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噩夢

崔蓉蓉愛答不理,崔衡覺得尷尬,沒坐多久就站起身來,「你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就讓你的婢女傳話。」

腳步聲漸漸遠去,外面響起珠儂和盧婆子的凄慘呼喊,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等到院外徹底安靜下來,雪濃關緊房門,疑惑地走進了內室,「姑娘,發生了什麼呀,為什麼老爺把珠儂姐和盧大娘都帶走了?」

崔蓉蓉找到錢袋收起了手裡的金銖,這才把她拉到身邊,低聲解釋了先前的情況。

沒想到雪濃聽到她被茶盞砸頭就哭了起來,「姑娘,夫人真是太壞了,幸好老爺找來大夫……」

夫人?老爺?

崔蓉蓉提起手裡的錢袋,放到眼前搖晃。

都是一路貨色。

俞氏背後還有娘家撐腰,崔衡憑藉一時激憤壓過了她的風頭,也不知道能硬氣多久。

必須找機會離開了……

想起還在床底的楚元宸,崔蓉蓉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還是太保守了,為了得到更多的好感值,今後必須採取更加激進的手段。

「阿雪,我沒事的,茶湯煮好了嗎?」

「還沒呢,奴婢現在就去煮起來。」雪濃抹抹眼淚,轉身跑去了外間。

崔蓉蓉掀開床單的時候,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更令她意外的是,楚元宸的傷勢惡化了。

原本早已癒合的傷口條條綻裂,乾淨整潔的外衫染上了大片暗紅的血跡,乍然一看,讓人心驚肉跳。

他很痛苦,額頭和頸間的青筋突突跳動,整個身體都緊繃成了拉滿的弓弦,還在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熾熱的溫度,讓人如同置身熊熊燃燒的火爐面前。

「公子,你還好嗎?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崔蓉蓉碰了碰他的額頭,燙得立即縮回了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在房裡的時候發生過什麼嗎?明明先前都在恢復了……

崔蓉蓉立即呼喊雪濃。

雪濃剛轉進屏風,就看到眼前一片血紅,慌得抬手捂住眼睛,顫聲反問道:「姑娘,他……您的朋友……怎麼了……」

一見她的反應,崔蓉蓉便明白她毫無所知,「阿雪,幫我打些清水過來。」

雪儂領命去了。

崔蓉蓉查看系統,楚元宸的【基本信息】沒有變化,但後面的【詳細信息】卻有了不同:

【詳細信息——

意志:強

執念:強

靈術:-

體術:初窺門徑·壹

魂術:-

好感關係:壹級[☆]】

體術……初窺門徑?

崔蓉蓉反應迅速,立即想起自己先前玩過的遊戲劇情:

被梁咪嬈爺孫倆救走之後,男主的傷勢很快痊癒,他發現玉石項鏈裡面有個神秘角色名叫歧影君,便與對方達成交易,修習了對方傳授的外體功法。

那功法極其霸道,名字叫什麼血X決……能夠增強體質力量,開發血肉潛能。

不過這種功法有個缺點,初期會對身體造成破壞,令人痛苦難言,必須有療傷葯在旁輔助才能安全渡過……

崔蓉蓉記得自己操控男主和梁咪嬈對話的時候,特地選了很多加好感的選項,所以得到了後者私下贈送的靈丹妙藥,而男主也正是靠著這些靈丹妙藥才熬了過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楚元宸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清醒過來,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修習了歧影君傳授的功法,把自己糟踐成了這副慘狀。

崔蓉蓉真想抓著他瘋狂搖晃,問問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為什麼不準備好了再修鍊呢?

沒有足夠的好感值,她買不了商城裡面的道具,還怎麼幫他?

先喂茶湯吧……

崔蓉蓉輕撫胸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至少她還有三葉定靈草,這種靈草雖然比不上真正的丹藥,但多多少少有些療傷效果。

可是這一回不論她怎麼努力,楚元宸都不願意張開嘴巴。

應該是真的昏迷了,至於上一次……八成是裝的!

雪濃提來清水,見崔蓉蓉為此苦惱,便大著膽子指向楚元宸的鼻子,給出建議:「姑娘,要不往這裡灌?」

……真的可以嗎?

崔蓉蓉探了探楚元宸的鼻息,很微弱,再往裡面灌茶湯的話,大概直接嗆死他了吧?

