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生疏到這種程度，真不容易！

醒來之後，一切變得如此和諧...

半夜的蘇醒，讓身邊兒的人鬆了一大口氣...

這些人雖說嘴上沒有任何錶示，但是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其他人都睡著了，只有郝大兵一個人坐定在忘前川身旁。

「醒了...？」，感覺到有微弱的呼吸聲，郝大兵淡淡問道。

「嗯。」。

「說句實話，以你的身體素質恐怕沒辦法參加明天的戰鬥了，這裡的人都是怪物。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打敗第三個人的，可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身體之內有著很奇怪的東西存在，他根本不是你。」，郝大兵在夜色的身影很消瘦，濃眉毛隨風擺動著。

井字樓正中央現在稱為了一場傷病的聚集地，很多人都在這裡打坐修鍊。

客家堡人的身體素質因為在這裡得到了提升，脈術不僅僅可以增加人們在比賽場體術上的攻擊強度，還有可能增加人們在傷勢恢復上與舒筋活絡上的好轉...

這兩點都沒有在姜來體內出現，這是郝大兵用千里眼看出來的...

「沒事兒...」。

「你會死的。」，星空下郝大兵扭頭直言道。

姜來一時間愣神，看向這個每天好像無所事事的男人。這個男人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的強硬，其實內心裏面充滿了對外界的溫柔，只不過他很難用言語與動作表情表現出來罷了。

「不一定，我一定會贏。我若不贏，死在這裡也無妨。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姜來下定決心的事兒再難以更改。

「好吧，事兒是這麼一個事兒。我就不再勸道你了，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勸道沒有任何意義。」。

姜來躺在空蕩蕩的地板上，感受著井字樓當中的天地靈氣，身體各個部位正在急速的好轉。但是好轉的速度有些不盡人意，希望在明日午時可以讓自己免受負面狀態影響去戰鬥。

在兩場戰鬥中，姜來獲得了很多東西。還有從另一個靈魂身上，他也學會了很多東西...

那就是預判...

他自身的預判還不夠快，他沒有發揮自己所有的長處...，大腦還是沒有體現在一個非常急速運轉的環境之下。這裡的人很多人都會快衝打法自己必須要接受這種的新的概念，並且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還有身體，那個傢伙也是憑藉著意志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

單靠意志，既然他可以自己也一定可以，因為身體本身就是一樣的。不知為何自己的力量被封鎖...，他在那紅木大門兒貓眼中偷目觀看外界，那裡是一片美麗的星河...

有著銀河般的炁流涌動，在其中他感覺自己在遨遊天際，這可能就是他本事吧。他迫切的需要這股力量，只有這股力量才能讓他保持重生，讓他感受到安全...

姜靈他不想在讓那個小女孩兒再受到任何的威脅了...，一定不會...，之前有人抓走了師傅，這個人的實力一定在自己師傅之上。可是憑藉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當時自己的師傅媲美。

他需要去解鎖那股力量...

如此沉思著...

耳邊又傳來話語，「姜來啊...」。

忘前川好像聽到了熟悉的呼喚，習慣道：「師...」，說到了半中間，才感知到那個人是算命先生郝大兵。

「怎麼了？」。

「你好像從來沒問過我，我為何要選擇當一個算命先生，為何我能欠下賭債啊？你很聰明，這件事兒，你應該知道是假的吧。」，郝大兵有些猶豫不定，最後袒露心聲道。

「嗯...，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我無權去干擾一個人的秘密。」，姜來的這番話讓郝大兵略有所思。

「那你願意聽一聽我這個人的故事嗎？」。

「恭候...」，姜來片刻沒有猶豫說道。

郝大兵一笑，回頭道：「是不是你早就等著我自己說了？」。

「不是，我生活在市井當中，我見過很多人，很多事兒。雖然他們都是好人卻總容易做糊塗的事情...，但是清楚這些人的因果后卻發現這些人只不過是在當時做下了最正確的選擇。有舍有得...」。

「哼...，我出生在一個邊陲的湘野小鎮，現在都沒有電...，所以我晚上總是會默默地站在星空下數著星星。那裡很安靜就像這裡一般，我的成長由著滿腔熱血開啟，卻因為油腔滑調消散。

是啊，我懦弱。我不想你們有著自己的故事與理想，但是我知道這可能就是我這一生的命。

擂台上看到你的戰鬥，我尋思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可是我看到你滿身是血的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我想著卻是你快點兒倒下。

這是真的，可能恨，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有千里眼，不光是能洞察千里之外，還可以看透人類身體的本質。而你的本質只不過是一堆腐爛的臭肉...，其中長滿了蛆蟲，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認為你便是需要我救贖的那一類人，我與你相遇了。世上那裡有什麼緣分，我一路從山下跟著你上山。欠債？你從我眉毛就能看出我到底是不是那種人。

最後我發現，獲得我沒有辦法讓你獲得救贖。姜來在你的笑容背後隱藏著太多秘密了，這種秘密我看到后，很累。真心替你覺得累。而且想著你自己肯定不會讓別人來分享你的痛處...，我就想開導你。

而你一直都臉上掛著笑容，心裡欠著石頭...

