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相府驕女31
真是太可恨了！
白子驍狠狠一拍桌子。
芊芊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她知道白子驍的怒火肯定是針對墨染那個人渣而不是對自己：「哎呀哥哥，妹妹受歡迎還不好嗎？大家可都是在為我鳴不平呢，其實這樣也沒有不好啊，有助於我跟和安王解除婚約呢。」
解除婚約？
白子驍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是想到身邊親信忿忿不平地說和安王配不上二小姐時，他也不由得讚歎芊芊這一步走得很妙。
可是，那也不可以以身犯險。
芊芊見白子驍有些動容，卻仍不原諒她，只好使出殺手鐧，揉著肚子說：「哥哥，芊芊好餓呀，下午跟幾位校尉鬆了松筋骨，現下胃裡空空的，像是火燒一樣呢。」
白子驍擔心小妹的身體，也最受不了妹妹對自己撒嬌。尤其是那雙委屈的大眼睛鎖定他的時候，他就更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他率先轉身，冷哼一聲。
「還不跟我過來，一會飯都沒了。」
「耶，哥哥最好啦！」
自從到了軍營之後，芊芊就一直和所有的士兵一起吃大鍋飯，從不搞小灶台，只有睡覺和洗澡是在她單獨的帳篷里。
但這一點大家都很理解尊重，畢竟是個女子，多有不便。
相比之下，墨染和水吟就顯得很特殊化了。
兩人從來不和眾人一起吃飯，有自己的小廚房，並且頓頓都是頂好的菜肴。商討軍事時，墨染總是最後一個到。訓練場上，他就像天子巡視般，架子端得老高。
分明他只是個手無實權的閑散王爺，軍營的事務他也不管，可偏偏上位者的架勢擺得十足。
如果沒有芊芊在，墨染的行為會被士兵們當作是皇家人的矜貴，和不同凡響的氣場。畢竟是個王爺，自然要精細些，大家更多的會是敬畏之心。
但有了芊芊的對比，似乎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人家千金大小姐都不嫌軍中飯食粗糙，你們兩個大男人比人家姑娘還金貴。
人家是大將軍的妹妹到了訓練場都那樣的平易近人，偶爾還傳授他們一些習武的秘訣，你一個王府的下人憑什麼就對我們如此輕待？
再加上中午芊芊演的那一出，已經讓流言在軍中傳開了，將士們對墨染更是看不起。
芊芊吃過飯以後在軍營里散步消食，發現一直都沒有見到墨染，想來應該是在哄他的心上人吧。
只是不知道，等兩人回過神發現是這樣的形式以後，該如何面對呢。
實際上，白子驍是冤枉了墨染，他此時確實並不知情。他與水吟正在帳里共赴巫山雲雨，哪裡顧得上旁的？就是營中的暗哨想遞消息都遞不進來。
晚風徐徐，篝火噼啪作響，芊芊看著那耀眼的火光，忽然回想起了異獸世界時，幾個小隊沒日沒夜獵殺怪物的日子。
但同時，她也募的臉色一白，像是想到了什麼般，眼底蔓延開一抹愁思。
楚水攬著袖袍，站在不遠處，火光跳躍，少女的臉龐精緻而鮮活。
他的腦海中閃過幾個早已塵封在時間長河裡的片段，縱使痛徹心扉，血肉模糊，如今卻也只殘留了記憶，那般的情緒早已被磨滅。
「你覺得，你使的這些小手段，能夠改變什麼，又或者是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楚水站在那裡，沒有坐下。
芊芊回過神來，嘴角卻是扯了一下：「小手段？有時候哪怕只是一句話，都能夠重新改寫最後的結局。」
「但你是知道的，不論過程怎樣，結果都是必然的。這是天道選擇的結果，不容任何人篡改。」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今日不知怎的有些低沉，沙啞。
天道？
芊芊笑了。
天道是什麼，她沒聽說過。倘若真的有天道這種東西的存在，又怎麼會讓墨染的陰謀處處得逞，怎麼會讓白家人人不得善終，怎麼會讓水吟處處將原主算計透后，賜其白綾，轉而成為了皇后？
「你又怎知，我的所作所為不是天意所向？」
楚水沉默。
他倒是希望如此，若是她成功，那麼他便也能找到破局之法了吧。
既然這樣，那他何不助她一臂之力？
若是真的成了，說明她定然就是破局之人了。
看了眼還在發獃的紅色身影，他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她想要什麼，但那未免太過輕易了。既然決定了，不如就大膽一點。
楚水抬頭看天，夜晚的天空漆黑如墨，一絲光亮也無，就如同此刻他的未來般，一片迷惘。
「無星做引，你是在放縱，還是準備毀滅了呢？」
「天道。」
第二天早晨，芊芊晨練完回到帳篷，剛沐浴過換了身衣服，就聽賬外傳來了聲音。
「二小姐正在沐浴，閑雜人等退避！」行香肅厲地說道。
「王爺讓我來給白二小姐送些點心來，還請行香姑娘幫忙通傳一聲。」
柔糯的嗓音中帶著點沙啞，有著些許嬌嬈的味道。
芊芊唇角微勾：「讓她進來。」
行香瞪了來人一眼，這才撩開帳子，自己則是站在門口，儼然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生怕這人做出什麼傷害自家小姐的事情來。
來人正是水吟，她挺直著背，面帶著微笑走了進來。
臉頰上的紅腫已經消去了，看來是用了上等的藥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嬌嫩的紅暈，嬌柔的身子彷彿春風拂柳般無力。
行香氣得眼睛都噴火了，死娘娘腔真是忒噁心人了！
水吟將一個檀木食盒放在桌子上，對芊芊抱拳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后說道：「白小姐，昨日是我……是屬下的錯，王爺已經狠狠地教訓過屬下了。」說到這，她還有些羞澀地垂下了頭。
「白小姐大人大量，應該不會和屬下計較這些的吧。」
芊芊掃了眼食盒，笑了笑：「是染哥哥讓你做的？」
水吟擺擺手：「不是的白小姐，是我今早特意做好拿來向您道歉的，希望您原諒屬下昨日的冒犯。」
看著水吟莫名有些得意的神情，芊芊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呵呵，當你的自信與底氣都要由男人來給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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