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游戰（四千字二合一）
夜幕降臨。
富灣小區大門前。
「嗯。應該是這裡沒錯。」
庄燮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面中的缺德導航顯示已經到達目的地。
「確實是這裡了？」
胡顏看著面前略顯老舊的小區，似乎有些躊躇。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庄燮回頭看向她。
胡顏搖了搖頭，眼前這個破舊的小區，莫名讓她回想起那天跟蹤章光北的情形了。
她曾經一度覺得那天晚上的噩夢般的經歷，是自己在此後歷經那麼多詭異且險死還生的眾多怪事的源頭。
但胡顏在這幾天和兩個不同維度的庄燮交流分析后也漸漸察覺到，原來自己早已經上了這趟遊戲的黑名單。
即便那天她沒有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跟上章光北，十有八九也一樣會有各種無形的種種力量把她推向到這一步的。
仔細想想，聊天群里七個人，包括已經死去的章光北和朱朝陽，都被那股無形力量給牽扯到同一個漩渦中。
一開始以為是各屬天南地北的人，如今看來，或多或少有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多少讓胡顏有種濃濃的被操縱感。
「別發獃，提起精神。」
庄燮皺了皺眉，他雖然不知道胡顏此時在想什麼，但明顯地看出她精神似乎有點不集中。
「對方是受重傷了，但從監控視頻里看到的情況上看，大麗花的自我修復能力比之你只強不弱。
那在擱在普通人身上，即便沒有當場死亡，也會瞬間喪失戰鬥力的傷勢，他卻依舊保持著完整的活動能力以及強悍的戰鬥力。
現在經過一天時間的恢復，他未必會我們想的那麼好對付。」
一邊說著，庄燮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一棟舊樓的樓梯口，當先走了上去。
那個妝娘說提供的地址並不算精確，畢竟是一個多星期前的事情了。
她只是按照印象粗淺地交代了地址以及樓層，至於門牌號，則是有些記不清了。
不過有了這些信息，找起來也不算太難。
首先排除掉樓梯口左邊的住戶，那個小妝娘隱約記得華凌乾的房間是在樓梯右手邊方向。
其次排除掉右邊住戶臨近樓梯口的兩戶，在樓下時，庄燮抬頭觀察時便發現了，其中305的陽台亮著燈，兩個小孩子在陽台處玩耍著，另外一戶306則是有個中年婦女在收著白天晾出的衣服，不是回頭和房間里的人攀談著。
那麼只剩下307和308有可能。
庄燮抬起頭觀察走廊里的攝像頭，腳下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分出一縷淡不可見的薄霧慢慢攀爬到攝像頭的位置。
然後他回頭看向胡顏點了點頭，表示搞定。
胡顏退後兩步藏在庄燮身後。
庄燮走在307門前按下了門鈴。
沒一會兒，門開了。
「你們是誰啊？」
一個頂著雞窩頭的小年輕。
庄燮面帶微笑，鼻翼微張，在捕捉著空氣中有否異常的味道。
如今庄燮和胡顏已經知曉，他們獲得的那些詭異能力，或多或少都會在發動能力時會發出一種只有彼此才能嗅到的古怪腐爛味道。
胡顏身上的最為淡不可聞，庄燮只有在召喚出癩蛤蟆時才會特彆強烈，而直面過大麗花華凌乾兩次的胡顏則非常篤定，對方的味道極為明顯。
沒有味道。
他用腳跟碰了碰藏在身後的胡顏，胡顏在他的背後輕輕拉了他衣擺一下，表示對方心聲毫無異常。
「先生，你聽說過安利嗎？」
庄燮露出八顆牙齒的燦爛微笑。
「嘭！」
狠狠關上的門代表了對方的回答。
庄燮轉頭和胡顏對視了一眼，看向了剩下最後一間308。
胡顏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對著庄燮比出一個嘴型。
【有把握嗎？】
庄燮沒有給出回應，直接走到308門前，胡顏見此也繼續跟上。
