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雲容了

叫雲容了

柳晨晚繼續抱著雙臂,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說:「你不是俠肝義膽嘛,不是心繫天下嘛?為了救苦救難,你總能想到辦法的,對吧?」說著戲謔地拍拍容華城的肩。

「不行啊,」容華城認真地解釋著說:「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自己還被通緝呢,回去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到時候居無定所,身無分文,難道帶著他一起吃土啊?那不是害了人家孩子嗎?」

「我也被通緝啊。」柳晨晚看著自己的指甲,摸了摸新長出來的部分,不緊不慢地說。

「那你肯定也有地方住,不像我啊!」

「那你是承認我就是比你強了?」柳晨晚得意地笑了笑。

「是是是,你比我強,比我強得多,行了吧?」容華城點著頭稱讚道。「所以還是你是首選啊,好歹能給他口吃的,不像我,朝不保夕!」

柳晨晚使勁綳著臉,陰陽怪氣地說:「我脾氣不好,保不準就會殺人的。」說著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有果果在你不會的。」

「那她不在呢?」

「也不會的,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好了好了,咱們別再爭了好嗎?咱們都是為了那孩子好!」

柳晨晚笑著說:「我沒有爭啊,也不在乎那小屁孩好不好!」

「你,你說話怎麼還這麼氣人啊?」

「哎呦大哥,」柳晨晚按下容華城的手,說:「別動氣,你聽我說嘛!其實冥冥中他就是你的徒弟嘛,你看他身世又可憐,與你又有緣分,你不收他誰收他啊?再說了,我看那孩子長得也挺漂亮,就跟我們家呂榕似的,你收了也不虧啊,就算擺著看也值了,何況還能端茶遞水!」

容華城問:「怎麼就跟我有緣了?咱們三個可是同時遇到他的,要說有緣,那也是都有緣!」

柳晨晚解釋著說:「但是與你的緣分更多一些啊!」

「你又胡謅!」

「沒有,你看,他叫什麼?」

容華城說:「他叫雲哥兒啊。」

「對呀,」柳晨晚攤攤手,說:「這不就明擺著是你們家的人嗎?」

「怎麼又成了我們家的人了?」

柳晨晚說:「誒?他姓雲啊,而你就住在雲城啊!這還不是緣分么?所以就是你們家的人好嗎?」而後就撒著嬌說:「哎呀好了吧大哥,別老是那麼磨嘰嘛,咱能不能像爺們一次,別那麼多顧忌,也不用擔心奪人所愛,沒事,真沒事,我不愛,你就放心大膽地收了他吧,以後讓他跟著你,不就不會受委屈了?多好!」

容華城皺著眉,雖然難以啟齒,但還是覺得應該坦誠自己的想法,於是面紅耳赤地說:「不是,主要他是個樂戶出身,而且還倚門賣笑,我要是帶他回去,族裡會不高興,我是怕有損名聲啊……」

柳晨晚聽了,立起眉毛說:「哦,真沒想到啊,大哥你居然是這麼個人啊!太令我失望了,太失望了!」說著撇撇嘴,而容華城則求他小聲點。

「怎麼,你敢說還怕被人聽到啊?」柳晨晚不依不饒地數落道:「我還以為你是多道貌岸然的人呢,原來也是齷齷齪齪的!哼,堂堂武林盟主就這氣度?連個孩子都容不下,還敢說是海納百川呢?別噁心人了!」

一席話過後,容華城被臊得滿面通紅,甚至比當著他的面談男女之事還讓他無地自容,他忙擺著手討饒道:「我這不是因為跟你熟才跟你交心的嘛?」

「那行,啥也別說了,」柳晨晚說著拍拍自己的胸口。「就沖大哥這句話,我也跟你交個心吧!」

容華城注視著他,以為他會有什麼表示,然而他卻說:「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果果的,大哥你就放心吧!」

容華城都愣住了,心想這也跟自己想要的答案差太遠了,於是吭吭哧哧地問:「那,那個孩子呢?」

「當然是你帶走啊!」

容華城剛想反駁,就被柳晨晚打斷,說:「你聽我說啊,要是我把他帶走的話,你也了解我這個人的,我一定會趁沒人的時候就把他解決掉的!」說著朝自己的脖子上比了個揮刀子的動作。

