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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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狐狸?下蛋?!
不生氣、不生氣,還要靠他們離開黑暗大陸。
哼,堂堂極惡妖狐不屑和區區的愚蠢人類計較!
「那分明是我的儲……」
瞥一眼顫巍巍掛在懸崖那邊的半截身體,藏馬渾身一凜改變口風:「那分明是我精心保護了快九百天的幼崽!」
他面露哀傷:「我摯愛的妻子死前交代我一定要照顧好它,沒想到我卻讓我的孩子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
「如果不是它自己天賦卓絕武力強大,這回恐怕就要碎成一地蛋黃了……」
說著說著,銀白的狐狸恰到好處地落下一行清淚:「崽啊!都是阿爸無能,保護不了你!」
艾薩克·還太年輕·小甜甜·尼特羅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這麼一位能一爪拍死他和馬哈的強者,會毫無強者自覺、無恥至極地演戲裝哭騙他們。
看著狐狸老父親的真情流露,尼特羅忽然發現,除了殘忍、強大、天真、冷血,這隻狐狸還有著舐犢情深的人性一面。
這不僅使狐狸血肉豐滿起來,還連帶著黑暗大陸的生物都變得可愛了一些~
黑暗大陸:這是我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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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遠方忽然響起一聲魔獸的嚎鳴。
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吟————!」
「嗷——————!!」
「嘣————————!!!」
「嚎——————————!!!!」
「嗚————————————!!!!!」
「昂——————————————!!!!!!」
彷彿樂隊的指揮忽然高抬下顎急振雙臂喚醒靜默,如雨點如奔雷如山崩的嚎鳴從四面八方升起,一聲聲集結、一層層拔高、一片片重疊、一座座壓墜!
是領地受侵的躁恐,是虛張聲勢的威嚇,是野心勃勃的窺視。
馬哈警覺:「這是……?」
——卻忽聽得「喀嚓喀嚓」幾聲脆響。
尼特羅:「恭喜啊,您的孩子破殼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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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黑蛋碎裂的一刻,在場的兩人一狐瞬間屏住呼吸。
只見質地細膩的黑殼碎落,露出狐狸鼻頭大小的一團白球。
風吹過,雪白的毛髮花瓣一樣蓬鬆舒展,幼嫩的白球肉眼可見地胖起一圈。
胖起兩圈。
胖起三圈。
——剛好可以裹進掌心。
白胖球展開,大長尾巴蓋住幼小身軀,幼小身軀上冒出小小四肢,腦袋上掛著些黏乎乎的蛋液。
雪白的幼崽張嘴,吐出含在嘴裡的尾巴。
尾巴移到腦袋頂上,「撲落撲落」抖落幾下。
濕漉漉亮晶晶的黑眼睛睜開,看到一張毛茸茸的狐臉,和兩張呆愣愣看著他的人臉。
壓制整座領域的純粹殺氣還在蟄伏盤旋,無形的刃氣之牆還在衝撞交織,輕飄飄劃成兩半的藤類生物還扒在懸崖兩側抽搐裝死。
黑暗大陸各色強大生物吼叫一聲蓋過一聲,從遙遠至極的地方漫天逼近。
唔。
他不樂意地抽抽鼻子。
——念念叨叨吵吵嚷嚷翻翻滾滾顛顛倒倒磕磕撞撞吼吼叫叫!
氣得幼崽都早產啦!
他歪歪腦袋,帶著滿肚子的不高興,對著兩人一狐、對著重重吼叫、對著紫天紅土,發出一聲威嚴霸氣的怒吼——
「噠宰——!!!」
奶聲奶氣,嫩得能掐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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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吼叫霎時一靜。
東北方的埃:「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朝我撒嬌啦!」=v=
西南方的雙尾蛇地獄鈴聲:「滾蛋!分明是對我撒嬌!」
西方的金銀錠:「我這樣嚇唬小孩子,人家還可可愛愛地對我打招呼……嗚嗚嗚感動!」
東方的不死之病:「育人獸呢?快寫一攬子偷孩子的計劃ABCD出來!」
東南方的育人獸:「老子不養孩子!!都說多少遍了老子不是養孩子的!!幼崽再可愛也不行!沒看見人家剛乾碎一個藤系的老夥計?!老子是植物系的老子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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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頭頂跨區交流的對話,雪白的小獸氣得仰倒!
於是四爪一滑,咕嚕嚕從刃氣之牆滾落,啪嘰一下落到狐狸腦袋上啦!
狐狸筆挺的左耳塌了下去。
狐狸腦殼:危.jpg
藏馬:揮一次能劃開那麼一條懸崖的爪子!在我腦袋上!!!
藏馬:「阿崽~我是爸爸~」
「噠宰!」我呸——!
銀白的狐狸激動極了:「你們聽你們聽!他叫我爸爸啦!」
「噠宰~」給你臉啦!
「哦~是說阿爸帥氣嗎!爸爸好高興!」
「噠宰——!!」你裝、你再裝!
「哇~阿崽要保護爸爸?爸爸……嗚嗚嗚爸爸好欣慰好感動!」
「噠宰!!!!!」噗嚕嚕嚕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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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著狐狸耳朵上的幼崽仔細端詳。
「……感覺長得不像狐狸?」
「頭頂有長角的小鼓包。」
「爪子像貓的肉墊。」
「腰桿像狼的身軀。」
「尾巴像彗星尾。」
「毛髮不是銀白色。」
「叫聲是『Dazei、Dazei』的……」
藏馬:「……」
藏·無中生妻·馬:「我摯愛的妻子有著火紅色的毛髮,是個萬中無一的美麗種族!記得她生前最喜歡拜訪鄰居家的一位同族,一玩就是幾天幾夜,可惜現在……」
「不過,雖然她的同族比我有錢有勢有實力還有顏,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我!」
銀白的狐狸滿臉陶醉:「啊~這就是愛情啊!~」
「你那位鄰居的毛髮……」
「哦,雖然是白色,但是比阿崽的雪白無瑕差多啦!」
「……」
兩個人類對視一眼,明智地選擇保持沉默。
「所以,你妻子的種族,叫聲都是『噠宰、噠宰』的?」
藏馬微笑:「……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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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圍巾宰的願望——
「如果重新來過,織田作、不、他,他是不是……不會再記得我?」
黑髮黑眸的青年坐在橫濱最高樓的天台上,黑色長風衣外套獵獵作響,長長的紅圍巾在風中舒展飛揚。
底下萬家燈火,繁華祥和。
「我想要……」他翻動手中的「筆記本」,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輕壓住,一筆一鄭重地寫下——
「使他擁有一副健康的、不受約束的完整身軀,以及……」
「即使忘記一切,也至少還記得我的名字。」
書:明白!安排!
——後來,紅圍巾的太宰治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在獵人世界的一個犄角旮旯里,找到了那個他想要拼盡全力挽救和陪伴的人。
雪白的小獸四仰八叉曬著日光浴,對他嫩嫩叫喚:「噠宰!噠宰!」
太宰治:……
太宰治:怎麼對著什麼都喊我的名字?!書呢?書!你乾的好事?!
書(急忙辯解):我我我……!
太宰治:……幹得漂亮!!
害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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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名字—
幼崽:上回居然拿個城市名敷衍我的成年人類號,這回總該敷衍個正經名字吧?期待.jpg
高別:——啊!
看這雪白無瑕的皮毛!
看這孤獨桀驁的背影!
看這無可匹敵的劍法!
你註定該叫——
獨孤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