按下門鈴。
良久，無人回應。
庄燮看向胡顏，伸出右手，握拳向前一點，表示破門。
胡顏伸手把準備好的電擊棒抽出，拇指放在開關上。
庄燮腳下的影子伸出一隻極為細長的觸手，慢慢伸進房門的鑰匙孔中。
「咔噠。」
房門彈簧的彈開聲。
胡顏此刻也沒心思去感慨庄燮這能力幾乎萬金油特性，雙眼緊緊盯著被庄燮緩緩推開的房門。
庄燮輕輕地一腳踏了進去，本來漆黑一片的玄關內的感應燈隨即亮起。
跟在庄燮身後的胡顏手裡緊緊握拳頭。
「呱！」
在亮堂堂的玄關里，一隻普通成年人身高的詭異癩蛤蟆在庄燮的影子里人立而起，放在庄燮和胡顏的面前。
然後兩人一呱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
庄燮眉頭微皺，快步走了進去，胡顏也緊跟其後，搜索起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廚房，卧室，客廳，廁所，通通空無一人。
「這！怎麼回事？難道我們猜錯了？華凌乾根本沒有回來過這裡？」
胡顏無奈說道。
庄燮心頭一動，快步走到剛才胡顏搜索過的廚房。
「那裡沒人，我看過了！」
庄燮沒管胡顏的話，翻找起了廚房的垃圾桶。
他這一舉動提醒了胡顏，她也快步走到剛才查看沒人後便忽略掉的卧室。
「有兩間卧室，兩間的床上都有使用過的痕迹，莫非華凌乾還有同夥？」
庄燮也從垃圾桶里找到想要的信息。
「有兩人份的外賣盒，不排除華凌乾飯量極大的可能性，但結合你說卧室的情況，應該大幾率這個房子生活著兩個人。」
「至於是否同夥，尚且不缺定。」庄燮摸了摸其中一間卧室的床上皺成一團的床單，眼睛定格在床靠背那面牆的一抹似乎已經乾涸發黑的血漬上。
胡顏把手伸進了被子里一探，一愣，抬頭看向庄燮。
「有餘溫，還沒走遠！」
庄燮聽到胡顏的話，立馬奪門而出，奔跑著下樓去。
「誒！等等我啊！」
待到胡顏在後面追趕上的時候，發現庄燮跑到了小區的監控室內，而那名保安已經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呼呼大睡了。
庄燮此時正在飛快地瀏覽著看著眼前的監控錄像回放，在三樓的走廊攝像頭裡去，清晰看到一個高瘦青年正拖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行李箱從房門走出，時間就在庄燮他們到達前十五分鐘。
最重要的是，這名相貌完全陌生的青年拖著行李箱在小區大門口經過，突然一個回頭，對著攝像頭的方向，死死地盯著，然後對著一個方位指了一指，露出了胡顏熟悉的一抹極為誇張的微笑。
......
在處理好了剛才調查的一切痕迹之後，兩人離開了那個小區。
並沒有一開始設想一般，在這處小區內就成為三人的戰場，處理起來倒是比想象中更簡單。
即便是那個保安，大概也只會覺得自己是犯困睡了一覺。
此時庄燮和胡顏站在一面圍牆面前，這是循著監控錄像里華凌乾指出的那個方向找到的位置。
圍牆上花花綠綠地貼了不少牛皮癬廣告，最上面一層嘖被人用紅色塗料寫著幾行大字。
XX汽修站轉讓，下面是一行地址以及聯繫電話。
這是，來自華凌乾的挑釁和邀戰。
「你怎麼看？」胡顏皺著眉頭看向庄燮。
她想了千百種可能，甚至還設想過己方兩人前來包抄，反而被對方絕地翻盤的最糟糕的可能性，唯獨沒有想到對方在自己兩人前來的十幾分鐘前，對方就提前抽身而出，讓自己兩人撲了個空。
最重要的是，對方似乎知道了自己兩人將會前來，甚至還囂張至極地留下地址來挑釁他們倆。
「還記得我說過，之前就是半個月後的齒輪趕在我將死之前提醒了我，我才得以規避必死的結局，然後才來找的你。
你說會不會是黃毛或者星芒兩人的其中一人，在這次提醒了華凌乾呢？」
庄燮盯著眼前的地址，沉默不語，良久之後才開口，「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按你的說法，你是在距離事情發生前的半個小時，才匆匆逃離那個醫院，之所以這麼匆忙，那是因為你那個時候才從昏迷中醒轉，而此之前，齒輪已經不止一次聯繫過你了是吧？」
