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和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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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這個家?
男人遲疑。
可這是我的家……吧?
這種時候,他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唔,」男人略微琢磨一下,試探道,「你……聽我解釋?」
太宰治坐下來,一臉寬宏大量:「來吧,我聽你狡辯。」
「……」該解釋什麼?
「……」狡辯什麼才合適?
「……」小孩兒到底怎麼就生氣了?
「……」
「唔,」男人慢吞吞站起來,「我還是先出去吧。」
說著向外走去。
「——咔。」
輕輕帶上了門。
「……」
「???」
「!!!」
太宰治目瞪口呆!
居然還就真走啦?!!!!!!!!!!!!!!
太宰治氣得一腳踹向茶几上朱底金紋的華麗佩——
「哦,對了。」
「!」太宰治停腳。
門又被輕輕打開:「記得給我留晚飯。」
「咔。」
門又合上了。
太宰治:「……」
留晚飯?呵——留晚飯?!
太宰治「啪」地踹向茶几上朱底金紋的華麗佩刀!
「嘶~」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秀氣的繃帶男孩兒抱住右腳跳跳跳,咕嚕嚕滾到沙發上。
太宰治:這刀怎麼這麼重?!
一期·靈力固定自身·刀:這小孩兒怎麼這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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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及腰的男人臉扣木質面具,一身普通的白衣黑褲不掩住的深沉尊貴,走在街上引來頻頻注目。
被趕出家門的男人略一思量,在鮮貨市場門口停下。
皇帝蟹。椰子蟹。蜘蛛蟹。
與薄薄的信用卡。
——確認過眼神,是他買不起的賠禮。
窮得叮噹響的男人略一思量,往街邊的罐子里投一個五元硬幣。
「噹噹噹噹——!夜斗神駕到!」一個年輕的兜帽少年從天而降,「親愛的信徒,你有什麼需要完成的願望嗎?」
男人把卡遞給他:「往裡充五千億。」
夜斗:「……」
「所以……你居然對一個五元就能召喚的禍津神,抱有這——么大的期待嗎?」
夜斗感動極啦!
——哇~難道這就是被信任的感覺嗎=v=
少年模樣的神明緊緊握住信用卡:「放心吧!我、我就是用上一千年!!也一定要做到它!!!」
男人猶豫:「一千年……所以你做不到?」
夜斗:「不!我一定不會辜負……!」
男人遺憾抽回信用卡:「那就是做不到。」
——果然讓別人實現願望不靠譜。
男人沉默著略作思量,轉頭進了另一座大樓。
——證券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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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冗的數字,躍動的線條,龐雜的信息——
都是唾手可得的金錢。
比怎麼也學不快的語言好懂多啦=v=
等明葉之國十幾年的時候,那裡的經濟體系也能發展到證券中心林立的高度吧。
他心裡小小暢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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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證券大樓的時候,外面夕陽西下,暖黃染灣。
小麥色皮膚的店員站在門口向他遙遙招呼:「太宰暉先生,是像平時一樣?」
男人跨步走進:「不了。」
他坐下,微微笑起來:「今天家裡有人會等我。」
——有人?女朋友?
嘖。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給他沏一杯咖啡:「恭喜恭喜,是要搬到一起住了?」
「是的,以後就要一起生活啦。」他也是要當家長的人啦~
即使隔著面具,都能察覺男人舒暢的心情。
觀察力一流的安室透捏緊壺柄:「那很好呀,以後暉先生就不用連著兩周,都孤零零一個人來這吃飯了。」
明·拒絕給自己下廚·暉:「是你的手藝好。」
安室透居然懂了他的意思:是他的手藝好,暉先生才連著兩周都來店裡吃飯,和是不是一個人住沒有關係。
「啊……」安室透捂住眼睛,「雖然知道你沒有別的意思……可這還真是……」
明暉雙耳微動,驟然站起:「兩條街外有展覽館著火了。」
隱約的呼救聲從遠處傳來。
「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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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室透趕到的時候,展覽館的大火已經熄滅了。
他環顧一圈,撥開馬路牙子上的人群,在人群中央看到一台貓貓架子。
臉扣面具的男人雙臂彎起,小心翼翼兜著一窩睡得香甜的貓崽,大大的三花貓盤踞在男人發頂,近十隻只毛髮微焦的流浪貓噫嗚噫唔地叫,有的爪爪扒住男人手臂盪鞦韆,有的身手矯健在男人大腿上蹦,有的姿態靈活往男人褲管里鑽,有的盤住男人腳踝假裝大貓依人,還有的一爪勾住男人衣服一爪撩撥他的長發。
一向深沉尊貴而不自知的男人半蹲在地上,被貓和人群包圍,抬頭向安室透投來懵然的目光。
安室透:噗嗤。
「居然從著火的展覽館里救出來這麼多貓嗎?」
眨動紫灰色眼睛,安室透走到男人身邊,眼疾手快接住一隻被擠下男人肩膀的流浪貓,一手握住他的手肘——
飛快地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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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杯!」
太宰治接過老闆倒滿的酒杯,仰起頭滾動喉結又是一頓噸噸噸。
紅色頭髮的青年坐在他對面:「喝得這麼高興,是遇到了什麼值得慶祝的好事嗎?」
太宰治手一抖:「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才不是!織田作你在說什麼啊……」太宰治痛心疾首,「分明是不能更讓人糟心的事情啦!」
太宰治:「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個『赤王墜劍事件』的神秘面具人嗎?」
織田作之助:「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別人只知道那天東京灣上有一個巨大的絳紅色巨人,但實際上,那只是你正在接待的面具人的一個招式。」
「是啦是啦就是他!」太宰治趴在桌子上伸手比劃,「你能想象得到嗎,這樣一個非同尋常的存在,居然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使用我的姓氏,甚至還想當我的監護人!」
「是這樣啊,」織田作之助點頭,「第一次看見太宰治你對一個人抱有這樣高的期待,結果對方卻根本沒放在心裡,也難怪你會委屈。」
太宰治驚呆。
——什麼委屈?!
——誰委屈啦?!
——他才不會委屈!!
太宰治:「我才不需要他把我放在心裡!不不不、不對——」
「我說的才不是這個!」
「重要的是,他一邊使用我的姓氏、當著我的監護人,一邊給羊之王那個漆黑小矮子出主意和我作對,還口口聲聲說不干涉我的選擇!」
太宰治呵呵冷笑:「他有本事關心橫濱街頭的那些流浪兒,有本事就去姓中原啊!」
織田作之助恍然:「原來最近建的幾所學校是那位出資的嗎?我一直苦惱幸介他們上學的學費,有了這樣的學校我的負擔也能減輕很多……可真是位品德高尚的好人啊,不愧是能讓太宰治你信任的人。」
太宰治氣極:「織田作!!!」
「哦,好吧,」織田作之助苦惱,「可是,太宰治,既然心裡吃醋,你在我面前對他撒嬌,他又怎麼會知道?」
太宰治:「???」
太宰治:「我撒嬌??!!!!!!」
「是呀,既然心裡有話,就一定要說出來讓他知道,」織田作對親子關係很有經驗,「我和幸介他們就是這樣相處的。」
太宰治:「……」太宰治鐺鐺敲桌:「老闆呢?老闆!給我上一瓶98度的芥末硫酸酒!」
「小店沒有這樣的酒,」老闆淡定擦酒杯,「是織田作又說了什麼樸素的實話嗎?太宰治你要包容他嘛~」
太宰治忽然感覺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