思考之際,她想到了一個通俗的辦法——葯浴。

然而冬荷院里並沒有那種大型的可容納整個人身的浴桶。

原因無他,「崔蓉蓉」在俞氏入門之後被趕到了偏僻的冬荷院,生活設施並不齊全,以往只能用一個大些的木盆來充當澡盆。

目前這狀況,崔蓉蓉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用一用那個木盆了。

隔間里,早上出門前藏匿的種植盆還在,兩棵三葉定靈草已經成熟,頂端垂綴著飽滿的青色種子。

崔蓉蓉抓緊時間,再次收穫續種了一波。

等到雪濃提著滾燙的茶壺走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把楚元宸拖進了木盆里,還搬來架子撐住他的後背,讓他半靠半坐。

幸虧楚元宸現在只有十六歲,身體還沒發育完全,可就算如此,那一雙長腿也只是勉強塞下而已。

崔蓉蓉混合清水,調試溫度之後,得到了一桶淡青色的湯水。

加了這麼多水,會不會稀釋太過,導致三葉定靈草的療傷效果降低呢……

時間緊迫,她也顧不上多想,直接往木盆里倒了進去。

至於楚元宸身上的血衣……就先穿著吧,她沒第二套乾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三葉定靈草的確有效,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楚元宸的身體就放鬆下來,體表散發的溫度也低了不少。

然而盆里的湯水很快就變成了暗紅,沒過多久,楚元宸再一次開始了他的痛苦旅程。

崔蓉蓉只能幫他換水,又跑去外面,拿出先前收穫的三葉定靈草成株,讓雪濃熬煮新的茶湯。

雪濃見她提著水桶進進出出,忙個不停,實在坐立難安,湊到她身邊說:「姑娘,這些粗活就讓奴婢干,您還受著傷呢,去床上歇會兒吧!」

崔蓉蓉正往楚元宸身上傾倒新的湯水,聞言扯起嘴角強顏歡笑,「不用了,你去外面看著爐火吧,我來照顧……我的朋友。」

才不是!她一點兒都不想照顧這個任性妄為的男主!

可是根據經驗,這回照顧楚元宸之後,應該會有一筆好感值進賬,她不能錯過。

想到上次小小欺負了一下男主就倒扣了好感值,她就有些提心弔膽,萬一自己坐著不動,讓雪濃幫忙照顧楚元宸,拿不到好感值怎麼辦?

偏偏這個養成系統不能聊天溝通,也沒任何規則提示,真的是在讓她自由發揮「書寫自己的故事」。

所以她必須親自動手,杜絕一切可能。而且今天上午的事情讓她下定了決心,以後行事必須謹慎再謹慎,絕對不能再倒扣好感值了。

雪濃見自家主人忙碌許久,累到臉色發白、汗濕雲鬢,不禁感動到無以復加。

她坐在爐火面前,抹著通紅的眼眶,自言自語地嘟囔:「姑娘人真好……心地真善良……」

不,我一點都不善良。

崔蓉蓉望著終於舒展眉宇的楚元宸,只想給他來頓重鎚。

外面的天色暗下來,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珠儂和盧婆子被帶走後空出了房間,崔蓉蓉去了那裡洗漱。

等到她趿拉鞋子,抱著衣盆走進正房的時候,雪濃也從膳堂領了晚飯回院。

「姑娘!」她把食盒擱在桌上,喜出望外地說:「奴婢這回領到了不少好東西呢!」

崔蓉蓉看著她打開盒蓋,蜜汁茄子雞、滿堂金餃、流雲鱔魚絲……全都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珍饈玉饌。

「姑娘您不知道,膳堂的人今天可奇怪了,對奴婢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還說姑娘想吃什麼,他們隨時待命。」

說著,雪濃肉嘟嘟的臉頰鼓起來,有些憤然,「以前怎麼就沒這麼好呢?」

無非是見風使舵罷了,那些人肯定聽說了上午發生的事情……

想了想,崔蓉蓉制止雪濃端菜的動作,低聲道:「阿雪,從今天開始,咱們不吃這些了,喝些靈草茶就好。」

今天她可算是把俞氏得罪狠了,萬一後者心氣不平,偷偷搞事,那她就有苦頭吃了。

以防萬一,外面的東西還是不要入口比較好。

聞著食盒裡飄散出的香氣,雪濃默默吞咽口水,不過她還是聽話地點頭,「奴婢知道了。」

說著,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立即上報:「先前奴婢出去的時候,看到院外還有兩個婆子在,說是老爺特地派她們過來,保護姑娘的。」

