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閣

探閣

沈輕塵一愣,這麼小心都能被發現!這耳力可比青城山的守門弟子靈多了......

思及此,一道劍影閃浮掠枯葉,以山河欲摧之勢朝她襲來,通體靈光直刺眼眸,幸虧她反應快,一個旋身便從旁邊躲過,只見那道劍影從她眼前劃過,直擊樹木,樹木瞬間四分五裂,淪為木屑,嚇得周遭的飛禽走獸紛紛而逃。

「我天......」沈輕塵頓時傻眼了,喉嚨滑動,這靈力強勁過於可怕。

不料,回過神來的抬眸瞬間,映入眼帘的則是白晃晃的兩張面具。

這兩人都戴着一張白面面具,面具之下,只餘一雙黑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於這荒蕪陰森之地,着實相配。

沈輕塵似要將后槽牙咬碎,攥緊了拳頭,瞪向二人,剛剛一看就覺着他們的衣裳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再看這一面具,着實令人難以忘記,和當時在慕初居遇到的黑衣白面是一樣的。

看來立善閣還真的有她想知道的。

「你是誰,竟敢一路跟我們到這裏來。」其中一人喚回他剛剛召喚出的劍,劍鋒直指沈輕塵,仔細一看,劍體縈繞着殺氣和血氣,儘是陰詭。

沈輕塵盡量調整自己的內息,沉聲道:「你們......便是立善閣中人?」

他們不認得沈輕塵,她如今也身着常服,並未顯出本家武功,自然不知是青城山中人。

問話之人一怔,另一人就直接打斷他了:「那麼多廢話幹嘛!直接把她抓起來交予閣主處理。」

沈輕塵聽聞眉眼一挑,突覺不妙,對付這兩人只能智取,不可強攻,否則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亦或是認出身份就不妙了......隨即四處打量著周圍環境,目光落到一旁的江水。

說罷,二人慾上前捉拿沈輕塵,不料她直接指向他們身後揮手喊道:「師父,你來啦!趕緊把他們抓起來!」

二人猛地回頭一看,發現什麼都沒有,才發現自己中計了,待回過神來之際,只見兩隻勢如破竹的靈箭刺穿漸散的迷霧,直擊他們的腿部,伴隨着幾聲慘叫,頓時血肉綻開,鮮血四濺,靈箭也逐漸散成靈力隱去,落於地面。

可似乎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小傷,稍過片刻,二人盡顯狠戾之色,直接掌心運靈手握佩劍朝迷霧中的沈輕塵衝去,沒想到只聽她一聲「木鎖,召來」的令下,草地上瞬間隱現木鎖靈陣,吮吸著周遭江畔密林的靈力,條條柳藤破土而出,將二人五花大綁起來。

其中一人趁着手腳束縛之前,想要放哨箭通報消息,被輕功而來的沈輕塵直接一拳打暈過去,白面面具瞬間四分五裂,破在面容之上。

沈輕塵長舒一口氣,不料另一人見難以掙脫,隨即悶哼一聲,不知所為。

倏地,腦海中回蕩著花旗的空靈之聲:「快阻止他,他牙齒里藏着毒藥。」

沒來及多想,沈輕塵當即揭開白面,又是一拳揮過去,只見此人慘叫一聲,牙齒都掉了好幾顆和毒藥一塊吐出來,血漬漫在唇間,多了幾分妖冶之色,隨即向沈輕塵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三下五除二之下,腰間的惡魂袋散著紅光,沈輕塵便將細繩取下,將其打開,幽幽發着紅光,只見一紅玉簪花從中飄出,在空中打了好幾個圈。

這段時日以木青華的靈流養著,他們似乎恢復了點精神,還能聽到說話,只是不能再重塑肉身,不過也只有花旗鬧騰一點,石楠他們都不願出來。

「這地方好生熟悉啊!」花旗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磁性,哀轉婉嘆間令人心生憐惜。

「你......來過這?」沈輕塵使勁渾身的力氣才將他們二人拖到灌木叢里藏起來,再撒下蘇空青交給他的迷香,估計好幾天才能醒來,為了方便偽裝,便脫下其中一人的斗篷當做借用,又怕他們冷,好心讓他們抱緊點,一個斗篷兩人用也是夠的。

「嗯......就是感覺,但沒什麼印象......」花旗在這兩座石獅子像之間轉悠着,閃爍著紅光,不過注意到草地上的幾灘血漬,不由得徐徐哀嘆起來。

「你說你一小姑娘出拳也是夠快的,還那麼狠,真是沒眼看了......」說罷,還不忘嘖嘖幾聲嫌棄,腦海中已經浮現了他拿着紅羽扇扇風的樣子。

沈輕塵在湖畔以手帕清洗着手臂上的血漬,剛剛被咬那一口都沒來及處理,聽到花旗這麼說,她忍不住白了一眼,但還是解釋道:「怎麼樣?這可是之前季暄教的他們家的拳法,今日一試,沒想到還真的不一樣。」

