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留下了

小師弟留下了

三夢大師看着楚傾言,似乎在等他說一個不行的理由。

楚傾言含糊道:「我、我是怕本門簡陋,怠慢這位小兄弟。」

三夢大師笑了,「楚施主實在太妄自菲薄了,半璧仙門身為玄門第一宗門,若都算簡陋的話,怕是普天之下再無光耀之處。」

喬十安也跟着道:「對啊大師兄,再說了,慕小兄弟從小吃苦吃慣了,能有瓦遮頭已經很感激了,怎麼還會嫌棄半璧仙門。」

楚傾言:……就你長嘴了是不是,你個坑兄的傢伙!

楚傾言看着始終悶着頭慕羨予,似乎確實也找不出其他理由實在不讓人留下,畢竟他不止代表他自己,還代表了半璧仙門,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算了,山來壓我我避山。

楚傾言一手拍在喬十安的肩膀上,大義凜然道:「那,他就交給你了!」

「那大師兄你呢?」

「我當然是跟大師一起前去渭水,順便相助師父啊,大師為了咱們奔走,我能讓大師一個人去嗎?」楚傾言心想,然後此去山高水長,再也不回來了,此生不見!

「不行!」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

楚傾言聞聲看去,只見三人推門進來。

半璧仙門共有四峰,主峰自然是門主薛謹白所居住的摘星峰,乃半璧仙門的象徵所在;藏武峰司戰;長卿峰司葯;向儒峰司文。向儒峰主要是文史課和膳堂;修行習武在藏武峰和摘星峰,懲戒堂也在摘星峰;長卿峰女多男少,峰主也是女子,善以藥物控制攻擊。

儒家說君子遠庖廚,向儒峰峰主非要文史課和膳堂建在一起,故意叫囂,不得不說,真是任性呢。

而此刻進門的三人,兩男一女,正是三位峰主。

楚傾言等人忙問聲行禮。

開口的是藏武峰峰主刑厲溟,道:「門主出行前,雖囑咐暫由我三位照看門內事務,但摘星峰總需要個坐鎮的,自然該是你這個大弟子。」

其他兩位峰主附議。

楚傾言:……現在讓賢來不來得及?

楚傾言:「可是……」

刑厲溟又道:「我等自會派人同大師前去,但是你不行,我們都很忙的,沒時間管你們峰,你要敢跑,我就用我的鎖魂斬斷你一條腿,讓你哪也去不了!」

楚傾言:……

你等著!等我身體復原了,你的鎖魂斬在我眼裏就是個菜!

這話不假,雖然楚傾言不爭氣,被慕羨予後來者居上,但是楚傾言修為卻也不低,弱冠之後修為就已經超過這三位峰主。

不過說是這樣說,楚傾言本尊雖然瞧不起刑厲溟,但楚傾言的影子還是很欣賞他的,幾十年前刑厲溟還是個外門小弟子,受內門弟子欺壓,卻在一次與妖族大戰中,誓死保護剛登上門主之位的薛謹白,以自己弱小身軀和低微靈力,拚死擋在薛謹白身前,而當時那些內門弟子,卻都只顧著各自逃命。

後來薛謹白親自輔導提拔,才使得刑厲溟一點點進步,最終站上了峰主之位,因此他也是三位峰主中雖最冷漠但也最聽門主話的。

得,又一計劃落空,楚傾言只能躬身答應,同時心裏想,攔不住我了,娘之!今晚老子就開溜!

送走三夢大師的時候,三夢大師拉着楚傾言語重心長道:「人生在世,不過虛夢一場,無需在意真假,大夢三生,終將化塵。」

楚傾言錯愕地看着三夢大師,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三夢大師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笑道:「我知你心中困擾,只是凡事無需太過介懷,順其自然即可,你我有宿世之命,更有師徒之緣,待你三生夢醒,可來拜師與我,絕塵與世。」

他越說楚傾言越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宿世之命師徒之緣嗎?楚傾言倒是不介意,難得從影子變成活人,怎麼活都沒關係,當和尚也沒關係,就是不能吃肉太麻煩。

楚傾言正遲疑着,只見三夢大師已經跟着刑厲溟派去給他相助的兩個弟子走了,一邊走一邊跟那兩個弟子道:「二位施主,我知你們心中困擾,只是凡事無需太過介懷,順其自然即可,你們與我有宿世之命,更有師徒之緣……」