「你怎麼能這樣?」

柳晨晚說:「我怎麼不能這樣?我又不像你,我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魔頭啊,隨心所欲,肆意妄為就是我的本性,我想做的事還沒人能攔得住我呢!」

這時黃果果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突然把臉伸到兩個人面前,倒把兩個男人嚇了一跳。

「喂,嘀咕完了沒有啊?」黃果果不耐煩地說:「我怎麼感覺是□□駐容夫人的情景再現啊?」

兩個人都驚出一身冷汗,於是同時沖她尷尬地笑了笑,異口同聲說:「好了好了!」

「那這次是誰啊?」

兩個人同時指著對方,說:「他!」

黃果果剛想說什麼,柳晨晚就抓住容華城,先是把他推開,而後摟住黃果果往回走,邊走邊說:「大哥已經決定了,他要收他為徒呢!」

容華城跟在後面,每次要插話都被柳晨晚打斷,弄得嘴笨的容華城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黃果果開始還有些懷疑,但幾次回頭看他,他也沒有極力反對,所以也就信了,於是高興地跑去雲哥兒那裡,一把拉住那孩子的手,然後推倒容華城面前。

「快拜見師父吧!」

雲哥兒聽了,擦擦眼淚,整整身上的衣服,鄭重地跪下來,向容華城行了大禮。

容華城不好再推脫,忙扶他起來,嘆了口氣說道:「也罷,就像柳兄說的,也許咱們就是有緣吧!好,自然如此,那就到我門下吧。」

「師父……」雲哥兒再次哭著跪倒在容華城膝旁,摟住他的腿激動地落著淚。「師父,我有家了,我終於有家了……」

柳晨晚笑著說:「得改個名兒了,『雲哥兒』不好。」

容華城把雲哥兒扶起來,溫柔地幫他擦擦眼淚,又摘掉他頭髮上的小草葉,說:「自然是我的徒弟了,那以後就得按為師的要求去做了。」

雲哥兒使勁點點頭。

「嗯!」

「那這第一條,就是不要老哭鼻子哦。」

雲哥兒聽了,忙忍住淚水,再次點點頭。黃果果看著很開心,始終帶著笑容。

柳晨晚卻在一旁說:「依我看,保留一個『雲』字,把『哥』改成『容』吧。」

容華城看看他,問:「哪個『容』?」

「當然是『從容』的『容』。」

黃果果說:「那不是和大哥的姓是一個字嗎?」

雲哥兒不解,心想,他們不是姓黃嗎?於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黃果果拉過他,笑著說:「這其中有一些隱情,我回頭跟你說。」說著拉著他又坐回到篝火旁,給他披上被子。「別再著涼了,你才剛好不久!」

容華城看看柳晨晚,用手點點他,而後無奈地笑笑,說:「你啊,真是個禍害,我自打跟你認識以來,就從來沒討到過便宜!」

柳晨晚擋開他的手說:「誒,這次不是給了大哥一個大便宜?白白得了個好徒弟,還不是便宜?天大的便宜呢!」

「少來!」

「再說了,大哥是那種喜歡計較得失的人嗎?」柳晨晚笑著問。

容華城玩笑著說:「跟別人當然不會計較,但跟你,就另當別論了,要不非得虧的血本無歸不可,就這我還經常被忽悠的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呢!」說著細細品了品那個名字,又看看雲哥兒。「雲容?虧你想得出來!」

「你的徒弟嘛,當然要跟你多些關聯才好,而且,你不覺得『雲容』比他之前的名字要雅嗎?最主要的是,他長得跟我家呂榕挺像的,所以取個諧音。」

容華城笑了笑,沒再說話,然後就坐回到火邊去了。

「要不用『榕樹』的『榕』?跟我家呂榕用一個字?」

容華城沒理他,側過頭和雲哥兒說話,從這一刻起,雲哥兒就叫雲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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