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鴻門之宴?轉之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鴻門之宴?轉之章

幾乎在同一時刻,皇極殿的某個人也無獨有偶的選擇了類似的一條路。

啪,茶杯摔碎在地,碎片濺了一地。

剛才還拿着茶杯的炎舞此刻正揉着太陽穴,眼前開始出現一片黑一片紅的幻覺,踉蹌著步伐,身子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而一身龍袍的皇帝則一點一點靠近踉蹌著的炎舞,舔著舌尖色迷迷地搓着手心,面對踩中圈套的獵物,皇帝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炎舞一手拍打着腦袋,一手橫過小夜刀,指著皇帝警告道:「你別過來——」

皇帝哪裏還在意炎舞的警告,不但不退後反而得寸進尺起來,兩手變成爪形,在胸前一捏一捏,嘴裏更是發出嘶嘶嘶吸口水的聲音,「炎舞美人,今日可要讓朕好好享受享受一番啊。」說完,就朝炎舞撲去。

還沒有完全被迷倒的炎舞勉強地躲開皇帝的狼撲,可躲得過一次躲不過化身為禽獸的皇帝接二連三的襲擊,終於,炎舞在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的時候被皇帝一撲倒地。

落地的小夜刀被皇帝踹到椅子底下,皇帝撲倒炎舞之後,滴著口水的舌頭一遍一遍的在炎舞嬌嫩地肌膚上舔過,邊舔還邊發出愉悅興奮的叫喊聲。

被男人鉗住的炎舞,頓時陷入了一片困頓,在困頓中有一個黑洞正張開血盆大口,一點一點把她吞噬進去,男人舌尖的唾液,男人掌心在她身上揉搓慢碾的力度,讓炎舞泛起了一陣陣噁心,小時候那段不堪的回憶又衝擊而來。

妓院、面目可憎的男人,日復一日的接客,她的生命不管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都是在被蹂躪,被一群禽獸般的男人蹂躪著。

赤著身子和銀票躺在一起,壓在身上的男子把銀票鋪滿了她全身,毫無溫度的銀票不知什麼時候起竟變得灼燙起來,那些銀票一瞬間彷彿變成了滾燙的烙鐵,熨燙着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自小腹湧起的熱量頂得她快要炸開了似地,她突然掀掉那些銀票,她要的不是那些銀票,而是鋪銀票的男人。

這是怎麼了?

就在她撲倒男人,主動獻上自己身子的時候,男人開口的靡靡之音久久地縈繞在耳旁,「你個騷娘們,平時玩你大爺就感覺在玩一具屍體一樣,如今吃了春、葯,還不是蕩婦一個,來,讓大爺好好領教領教你的騷勁吧,哈哈哈……」

那笑聲無數倍的放大在耳邊,看着男人醜惡的嘴臉,她心裏腦子裏無一不斥責她快快離開那個男人,可身體的反應卻偏偏相反,想要,很想要,毫無自尊的想要迎合和討好這面目可憎的禽獸男人。

這種感覺炎舞花了很多年都不曾忘掉,時隔多年,這種感覺又如潮水般的侵襲而來。

「你在茶里放了什麼?」

皇帝邊舔著炎舞的頸脖,邊答道:「少女情。」不等炎舞繼續問,皇帝緊接着道:「這可是皇宮不外傳的媚葯哦,今日小美人你有幸了,可以一嘗少女情的勁道,嘿嘿……」說完,霸道地啃上炎舞的頸脖,那潔白的玉頸被啃出一點一點的紅斑。

嘶啦,耳畔傳來衣衫被撕裂的聲音。

炎舞狠狠地盯上皇帝的臉,皇帝也正好與其對視,撕扯衣衫的動作恍惚停了下來,皇帝有些驚恐地盯上炎舞散著寒意的大眼睛,盯着盯着,皇帝忽然眯起眼睛陰笑了起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炎舞臉上。

