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改不動了

第11章 11改不動了

「那天你落在我後面,還說了句陰濁之氣,你比我有出息!她那邊推推,我這邊拉拉,把你倆湊成一對。」

庄籬打座上在床上說教著,呂信陵在他眼前走來走去,一邊甩著手一邊道:「這咋治,這如何是好!」庄籬喝道:「好了!你這甩手療法不頂用,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鴛鴦都送你了,你還裝死!要自信,你想想,真是成親了,就算玉女橫陳於前,你也不會失節,她到哪尋咱們這樣的?咱們不孬,萬里挑一!」

呂信陵立住道:「是我這樣的,你甭往自個臉上貼金。」庄籬嗨了一聲道:「你那病我知道,我病了幾十年,現在病還沒好,那天走王母殿門口,你沒見我臉紅了?你就沒臉紅!」呂信陵想了想道:「那天你為甚臉紅?」庄籬道:「咱倆同病相連,我病得比你厲害。」呂信陵道,甚嗯?

庄籬道:「我是過來人,給你痛說病史。我在異界,自小看那戲都是干仗的,向我開炮!同志們,為了新中國,沖呀!」呂信陵道:「甚嗯?」庄籬道:「就是鐵血男兒的戲自小看多了,這就成了病根,往後你叫我摟個女的,對她說我愛你,我說不出口呀,不知道咋辦。咱那界又不興謀灼之言,都是自家找女人。你說,我咋辦!」呂信陵不由坐在床邊,問道,那你咋辦?

庄籬道:「我沒法子,我自異界來時,三十八歲,打了三十八年的光棍,一輩子打寡漢條子了。」呂信陵疑道:「你有三十八歲?」庄籬道:「這個再說,這回我幫了你一把,往後你要叫我大哥。」呂信陵關切道:「你說,你說,你那病。」

庄籬道:「就是自小鐵血男兒的戲看多了,那玩意,那樣,不是耍流氓么,這就耍不了流氓了,到我這就絕了,對不住爹娘了。」呂信陵關切道:「你是咋絕的?」

庄籬道:「我七歲上學,那一個班幾十個小孩,我下學回家,鄰居問我,把我氣得,我說班上就是一男一女坐一桌,配對,把鄰居笑得了不成。我七歲呀。」呂信陵笑道:「後來哩?」庄籬道:「後來。這個同桌,難免腿碰腿,到了我十二三歲,也和同桌的腿碰過兩三回,她沒挪開,我也沒挪開。後來升學了,不擱一塊了,有一回在街上我遇著她,她叫了我一聲,沖我一笑,我也一笑,一句話沒敢和人家說就過去了,以後再沒遇見她。」呂信陵笑道:「你咋不敢和人家說話?」庄籬叫道:「我他娘病得比你厲害!」呂信陵道:「還有哩?你這才十二三歲。」

庄籬道:「十四五歲,班上一女的,高大麗質,那性子,屁大點事能笑半個時辰,回回考試她第一我第二,要麼我第一她第二。可我覺得配不上人家呀,人家那麼美,那麼高,課業這麼好,性子那麼啥。」說到這庄籬陷入了追憶。呂信陵催道:「咋了咋了,後來咋了?」

庄籬道:「她坐我後頭,到了十五六歲,她天天趴桌上戳我,撩我衣裳,她瘋慣了的,我也沒當成啥。過了十幾年,有一回我半夢半醒想到這事,才有點明白了。那咱哪敢往這上想,我那界有個詞兒,自卑。後來想想我自卑個毛呀,我成績不比她差,長得也不賴,性子又剛正,哪點配不上她?一班孬孩子,她不尋我尋誰?那時就是想不開。」

過了一會,庄籬道:「我這點家底都抖給你了,回頭我就幫你牽個紅線,今晚黑,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我不能看著我的悲劇重演。」呂信陵聞言大懼,只道,別,別,這不干你的事!

「你它娘的!」庄籬踹了呂信陵一腳。呂信陵道:「我是出家人,不能成親。」庄籬罵道:「還俗!一對狗男女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呂信陵怒道:「你它娘罵誰!」庄籬瞪眼道:「你可別不識好歹!」呂信陵低聲下氣道:「我真不能成親。」庄籬罵道:「你是組織上出家了,思想上沒出家。沒事就摸那鴛鴦,當我沒看見?這幾天摸得尤勤。你真是六根清凈我能強著你?」呂信陵聞言一嘆。庄籬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她要是遇人不淑,你不是害了她?」說到這,庄籬想到黃君愛的悲劇,不由沉默。

呂信陵自語道:「劉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咋了,不說話了?」見庄籬不言,呂信陵搗了搗庄籬。庄籬道:「劉師兄是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想跟劉師兄好,想跟你好,你它娘的——」

呂信陵連忙轉移話題道:「你那些事還沒說完哩。你把它說完了,我咂摸咂摸。」庄籬罵道:「咂摸個屁,說了也白說。你那病就象長在我身上,我比你還明白!幾句話就能說動的?」呂信陵怒道:「你咋又罵人。把你那些事說完,我好生咂摸咂摸,你是咋絕的,你這前車之鑒,叫我悟悟。」