花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微驚道:「他把他們家的拳法都教你啦!」

「他老是說我不愛使劍,這以後跟別人近身對決恐處於劣勢,便教了我一些。」

沈輕塵並未聽出其中意思,將手帕在傷口上綁了結,隨即指尖運靈以江水除去剛剛打鬥的痕迹和血漬。

花旗冷哼了一聲,盡在不言中,在草地上轉了幾圈,注意剛剛破土而出留下的幾個洞,覺得有點不太妙,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把木鎖陣的靈決和靈箭融為一體,解決了一開始不能近身的麻煩。

忽地,沈輕塵的一聲輕喚將他拉回了思緒,她在洞窟的石門前摩挲著,輕聲道:「誒!你來看看,這應該是有關奇門遁甲的陣法,說不定是入口之類的。」

花旗自小對易經卜卦有一定研究,更別說這類六爻八卦奇門遁甲了,一說到則,便來了興趣,晃晃悠悠地飄到石門前,好好端詳一番。

「這應是武曲星的命盤,掌理財,主孤寡,上面還有三道封印,青竹丹楓,刳舟剡楫,和漢三才......」

「停停停!花姐姐,說人話,當務之急,是直接說怎麼解?」不知道的還以為又回到青城山上謝言午先生的課,當下之急,沈輕塵原本就耐不住性子,急於尋求立善閣的答案。

花旗委屈地悶哼一聲,形勢所迫只好在石門的三個方位做個標記,無奈說道:「往這三個地方注入靈力,便可破解。」

說罷,嘀咕了幾句:「好不容易睡飽了,沒想到一起來還得幫你解決這破事,回去了,還不如跟陳悅那小子玩呢!哼!」

沈輕塵剛想挽留安慰,花旗就變成一道靈光回到惡魂袋裏,怎麼叫都不願意出來。

沈輕塵只好趁沒被人發現之時趕緊進去,隨即掌心運靈向陣法的三個方位注入靈力,頓時靈力順着牆上的凹槽注入四方,受到某種機關的感應,石門自動向兩邊推拉,映入眼帘的則是深不見底的石階,黑漆漆的洞口似在吞噬着她,肆無忌憚地收攬外面的風草,發出呼隆隆的聲音。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沈輕塵沒有多做猶豫就直接戴好面具,披上斗篷順着石階往下走,石門也隨之關閉,稀稀落落地掉落些灰塵,只余幾隻在天邊飛來的幾隻咕咕叫貓頭鷹。

一進到裏面,沈輕塵就感覺到了心口上的靈核在抽動,和之前的感覺是一樣的,甚至越是靠近,反應越是強烈,隨即她以指尖運靈點火,才能勉強看清裏面的路,一進裏面,滴滴答答的水漬聲縈繞在耳畔,呼嚕的風輕拂著臉龐,放眼望去,牆壁上儘是白玉磚瓦,腳上的石階竟是青玉靈石淬鍊而成,溫養靈力,可見其也是大手筆,但是年久失修的玉瓷碎裂,漫上青苔,可見其歷史悠久,至少有近千年了。

沈輕塵咽了咽口水,幾乎呼吸一滯,怕呼吸聲干擾到自己察覺不到危險,垂眸而看,旋轉的石階深不見底,似是無底洞一般。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沈輕塵來到了一條玉瓷隧道上,周圍掛着精緻五彩的壺形燈,幽幽燈火足以看清眼前指路,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掩蓋了幾分血氣。

四處觀望之下,沈輕塵踏入隧道入口,不料迎面而來的竟是兩個黑衣白面打扮之人,她下意識地全身僵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奈何這二人似乎在談着手上翻閱的一本冊子,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覺這裏面竟是類似於機關城的密室,條條道道皆有其用,隧道入口便掛着立善閣的牌匾,裏面還分設各司各職,來來往往的黑衣白面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並沒有注意到他人。

沈輕塵長舒一氣,便開始整理好自己的陣腳,切莫讓人看出了破綻,不料剛走到一個出口就被人叫住了,嚇得她汗毛瞬間豎起來。

「看你這身,新來的吧!」走過來的,便是比自己高了好幾個頭的彪形大漢,身形魁梧,雖然戴着白面不知長什麼樣子,但能想像得到定是不大條鬍鬚之人。

沈輕塵瞬間耷拉着肩點點頭,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看起來弱小無辜很是好欺負,不過仔細一看她剛剛偷的這一身衣服好像和別人的花樣制式不太一樣,難怪能被她一下子解決掉兩人。

隨即還未反應過來,那人就遞了瓶燈油過來,沉聲道:「去將地牢裏的壺形燈添點燈油,然後再去卷宗庫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抄錄的。」

沈輕塵長舒一氣,便連忙接過燈油往他指的方向而去。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沈輕塵來到了個似是地牢的地方,燈火微弱,粗木的柵欄雕刻着符文,應是禁錮的符咒。

抬眼望去,只有牆壁的一豆孤燈孤零零搖曳著,忽明忽閃,時不時發出火星迸濺之聲,細細聞着,儘是塵土淤泥味,但令她更為不安的是,從四周傳來的低低□□,密密麻麻地漫上她的心尖,啃食著內心。

轉頭看去,被困在地牢柵欄里的......不是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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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這個地方前面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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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至南庭[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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