「保護?」崔蓉蓉怔了怔,勾起唇角冷笑起來。

是看守才對吧?沒想到渣爹的戒心還挺重。

「只要她們別進來礙眼,就隨她們去吧。」

***

血獄煉幽決首篇法門為「破」,旨在震蕩血氣,重煉皮肉筋骨,為修習後續法門夯實基礎。

然而在催動血氣之時,初學者會因為承受不住這種力量,導致皮肉破碎流血。這種痛楚宛如萬箭穿心,非意志堅強之人無法熬過。

楚元宸熬了三天,成功熬了過去。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狹小的隔間內,半靠半坐在一個大木盆里。

身側擺著一碗幽青色的茶湯,雖然沒有絲毫熱氣,但依然飄散出馥郁的香味。

是先前喝過的……

楚元宸舔舔乾枯破皮的嘴唇,他確實是渴了。

然而身體還沒從先前的修鍊中恢復,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暫時望茶止渴。

他低下頭,打量著只到腰間的淡青色水波,傳音道:「歧影君?」

「哼,醒啦?」

幾道慵懶的聲音同時響起,一股陰冷的氣息從玉石項鏈中漫出,繞著他環遊兩圈,彷彿是在檢視著什麼,片刻后才說:「你這小子,竟然不聽本君勸告,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直接修習血獄煉幽決,還真是膽大包天!」

楚元宸不以為意,「但我熬過來了,對嗎?」

察覺到他語氣中隱含的自得,歧影君嗤笑起來:「可把你能的,要不是那位美人幫忙,連著三天不間斷地給你提供這種……」

「嘁,不是本君嫌棄啊,你們凡人真沒見識,竟然把這種劣質的靈草當成寶貝!在本君的家鄉,這玩意兒只配被當成雜草踩在腳下!」

手指輕觸水波,漣漪沒能盪開,就撞在了盆壁上。

楚元宸的眸色深了幾分。

隱約間,外面傳來了怪異的響動,似乎……是門閂落地的聲音。

不久后,微弱的燈光亮起,從隔間小門的門縫裡透了進來。

楚元宸視線上移,望向了牆壁頂部的小窗。

無月無星,沒有絲毫光亮,現在是半夜。

*

黑暗中,崔蓉蓉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然後她做噩夢了。

她夢到自己在一條小溪中奔跑,後面追著一隻黑乎乎的怪物。

那怪物的速度很快,在水中如履平地,原本跟她還隔著十萬八千里,結果一眨眼就衝到了離她很近的地方。

她踩著水拚命往前奔逃,可是溪水中像是長出了無數只手,扯得她雙腿沉重,左搖右晃,最後「嘭」一聲,狠狠地摔倒下去。

「哈哈哈!」怪物追到她的那一刻,身下的小溪登時變作了滾燙的鐵板,一眼望不到邊際,燙得她整個人都著了火。

倒三角似的眼睛湊到她面前,大張的嘴巴里滿口利牙,流出了瀑布似的哈喇子。

那怪物喊她:「大妹妹……」

崔蓉蓉一個激靈,登時嚇醒了。

可她還沒緩過勁來,就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有人闖進房裡了,不止一個!

房門半開,被風吹得發出噶幾聲響,燈盞不知何時被點亮,晃悠悠的,在牆上投下了鬼魅般的身影。

有兩個人站在屏風外面,低聲私語。

崔蓉蓉掃視四周,看到了放在梳妝台上的笸籮。

然而不等她起身,那兩個人就動了起來,她只好用髮絲遮擋臉龐,眯眼觀察動靜。

吱呀——

一人離開了,另外一人關上房門,快步轉進了內室。

進來的人喉間發出淫.笑,朝著床邊走了過來,「嘿嘿,大妹妹……」

聽到聲音的時候,崔蓉蓉瞬間認出了對方。

是繼兄崔玉彭!

他怎麼會在這裡?!

*

崔玉彭撩開薄紗帳,發現崔蓉蓉對向床外側躺在那裡,被子掀到了一邊,曼妙的身姿暴露無遺。

他聞到了特殊的體香,像是帶著甜味的花蜜,激得他渾身熱血都向下面涌去。

他迫不及待地扒掉褲子,口中粗喘連連:「大妹妹的睡相真不好,秋夜天涼,就讓哥哥來溫暖你吧……」

一條遍布黑毛的粗腿往床上跨來,同時跨開的,還有男人的脆弱。

燈光雖然昏暗,但在這死寂黑暗的夜裡,還是清晰地勾勒出了某處的形狀。

崔蓉蓉瞧准了目標,在崔玉彭另外一條腿也跟著跨上來的那一刻,用力彈出腳去,踹上了那個部位!