「別用這種眼光看着朕,朕不喜歡。」

嘶啦,嘶啦,又傳來更頻繁的撕扯衣衫的聲音,沒幾下,炎舞白色的衣衫就被撕得七七八八,玉臂橫成,潔白的肚兜下隱隱凸顯味美的蓓、蕾,皇帝如惡狗撲食般隔着肚兜一口咬上炎舞胸前挺立的蓓、蕾,這一動作激得炎舞嬌喘一呻吟,如此呻吟更加劇了皇帝一觸即發的欲、火。

儘管控制不住身體想要去迎合身上的男人,儘管控制不住唇齒間一聲又一聲溢出的呻吟,但是炎舞的眼神始終沒有變過,一如天上寒冷的月光,直直地刺著皇帝睜不開眼。

啪,啪,啪,又是幾個耳光。

皇帝邊脫去自己的龍袍,邊罵道:「你知道么?朕最討厭這種眼神了,和太后看朕的眼神一模一樣,朕最討厭了,最討厭了。」

從記事起,太后就一直用這樣的目光看着他,從這種目光里,皇帝讀不出半點母愛,他只看到了厭惡和鄙視,似在說着,你這個不爭氣地廢物,你怎麼會是本宮的兒子呢?看看別人的兒子,和他們比起來,你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廢物……

名義上他是皇帝,可太后卻一直一直告誡他,要不是當年靠她,他無論如何都登不上這皇位,因為一句話,無視了他全部的努力,不管他怎麼努力,他的親生母親就是沒有正眼看過他,明明答應了七年前御花園一役由他全權負責,可到頭來,還是他母后一手遮天,全部的全部都是按照她的設計來走,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傀儡,坐上皇位空有頭銜卻無實權的傀儡。

他恨,比誰都要恨。

他恨女人,所以他要玩遍天下所有和她母后一樣有姿色的女人,他要讓這些女人舔着他的腳趾頭脫光衣服跪在他面前請求他玩弄她們。

他要讓她們毫無尊嚴的躺在他身下,供他消遣供他玩樂,只有這樣,他才能報母后瞧不起他之仇,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掉被奪權的心中恨。

只不過,七年來,他從未遇見一個和他母親有相似神情的女人,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今日他總算遇見了這樣一個女人,他定要玩死這個女人,玩死這個女人……

「哈哈哈,玩死你,玩死你……」皇帝變態而瘋狂的笑語着,那如狼嘯般的詭異笑聲回蕩在空曠的皇極殿內。

而就在皇帝把炎舞上身剝了個精光的時候,還在殿內回蕩的笑聲突然被一波冷清的嗓音給打散開來,「皇兄難道不知道要憐香惜玉嗎?」

皇帝以為是幻覺,可那嗓音真實的飄到了耳邊,驚覺下的皇帝騎在炎舞身上,眼睛慌張地掃視着殿內,他記得殿內的太監和宮人早就被他打出去了,他也確認殿內再無其他人,掃視一周,他確實沒有見到人影,那麼那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呢?而且還稱呼他為『皇兄』。

「是誰,是誰?」

「皇兄。」清冷的嗓音再次傳來。

依舊不見人影,皇帝惶恐地從炎舞身上跳了起來,光着上身指著殿內某個角落,大喊道:「是誰,你給朕滾出來……」

沒有回答,空蕩的皇極殿,只有皇帝暴戾慌張的聲音在回蕩。

「是誰,是誰,滾出來,給朕滾出來……」皇帝跺着腳,扯著嗓子喊得臉紅脖子粗。

說話之人見皇帝這模樣,他怕他再不出來,皇帝會因為喘不上氣而窒息致死。

「是臣弟不好,打擾皇兄雅興了。」說話之人,一席白色中衣,手持明黃的錦盒如從塵霧中走來,他散去塵霧的雙眸如湖水般清洌,蒼白的面孔蒼白的唇色並不能遮掩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睿智光輝,那優雅清冷的姿態,彷彿來自世外,那麼空靈而縹緲。

「你是,你是——」皇帝記憶中的臣弟,似乎沒有哪一位有這樣的氣質。

是素淡嗎?那傢伙囂張而又桀驁,怎麼會有如此氣質呢;是夕拾嗎?可他記得記憶里,那傢伙總是和成堆成堆的人嬉鬧在一起,如此清冷疏離,絕對不是他的作風;那麼是醒夜嗎?那個孤單怪癖整天擺出一張溫柔臉的單調傢伙,與世隔絕很適合他,但絕不可能有此凜冽之姿。

都不是,都不是,那究竟是誰呢?

