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2章
「宇宙第一狗仔」的爆料視頻長達十分鐘，幾乎將「清道夫」從頭到尾扒了個乾淨。
同悠跟伍朋飛和徐莉三人湊在一處看完視頻，被震撼的好一會兒沒開口。
緩了會兒神，徐莉感慨道：「雖然這人可以稱得上是惡貫滿盈，可說實話，真是個『人才』！啥腦子啊，在明星都還沒意識到人設紅利的年代就開始一人分飾幾角給自己立人設了，還維持近十年沒被人戳破，甚至名利雙收，籠絡了一大批追隨者！」
伍朋飛也是大開眼界，「還建立了分工明確的團隊呢，牛！是真牛！有這能力去開個營銷公司正經做生意也能賺錢啊，咋想的？」
「黑錢賺趁手了吧？」徐莉一邊翻評論一邊吐槽，「一邊能肆無忌憚地左右別人的『生死』，獲得心理上的滿足感，一邊大概率還能從『僱主』和『被黑人』身上收兩份兒錢，做正經生意哪比得上這個爽？」
「也是。」伍朋飛瞬間想到自己以前在大公司工作時拼起來不要命的領導。一般說來，回報跟付出是成正比的，不是說拚命就一定能名利雙收，但對於一般職場人來說，不拚命是肯定掙不了大錢的。要不大家怎麼都調侃說賺快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里呢！「不過這麼曝光出來，這人應該算是犯罪了吧？隨意造謠污衊別人，給人潑髒水，還勒索受害人……悠悠，想啥呢？」
「啊？」同悠這才把眼睛從手機屏幕上挪開，快速回過神來，「看評論呢。挺精彩的，苦主已經找過來了，估計最近一段時間那個『清道夫』自顧不暇，沒空找咱的茬了。」
「那可不！」這幾個月來全副心思都放在籌備簽售會上的伍朋飛一聽，頓時就樂開了花。她雖然籌備的很辛苦，也捨不得自己跟所有人的心血付諸東流，但心裡還是以同悠的安全為重，其實已經做好取消計劃的準備了。如今這神來一筆，顯然最開心的就是她了。「今兒高興，姐姐請客，去吃火鍋怎麼樣？」
「好啊好啊！」徐莉熱情響應。
同悠隨即也捧場歡呼。
他們的辦公室算是鬧中取靜，走上十來分鐘，就能進入繁華的商業區。從電梯到火鍋店，總能從周圍聽到有關網路兩大「毒瘤」宇宙第一狗仔和清道夫大戰三百回合的議論，可見這事兒鬧得有多大，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算誇張了。
吃完飯後才不過七點多，但冬天夜來得早，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同悠說自己回去沒事兒，飛姐愣是不同意，開著車把她送到小區門口才載著徐莉離開。
回到家，陪著父母看了會兒電視、說了會兒話，同悠才回房間。
不知道是突如其來的想法太多太繁雜，還是還沒擺脫火鍋店嘈雜熱鬧的氣氛，同悠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鬧哄哄暈乎乎的，脹得幾乎要炸掉。
強迫自己什麼也不想悶頭洗了個熱水澡，吹完頭髮再出來時，同悠才覺得舒服了些。
人癱在床上，剛剛強壓著的想法又不由紛紛冒出了頭。
「靠！自己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想那麼多幹啥！」
同悠咬著牙惡狠狠地咒罵著，可到底還是沒控制住自己，撈過手機一陣噼里啪啦。
[那個清道夫是不是你培養出來的？]
[你到底想幹啥啊？它那是犯罪！犯罪知道嗎？會被抓的！]
[培養出來這麼多異類，還一個個都這麼高調，甚至公開上演自相殘殺的戲碼，你是傻還是有恃無恐？就那麼篤定沒有人能製得了你？]
[我只是想讓我媽媽長長久久地陪著我而已，不想跟一群瘋子發神經！]
[我承認，我確實害怕了]
同悠把手機扔到一邊，頭埋在被子里，久久沒有動彈。
她能不害怕嗎？小圓珠的存在本身就充斥著讓人膽戰心驚的「異常」，偏它一點不知道收斂，不止自己不知道何為低調，還不知道從哪選出一群瘋批當下線！
其實，她早就察覺到小圓珠的是非觀、道德感似乎非常淡漠，只是以前以為自己能夠轄制住它，只要守住自己的心，不管它怎麼誘惑都不上鉤，應該出不了什麼大錯。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悶頭學習的時候，這個傢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發展出了這麼多「合作夥伴」！
要真都是萬峰、高誠之流也就罷了，畢竟心有所求的人必然愛惜自己的羽毛，在兩人沒有達成目標之前，多半會儘力約束自己，不給任何人抓住把柄的機會。後來察覺到宇宙第一狗仔可能也是，它雖說名聲不是很好吧，但辦的事兒也不能說有多大錯處，畢竟，爆的是真料，被它逮到，只能怪自己本身有問題。
可是，清道夫算是怎麼回事兒！原以為至少還算是個有正義感的，就算有時候偏聽偏信還有些偏激，可到底是存著好心的，只是好心辦了壞事兒。可如今爆料一出，呵，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策劃好的大戲，人家自始至終的目標都很明確——賺錢！
這樣沒有底線和道德感的人，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炸！而自己，不屑於與它為伍，更不想被它連累！
越想越氣，同悠爬起來撈過手機，正準備大罵小圓珠三百句，沒想到一點開就收到了回復。
[不算培養吧，只是一個抓住了機會的合作者。]
[放心，一切都在可控範圍。]
雖然小圓珠的回答怎麼看都敷衍的很，可同悠在看到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放心」二字時，從下午起就一直緊繃到有些抽痛的心瞬間就鬆弛了，梗在心裡的那股煩悶焦躁似乎也隨著痛苦消散了。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對小圓珠這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來的毫無道理，畢竟，對人家來說，她只是個隨時可以被解除關係的「合作者」而已！可感情上，同悠又控制不住自己，甚至這信任感沒來由的讓她打心底覺得安寧。
她盯著手機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長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