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轅門射戟
「這個恐怕不行，這馬已經還給了我，還請呂主簿鬆手。」
賈詡不等潘鳳說話，他已經按住馬鞍爬了上去，伸手又示意呂布鬆手，高大壯碩的戰馬焦躁不安地挪動著蹄子，而呂布卻是紋絲不動。
「呂主簿，這馬已經還給了董破虜，潘鳳也沒有辦法。」
見呂布緊攥著馬疆不放，賈詡求助一般看著潘鳳，潘鳳也只能出言相勸。
瑪德！真特么可惜。
潘鳳現在暗狠自己腦子慢，雖然知道呂布是騎赤兔馬，可是潘鳳真的沒想到呂布會是這麼痴迷，要是自己提前將馬送給呂布都比現在要好。
「看看你的小個頭，連上個馬都費勁，這要是敵軍來襲，恐怕還沒等下馬就身首異處了。」
呂布頗為惋惜地撫摸了幾下赤兔馬，雖然是滿面不舍，但還是將馬疆甩給了賈詡，最後還沒忘了揶揄賈詡兩句。
「多謝潘司馬，賈詡告辭。」
雖然呂布話說得跟過分，但是賈詡卻是毫不在意，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平和的笑容。
接過呂布扔過來的馬疆之後，賈詡輕輕地一踢馬腹，赤兔馬彷彿得到了解脫一般，嘶鳴著直接竄了出去，馬蹄激起的泥土都飛濺到了呂布臉上。
「好馬！好馬！可惜，可惜……」
看著疾馳而去的那一團火紅，呂布顯得有些茫然若失，嘴裡一陣自言自語，賈詡已經跑出了營門，他還在那裡踮著腳追望著赤兔馬的背影。
嘿嘿，香車美女寶馬佳人，看來不管什麼時候，兄弟們的追求都差不多，幹事兒的時候可以有崇高理想，一旦理想也沒忘了用這些犒賞一下自己。
古今內外，莫不如此。
呂布的樣子讓潘鳳暗暗發笑，直到看不見赤兔馬的蹤影了，呂布才算回過神來。
「潘司馬，這等寶馬良駒你怎麼就捨得還給他？為將者要是有了這等神駒，上陣時就如猛虎添翼，可謂是無往不利，你怎麼這麼輕易就送了出去。」
草！你以為我願意？
「不就一匹馬嗎，哪裡有什麼稀罕，有亦可無也亦可，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著呂布惋惜而疑惑的神情，潘鳳打碎門牙肚裡咽，拿出一副豪邁的慷慨看著呂布，語氣更是帶著一種毫不在意的不屑。
呂布驚訝地看著潘鳳，好一陣子沒有說出話來。
經歷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之後，呂布變得有些心不在焉，比試的想法明顯沒有剛才那麼積極了，最後兩人決定還是不去比試兵器，只比一比箭術就行。
現在的呂布還不知道，但是潘鳳卻知道呂布的高光時刻是什麼，他想看看呂布到底是有這個實力還是純靠運氣，所以當呂布提出該怎麼比試時，潘鳳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就拿出了自己的比試方法——轅門射戟。
百步外的鐵戟立好之後，遠遠看去就像一根細線，現在射擊這個距離上的目標對潘鳳來說毫無難度，射中戟上那個頭髮絲一樣的小枝也不是什麼難事，他饒有興緻地看著呂布，想看看這個飛將是個什麼反應。
「潘司馬平日里也是這麼練箭嗎？」
呂布沒有露出任何的為難之色，微笑著問了潘鳳一句以後拿起了大弓，先空開了兩下試試力度，然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弓是潘鳳平時常用的，主簿感覺還合適嗎？」
「這種硬弓一般人根本拉不開，潘司馬果然厲害，如此年幼就能用比弓作戰，客不壓主，司馬先請！」
兩石弓在呂布手裡簡直就像玩具一樣，他很是隨意的虛開了兩下之後，伸手將弓遞給潘鳳。
「呂主簿是長者，還是主薄先請。」
潘鳳並不伸手接弓，他打定主意想看看呂布的表現。
呂布聽了也不再推辭，他先在弓上搭上了一根羽箭，隨即側身看著遠處的長戟，但卻並不開弓瞄準。
徐晃在旁邊看的微微撇嘴，潘鳳知道他有了輕視呂布的心思，自己怎麼射箭徐晃已經看過許多次了，估計是呂布的表現讓他有了不過爾爾的感覺。
操，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潘鳳心中卻沒有任何輕視呂布的意思，無論是在三國志還是三國演義中，都對轅門射戟大書特書，想必此事並不是空穴來風。
