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抉擇

權力幫是什麼幫會？眾人自然心知肚明！

權力幫不僅是江湖幫會，而他的野心是翻天覆地，改變這個天下！

再造一個權力幫，這簡直就等同於造反！

陳風悠然一笑，淡淡說了一句，道：『說實話，如果我出生在李沉舟、蕭秋水那個年代，那麼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殺了蕭秋水，幫助權力幫改天換地，因為以後來人的眼光來看，若非蕭秋水的橫空出世，破壞了權力幫的計劃，南宋也不可能被覆滅，天下百姓也不會慘死那麼多，甚至於岳武穆在權力幫的擁護之下，也未必會死，我若出生到那個年代，倒是非常樂意幫權力幫。』

這一番話實在有些離經叛道。

蘇夢枕冷冷道：「那你可知道慘死於權力幫之下的無辜之人有多少？」

陳風淡淡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帝國覆滅，慘死於在異族手上的無辜之輩，更不知道有多少！既然同樣要死人，我為什麼不能讓人死得少一些呢？」

陳風略微停頓，隨即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他道：「你認為趙構該不該死？」

蘇夢枕閉嘴！

陳風又道：「你認為秦檜該不該死？：」

蘇夢枕道：「該死！」

「秦檜只不過是幫凶，他該死，趙構更該死！」陳風悠悠然道：『因為趙構殺害岳飛，使得天下百姓慘死不止千萬，因此說極端一點，不僅趙構該死，所有的趙姓皇族都該死！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這群英才居然會繼續讓一個該死的皇族成為天子，如果是我早就將他們殺光了，何至於今日這種局面。』

好重的殺氣，好大的殺心，好偏激的心性。

蘇夢枕、楊無邪都有些動容。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陳風冷靜的外表之下，居然會如此偏激衝動嗜殺。

這個人是冷靜的智者還是嗜殺的狂人呢？

蘇夢枕、楊無邪一時之間頗有些失神。

蘇夢枕也好、楊無邪也罷，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按照陳風的觀點來說，趙佶也好，趙構也罷，都該死！

事實上以這兩人犯下的錯事，也不知道該死了多少次了。

陳風繼續道：「其實你們也應當明白，趙佶這麼昏庸無能，害死了不知道多少忠誠良將，昔年他更因為嫉妒滅殺了滅絕王楚相玉一家，使得本來足矣成為帝國良將的楚相玉反而成為了帝國最大的叛徒，就足矣證明若趙佶執掌天下，如今的宋國國祚也不會太長！事實上，若非諸葛先生苦苦支撐局面，或許異族已經再一次入侵中原，覆滅天下了。」

陳風盯著蘇夢枕、楊無邪，一字一句道：「兩位真心希望天下百姓再一次為昏庸無能的趙氏皇族陪葬嗎？」

這一句話如同一口利劍刺進了兩人的心裡。

蘇夢枕、楊無邪熟讀儒家經典，腦海之中都是盡忠報國，可如今的朝廷值得他們這樣做嗎？值得天下人為起陪葬嗎？

陳風看到兩人似乎有所動容，繼續道：「如今在趙佶的執掌之下，天下已經混亂不堪，奸臣當道，所謂的出兵異族只不過是笑話一場，且不說趙佶不敢出兵，即便出兵了，也在各方面阻力之下，也只能損失慘重，兵敗收場，而蘇公子若想改寫這天下的命運，那麼就必須先改變朝堂的局勢，準確來說換一個朝堂，唯有如此才有機會瞧見一個嶄新的大宋，而不是一個被覆滅的大宋。」

陳風走了。

蘇夢枕、楊無邪。

他們一人靜靜站著，一人靜靜坐著！

楊無邪望著屋外的風景，他眼中的光越來越亮。

蘇夢枕望著前方的燈盞，眼中的寒芒也越來越盛。

天地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夢枕深深吸了口氣，望向楊無邪道：『無邪，我們應不應該搏一搏？』

楊無邪心頭一震。

他知道這是蘇夢枕在問他。

蘇夢枕極少這樣問他，而每次這樣問他的時候，就代表蘇夢枕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楊無邪沉默了很久，終於慢慢點頭道：「說實話，一直以來我感覺公子驅除韃虜，光復中華的理念實在太遙不可及，因為攤上這樣一個天子這樣一個朝堂，實在很難做到這一點，可陳風的一番話卻為我們指明了一條道路，一條我們從未有人想過的道路，但也似乎是唯一可行的道路。」

蘇夢枕道：「因此你同意他的理念？」

楊無邪道：「若想改變天下的命運，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正如陳風所說，若任由趙佶、傅宗書等人玩弄下去，全天下的百姓遲早都會為他們陪葬，既然如此，我們又為什麼要顧忌他們呢？為什麼不放手一搏呢？」

蘇夢枕咳嗽了起來。

咳嗽了很久，甚至咳嗽出鮮血出來。

可隨即蘇夢枕放聲大笑道：「無邪呀，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稱呼天子為趙佶，不過你這個稱呼我很滿意！昔日我本來對趙佶還抱著一丁點幻想，可看趙佶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已完全沒有半點幻想了，一個只喜歡流連於煙花風月之地，爭風吃醋的皇帝，不是亡國之君是什麼？可惜父親當年一直想不通，倘若君不賢，那忠什麼君，唯有報國而已。」

楊無邪知道蘇夢枕這是做出了決定。

他鬆了口氣，但身為謀士的立場忍不住告誡道：「他們一旦這樣做，勢必會失去朝堂方面的支持。」

蘇夢枕淡淡道：「昔日我們是棋子，可現在我們已不是棋子了，正如同陳風所說，我們要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改變朝堂。」

楊無邪點了點頭：「光我們同意還不夠，陳風還需要說服六分半堂。」

蘇夢枕好奇望著楊無邪，道：「你相信陳風說得是實話？」

楊無邪道：「他沒有必要說假話，更何況我們只需要聽其言，觀其行就可以了，接下來我們就要看他的動作了。」

蘇夢枕點了點頭，忽然說了一句：「如果他真有本事，我將金風細雨樓交到他手上又如何呢？」

楊無邪心頭一驚，他發現蘇夢枕對陳風的確很欣賞，甚至比對王小石、白愁飛還要更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