庄籬道:「甚出家人不能成親,這都是你打的幌子,你和我一樣,見到女的不知咋辦,抱?摟?叫寶貝?做不出,不知咋辦,你就拿出家人逃避。信陵呀,你想,要是男子都這樣,天下豈不絕了種,為了人類的繁育大義,咬著牙也要上!這是大義,比你那些狗屁大道大千萬倍!」

呂信陵聞言怒目。庄籬回瞪道:「我說錯了?」呂信陵的目光終於退縮。庄籬繼續教育道:「你不能想,我絕了還有旁人。要是門派有外敵入侵,你裝孬,你說我鑽床底下,還有旁的同門抵禦,不差我一個鍊氣五階,能這樣想么?信陵呀,咬著呀也要上,為自已,為女的那顆痴心,也為全人類的繁育大義!咬著牙也要裝流氓!」

說著,起身找了塊破布,又尋來剪子,在破布上剪了兩個洞,往頭上套了套,露出倆眼。呂信陵詫異道,你治啥?庄籬道:「回頭我去王母殿替你傳紙條,就套這個去,我見不了那些坤道,病根至今未愈。」呂信陵大駭道:「我的事你休要管!」說著將庄籬拉回床上,庄籬罵道:「你它娘的,我半天白說了!」呂信陵連忙敷衍道:「庄兄,庄兄,庄兄稍安勿躁,待庄兄將你那些事和盤托出,我準保去,準保去,不就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么,庄兄這詩作得好!」

庄籬道,這詩不是我作的。呂信陵道:「庄兄,庄兄,先說完你的事,我準保去,準保去!」庄籬懷疑道:「準保去?」呂信陵道:「我以道心起誓,準保去!」庄籬將信將疑道:「以道心起誓,準保人約黃昏后?」呂信陵道:「我以道心起誓,準保人約黃昏后。」說著,起身倒了一杯茶,恭送到庄籬手中,作了個請的手勢道:「庄兄,你以前車之鑒,再幫我悟悟道。」庄籬道:「我不是幫你悟道,我是幫你治病!我是鐵血男兒戲看多了,你是修道修得,拿女人不知咋辦!」呂信陵道:「是,是,庄兄,後來咋了,將才才講到十五六歲。」

庄籬懷疑地看著呂信陵道:「以道心起誓,準保去?」呂信陵重道:「以道心起誓,準保去!庄兄,後來咋了?」

庄籬平復了平復道:「十三歲那咱男女就不同桌了,同桌還得了!就那也架不住你後頭坐一個,還是沒徹底隔離。到了十六歲又升學了,後頭又坐個那樣的,高大麗質,一點小事笑半天,就是課業不及前一個。又在後頭捅我,一到課間就捅,不勝其擾。後來課間我就不敢在座位上待,就跑去撐雙杠,倒是把肱二頭肌撐出來了。以前撐雙杠我都不及格,後來一考,滿分,師長誇我有勁,同學在一旁說,他一到課間就跑來練。這都是為迴避她,還鬧得眾人將我奉為楷模,一個女生公明大亮哩說,我看,俺班就庄籬人品最高!」

呂信陵聞聽,往床上一仰,哈哈大笑。庄籬看向他道:「以道心起誓,人約黃昏后!」呂信陵立馬斂住笑容,愁苦地起身,問道:「你因甚迴避她?」庄籬道:「不知道咋辦!給她傳紙條,說我愛你,抱她?這不是耍流氓么!自小受的影響,都是炸藥包往頭頂一舉,為了新中國,前進!唉,這個形象和那個形象反差太大了,反差太大,它媽堵槍眼的,改成老啥推車?改不動呀。唉!」

半晌,呂信陵問道:「你心裡就一點也沒有?」庄籬輕聲道:「咋沒有。憋在心裡出不來,比常人更多些。那咋走在路上,走幾步扯一下肩,走幾步扯一下肩,神經質了,停不住,也不知為啥,可能是焦慮,只為轉移一下注意力。」呂信陵道:「岔和岔和?」庄籬道:「岔和岔和。晚黑上茅房,我那界的燈叫電燈,比你這油燈亮百倍,我看著那燈,只覺黯淡,也照著我那一心的黯淡。有時想想,要是把男人都教育成我這樣,天下就絕了,茲事體大呀。」

二人半晌不語,呂信陵問道,後來哩?庄籬道:「這些事做不得真的,我那界又沒三綱五常,女的都隨便得很,畢了業,另一個同學說,看見她和劉某人手拉手,事過境遷,我聽了也沒覺著啥。這也是好事,沒受傷,也算保護了自已,所以凡事要看兩面。」

過了一會,呂信陵問道,沒有了?庄籬道,還有啥?呂信陵問道,那咱你多大?庄籬道,十八九。呂信陵道:「十八九以後哩?」庄籬道:「以後就是寡漢條子老宅男,見不著女的了,就沒這些事了。」呂信陵道:「你哄我。」

「十八九歲就絕了?還有,還有!」呂信陵搖著庄籬的身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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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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