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又露面了

庄燮發現今天劇情走向很是奇怪，他和胡顏中止監視黃毛陸澤傑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胡顏的精神狀態似乎出現了異常。

不要怪他大驚小怪，畢竟對於胡顏之前的「黑化」狀態，他還是記憶猶新的，放任對方不管的話，無疑相當於是放了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但在回去之後，在不知不覺中，他反倒感覺是胡顏似乎在有意無意地反過來對自己在進行心理干預了。

本來她一開始給庄燮的印象是比較有分寸感的，但現在對自己的態度明顯變得越來越隨意了。

這種感覺讓庄燮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硬要說的話，就是有種「我把你當對講機，你居然妄想和我交朋友？」的感覺。

庄燮以前身邊也不是沒有過類似這樣自以為是他朋友的人，但那些人都是和他偽裝出來的面具交朋友罷了，並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面目。

即便是程娜靜，也許也只是覺得「我哥似乎在私底下特別高冷」。

而胡顏比較特殊，即便是庄燮的影帝級別的情緒偽裝，只要有片刻鬆懈，那麼在她那特殊的能力面前也相當於形同虛設。

意識到這一點的庄燮乾脆攤牌了，不裝了，平日里該咋滴咋滴，反正對方大部分時間讀取到的也是一潭死水。

胡顏左手輕托下巴，帶著一絲玩味的眼光看著庄燮，彷彿回敬著方才對方戒備自己時的情形。

「所以說，你不覺得咱們倆這搭檔某種意義上還挺配的，瘋子配癲子，呵呵呵~」

庄燮眼睛一動。

「誒誒誒！別著急！我還沒『變態』，我就是.....」胡顏似乎注意到他的動作變化，連忙雙手高舉解釋道。

「就是看能不能......」胡顏說著說著，語調有些下滑，後面幾個字變得悄無聲息。

庄燮眉頭微蹙，有些不太理解對方的情緒轉變，甚至有些懷疑面前的雌性哺乳類動物是否某種特殊的日期來臨，不過他也懶得繼續猜測。

「你現在說這些話，是有什麼目的。」

「目的？我的目的啊......」

胡顏抬起頭來，似乎有些被兩個字刺激到了，然後頓了一頓，眼睛有些放空抬頭看向天花板，話題跳躍得讓人摸不著頭腦，語義不明的喃喃道，「要不告訴你一個推測吧。」

「什麼推測。」

「我啊，這有可能不是人格分裂。」

「那你這是什麼？」

涉及心理學以及心理疾病這個領域，庄燮確實並不算太了解，此時倒是真心實意地發問。

「我越來越懷疑......」

胡顏抬頭看向庄燮，眼神很是古怪。

「......我會不會真的要死了，不是遊戲里，而是在現實中。」

庄燮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似乎對面的人在神秘兮兮地告訴自己，她今天早餐吃了兩籠韭菜餃子一般。

「不驚訝嗎？」

「其實挺驚訝的。需要我表現出來嗎？可以效勞。」

「你還真的是......」

「如果我沒有記錯，之前你好像也說過自己已經『死』了，但你現在依舊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

「沒錯，那天過後，我也是靠這個理由這麼來安慰自己的。但是，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會慢慢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或者說做出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行為。比如，我的口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包我從來不抽的煙，又比如，我和你監視黃毛陸澤傑的時候，說出殺了他的話來。」

這裡的「那天」指的自然是那天從噩夢中醒來后，胡顏第一次出現異狀的那一天。

「這不是人格分裂的徵兆嗎？」

「很像，但又不完全是。我莫名有一種感覺，其實另一個『我』，正在慢慢地『滲透』著我，那到時候的我，還能稱得上是『活著』嗎？」

庄燮聽到這，平靜的表情下，思緒也在飛速運轉著。

根據半個月後的自己所給的情報，胡顏依舊處於凶多吉少的失蹤狀態，一開始以為是因為大麗花華凌乾的緣故，但現在庄燮開始考慮，胡顏本身不穩定的精神狀態，會不會是造成這種狀況的另一個可能。

而且，半個月後齒輪已經接近一天沒有聯繫這邊了，這其實也很是不對。

就在這時，庄燮猛地一低頭，發現自己腳下的影子突然如同水波一般蕩漾出一陣陣漣漪，他神色一動，猛地站了起來，從兜中掏出手機。

「發生了什麼事？」

「陸澤傑那邊，我留下微型攝像頭，然後讓阿蛤藏身在他家附近，剛才阿蛤似乎有所異動。」

胡顏也湊了上來，看著庄燮打開一個連接攝像頭的app。

攝像頭拍攝到的界面顯然是在一處樓梯口，一個穿著運動裝，******，頭髮體型微胖的男孩在攝像頭前行色正在拾級而上，然後腳步一停，駐足在一處門前。

這是黃毛陸澤傑的家門口，這個微胖男孩正是陸澤傑。

「這有什麼問題嗎？」

一旁的胡顏看到這個情景，覺得很是正常，不由地發問。

庄燮搖了搖頭，在app上操作了一番，切換到另一個界面。

赫然是一處房間內的景象，房間里有和門口外面一個一模一樣的黑框眼鏡微胖男孩正拿著手機在玩著手游，嘴裡還囔囔著什麼，看那嘴型，一個嘴強王者應該跑不掉。

「這！」一旁的胡顏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個場景胡顏太熟悉了，就不久前，她就被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玩意兒給往死里揍了。

顯然，這個和陸澤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前不久被他們俘虜后，又離奇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化成「時間灰燼」的大麗花華凌乾偽裝而成的。

儘管庄燮和胡顏推測華凌乾依舊很大可能會和陸澤傑接觸，但其實也僅僅是推測。

畢竟現在他們只能斷定華凌乾大幾率沒有被己方設伏俘虜的記憶，但對方根據未來黃毛提供的信息能夠推算到多少情況，又會提高多少警惕心，那就不清楚了。

所以庄燮兩人並不能百分百保證，華凌乾能夠被兩人這一手守株待兔給逮到。

但此時監控錄像里的景象，顯然兩人多慮了。

「走！終於又逮到這小子了！咱們去嫩死他！」

胡顏瞬間精神了，庄燮抬頭看了看她，雖然她又來了一句「危險發言」，但看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然是「正常」狀態的，只能說她對華凌乾含恨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