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運氣不錯
見潘鳳那副擔心的樣子,袁術開心地笑了起來,一匹馬對袁氏來說算不了什麼,何況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輸掉的瘸馬。
「潘鳳,以後你跟著我怎麼樣?」
卧槽!袁術這是打算招攬自己?
這一霎那潘鳳頓覺五味雜陳,到了現在袁術是第一個還算看得起自己的傢伙,雖然剛剛穿越第一天就被他暴揍一頓,可是後來兩次見面對自己還算不錯。
只是想想這傢伙以後的下場,這………
「我看你這小兒倒也機靈,你要是願意隨我為奴,我倒是可以多給你爹娘一些錢財。」
潘鳳正沉浸在遇到伯樂的感動之中,袁術的話給他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本來還以為袁術發現了自己潛質,鬧了半天是想要一個家奴!
唉,真他娘的……
雖說這年頭主動賣身為奴的人多得不能再多,可老子還沒有賣身為奴的念頭,老爹老媽的生計也沒到那個程度。
「怎麼?還不願意?多少人想入我袁家大門都進不來,你這小兒居然還不願意?」
袁術見潘鳳搖頭拒絕,也只當是這個鄉村小兒不識抬舉,不過倒也沒有繼續再說此事。
當找到那個中箭的小牛犢時,那個小牛犢還沒有死去,正盤著四條腿趴在地上,背上有兩根羽箭,嘴裡發出微弱的哀鳴聲,看得潘鳳心疼不已。
「紀靈,過來!」
袁術看著一臉悲戚的潘鳳,向著紀靈喊了一嗓子,正呆立在那裡紀靈趕緊跑了過來,袁術卻伸手拔出了牛背上羽箭,又端詳了一陣箭桿的上血跡。
就在潘鳳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袁術拿著羽箭往他面前一伸:
「行了!你這小兒別像個婆娘一般,這羽箭扎的並不是很深,這牛犢也許死不了。」
袁術說著又和紀靈輕輕抬起小牛放在瘸馬的背上,再用繩索將小牛犢緊緊捆住,居然還有些不放心地拍了幾下。
潘鳳看得有些感動,他怎麼也不能把眼前的袁術和書上寫的那個袁術聯繫起來。
難不成真的就是隨意打扮的小姑娘?誰輸了誰就是王八蛋?
「多謝少君。」
「你也不用謝我,要不是你自己有些本事,現在馱回的就是你的屍體。」
袁術很不以然地拍了拍手,談起剛才的事情是居然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你這小兒倒是與我幼時有些相象,再說你那天打了曹阿瞞一棍,那才真是一件妙事。」
潘鳳有些迷迷糊糊,聽袁術的意思似乎很是看不起曹操,可是自己從來沒有看過曹操、袁術等人的早年經歷,實在是想不起來兩人有什麼過節。
不過從大亂初期的表現來看,袁術可是崛起最快實力最強的一個,至少在初期這傢伙應該不像書上寫的那麼不堪。
在潘鳳的感謝聲中,袁術翻身上馬帶著紀靈離開了,紀靈在他的馬後走著,他還不時的回頭看看,不知道是心疼他的繩索還是他的戰馬。
就在剛才捆小牛的時候,紀靈還在還不停地絮叨,說這繩索本來想用捆獵物的,結果白白便宜了潘鳳。
看到袁術漸去漸遠的背影,潘鳳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陣呆,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和這些世家子弟們有了接觸,以前除了打架就是挨打,那應該不算數。
袁術這傢伙的鬼主意差一點要了自己的小命,他這主意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惡作劇一般的玩笑,可對自己來說卻是生死一線的死亡邊緣,可見這幫人的確並沒有將一個庶民的生死當回事。
可是,當自己贏了之後,這幫人卻也願賭服輸,可見他們有時候也是挺講究的一幫人。
反覆無常?
