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完的故事3

彭格列的氛圍很沉重，因為他們前不久失蹤的門外首領現在成為了警察們的重點保護對象加親密合作者，積極打擊毒品鏈。同樣的，破壞緘默法則的櫻夜幻夜成為了整個裏世界共同的敵人，彭格列也成了一座「孤島」。

此時的瓦里安——

xanxus正在把玩一枚銀彈，在斯庫瓦羅彙報那個消息良久后，xanxus問：「你說這枚銀彈配的上他嗎？雖然只是工藝品，浸泡的聖水也沒有效果，但僅作為子彈，還是能夠鑽開他的心房吧？估計還是能加速他的死亡的。」

確認這東西沒用后，xanxus將銀彈丟入果盤並說：「瓦里安與彭格列同生共死，至於這件事的處理，看澤田綱吉怎麼安排。」

一場聚集了里世界高層的說明會上——

綱吉拿出態度：自上任以來我就要求剔除那三樣產業，卻屢禁不止。無奈，我着眼自己的領地，一點點實施着想法，卻沒想到在清理了內部病灶之後又經歷了外部感染，於是我想到了病源清洗。恐怕已經有人忘了，我的兄弟同樣也是我守護者的事，可以說在他代任首領以來的所作所為都在代行我的意志。

現場嘩然。

「安靜！」綱吉將墨軒按在講台上，不容反駁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彭格列一直以來都是行業的領頭羊，我也能理解大家發現偶像有瑕疵時的糟糕心情，但請先聽我說完！」

墨軒劍的出現好像將大家帶回了十代目繼承式的那一年，面對襲擊，那個「毫無力量」的少年用一把劍阻擋沖向人群的威脅。

眾人意識到了，這個看上去比九代還要和藹且理想化的鴿派青年，其實經歷過不止一場危機甚至強壓恐怖的xanxus和其胞弟才成為了彭格列首領，並牢牢坐穩了這個位置。

「不管是前往現場馳援的我的守護者，還是帶領人手沖在前沿的我的兄弟，亦或是積極響應的瓦里安，他們貫徹的是我的意志。」然而整件事的領導著卻是他，一個在綱吉誤打誤撞意識被困后就能預料到的糟糕局面。

綱吉：我竟然還要慶幸他留下十二歲以下的孩子，不過我也不是沒有做好目標負隅頑抗就展開雷霆出擊的準備，只是……血流的太多了。也許他和警察合作反而是件好事。

當然綱吉很快就驅散了這種不該有的想法，不只是因為他自身的立場問題，他僅存的良知也在避免自己捲入這種詭辯漩渦：本就是錯誤的題目，想的再多也不過是錯誤答案。

「破壞緘默的初衷就是為了禍不及家人，而彭格列建立的初衷也是保衛家鄉。『守護』是不變的中心，我們維護規則也是為了自身利益。『破壞緘默法則的人是里世界共同的敵人』，彭格列不會破壞這條規則，同時為了避嫌也不會對此事插手，只提供一筆高額賞金做辛苦費。」

眾人的態度緩和了。

「然而我還要說的是，利益使人盲目，黃賭毒的日進斗金讓他們看不到因此產生的家破人亡屍橫遍野，當然也會有人說懶惰的人不配得到財富、出賣體力就是對他們的恩典……」

這就像你們的不以為意，我也對你們的態度不以為意，終究還是需要「力量」說話。

「所以大清洗計劃依舊會進行，直到黑暗不再肆無忌憚，直到彭格列也成為灰燼，這是我澤田綱吉對這三樣產業鏈的宣戰：絕對禁止！」

世界掀起了風浪，將會造成的動蕩還未可知，但可以預見的是，地球依舊在安詳的運轉着。

獄寺隼人：所以不制止言默大人嗎？（稱呼這個名號的時候，獄寺心中有些不自在。）

綱吉：嗯，我想看看在因勢導利的情況下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當然我也會使用里世界所認同的方式來達成這個目標，彭格列則會以我的意志來運轉。」強硬的許下「彭格列不會出現第二個違背緘默法則的人」承諾，在場賓客戰略性退讓。

