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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間,頗是有點可憐巴巴的感覺。

江煥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就是忽然間想起來點事!」

他拿起勺子,趕緊往嘴裡送了一大口。

爽滑噴香的蛋羹滑入口中的瞬間,他滿足的快要飛起來了。

這是什麼人間美味!

話不多說,先幹了這碗雞蛋羹。

他端起碗,暢快的吃了起來。

嬰翀在一旁笑眯眯的望著他。

「嘖嘖嘖,瞧瞧咱家大師兄這吃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清靈峰餓了他八百年呢!」季寧臣嘴裡叼著根毛枯草,帶著雲楚楚和幾名弟子站在了門前。

「你還有臉說大師兄!你一個人狂吃三大碗的時候,我們大家說什麼了!」雲楚楚不滿道。

季寧臣小臉一癟,憤怒地將嘴裡的毛枯草揪了出來。

他捏著草尖,在雲楚楚臉上比劃來比劃去:「小師妹!請你注意一下和師兄我說話時的態度哈!沒大沒小的!去了一趟百蝶鎮,瘋了你了。」

「你敢說我瘋!」雲楚楚一把扯斷他手裡的毛枯草,「你才瘋,大瘋子!」

季寧臣:「我是大瘋子,你是小瘋子!」

雲楚楚:「你才瘋子!」

江煥在他們二人的爭吵聲中,淡定的用完了早膳。

他心滿意足打了個飽嗝,讚許的望了嬰翀一眼:「小師弟,你年紀雖小,廚藝卻著實不錯,什麼時候方便了教教你季師兄,他對廚藝一道很有追求的。」

正在和雲楚楚干架的季寧臣立刻將炮火對準了江煥。

「江重風,你胡說什麼?」上下掃了嬰翀兩眼,「我用他教?我廚藝早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好不好。你不信,我明天就做給你看!」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狗吠聲。

一條肥肥壯壯的老黃狗,搖著尾巴走向了雲楚楚。

季寧臣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雲楚楚的胳膊。雲楚楚哼了一聲,甩開季寧臣歡快的跑到福安身邊,摸了摸福安油光鋥亮的毛。

「福安不怕哦!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季師兄進廚房的。」

福安長舒了一口氣,愜意地趴在了地上。

身為得道老狗,福安的身上只有一股其他凡狗所不具備的淡定氣質。江煥沖著福安吹了兩聲哨子,轉頭笑對嬰翀道:「了之,你和福安打過招呼嗎?」

嬰翀微微一頓,搖了搖頭:「沒有。」

「是嗎?」江煥站了起來,「你得和福安認識一下的,讓它知道你是清靈峰的人,不然他會一直咬你的。」

說完,拉住嬰翀的手腕,將他帶出了門。

堵在門外的弟子立刻散開,唯有季寧臣這個瞎子一動不動,江煥將他推到一邊,指著嬰翀對福安道:「老黃,咱清靈峰來新人了啊,他叫嬰了之,不許沖他亂叫啊。」

被江煥推到門外的嬰翀目光淡淡的望向老黃狗福安。

一人一狗對視的瞬間,老黃狗猛地站了起來,沖著嬰翀狂吠不止。

「福安!」雲楚楚忙攔在了福安的身前,「笨狗,大師兄都說了嬰翀是清靈峰的人,你還亂叫個什麼!」

福安完全聽不進雲楚楚的話,齜牙咧嘴的沖著嬰翀狂吠著。

江煥微微蹙眉——莫不是這條老狗覺察出了什麼?

「嬰師弟,你先回屋子裡去吧,福安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是越叫越凶呢!」雲楚楚急道。

「沒關係,福安應該就是認生,我與它親近親近就好了。」嬰翀稚嫩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他緩步走到福安面前,一點點蹲了下去。

福安蹦跳了起來,竟是要撲上去咬嬰翀。

「福安!」雲楚楚揚手拍了福安一巴掌。

「這狗就是欠燉。」季寧臣叉腰道。

雲楚楚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季寧臣一眼。

福安知道雲楚楚生了氣,不甘心的後腿了兩步,停下了吼叫。它齜著牙瞪著嬰翀,曲腿躬身,仍舊是一副要進攻的狀態。

幾個擔心嬰翀的安危的小弟子都跟了過去。

嬰翀卻渾然不怕,他討喜的笑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福安,溫聲道:「前輩,我叫嬰翀,是個好人,你不用害怕。」

福安怔怔的望著嬰翀的眼睛,忽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別怕,不要怕。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對不對?」

莫名其妙的,江煥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嬰翀的語氣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古怪。