好像有那麼點兒意思,你看袁術這小子,每次見面都不一樣。
不過以前在那邊活著的時候,有些某代們的確挺任性的,幹事兒跟袁術好像也差不多。
唉,想不通了。
也許今天自己走運,將袁大頭的兩面都看到了。
遠處的人們還在繼續圍獵,看情形中午就要在這裡烤野味兒了,潘鳳也不敢再待下去,趕緊牽著瘸馬去尋自家的黃牛,卻發現另一隻小牛犢早就回到了母牛身旁。
潘鳳將兩根韁繩拴在了一起,母牛不住地對著馬背上的小牛哀鳴,瘸腿的戰馬想逃卻又逃不掉,兩隻畜牲就這樣在這相愛相殺之中向著潘家園的方向走去。
看著一瘸一拐的戰馬,潘鳳想起剛才的經過,卻又不由得痛恨起自己來。
瑪德!
早知道這幫人還講點信用,那當時就該多提一點條件!
紀靈的那張弓看著好像不錯,他那把長刀看著也不錯,要是當時自己提出這些條件的話,袁基在眾目睽睽下也許能夠答應。
士家大族的人,最看重不就是臉面么?有些人背後可以男盜女娼,但面子上還是要道貌岸然的。
真是貪得無厭!
想著想著潘鳳都有點兒笑話自己了,這人啊,一旦危機過去之後,當時的危險就全都忘了,想的都是自己撈到了什麼好處,至於什麼代價早就扔到了腦後。
倖存者偏差這個東西,至少在潘鳳這裡,表現的還是相當不錯。
回到家裡之後,面對老媽楊氏的詢問,潘鳳倒也沒法隱瞞,楊氏聽了之後又是一陣淚水漣漣,不停地抱怨自己的記性不好,害得兒子差一點丟了小命。
老媽楊氏又驚又喜又心疼又犯愁,驚的是兒子差點死了,喜的是兒子畢竟回來了,心疼的是小牛犢子受了重傷,犯愁的是不知道該去處理這匹瘸馬。
在楊氏看來,馬這種東西干起農活來廢物一個,聽說吃起東西來還挑食兒,關鍵還是一匹瘸馬,真不如自家的小牛犢子用處大,這次的交換算是賠了。
下午的時候,結束勞役的潘龍回到了家裡,受傷的牛犢和瘸馬讓他也是一陣嘆氣。
嘆氣歸嘆氣,事情還是要處理。
家裡養了這麼多年的牲畜,潘龍多少也知道一些土辦法,父子兩人給小牛犢包紮了傷口,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運氣了。
戰馬的骨頭似乎並沒壞,潘龍出兵役的時候倒也經常見到過這種情況,按照他的說法,這馬過上個10天半個月自然就好了,根本就不用去管它。
「那這馬能買多少錢財呢?」
「我在兵營里的時候,只見過那些將軍才騎這樣的馬,聽說一匹要幾萬錢。」
「幾……幾萬錢?」
當老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潘鳳只覺得老媽的眼睛就像燈泡一樣閃閃發光。
在得到潘龍肯定的答覆之後,楊氏立刻憧憬起了未來:
「一匹馬按3萬錢算,一頭牛4000千,要是賣了這匹馬就能換回來7頭牛………唉呀!這下可真的發財了!」
「娘,能不能放在家裡養著?我還能學一學騎馬。」
「學你娘的頭!」
楊氏直接否定了潘鳳的提議,不過到了最後還是潘龍的意見佔據了上風:
「這匹馬現在還不能賣,誰知道那幫士家子弟們怎麼想?要是他們哪天回來尋馬,我們要是拿不出來可就麻煩了。」
楊氏泱泱地離開了,這馬賣又賣不得,用又用不得,可還必須要養著,看來到了最後還是賠了。
夜幕降臨之後,一家三口潘家人早早地躺下了。
「爹。」
「嗯。」
「你在邊關打過仗嗎?」
「打過。」
「怎麼打?」
「用人打。」
「我問拿什麼打,刀還是槍?」
「長矛。」
「怎麼打贏人家?」
「運氣,力氣………」
「你聽說過童淵嗎?」
「幹啥的……」
「聽說他會一套特別厲害的槍法,叫百鳥朝鳳槍。」
「扯淡!誰會起這種花里胡哨的名字,睡覺!」
「爹。」
「小兔崽子,睡覺……」
「爹……」
「………呼………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