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

聽到「王畫」這個江湖人曾經三緘其口的名字，門主的心頭自然是一驚。但說出口的話卻聽不出分毫：「不知土師先生為何提及此人？」

「那門主又是否知道這個王畫並不是神機谷唯一對付過的殺人狂魔？」

「神機谷祖上曾經對付過殺人狂魔，所以時隔多年被推舉為帶頭大哥對付王畫，這在中原江湖並不是什麼秘密。呵，說到這兩個殺人狂魔，第一個歷時久遠，在下不甚了解，至於這第二個，倒是作了一副東瀛人的裝扮。土師先生突然提及此，想必這兩名殺人狂魔也是與你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的罷。」

土師蒼律便面含笑意的看著門主：「這第一個殺人狂魔，確實是出自我的手筆。」

「哦？」

土師蒼律繼續笑道：「因為東瀛有一種葯，可攝其心智，毀其所想，為我所用。」

一絲詫異自十殺門門主的眼中一閃而過，雖然土師蒼律只提及了其中一名殺人狂魔，但——難道說曾經攪得整個中原武林腥風血雨、甚至差點驚動朝廷的兩個殺人狂魔其實都只是被東瀛人攝了心智、滅了所想？

「門主或許無須再擔心手下的人心有所異。」土師蒼律似乎終於說出了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不可。」一直沒有發話的綢莊掌柜卻突然立起拱手道，「控人心智乃是江湖大忌，東瀛人心思叵測，請三思。」

土師蒼律卻翻動了一下手掌，一隻精緻的小木盒便出現在了掌心。

門主依舊端坐於前方，冷眼看著土師蒼律的一舉一動，整個身子卻在陰影里藏得更深了。

「你需要真正的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剛好，我有辦法。」土師蒼律又道。

這句話好似一枚砝碼，在某個天平上悄悄地改變了什麼，因為掌柜看見門主竟微微地仰起了下巴。

「薛……」掌柜焦急道。

接下來的一幕誰也沒有料到。只見十殺門的門主手中突然飛出一物，一道寒光竟準確無誤的射向了掌柜！

掌柜話未出口，只覺得喉嚨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立即下意識的捂住了傷口，但鮮血卻不管不顧地滲透了指縫，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

掌柜只好瞪大兩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親手射出暗器的人：「為什麼……」

另外一邊，土師蒼律的隨從在門主射出暗器的那一刻也反應了過來，立刻拔出東瀛刀，擋在了土師蒼律的跟前。

「沒錯，十五年前我的確叫『薛瘋子』，你接單，我殺人。十五年後你金盆洗手，而我，是十殺門的主人。我們的合作關係已經結束了，不要總以為你還能靠過去絆住我什麼。」門主道，雖是在回答掌柜的問題，目光卻一直落在土師蒼律的身上，「這裡是十殺門，進來的時候你就該知道，這裡由不得你放肆。」

「哈哈哈哈……」土師蒼律竟撥開了隨從，上前，「指桑罵槐，殺雞儆猴。有意思，有意思。薛門主，我談交易，你沖我殺雞，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一道殘影飛過，下一秒門主被人鎖住了喉嚨。

——這身形怕是不遜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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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

三匹馬不快不慢的行走在山林間，並不是因這山路有多難行，分明是趙我還愈是接近王屋山，愈發的磨蹭。最後連簡公子都受不住了，轉身道：「趙兄，快點。」

趙我還抹了抹腦門：「我這……不是有點緊張嘛。」

「回家能有什麼緊張的。」簡公子身旁的女子翻了個白眼——是了，她便是展十七展姑娘。

「這……這不是……沒人同意……」趙我還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完全沒了聲響。

只聽簡公子笑道：「應該是根本沒人知道趙兄要出來闖蕩江湖吧。」

「簡兄——」一語中的，趙我還連忙「撒嬌」道。

「原來是離家出走啊。」展十七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