「管一隻狗叫前輩,真有意思。」季寧臣撇撇嘴,一扭頭,見江煥正直勾勾的望著嬰翀瘦小的背影發愣,不滿的推了對方一下道:「你傻了啊!」

江煥煩惱的閉了閉眼睛。

每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季寧臣總會把他拉回現實世界。

他白了季寧臣一眼,沖那幾個小弟子道:「好了,帶嬰翀去校場去,讓他熟悉下環境。」

與嬰翀年齡相仿的齊雲雙忙道:「嬰師弟,咱們該去校場了。」

嬰翀連忙起身,感激的看了齊雲雙一眼,繼而沖江煥拱了拱手:「江師兄,了之先隨齊師兄去了。」

「去吧去吧。」江煥連連擺手。

小弟子們歡快上路,福安遠遠的跟著他們,尾巴垂的很低。

江煥若有所思的望著嬰翀隨眾人離去的身影。

原著中的嬰翀因為長得好看又孤僻,雖然努力修習,循規蹈矩,卻在清靈峰沒什麼朋友。

如今看來,他好像很得弟子們的的喜歡啊。

「季寧臣,你早晨去飯堂用的早膳?」江煥倚著門款,懶洋洋的望著蹲在崖邊揪毛枯草的季寧臣。

「啊,怎麼了。」季寧臣敷衍道。

江煥歪了歪頭:「大家都嬰翀怎麼樣?」

「就那樣唄。」季寧臣叼著根毛枯草站了起來,狐疑的看向江煥,「怎麼了啊?」

江煥:「沒事,就是怕他受欺負。」

「他?受欺負?」季寧臣哼哼了兩聲,一躍而起,跳在了崖邊的桃樹上,「他現在成功取代了老黃的位置,成了小師妹的心頭好,有小師妹在誰敢欺負他。」

話是不假,就是聽起來有股怨婦的味道。

江煥一臉促狹的笑了笑:「季寧臣,你這話怎麼聽起來酸了吧唧的。」

季寧臣聞言一愣,待反應過來江煥話中的深意后,眼中有了怒意。

「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我就是不服而已!」

回想了一下季寧臣的感情歸宿,江煥暫且信了他的話,他朝季寧臣揚了揚下巴:「哪裡不服啊,說來聽聽。」

季寧臣摘了顆尚未熟透的桃子,滿是不屑地說:「小師妹覺得你比不上那小子也就算了,她居然覺得我也比不上那小子。你說小師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比?

就當前而言,嬰翀有什麼能比過他的?

想了又想,江煥糾結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比的是?容貌?」

「不然呢?」季寧臣理直氣壯。

江煥:「……」

身為修士,不比修為比容貌,行,季寧臣真是好樣的。

江煥愁眉苦臉的打量著桃樹上的那個白衣少年,

話說回來,季寧臣的條件確實不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生在富貴窩裡,卻天然帶著股笑對紅塵的浪蕩氣。不笑的時候很拽很高冷,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又很討人喜歡。

要不是因為這張破嘴,他絕對是書中人設最完美的人。

「你在這裡繼續傷春悲秋吧,我去看看嬰翀。」江煥召出乘鳶,飛向清涼台。

位於清靈峰半山腰上的清涼台,是清靈峰弟子練習所在之處。

清涼台旁邊便是飛雲瀑,瀑水急衝而下,注入遠處的碧月湖。

如此聖地,絕對是觀光旅遊,納涼消暑,煉化成仙的不二之選。

江煥收起乘鳶,背著手走進練劍的人群中,看到運劍不對的弟子及時給與更正,簡直不要太負責。他繞了一大圈,卻愣是沒有找到嬰翀,無奈之下捉過齊雲雙道:「雲雙,你嬰師弟呢?」

齊雲雙累的滿頭大汗,他左右瞧了瞧,指著西邊的一個山洞道:「嬰師弟獨自鍊氣呢。」

「鍊氣?」只怕嬰翀連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是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鍊氣。

他快步來至那山洞中,果然看到盤膝坐地,閉目凝神的嬰翀。

他的面前,放著本《天樞氣道》,這是入門弟子必看之書,看似簡單,想要融會貫通卻並不容易。

江煥將那書撿起來翻了翻,拍拍嬰翀的肩膀道:「嬰師弟。」

嬰翀緩緩睜開了眼睛。

「江師兄?」嬰翀一臉驚喜,「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江煥舉著手中的書道,「這書你看的懂嗎?」

嬰翀苦澀一笑:「書里的每一個字我都認得,可連到一塊我就有些糊塗了。」

糊塗了還敢練。

出於身為大師兄要對向師弟們提供幫助的義務,出於想給男主大大留個好印象的心,江煥決定教一教嬰翀。

他扔掉書,抬手按在了嬰翀的丹田之上。

嬰翀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緊張。

江煥將靈氣緩緩注入到嬰翀的氣海之中:「嬰翀,閉上眼睛,用心去體會靈氣於你丹田之內凝結的感受。」

聞言,嬰翀立刻閉上了眼睛。

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後,江煥緩緩收回了手。

「了之,你感覺怎麼樣?」

「很奇妙。」嬰翀睜開眼睛,天真的笑著,「感覺身子又沉又輕的,不知道要飄向哪裡。」

江煥輕笑了一笑下。

「他重病未愈,內元氣脈盡毀,你帶他練什麼氣!」

說話間,齊若素帶著雲楚楚走進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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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小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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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龍傲天師弟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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