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內憂外患

機槍在擁擠的超市內胡亂掃射著。

電光火石見，只能依靠連翹肉眼所能見的幾個方位，預判敵人的走向，屋內還剩多少人。

連翹在腦電波中與三人溝通，都已經覺得自己逐漸混亂。

超市內的燈再一次亮了起來，秦宇的槍抵著一個男人的後背，衣服被血污染臟，在一番殺戮后，眼神冷漠看著面前的男人，按下了扳機。

血從男人的胸口湧出，子彈深陷入牆面。

超市內十二個人還剩下四個，槍口毫不鬆懈的指著秦宇三人，場面全然僵持。

他清楚握在手裡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仍然強撐著，握緊手中的槍指向對面男人的腦袋，微揚著下巴，就算在這一刻氣場也絲毫沒有懈怠。

另一旁zero的後背被一人用槍指著，手中渾濁的冰柱往下滴著濯紅色的液體。

「你們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來這裡鬧事吧？」剛才想要放zero走的男人低聲道。

連翹站在遠處，覺得手心內滲著細汗，面對眼前的場面，不清楚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去嘗試幫忙，至少讓現在3V4的場面變成4V4的平局。

『你在那邊待著，這裡的事情我們男人會解決的。』連翹還沒有交流，秦宇就像是事先知道連翹的想法先一步止住了她的動作。

連翹應了一聲，在遠處張望著，惴惴不安。

超市裡，zero慢慢的轉過身正對著男人的槍口。

「都這樣的局面了，大不了我一條命，換你們四條。」zero說完看了一眼爾蛟。

爾蛟雙手化為虎爪，一個閃身，打掉離他最近的男人手中的槍，鋒利的爪子覆上了對方的脖頸。

秦宇皺了皺眉頭『現在這個時候，不至於搭上性命，你不是說遊戲里死亡，現實里也會死嗎？』

沒想到zero就跟什麼都沒聽見腦電波的交流似的，凝起一根冰柱，往牆上一揮，冰柱陷入牆面里的瞬間，迅速融化。

秦宇瞪大眼睛，沒想到經過這一番打鬥后，zero的能力比一開始更強。

用槍指著秦宇的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媽的，這他娘全是變異人。」他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槍往地上一丟：「我槍里沒子彈了，現在就這樣的局面，我就想活著，頭都死了，再強撐下去也沒有意思。」

安靜的空間里，能聽見風聲，還有一些淅淅索索的聲音。

秦宇的手心全是汗水。

「那剩下的三個打算怎麼辦，如果還打算繼續，樂意奉陪。」秦宇槍口對向指著zero的男人。

『你們剛才的槍聲吸引了附近的喪屍群，至少有三十多隻朝你們那邊趕去。』連翹急切的聲音響起。

氣氛比剛才更加凝重，內憂外患。

秦宇握著槍的手指泛白。

那種淅淅索索的聲音越靠越近。

無論是屋內的人血味，還是剛才的槍聲，都在告訴附近的行屍走肉，在這間屋子裡有一場饕鬄盛宴。

門口的位置，已經能看清逐漸靠近的喪屍群。

對著zero的男在這樣的局面下，不得不放棄手中的槍。

「是喪屍，先一起解決外面那些怪物，其他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跟你們一筆一筆的算清楚。」男人狠狠瞪了一眼zero：「還有小白臉我最恨別人欺騙我。」

「等這裡處理好，我樂意奉陪。」zero凝起一根冰柱，一番搏鬥后，臉色已經幾近蒼白。

秦宇將丟掉已經空匣的□□，從桌上拿了一把是上彈，他看出了zero身體的零界點，走到zero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今天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守好超市內的情況，外面的那些傢伙，我和爾蛟會解決掉。」

爾蛟得意看向zero：「秦同志都發話了，你應該不好得開口拒絕吧？」

說完他雙爪恢復成人手的形態，蹲下撿起屍體旁邊的機槍，朝著屋外的走去。

黎明還沒有出現，腦電波的鏈接已經斷開了。

沒有人知道外面連翹估計的三十多個靠近的喪屍究竟是什麼情況，濃重的腐臭味已經混合在了現在的空氣中。

十多隻只喪屍朝著超市門口湧來。

zero點頭，脫力的靠著收銀台，扶著檯面的手微微顫抖著。

秦宇朝著首先冒頭的喪屍腦袋上開一槍，槍法穩准狠，短短兩日的相處，已經逐漸脫離開新人面對死亡驚慌失措的模樣。

「說真的，在看見zero剛才那樣之前，我一直都以為他是連軸轉的。」秦宇看著冒煙的槍口道。

「事實證明，他的體力還是有待提升。」

爾蛟剛說完，一個冰柱沒入了喪屍的頭頂，爾蛟和秦宇不約而同的看向站在收銀台那裡喘著粗氣的zero。

「你們兩個人再多嗶嗶我半句，下一次就是你們的腦袋。」

秦宇倒也不在意，嬉皮笑臉的模樣，跟一開始當新人的時候天差地別。

「彆強撐了，偶爾你也應該讓我這個新人好好適應一下才對。」

zero低下頭輕笑，平日里冰冷的眼神多了與平日不同的柔和。

喪屍破開緊連著大門的落地的玻璃窗，基本上佔領已經將小超市唯一能出去的幾個口完全堵住，面對眼前新鮮血肉一步步貪婪的靠近。

機槍掃射著腐爛的皮肉，濺起黑紅色的碎片，依舊沒有辦法阻止蜂擁而至的喪屍繼續前行。

有人在步步後退，喪屍們推到著超市內的貨架，所有的一切看起來一片狼藉。

「陳哥我們是不是今晚就會死在這裡。」剛才還握著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的流氓，說話的聲音帶著顫音。

陳哥，是之前與zero對峙的男人。

他換了一匣子彈，低沉著嗓音：「握緊手裡的槍，如果現在這個時候放下槍，就是在向死神低頭。」

「是！陳哥！」

zero緊咬著牙，這一次一口氣從地上的血漬凌空凝起三根比原先更加鋒利的冰錐，朝著喪屍群一揮手，冰錐如同劍一般沒入喪屍的大腦。

在力量的透支下，血從zero的唇邊滲出，冰冷的瞳孔看上去正在慢慢渙散。

秦宇手中的新槍再一次空彈，人已經被行屍走□□到了廚房用品區。

眼下的局面變得越來越不樂觀，爾蛟握著槍的手，因為持續不斷的掃射和換彈顫抖著，zero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完全透支，秦宇咬咬牙，將手中的槍一丟，拿起一把砍骨刀，上前往喪屍的頭上一砍。

火焰從刀刃的位置散開。

被砍中的在火光下喪屍點燃，火焰甚至在臨近的幾個喪屍身上擴散。

火光下，幾個喪屍伴著焦臭味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