五年後，連綿雪山，風雪不住。

這樣寒冷和能見度很糟的環境中，卻有人如履平地，這是帶着一群殺手扎入山脈遛彎的櫻夜幻。沒有遮擋物的雪山上，一個遙遙領先的小點時不時停下等待一大串的小點。

這五年來，追殺的人有很多。

最初只是緘默法則所引來的殺手，隨着獎池越來越豐厚也引來了單純為錢而來的人。然後在打擊行動進行的如火如荼導致整體局勢也產生動蕩時，追殺他的人更多了。

但他們的目標依舊活着。

「請問您需要幫忙嗎？烏雅先生。」很清晰的通訊音傳達到耳邊，自從離開意大利后櫻夜幻就用了自己在黑手黨學院時的身份行走，雖然誰都知道他就是「澤田言默」。

呼嘯的冷風有些吵鬧，櫻夜幻摘下面具，隨風一拋，接着一個幻影出現，那些被他吊著的殺手立即轉移了目標。無事一身輕的櫻夜幻漫步在風雪中，隨着他的靠近，這些呼嘯的風雪都不自覺的溫柔了許多，讓櫻夜幻的聲音能夠順利的送給聯絡員：「一周。」

「呃，好吧。」

「程邦警員。」

「嗯？」

「你已經和我合作超過三個月了吧。」

「是的。」

「兩個月後，青海玉虛峰等你。」

「我一定會到的！哎？」被掛斷通信的程邦無奈一笑，「看來會是一場嚴峻的考驗啊。」

一周后，搜救隊找到一支凍死的探險隊，特別提醒大家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

兩個月的時間不多不少。

踩點到達玉虛峰山下的程邦稍微在心中感嘆了一下櫻夜幻的神異，至於一路上的經歷不必多提，反正等他和櫻夜幻見過面后，到時候遭遇的場面一定比之更為盛大。

一股寒流湧來，迷了不少路人的眼，更有不少人看到白光衝天，然後氣溫升高細雨綿綿，熙攘的人群很快散開，程邦僵立在原地，他的肩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隻藍蝶，那花紋分明就是櫻夜幻的面具：難道是他給的出的信息？

這東西會帶路！

希望不是又一個陷阱。

一路忐忑的程邦跟着蝴蝶來到一處凹谷，發現斷壁的程邦停步，蝴蝶繼續飛舞，被雪堆中抬起的手接住，化為資料中呈現的面具。

程邦：是正主！

雪堆中站起個人，他戴上面具並轉身，懷裏還抱着一個長方形木匣。

在陽光的照耀下一身白的櫻夜幻更加刺眼，幸好程邦有護目鏡，他跳下斷壁，然後發現壁層有被融化過的痕迹，腳下卻是雪層。

「我要你把這東西送達目的地。」

原木的劍匣中鋪了厚厚的白雪，白雪之上躺着一把纖細璀璨的長劍，如同精緻的冰雕一般還自帶閃亮特效，然後這把劍就被原木色的滑蓋給關住了。莫名有種正看到關鍵點卻發現馬賽克的糟糕心情，不過程邦還是穩住了。