「你究竟是誰?」皇帝跑到來人面前,縮著身子仰頭盯着他看,試圖在那張臉上找出一些什麼線索來。

來人含蓄地笑着,低頭對上皇帝一雙窺探的眸子,「在皇兄的記憶里,臣弟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來人的薄唇在稀薄的空氣中劃出好看的弧度,皇帝定睛一看,似有所醒悟,手指頭指著來人的臉,斷斷續續的開口,「朕認出你了,你是,你是……」那個到了嘴邊,卻也怎麼都說不出口的名字一直卡在喉嚨里,憋屈地難受。

來人見皇帝憋紅了雙頰,撥開皇帝的手指,淡淡地說:「臣弟夕拾,拜見陛下。」

「啊——」皇帝猛地朝後跳了幾步,指著夕拾的鼻子,被嚇得一驚一乍,「啊,是四皇弟,是四皇弟……」不斷眨著的眸子裏似乎蒙上了一層灰色。

「皇兄,難道不記得臣弟了嗎?」

「你,你,怎麼來了……」

「臣弟特來看望皇兄的。」

「朕記得,記得,母后說會讓你和朝露宮一起化為灰燼的……」說着頭也不轉地跑向皇極殿的露天亭台,位於皇宮最高處的皇極殿,站在露天亭台上可以俯瞰皇宮的任何角落,那冒着滾滾濃煙的朝露宮自然也在視野中,朝露宮確實成了一片火海,可是他怎麼沒一起被燒死呢?

皇帝確認再三之後又倉惶奔回殿內,望着入口的方向大喊一聲,「來人啊,來人啊,護駕,護駕——」

「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著上身,大喊護駕,這成何體統啊?」夕拾看看狼狽躺在地的炎舞,在看看驚慌失措的皇帝,不禁調侃了起來。

「來,來人,來人吶,都死哪去了,給朕滾出來,護、護駕——」

夕拾把錦盒擱在椅子上,然後抖出一床床單,床單在空中散開成傘狀,準確無誤的飄落在炎舞身上,讓原本幾乎一、絲、不、掛的炎舞得以被床單覆蓋,泄了一室的春、色,在短暫的荒唐中草草收斂起來。

「你幹什麼,這是朕要玩死的女人,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

皇帝跑到炎舞身邊,企圖掀開床單,豈料,夕拾快速的移到皇帝身邊,一把鉗住皇帝的下頜,把高大威猛的皇帝拎了起來,皇帝張牙舞爪的掙扎著,在掙扎中皇帝瞥見夕拾盛着火焰的眸子,那雙眸子裏盤踞著兩條火龍,只要一眨眼也許那兩條火龍就會騰飛而出把他燒成灰燼。

「你,你想怎麼樣?」被扼住的喉嚨連吞咽都變得困難起來。

「我想怎麼樣?」皇帝的陰影投在夕拾蒼白的面上,隔着陰影看過去,夕拾的臉顯得即陰森又恐怖。

「一切都是母后的主意,和朕無關的,不關朕的事,不關朕的事。」

「以為這樣就能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嗎?」

「咳咳……」皇帝已經被掐得無法呼吸了,憋紅的臉頰漸漸呈現出青紫色,一雙大手用力的扼住夕拾的手腕,在夕拾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掐出了道道紅痕,「朕,朕,咳咳……」

「朕有重要、重要、消、消息,換,和,和……」

皇帝已經被夕拾扼得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儘管皇帝口中的重要消息很吸引人,但是夕拾卻不想如此簡單就罷手,正當換手之際,夕拾感到身後一片火燙,驚訝地轉頭望去,一半裸女人正蹭着他的脊背,一臉□的模樣……

