探病……其實是來測試健的『

【螢】

『看健是不是還喜歡螢……『

【螢】

『螢是不是還喜歡健……『

【螢】

『我是來確認的『

【螢】

『螢是壞小孩吧？『

【健】

『……………………『

【螢】

『如果螢……跟健……還互相愛著對方……『

【螢】

『那個時候……就決定捨棄所有的東西……兩個人一起私奔『

【健】

『私奔……？『

【螢】

『嗯……『

螢點著頭，看了放在門口的包包。

【健】

『為什麼要這樣……『

【螢】

『因為，螢就要……去很遠的地方……『

【螢】

『也許再也見不到……『

【螢】

『不……也許會一直都不能見面……因為我要去很遠的地方……『

【健】

『什麼……意思…………？『

【螢】

『２６日晚上的飛機……『

【螢】

『螢就要去維也納『

【健】

『……………………『

【螢】

『很早以前就決定的事情『

【螢】

『抱歉……我一直……沒說『

【健】

『……………………『

【螢】

『所以螢一直在想私奔的事情……『

【螢】

『螢可以下定決心捨棄所有的東西『

【螢】

『家、家人、朋友……鋼琴、留學、比賽…………『

【螢】

『還有…………『

【螢】

『……名字也……『

【健】

『名字……？『

【螢】

『健記得嗎？螢之前說過的話……『

【螢】

『對螢來說，鋼琴就像吃飯、呼吸一樣……雖然普通，卻是很重要的事情『

【螢】

『對完整的螢來說，鋼琴是不可欠缺的『

【螢】

『當螢放棄鋼琴的時候……那個螢……一定不是真正的螢了『

【螢】

『也就是說……螢放棄鋼琴……『

【螢】

『就不是螢……而變成另外一個人『

【健】

『……………………『

【螢】

『可是，螢還是……想留在健的身邊……『

【螢】

『想跟健過一生，直到變成老太婆……『

【螢】

『可是……這個只是……螢的願望『

【健】

『那麼…………『

【健】

『這個測驗的結果是什麼……？『

【螢】

『嗯……好像不行『

【螢】

『比起螢，健更喜歡南老師吧……『

【螢】

『螢………看到這樣的健也覺得痛苦…『

【螢】

『不管離得多遠……都一樣痛苦……『

【螢】

『所以螢要按照計劃……參加明天的比賽……得到優勝……『

【螢】

『然後…………『

【螢】

『然後出國……去維也納『

【健】

『……………………『

【螢】

『健……可以聽螢最後一個願望嗎？『

【健】

『最後的……願望？『

【螢】

『螢……明天的比賽一定會贏……『

【螢】

『一定要去看…………螢最後美麗的樣子『

【健】

『我知道了……一定會去……『

【螢】

『嗯……約好了『

說完，螢背對我走向大門。背起大包包的時候，螢轉了過來。

【螢】

『這個手錶……還是還給我吧『

【螢】

『有這個，只會讓健更痛苦…而且……『

【螢】

『已經不想再綁住……健了『

【健】

『……………………『

【螢】

『不過……螢不會拋棄它『

【螢】

『螢不會拋棄回憶……『

【螢】

『因為那是……螢的生活泉源『

【健】

『螢……『

【螢】

『拜拜……健……『

【螢】

『給我這麼多回憶……謝謝…………『

說著，螢走了出去────。

螢走了之後，我只是一直盯著她離開的那扇門，站在房間中間。

一直…………。

一直…………。

這個姿勢像是玩偶。像是夕陽下一直站著的蜻蜓……我一步也不敢離開那裡。內心忽然的悸動，我醒了過來。什麼時候躺了下來。四周已經是黑暗的。伸出手拿到手機。手機從前天開始就沒有打開電源。

【健】

『…………………………『

這個悸動還沒有結束。我按下電源開關。手機忽然響起。先確認打來的人是誰。打來的人是……

──中森翔太。

（翔太……？）

我想起我許久不見的好友臉孔。

──最近一直煩惱的翔太。

──讓螢手指復原的翔太。

──對螢另有情愫的翔太。

這通電話…………

我深呼吸，按下通話鈕。

【健】

『喂喂……？『

《翔太》

『喔……好久不見，健『

【健】

『嗯，是啊……好久不見『

只是說說話而已，為什麼這麼緊張。手心都是汗了。也許是我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些不同。

《翔太》

『其實……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翔太》

『……不，有點不對……『

《翔太》

『以前跟你說過，你一定要聽得的那個故事『

【健】

『……………………『

（如果螢的事情……）

我必須要跟他說清楚。把我跟螢分手的事情……告訴翔太。

《翔太》

『嗯？怎麼了？『

【健】

『嗯……我也有非要跟翔太說的事情……『

《翔太》

『什麼？怎麼了？『

《翔太》

『我知道了……跟我說『

【健】

『咦？不過翔太的事情……『

《翔太》

『我的事情比較長，你先說吧『

【健】

『……我知道了『

【健】

『有點難開口的事情……『

【健】

『其實……我………………『

【健】

『…………『

【健】

『跟螢……分手了『

《翔太》

『什麼！？『

《翔太》

『什麼意思！？我不懂……說清楚！『

【健】

『那是…………『

【健】

『………………『

《翔太》

『因為你有比螢……更喜歡的人是吧？『

【健】

『嗯……『

《翔太》

『什麼啊……到底是誰……？『

【健】

『…………………………『

《翔太》

『──該不會……『

【健】

『也許是那個該不會吧……『

《翔太》

『…………『

【健】

『我房間隔壁的………………『

【健】

『咦……？掛斷了……『

過了一會，我打翔太的手機，不過……他好像把電源關掉了。也許是沒電了吧。可是後來翔太就再也沒打電話來。（翔太到底要說什麼……）不過，至少我要說的，都已經告訴他了。這樣……翔太就不用再對我不好意思。翔太『重要的事情『……下次再問他吧。雖然有一些不安，不過……我還是躺下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