就在這時只見呂布以極快的速度舉起弓來，他在舉弓的同時就已經開弓如滿月，抬到眼前時連停都不停就鬆開了手指，那羽箭猶如一道閃電飛了出去。
眾人的目光都追尋著羽箭飛了出去，只見那羽箭帶著一個弧度飛了出去，當飛到長戟的戟頭時彈了一下落了下來。
「正中小枝！」
負責觀察的小卒飛快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舉著羽箭扯著嗓子大喊，那副興奮的樣子就像是自己射中的一樣。
「主薄果然厲害，這種箭術真是聞所未聞。」
身為射箭高手，潘鳳自然知道其中的難度，他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小技，小技耳……」
呂布顯然也很是滿意這一箭的效果，他伸手將弓遞向了潘鳳，俊朗的臉龐滿是得意之色。
潘鳳伸手接過大弓，他剛想開弓去射，呂布卻伸手攔住了潘鳳：
「潘司馬稍等，聽聞潘司馬有連珠箭的絕技，呂布一直想看一看，潘司馬能夠露上一手？」
潘鳳心中一樂，看來呂布根本不相信自己傳說中的箭術，所謂的比試是假，想來試探一下真假才是目的。
說白了，這傢伙是來砸場子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看一看什麼叫射箭！
就在呂布看向自己的時候，潘鳳忽然產生一個念頭，赤兔馬既然已經鬼使神差一般又成了董卓的，那呂布很有可能還會歸於董卓帳下，那乾脆先給呂布留個心理陰影再說。
「來人！拿箭囊來！」
雖然身邊就站著負責拿箭的士卒，潘鳳卻是扯著嗓子大叫，就好像唯恐眾人聽不見一樣。
呂布仔細地看著潘鳳的動作，卻見潘鳳以極快的速度連發7箭，那羽箭成了一串向前飛去。
這一次並沒有達到潘鳳想要的效果，七枝羽箭中只有兩根命中了長戟上的小枝，其餘五根則緊貼著小枝擦身而過，不過只是相差了毫釐而已。
這是潘鳳有意想試試自己的極限能力，所以他沒有選擇五箭，結果大部分羽箭失去了目標。
但是呂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微微張著嘴看著遠處的長戟，神情是那樣的驚愕。
「潘司馬，能否再去射上一次？呂布都沒有看清司馬的指法，那七根箭竟然已經射了出去，說實話呂布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箭法，這要是一連七箭射向一人，估計這天下之中無人能擋住這致命一擊。」
潘鳳明白，自己方才的箭術已經震住了呂布，日後一旦他和自己對陣的時候，他一定會對自己心懷忌憚。
別看有幾隻沒有射中小枝，但是射人可比射這小枝簡單多了，要是真要用來射人，這七根箭全會命中目標。
潘鳳又拿來幾根羽箭隨手射了出去，可是呂布卻是連連嘆氣，請求潘鳳再來一次，當又一輪羽箭飛出去之後，呂布終於放棄了速成的打算，不再去請求潘鳳射箭了。
「看來潘司馬一定是自幼便建議射箭，這種射箭的方法呂布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誰傳授的？」
「自己胡亂琢磨而已，呂主簿不必放在心上。」
潘鳳並沒有提起黃忠，要說黃忠是自己射箭的師父，省得給黃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連珠齊射則是自己上輩子所見，更沒有必要說給呂布。
「真的服了，要說從前呂布從來沒有佩服過什麼人，但是潘司馬的箭術讓呂布佩服的五體投地，明日并州軍將返回并州，他日若是有緣，呂布再向潘司馬請教。」
呂布告辭時一頓客套，完全就是場面上的無心之語，而潘鳳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有緣？不管特么有沒有緣，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見面了，而且是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