那一席床單早已經不知飄落去了何方,而躺在地上的女子正是抱着他的女子,無力躺倒在地的炎舞不知何時爬了起來,甚至在夕拾毫無察覺的狀態下,踉蹌的靠近夕拾,並在靠近的一瞬間緊緊地環腰抱住了夕拾,滾燙地身子緊貼夕拾的脊背,讓夕拾的脊背如火燒一樣,而後還有頹靡嬌嗔的呻吟聲從背後傳來,這顯然是中了春、葯的女子促發了身體求愛的本能。

手上是將殺之人,身體又被中了春、葯女子的糾纏,一手扼住皇帝,一手還要阻止女子亂撫摸的雙手,心想這樣不行,夕拾手成掌勢對準炎舞的脖頸準備給予一記重擊。

手起掌未落,無數根透明的細線吐著蛇信子朝他奔來,嗖嗖嗖,幾圈細線纏繞上夕拾的手臂,同時一陣疾風刮面而過,半裸的女子消失在跟前。

夕拾隨着疾風刮來的方向看去,纏繞上手腕的細線被幾丈外的一個男子操控著,而女子也已經被男人摟抱在懷。

「本王記得,你的名字叫做堇。」夕拾一眼就認出了他,那個在逸王府給了他一記寒冰掌的暗花流的殺手,堇。

堇心疼的看着懷裏的炎舞,盡量把她光裸的身子朝着自己一方,而後冷冷地對夕拾道:「我的名字,叫做葉清裳。」

堇根本不給夕拾插話的機會,緊接着道:「敢動我的女人,下場就是死。」

言語間,夕拾感到細線在空中抖動,很短的時間那股力道就蔓延至他的手腕,先前只感覺韌度不錯的細線一下子就變成了利刃,在夕拾的手腕上割出了幾道傷口。

夕拾刻意放鬆手腕,讓手腕跟隨細線抖動的軌跡運動來減輕勒痕,「我對你女人可沒興趣。」說完,轉眸掃了身後的皇帝一眼,「動你女人的可是當今皇上喔。」

堇看看皇帝憋得青紫的臉,再看看炎舞被催情之後依舊清寒的眸子,望盡那雙滿含屈辱和不屑的眸子,堇知道,夕拾並未說謊。

嗖嗖嗖,細線像跳動的精靈瞬間從夕拾手腕撤離,在空中迂迴了幾番,幾股細線扭成了一股較粗的細線,粗線利如刀刃,直刺夕拾身後的皇帝,虧得夕拾眼疾手快,把皇帝移了開去。

轟——

皇帝身後的牆壁上被粗線擊出了一個大洞,如果皇帝還在那,估計身體也會被擊穿。

夕拾把皇帝按在自己的腳邊,出掌用內力吸住堇的細線,僵持間,夕拾告訴堇,「你女人中了致命媚毒——少女情,如果不交、歡解毒,可是會死的。」

堇何嘗不知炎舞中毒之深,光是那身上像火燒一樣的燙的體溫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見堇還在遲疑,夕拾又開口道:「想要從本王手中殺掉皇帝,本王敢保證,你女人絕對熬不到那個時候。」

堇的瞳孔微微散著光。

夕拾一眼就讀出了其中的情緒,「本王不是要救皇帝,本王是要親手解決他。」

細線和掌間爆發出一團光芒,嗖地細線被堇抽回,夕拾及時撤掌,雙方罷手之際,勁道的內力致使二人雙雙倒退了兩步,而隔在二人中間的椅子也裂成了兩半。

堇捲起邪逸的笑,「逸王夕拾,江州一役,是我小覷你了,哼……」

黑幕襲來,卷裹在堇周身,嘶嘶嗖嗖幾聲,黑幕捲起勁風,騰地地面冒起一陣黑煙,待煙霧散去之後,整個皇極殿只剩夕拾嘲弄的語調在空曠之中縈繞不消。

——皇兄,現在就剩下我們兄弟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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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醒花夢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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