「是的，當時齒輪給我發了快上百條信息了。」
「那就奇怪了，如果真的是處於未來的星芒或者黃毛給予華凌乾提示，提前避開我們倆的話，那麼為什麼會離開地比你那一次還要匆忙呢。要知道她只要再晚上十分鐘，說不定就在大門口被我們倆堵個正著了。」
胡顏聽到這話也是微微一愣，「這.....會不會說明對方沒有我們和齒輪那般合作得親密無間呢？他們......各有猜忌？」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則沒這麼複雜。我們是從那個妝娘得知華凌乾的地址的......」
「那個妝娘和華凌乾是認識的！所以也有可能那個妝娘提前告知了他！畢竟在她看來，提前打個電話或者發條信息給對方，告訴他有學校老師來找他也是無可厚非的。哎！如果是這樣，還真就百密一疏！早知道就先把那個妝娘給......」
胡顏狠狠地拍了拍自己腦袋，一臉懊惱。
「給怎麼。」
庄燮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對方。
「先弄暈綁起來啊！這樣就不會耽擱咱們事了啊！」
「現在不必糾結這個，可以肯定的是，華凌乾是個極度神經質的人，之所以會作出避戰之後又緊接著挑釁的舉動，說明了他不是擔憂自己的傷勢。而是和那個房間里另一個人有關係，那個人應該就是在那個巨型行李箱里。」
「你說.....那箱子裡頭會不會是......」
胡顏突然變得有些吞吞吐吐了起來。
「不會是娜靜。還記得那個特別亂的卧室嗎，在靠床頭的牆面上，有著乾涸的血跡，那痕迹像是頭部摩擦所致的，應該是一個受到限制的人在掙扎時造成的，按照距離床板的高度，起碼身高一米八以上的身長才能夠得著，娜靜只有一米六。」
「那還猶豫什麼！干他丫的！」
「好。」
......
天璽洞的郊外地段，在大開發時期，是重工業聚集之地，工人云集，形成了一個相對閉環的聚居地。
到後來，先污染后治理，又開始提倡可持續發展，加上逐漸圍繞華清學府開始轉型高新技術開發區，於是這些戴著重污染帽子的工廠逐漸外遷到更加偏遠的地區，這些老廠區便逐漸荒廢，工人也走的走散的散，這地段也便逐漸荒涼了下來。
那個汽修廠，大概後來也逐漸經營不下去了，在各處挂號轉讓，也一直沒冤大頭肯接手，一來二去，便廢在那裡了。
就連乞丐流浪漢都不興去那裡，離城中心遠不說，每天「上班」還得跑老遠。
到了晚上還空蕩蕩陰惻惻地怪嚇人的。
「有沒有啥趁手的武器啊！武士刀或者棒球棍啥的隨便啥都行！」
胡顏看著前方那黑黝黝的廠門，突然一把拉住前面的庄燮的衣擺。
庄燮猶豫了一下，從屈膝在影子里一掏，拿出了一個棍狀物遞給了胡顏。
「額！這......」
胡顏看著手中的手電筒，再看著庄燮將一把狗腿刀提在自己手上。
她連爆粗口的慾望都沒有了，已經習慣了。
「哐當！」
一聲清脆的聲響，讓兩人腳步驟停，凝望著聲源，一根鋼棍在廢鐵堆上掉落，咕嚕咕嚕地滾了過來。
一隻黑瘦的野貓突然竄出！
然後往另外的一處的後門奔躍而去。
庄燮急忙看向胡顏，胡顏緊緊盯著那隻黑貓翹起的尾巴。
「不是。」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繼續前行。
胡顏看著前方那黑黝黝的廠門，突然一把拉住前面的庄燮的衣擺。
庄燮猶豫了一下，從屈膝在影子里一掏，拿出了一個棍狀物遞給了胡顏。
「額！這......」
胡顏看著手中的手電筒，再看著庄燮將一把狗腿刀提在自己手上。
她連爆粗口的慾望都沒有了，已經習慣了。
「哐當！」
一聲清脆的聲響，讓兩人腳步驟停，凝望著聲源，一根鋼棍在廢鐵堆上掉落，咕嚕咕嚕地滾了過來。
一隻黑瘦的野貓突然竄出！
然後往另外的一處的後門奔躍而去。
庄燮急忙看向胡顏，胡顏緊緊盯著那隻黑貓翹起的尾巴。
「不是。」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