楚傾言:……

楚傾言轉身打算回房,一回頭就發現慕羨予站在自己身後,倒是離得不近,起碼有五六米的距離,否則猛地看到那張臉,楚傾言非得嚇死不可。

「你在這幹什麼?」楚傾言問。

慕羨予低着頭不說話。

這跟楚傾言記憶中的慕羨予太不一樣了,瞧瞧這一副小鵪鶉的模樣,咋就變成後來吃人不吐骨頭的大毒蛇了。

雖然楚傾言本尊的確欠收拾,但是畢竟楚傾言影子也跟着疼了一把,而且他怕慕羨予已經成習慣了,不好改。

楚傾言想,慕羨予要暫住半璧仙門,他應該是不知何去何從,所以來求助自己這個臨時的摘星峰老大。

楚傾言一展摺扇,高聲喚道:「喬十安!」

喬十安風捲殘雲趕來,立正站好:「到!」

楚傾言以下巴示意慕羨予,道:「他就交給你了。」

喬十安道:「是!」

楚傾言往他的院子走,走到半路發現有大批外門弟子趕來,以約么五步的距離隔開,把守着整個摘星峰。

摘星峰上只有內門弟子,哪來的這麼多外門弟子?

楚傾言抓住一個問。

對方沒想到楚傾言居然會親口問自己,害怕又受寵若驚道:「是刑峰主讓我們來的,說是知道跟您和門主師徒情深,怕大師兄您半夜偷跑前去相助門主,所以派我們把守在這裏,直到門主歸來!」

楚傾言:……

得,偷跑計劃也失敗。

半璧仙門律法嚴明,平時練功修練也忙得很,內外門和真傳弟子很少有彼此交集的時間,除了吃飯。

無論是什麼弟子,只有到了向儒峰膳堂,才會混在一起坐,不分彼此,不過饒是如此,弟子之間也有彼此交好的,三三兩兩坐在一起。

不過默認的是,東南角風景採光最好的,是四位峰主和摘星峰四個真傳弟子的專屬座位,因為大師兄桀驁喜潔,不許也不屑跟別人坐在一起。只是四位峰主很少來膳堂用膳,畢竟峰主要有峰主的姿態,一般都是隨侍弟子取餐送去房裏單獨用的,所以東南角就成了四大真傳弟子的專屬座位。

眼下嚴知屹不在,薛纖纖還沒醒,於是坐在東南角的只有楚傾言和喬十安。

剛醒來的時候楚傾言什麼都沒吃過,什麼都愛吃,但隨着吃過的美食越來越多,力在要在不知何時會破滅的人生中活出精彩,每頓飯也要吃得盡善盡美,所以越來越挑食,看着菜里的胡蘿蔔絲和薑片,實在有些不想下口。

他只能喝着白粥,同時像是想起來什麼,問道:「你把慕羨予安排到哪了?」

喬十安道:「啊?他閑不住,讓他老實歇著不肯,非要干點什麼回報仙門,我想着大師兄你又不待見他,於是把他安排去了你最不想去的地方。」

楚傾言想,自己最不想去的地方?公共茅廁嗎?

喬十安道:「師父這幾日不在,書房必有積塵,我讓他去打掃書房了。」

楚傾言的勺子啪嗒一下掉回了碗裏。

書房?還是薛謹白的?!萬一薛謹白突然回來,沒有打招呼先回了書房,他們見面了怎麼辦?或者師父覺得書房打掃的挺乾淨,問是誰打掃的,想見一見怎麼辦?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楚傾言飯也不吃了,一溜煙去了薛謹白的書房。

雖是用膳時間,但是弟子吃飯也是要分批的,尤其隨侍弟子,所以即使現在書房外還是有弟子看守。

一見到楚傾言來,看守弟子立即禮道:「大師兄。」

「嗯。」楚傾言隨便應了聲,忙進了書房。

慕羨予果然在打掃,即使地板已經擦得能照出人影了,還是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不斷擦拭。

一見到楚傾言來,慕羨予先是愣了下,隨即忙着站起來規正站好,垂下頭,有些局促,看也不敢看他。

楚傾言瞥眉看他,「這些自有弟子做,你非半璧仙門門人,不必做這些。」

慕羨予揪着手裏的抹布,沒有說話。

楚傾言道:「喬十安給你安排住處了沒有?」

慕羨予沒說話,只是悄悄抬起眼睛看了眼書房門口。

喬十安當然不會讓他睡書房門口,只是楚傾言猜喬十安那個沒腦子的,一定只給他安排了差事忘了安排住處,於是這孩子便自己決定一邊給書房看門,困了就在門口打個盹。

楚傾言道:「你什麼也不用做,也不用睡門口,等會兒我會找個外門弟子把你領去藏武峰,你就暫住那,閑來無事看看他們練劍也沒關係。」反正沒有心法也學不會。

說完楚傾言轉身便走。

把慕羨予送去藏武峰兩天,怎麼說呢,楚傾言過得還是很開心的,起碼眼不見心不煩,每天練功的同時,順便盼著三夢大師早點來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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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那裏,怎麼感覺有點像f4,哈哈哈哈

從明天29號開始,每晚8點日更,跟《十里黃泉》一樣,同時更兩篇文,感覺自己好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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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高危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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