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憂心忡忡的老同學

王主任排滿的手術終於做完了，王主任憂心忡忡的望着手機，他好久沒聽到高中同學蘭琪的消息了，昨天和蘭琪的管床醫生通電話，對方是王主任以前的學生，說蘭琪肝肺轉移，哪怕化療，最多也只能活二個月。

「小陳啊，明天我要請假幾天，科室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王主任你公休假還沒有休完，正好這次你可以一起把公休假休了，不然到月底了公休假又要重置！」

王主任收拾好桌子，把出院的大病歷辦完，說道：「唉，不知不覺又過去一年了！」

一旁年輕的陳醫生說道：「是啊王主任，我們科室年輕一輩的醫生都沒有你拚命，王主任你可是我們醫院出了名的拚命三郎，你要注意身體呀，你可是我們附院肝膽外科第一刀，要是倒了，我們肝膽外科又少了一名頂樑柱！」

小陳的讚美王主任並沒有放在心上，嘆氣道：「哪怕我知道疾病的進程，也沒有辦法干預他進展，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篩查出早癌，做好、做乾淨手術，才能真正拯救一個家庭！面對一些轉移的腫瘤，我們也是束手無策！」

王主任的嘆息好似自己又回到了那個青春的年代，那時候蘭琪美麗大方，長相不是班裏面最出眾的，氣質卻是最佳。

那時候的她喜歡穿着小白裙，一頭馬尾辮，青春活潑，落落大方，高中不許化妝，很多女孩子都化了點淡妝，頭髮也拉直的拉直、造型的造型，精心的打扮過了，蘭琪那時候熱愛學習只有素麵向天，頭髮黑亮服順的搭在肩頭，可就是這樣，依然很容易把她從一群漂亮女生中一眼認出來。

哪怕後面聚會見面，蘭琪給王主任的感覺也是溫文爾雅，端莊美麗！

方正教授也是一名剛正不阿，廉潔正派的人，沒想到轉眼便過去了十年了。

踏上了旅程，順着地址到了方正教授的家門，敲了敲鐵門，開門的是一個衣着樸素的老人，老人戴着老花眼鏡，問道：「你找誰？」

王主任說明來意：「老人家，我是蘭琪教授的高中同學，聽說她生病了，我來看看她！」

老人家嘆氣道：「找兒媳婦啊，那你可真不湊巧，她現在在肝膽外科住院，小夥子有沒有吃飯，正好我煲好湯一我們起過去看看她。」

王主任心裏一沉，終於轉移肝臟上的腫瘤開始作怪了嗎？想到老同學每天都要忍受癌痛自己又無可奈何，王主任心裏一沉，拒絕道：「不用了老爺子，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不急，不急！你快進來坐坐吧，只有我老頭子一個人在家，孫兒都在外面讀書，要是不招待好客人，方正回來會責怪我的！」

王主任王強推門而入，房間里很樸素，老舊的沙發，七八十年代的柜子，上面擺滿了書籍，書籍後面是一台很便宜的滾筒洗衣機，洗衣機的旁邊是一張破了個大洞的桌子。

兩人都是大學教授，按理說生活條件不至於差，而眼前的一幕，在王強看來，不是樸素而是寒酸，壓根不符合兩個大學教師該有的生活條件。

老人自嘲道：「家裏面值錢的傢具都賣了，為了給兒媳婦看病，花了不少錢！人啊，一輩子健健康康最重要！」

王強不忍提起傷心事。

一路上也挑些以前方正和蘭琪的趣事轉移話題。

到了醫院雙人間病房，另外一個病人去做檢查了，並沒有在，中間用帘子隔着，走過去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蘭琪，蘭琪正在睡覺。

老人家很小心的把吃的放在桌上，輕輕說道：「兒媳婦很久沒有睡得那麼香了！」

兩人的動靜還是吵醒了熟睡的蘭琪，蘭琪睜開眼睛，正好看見王強不知所措的站在床頭。

「王強你怎麼來了！」蘭琪激動的說道。

「來看看老朋友！說起來也挺抱歉的，現在才有時間趕過來見你一面！」

兩人來不及敘舊。

門口一個實習醫生說道：「張老師20床的病人回來了！」

緊接着，進來一群年輕的醫生，走在前面的是他們肝膽外科的於主任。

於主任拿着病歷，一旁的年輕管床醫生在一邊介紹，道：「於主任20床是一個大學教師，半年前診斷甲狀腺髓樣癌並做了手術，二個月前在我們醫院住院，已經轉移到肺、肝臟上了！

她自己說在網上看過一篇英文文獻，說國外有用治療寵物的抗腫瘤藥物有治癒過癌症病人的例子，就自己買來吃，後來她老公發現了，就不準在吃了，這才帶過來檢查。前幾天做了個PETCT，PETCT結果應該出來了，你們快去把結果拿來給於主任看看。」

於主任順着帘子等人走了過去，先是看了一眼蘭琪，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於主任覺得眼前的男人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對方，又實在想不起對方是誰。

於主任心想對方也是大學教師，怎麼能亂吃藥呢，要是吃壞了腎臟可就壞了，說道：「聽說你是大學老師，有些話我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這病現在也只能是姑息治療，後期我們也沒有辦法處理，只能是人文關懷！你住我們肝膽外科也沒有用，我們也沒有特殊的手段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