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母親

病房內氣氛驟然一僵。

紀母望着阿瑜,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阿瑜還是那個長在她身邊的孩子,懂事體貼,喜歡一聲聲軟軟的喊,媽媽。

她情不自禁的道了一句:「好看。」

紀清寧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阿瑜滿意的笑了起來,隨後從手提包里取出幾盒藥膏,親手遞給紀母,目光帶着濕潤的柔和:「這是他們野戰軍內部常用的,聽說對風濕骨病特別有用。您的腿一到下雨天就疼,這個您先試一試,有用的話我再給您拿。」

紀母顫抖著伸手接過,素來端莊持重的秀麗夫人,眼中漸漸泛起水光,她的目光有些感慨,又帶着隱約的傷感:「阿瑜啊……」

「我都明白,媽媽。」阿瑜對她笑了笑,展懷給了她一個擁抱,「你不用擔心我啦。」

眼前的女孩終於退去了曾經被保護的完全的稚嫩,現在站在她眼前的紀清瑜,目光堅定而清明。

她沒有再與別的人有任何交流,包括她過去名義上的父親、哥哥、未婚夫,最後用額頭抵了抵紀母的,便離開了這裏,彷彿來這裏就是為了送一束花,再見一面紀母。

紀清寧在病床上怔怔的落淚。她像是被什麼可怕的回憶困住了,或許是上一輩子臨終前的噩夢,她陷入了一個名為紀清瑜的怪圈,可她始終沒有明白的是,那個困住她的,從來都不是紀清瑜。

葉琛的眼神始終追隨着她的身影,從她進來到離開。可她沒有給過他多餘的一眼,彷彿只是一個陌生人。

他心底是該滿足於這樣的結果,可是他沒有辦法無視那難以抑制的失落。

葉琛垂下了眼,遮住了眼中的洶湧澎湃。

蔣家初回到y城,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們從頭摩梭,所以蔣南歸作為第三代的繼承人,被蔣老爺子指揮的腳不沾地。他剛和阿瑜鬧了不愉快,也不想覥著臉去求和,而阿瑜本就有意疏遠他,一時之間,兩個人無形中有了些冷戰的意味。

蔣逶迤和她探討這件事的時候,阿瑜正在聯繫設計團隊裝修她的新畫廊。她微笑着將圖紙遞給設計師,蔣逶迤在一邊環胸等她,見她過來給她遞了一杯奶茶。

她一身連體墨綠色長褲,看起來英氣極了。阿瑜一邊問她怎麼有空來這裏,一邊拉着她走到了休息室里。

「沒什麼事,就來找你玩唄。」蔣逶迤聳聳肩,「我可不是我哥那個大忙人,我清閑的很。」

阿瑜面上笑意微微一斂。蔣逶迤一直觀察着她的神情,猶豫道:「阿瑜,你該不會是想和我哥分手了吧?」

阿瑜垂眸不語,蔣逶迤擔憂道:「你們再這樣下去,感情一定會出現問題的。你們之間如果出問題只能是你的態度改變了。阿瑜,你不知道南歸哥他有多喜歡你。」

「他當時第一面見到你,眼睛都亮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那樣專註的眼神注視過除了木倉以外的其他,阿瑜,哥哥他有時候不太會和你說些什麼,可是他對你,真的是不能再用心了。」

「逶迤。」阿瑜突然打斷她,「謝謝你和我說這些,不過感情的事,有時候是不能只看表面的東西的。」

「南歸對我很好,我一直明白,但是很多事情,不是當事人是很難去真正的感同身受的。」

蔣逶迤覺得這話隱隱約約有些熟悉,彷彿很久之前就聽過一樣。不過她很快放棄了無謂的思索,只是站在自己朋友的立場、也站在妹妹的立場上,選擇尊重他們的選擇。

阿瑜沖她微笑。

因為要聯繫購入的幾副藝術畫作要經過當地藝術協會的門路,所以阿瑜藉著導師的線,請了幾位知名的藝術收藏家攢了個局。藝術收藏家,骨子裏都有幾分文人的清高,對阿瑜這個女孩多少有點輕視的意味,好在她確實是個招人喜歡的姑娘,又有蔣家當後盾,幾頓晚飯下來,也聯繫好了不少用以借賣和展示的藝術品。吃過飯她一一將人送走,這才準備打電話給蔣逶迤,看她有沒有空擋送她回家。

電話還沒撥出去,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低啞語調:「清瑜。」

阿瑜心底終於一松,不枉費她這幾天天天流連在這個葉琛旗下的酒店,'還是讓她等到了。

臉上露出適時的驚訝,回眸露出弧度完美的側顏,紅潤的唇塗上了大紅色,穿了一身極為修身的寶藍色旗袍,肩頭鬆鬆的搭著披帛,不過在十一月的夜晚裏還是顯得單薄。

葉琛微微蹙眉,順手解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幾步來到她面前,手一揮便將之披在阿瑜的肩頭。

他動作間,阿瑜眼睛一下也不眨的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顏。他這個動作像極了擁抱,彼此之間呼吸聲、身上的香氣都清晰可見。

身前女孩仰頭看着他,神情專註而柔和。身體趨使下的第一反應過後,他終於察覺到了這個動作的不合適。

他收回了手,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一隻手插在口袋裏隱隱可見是捏成了拳。

「阿琛哥哥。」還是阿瑜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她仰起臉笑的平靜,「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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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白月光今天也有好好生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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