我啟蒙恩師告訴我，一個人的腳和手的故事。故事的內容是這樣的，一個人的手永遠要比腳容易臟。因為腳他一直藏著...，用一個帆布鞋裹挾著...，姜來你真正需要的並不是聽取別人的心路歷程而是敢於向別人袒露自己的事兒，要不太累了。」。

很長的一段話，的確是很長的一段話。

姜來靜靜地聽完，與其說郝大兵在說自己...，還不如說是在勸導他。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願意停下腳步勸導他的男人，以前都是自己勸導別人沒有想到現在卻掉了一個個兒。

姜來表示很感謝，撐著地緩緩的爬起身來...

拍了拍郝大兵的肩膀，淡淡道：「多謝了。」。

「果然嘛？哎...？」。

「果然，朋友你我素不相識，你可以追我到這裡為我解救靈魂感謝上天以及你對我的恩賜。但姜來無福消受，我此生必定是顛沛流離...，不得而終。這是我的命運，我學過卜卦周易，掛盤上給予我八個大字兒。」。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人世間還是有好人的...，郝大兵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一路原來是跟著忘前川行走而來...

在郝大兵的眼中，「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出現了陸。」。

這個人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上現在的活佛濟公吧，他遊走各地用他的眼睛去觀察身邊兒的人。可以從他身上看出來，他很貧寒。有些修士便是故意貧寒...，金錢會蒙蔽一個人的思想。

郝大兵去過很多地方，也救贖過很多人。未讀這一次他沒有讓姜來開口，因為這個男人身上充滿了太多的未知性。連郝大兵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趕了一趟不該趕的活兒。

好吧，他從忘前川看到的是...，「這個人根本沒有心臟。」，所以他的身體斑白，沒有血色。

一個沒有心臟的軀殼卻可以行走世間，他還真沒見過，但是他證明了一點就算一個人沒有心他也可以盡人事兒，斷風波。

客家堡傳承醫師扁鵲在搭忘前川的動脈之時，都不需要片刻就可以得知這個人的可憐之處。沒有脈搏心跳的人是無法醫治的...，那種東西凡人察覺不出來，因為他的身體在律動，凡人認為他才是心跳，其實不然...，那隻不過是肌肉記憶性微震動。

扁鵲見過這種人，他們的心可能被人給取走了。靈魂寄托在一個軀殼當中...，這種人異人界有個通俗的說法叫做「無法救贖之人」。

一切陳改落地，一切歸於平靜。

無論在哪裡，誰都有自己可能平凡卻不平凡的故事。

修正雖被打敗...，卻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他從中得到了領悟。

寸頭胡茬男在此處連續挑戰了二十三年，這一次終於讓他取勝經濟。前八強就有機會進入外門修鍊，不知道他為何熱衷於要加入這裡，可能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與放不下的牽挂吧。

二毛一個充滿信心的少年人，屬於一個最正統的散修。可能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但是他也曾以配角的身份敢於站出來與之客家堡對視！

這種行為不論別人說成是一時衝動也好，沒有腦子也罷。

但是他敢站出來去挑戰自己心裡的那個不公平，比那些站在他身後一直在那裡莫不經風說上一句，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的傢伙好的多。

他可能成為了笑料，但是那些站在他身後不敢對問題提出疑問，只能在阿諛奉承之人本身就是笑料。

所有事兒都有自己的兩面性，他可能並不是那麼好讓人接受...，但是每個人都清楚，廢物永遠要比英雄好當。一開始選擇當廢物的傢伙說實話，他沒有任何理由在嘲笑或者評論任何一句，哪怕是一個字，來闡述自己對英雄的看法。

主要原因是他不配！

意猶未盡，總是不可再去述說...

傍晚的夜色籠罩，一切都是安靜無比。可能現在只有夜晚在能給那些浮躁不堪的世人們一絲沉寂...

在這夜色中，在那燈紅酒綠之下...

兩人再次相遇了，面與面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對方。

他們二人便是橘嬰與客氣...