「啊!」

崔玉彭後仰摔倒,哐地撞上了床邊的小几,下一刻他捂住自己的襠部,弓起身體,齜牙咧嘴地瘋狂揉搓。

崔蓉蓉顧不上穿鞋,飛速下床奔到了外間。

外間榻上空空蕩蕩,只剩掀開的薄被和地上踢亂的小鞋。

雪濃不在,應該是被另外一個人帶走了!

崔蓉蓉衝到門邊,撥起門閂。

然而她剛拉開房門,崔玉彭便一瘸一拐地趕到,拽住她的長發把她拽了回來。

「賤人,你跑得倒快!」

崔蓉蓉只有十四歲,手腳纖細,人小力弱,先前那一踹並沒能造成有效的殺傷效果。

崔玉彭即將成年,養尊處優頓頓肉食,真正發起狠來,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實在懸殊。

崔蓉蓉被他摜倒,頭皮炸起撕裂的苦楚,後腦和後背重重磕地,痛得眼前一片漆黑。

外面有人在喊:「公子,怎麼了嗎?」

「別吵!」崔玉彭吼了一聲,隨後用力摔合房門,重重地插上了門閂。

聽到房門閉合的聲音,崔蓉蓉的心冷了半截,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口中說話試圖轉移繼兄的注意力,「崔玉彭,院外還有人在守著,你就不怕被她們發現嗎?!」

「發現?」崔玉彭轉過身來,臉色猙獰無比。隨後他猖狂大笑,笑得倒吸冷氣,又連忙揉搓襠部緩解陣痛。

「我的好妹妹,你以為會有人來幫你嗎?整個崔府的下人都是我娘親手調.教出來的,見了我就跟孫子一樣,那兩個婆子拿了好處就喝酒賭錢去了,你真以為她們會老實待在外面?!」

話音未落,崔玉彭趔趄著上前,俯身抓住她雙腳的腳腕,以防她繼續踢踹自己,倒拖著她往內室走去。

崔蓉蓉這才明白,為什麼鬧出這麼大動靜,院外卻沒有任何聲息。

因為那兩個婆子根本就不在了!

腦袋後背與地板摩擦,火辣辣得發疼。

雙腿被抓提住了,根本使不上力。

怎麼辦,她該怎麼自救?

崔蓉蓉伸展雙臂,眼見自己即將經過屏風,宛如溺水者發現浮木,立即死死抱住了屏風的底座,與崔玉彭僵持在了那裡。

「別忘了你娘要把我嫁給岑侯爺,你不能破壞她的計劃!」

「計劃?伺候我之後,你照樣能嫁給那老頭啊!」

到了這種地步,崔玉彭哪還有半點羞恥心,他伸手猛拽,帶動屏風一同移動,眼看著屏風搖搖欲墜就要傾倒,可崔蓉蓉抱著底座就是不肯鬆開。

「好啊,不聽話是吧?!」

崔玉彭失去了最後的耐心,單膝跪下來壓住她的小腿,嘴裡不乾不淨地罵:「既然你想在地上玩,那小爺就陪你玩玩,本來還想溫柔點的,可你實在……」

咔啦。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淫詞浪語戛然而止。

恢復死寂的空氣里,崔蓉蓉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抱緊底座,悄悄從雙臂間抬眼。

崔玉彭「砰」地倒在了一旁,腦袋耷拉著,與脖頸呈現出詭異扭曲的角度,凸出的眼珠里還殘留著死亡前的情.欲。

在他的屍體後方,正站著臉色蒼白的少年,身上濕淋淋的,還穿著暗紅色血衣。

是楚元宸,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過來,宛如死神降臨般擰斷了崔玉彭的脖子。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微微上挑的狹長鳳眸中漾開了陰鷙的幽冷,令人不寒而慄。

崔蓉蓉怔了怔,收回雙腿背轉身體,顫手繫緊了半松的衣帶。

再回過頭的時候,楚元宸已經悄無聲息地走進了隔間。

視線重新落在地上,劫後餘生的喜悅瞬間消失。

崔蓉蓉踉蹌著站起身來,奔到梳妝台前抓住了笸籮里的剪子。

隨後她撲到地上,雙手持剪,深吸一口氣,從上向下狠狠扎進了崔玉彭的褲.襠!

她悶著頭,不知道扎了多少下,直到脫力了才停止。

剪子的刀口在眼前打開又合攏,她喘勻呼吸,欣賞破碎的血肉順著尖端滴落在地,逆著光,洇出了死亡的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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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養成男主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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