「保證送到任務地點！」下意識挺胸抬頭收腹敬禮，然後拿出新的通訊器交給櫻夜幻。

「不用了。」

被塞了劍匣的程邦：「能說明原因嗎？」

招呼程邦跟他一起從緩坡上去的櫻夜幻說：「用不到了。」然後看向程邦。雖然只是初見，但程邦還是會意，「為什麼用不到了。」

「我壽數已盡。」

心就像被掄了一錘，程邦一時說不出話。雖然也聽聞過有人忽然殉職的事，可直面這樣的情況，還是會有種太過突然的感覺，更何況眼前的人還好好的，卻是在、交代遺言？

「而想要打破現在這種毫無進展的僵局，就需要一件轟動性的大事。我死後，『病源』清洗的風浪會暫時平息，然後靜等下一輪的爆發。」

「這劍……」

「名曰薄魂，務必送到。」

程邦以榮耀擔保，目送遠去的身影，也前往自己的戰場，一路上多番波折。誰都想知道那個男人在消失前做了什麼留下了什麼，程邦是他的接觸人，更是他們眼中毫無防護的肉，這使得失去目標的殺手們趨之若鶩。

程邦早有預料，甚至在接受調任時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葬禮，因為之前與櫻夜幻合作的警員們無一例外的紛紛殉職。不過與那些前輩們有所不同，程邦是被櫻夜幻指定的合作人，還因為櫻夜幻武力值很高，程邦只需要在幕後，不用像他那些前輩一樣沖在前線。

程邦：不過一出來就到處都是刀光劍影了，而且這次的挑戰對我來說……超綱了！

撥打了求助電話的程邦摔在地上，一邊給自己受傷的腿包紮，一邊打量在一股寒意后出現的黑裙女人，她輕易解決了圍殺的敵人。

話雖這麼說，躺下的程邦卻十分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他所要護送的薄魂劍。

「喂，男人。」黑裙赤腳的女人蹲身，帶着些許涼意的手指戳著程邦腰窩。

「幹嘛啊？」帶着些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熱心，程邦抓住女人的手，無聲阻攔她的繼續。

「這裏是哪裏，主人說我要有一個孩子，這裏沒有孩子。」女人視線漂移，「哦！」那似乎明悟了什麼的嘆息讓程邦下意識哆嗦。

「我是戴莉絲，歐雅家族首領，彭格列十代目的妻子。」這番介紹令程邦愕然：你分明就是那把薄魂劍啊！怎麼還成了首領夫人？

「男人，我們生孩子吧。」

「等等，絕對有生殖隔離的對吧！雖然我入職就宣誓過為祖國的祥和獻身，但我還沒做好這樣獻身的準備啊！」啊，這趟護送還真是千難萬險啊。不過這肌膚觸感和人類沒什麼區別，劍能夠變成人什麼的，這種事得彙報啊。

「我還沒謝過你救了我呢。」一邊抵著戴莉絲肩膀不讓她壓上來，一邊從容不迫的道謝，然而當警笛聲呼嘯而來，她變回了劍。

「……」

劍依舊是精美又極具脆弱感的模樣，伴隨着腳步聲的接近，程邦小心的將劍放入劍匣合上滑蓋，並對照顧他的警員出示證件。

程邦會喜歡上戴莉絲就宛如一種註定。

在他人還在為人生迷茫的時候，程邦就已經決定好了未來，他想成為一枚雕刻師，他喜歡玉石，享受打磨的過程。然而，當那些璀璨的珠寶沾染鮮血，程邦感受到一種撤骨的寒冷，目擊了那場搶劫后，程邦哭了許久。

後來他成為了一名刑警，抱守冰冷的槍械，只為了不再重演玉石和鮮血的結合。

當薄魂劍沾滿了血，

他便無法放下。

「你來的比我想的還要更晚。」

金色銀杏葉飄舞的森林，形容滄桑的程邦將放着薄魂劍的劍匣鄭重的交給謝施。期間看到謝施的古華夏裝扮和銀杏樹下睡着的小孩，都沒有過多投入視線，更別提會問些什麼。

只是在謝施要打開劍匣時，他不由開口：「戴莉絲會怎樣？」一路上戴莉絲出現的次數不止那一次，當然經由第一次的明確拒絕之後她都沒有出格行為，只說得有個孩子。

「她是歐雅家族的首領，銀杏樹下的孩子就是她的繼承人，他們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妻兒。」

「……護送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是的，你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