問世間何為真情？

青樓女子答道：「只為以身相許！」。

白面書生答道：「只為永不拋棄。」。

兩人便是在這半月的朦朧之中相遇，也是在這夜深人靜之時，相互認識。

在那個花園當中，便是他們「初開」的地方。

白面書生客氣如此愣愣地看著他心儀的姑娘，他最終還是沒有放下。可能是那一根兒紅線起到了作用，也可能是那兩根線本就還藕斷絲連。

兩人互相觀望著彼此的面龐，是那樣的熟悉，是那樣的認真。

客氣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嗨~」。

橘嬰回道：「嗨~」。

兩人靦腆一笑，同時說道：「我有事兒想和你說！」。

兩人又是一愣，道：「你先說！」。

「你先說！」。

「那就我先說！」。

「那就我先說！」。

「你說！」。

「你說！」。

兩個人一直在重複對方想說的話，弄得氣氛有些微妙。

最後客氣作為男人表現出了他大度的那一面，心中那個死結終於打開了。

他放下了，的確放下了。放下的不是橘嬰，而是橘嬰體質出現的問題。

是啊，是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出軌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能當做視而不見。但是他想通了，那不是真正的愛，真正愛是我愛她不是因為她的身體，不是因為她的放蕩或者任何事兒。

而是因為我愛她，我深愛著她。

「橘嬰，我想和你說...，咱們一起走吧！」，客氣靦腆很久說出了這一番話。

橘嬰率先一愣，問道：「去哪兒？」。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咱們兩人的地方，去看一些沒有看過的事兒。這個位置我不要了，愛誰當誰當吧。」，客氣真情流露。

「可這不是你一生的願望嗎？」。

「我曾說過，問世間情為何物？只為永不拋棄。對不起我拋棄了你，讓別人乘虛而入。我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不舒服...，但是我卻無能為力...，我想過我愛得是你的身體，你的美貌還是你，最終結果都是我愛你。

天給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這個玩笑大到了我無福消受的地步。我的女人很漂亮但是她卻有著世上最惡毒的體質...，我不在乎了...，無論你與何人同歡。那不是你的真實意義，而是身體存在缺陷。

愛是無情的...，它讓我面臨生命中最重要的選擇。不過我這一次選對了...，無所謂。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愛我，無論上天會有多少次讓我放棄，我以後一定不會放棄。

對不起，我丟了你！現在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再次擁有你嗎？」，客氣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他的性格比較靦腆，寡言。

站在月亮的光輝下...，客氣顯得如此的卑微。

但是眼神真誠，這就是深愛著一個的表現...，可能你面對的男人並不是最完美的那一個。但是他卻可以拋棄一切來選擇你...，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可能微小到不能再微小。

但是對於此刻的橘嬰來說，客氣只屬於他。

兩人差點兒因為忘前川的出現分道揚鑣，卻也因為忘前川的出現變得大膽示愛。

橘嬰站在原地，渾身都在顫抖...

她等這句話，等了好久，好久...，其實根本不需要客氣說這麼多。只需要淡淡三個字，「我愛你」，她便可以撲進他的懷中。

橘嬰很美，對比客氣兩人並非是郎才女貌...

天生一對，並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愛情...，有瑕疵，兩人都有著各種隔閡能把這種隔閡因為一個人而改變這才是愛情。

愛情不是瑪麗蘇般的公主與王子之間，兩人的完美示愛。兩人的興趣相投，兩人的家室一樣。

門當戶對，就是一句屁話。

什麼叫做門當戶對？這隻不過是封建思想下把一個人思想封閉了起來...

女人嫁給的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提款機，男人娶得的是一個妻子而不是一個「老媽子」！

他們只要真心相愛，只要是他們為了彼此可以付出...，管他那麼多幹什麼？最終決定權其實就在兩個人的手中，單單就在兩個人的手中...

親情想阻攔！世俗想阻攔！

沒門兒...！

橘嬰已經無話可說，邁著緩慢的步伐，在那紫羅蘭花灑出的紫芒之下...，穿過她的臉頰。

臉頰普照出兩道淚痕，一下撲進了男人的懷中，她大哭了起來。在被神罰之時，她在忘前川面前得到救贖之後，她都從未哭的那樣的傷心。

哭聲讓人心疼憐憫，客氣卻笑著摸著丫頭的頭，緩緩說道：「不哭...沒事兒...不哭！」。

「我恨你，為什麼你直到現在才說。你本來單單隻要來這裡和我說一聲，我就會回到你的身邊兒，為什麼！為什麼！」。

一時間兩人如同孩子一般打鬧了起來...，橘嬰哭紅了雙眼...，卻滿臉帶笑。一顰一笑間，萬種柔情奪出。

其實有時候真的只不過是見上一面兒這麼簡單可是沒有人能做到只不過兩人抬手說一聲嗨。

有句流連許久的話，叫做：「沒想到我能和你生疏到這種程度，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