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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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哥譚市有一場聚會。

富麗堂皇的大廳里,一個個戴著白色笑臉面具的男人或女人觥籌交錯。他們或是衣著華麗的貴婦人,要麼就是衣襟楚楚的上層貴族,大廳里回蕩著優雅的小提琴與鋼琴樂曲,這本該是十分正常的場景,但每個人臉上的面具卻為這一幕平添了幾分詭異。

一個戴著同樣面具的男人走到中央的圓台上,頓時,全場的私語聲消失了,所有人都注視著他。

「晚好,女士們,先生們。」他說:「一個壞消息,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萬眾期待的計劃落空,人們不由發出一陣遺憾的嘆息:「噢……」

有人說:「我們本應該派出利爪。」

「是的。」另外有人搭腔:「只要一個就夠了,他只是個小孩子。」

「說得好,他只是個小孩子。」還有人質疑:「他為什麼能從爆炸中逃出來?」

「冷靜些,女士們先生們。」站在圓台上的男人說:「韋恩需要得到教訓,他們統治哥譚的時間太久了,但這次的失利是為下一次的計劃做警醒,我們不會重蹈覆轍。」

「我們絕不會。」

天上開始飄起雪花。

托馬斯和扎塔拉待在書房裡,火爐內的火焰燒的很旺,不時發出噼啪的聲響。

「……你是說,那個金色眼睛的男人,今天出現在哥譚劇院,是為了救人?」托馬斯說。

「我剛剛去現場看過了,那裡還保留了一點魔法痕迹,掩蓋小扎和布魯斯的廢墟都有。」扎塔拉說:「那痕迹很淡,但我確信我沒有看錯。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他會出手有可能是看在韋恩家族的面子上,你有沒有可疑的人選?」

「……沒有。」托馬斯想了半天:「我不認識任何魔法側的人,除了你。但不管他是誰,我想他的善意是毋庸置疑的,我需要向他道謝。」

「現在還只是個猜測而已。」扎塔拉說:「我只是說了『有可能』,也許他只不過是正好經過那裡,看見有人遇到危險,然後就順手幫了一把。」

「你我都知道這可能性幾乎等於零。」托馬斯看他一眼,繼續思考起來:「不過他一定認識布魯斯。認識布魯斯的人不算太少,但對於整個哥譚市而言也絕對不多,結合他出現的時間……」他聲音漸漸淡了下去,然後遲疑道:「呃,你有見過洛特凱亞,對吧?」

「你想多了。」扎塔拉無情的否決了他的猜測:「我有仔細觀察過他,他只是個普通人。」

「哦,那就算了……等等,你為什麼要仔細觀察他?」托馬斯驚恐的說:「你醒醒,你已經有一個孩子了!難道你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同性戀?!我知道洛特凱亞是長得很好看,但是你絕對,不能,對他下手!」

扎塔拉:「……」

「你才應該醒醒!」他難以置信的說:「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而且你剛才急切的樣子像個護崽的老母雞!

扎塔拉深吸了一口氣:「我先聲明一下,我觀察他是因為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並不是……噢,你別那樣看著我!」

扎塔拉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話讓這場對話的感覺更奇怪了。

他有點崩潰。

……

扎塔拉父女按計劃在哥譚待了四天,然後就啟程去了大都會。

這期間托馬斯幫忙把扎塔拉被炸光的魔術道具全換了一遍,還給他配置了一些新的。幸好這次事件里沒有人員損失,否則托馬斯可是要內疚死了。

「再見,老朋友,」托馬斯和扎塔拉握了握手:「期待下次再見。」

魔術團開車離去了。

洛特凱亞見坐在他床上的布魯斯有點悶悶不樂的,以為他是因為好朋友的離開而不高興,開導道:「你還可以給她寫信。」

「不,不是因為這個。」布魯斯說:「你的病為什麼還不好?」

……因為扎塔拉不走,他不敢解開封印啊。

「我覺得我應該快好了,我感覺今天比昨天有力氣的多。」洛特凱亞說:「有的人平時不生病,一病就不容易好,這個你知道的吧?」

布魯斯點了點頭,勉強接受了他的解釋。

「……那你要快點好起來。」布魯斯小聲說,顯得有點害羞:「你說好要陪我玩雪的。」

「當然。」洛特凱亞微笑起來:「我們說好了。」

當晚,他就解開了封印。

久違的力量回到他的身體里,滋潤他乾澀的靈魂,治癒他的傷口。洛特凱亞下床,向前邁出一步。

金色的豎瞳出現在他眼中。

兩步。

他長出漆黑的尖角與利爪。

三步。

身體被鱗片紋路的黑色皮衣包裹。

四步。

身邊的空間紊亂起來,厄貝里斯特長腿一邁,來到布魯斯床前。

布魯斯在床上睡得正熟,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瞼上,稚嫩的臉頰柔軟的不可思議。

但厄貝里斯特知道,他其實正陷入昏迷中。

他端詳了一會布魯斯的臉,然後上前解開他的睡衣扣子,露出淡奶油似的白嫩胸口。尖利的指甲輕輕落在胸口上,瞬間點出一滴血花,被他輕輕的拭去。

頓時,布魯斯的胸口發出亮光,一個黑色的印記出現在那裡,隱隱露出些金黃色,像是摻著金箔的墨水繪就,透著一絲晦暗的優雅。

而厄貝里斯特的胸口同樣隱隱發燙,他知道自己一直殘破不全的契約圖紋終於在這一天被補全了。

他重新和布魯斯·韋恩,他的主人,簽訂下契約。

其實厄貝里斯特本沒想這麼早就和布魯斯契約,按照他的設想,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布魯斯年齡更大、更信任他的時候,這將避免上一條時間線中的許多問題。

可惜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布魯斯意外的喝下了他的血,而厄貝里斯特本身就帶有屬於他的半個契約圖紋。幸好當時他的力量已經被重新封印住,否則清醒的布魯斯的身體恐怕當場就要崩潰。他還太小了,如果簽訂契約的過程中有一點抗拒,他的身體就會被惡龍強橫的力量撕碎。

洛特凱亞在封閉住自身力量的同時,也替他接受了這些傷害。

厄貝里斯特解放封印時布魯斯正處於睡夢中,他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昏迷,這同時幫助了雙方——昏迷的時候沒有意識,當然也不會有抗拒。

只是再一次的強迫契約令厄貝里斯特感覺有些糟糕。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掌在布魯斯胸口輕輕一撫,那充滿神秘的圖紋就隱沒在他的皮膚之下。

從這一刻開始,它將改變他的身體,令他的頭腦更加敏捷,精神更加堅韌,身體素質趨於非人化,他的癒合能力和抵抗能力都會提高。

做完這一切,厄貝里斯特緩緩倒退著消失了身體。

他出現在薩巴蒂諾的辦公室里。

薩巴蒂諾這幾天正忙的焦頭爛額,偏偏還聯繫不上頂頭老大,簡直愁掉了一堆頭髮。

看到厄貝里斯特他簡直是喜出望外,好像之前那個看見這個黑漆漆的魔鬼就嚇得要死的不是他本人一樣,「您終於來了!」

他這兩天也想清楚了,跟魔鬼做交易算什麼大事,只要能讓他的家族更上一層樓,連撒旦他都肯去做買賣。

在薩巴蒂諾迫不及待的把一堆需要解決的爛攤子交到他手上之後,厄貝里斯特冷冰冰的說:「前幾天哥譚劇院的事情,給我查清楚。」

「這事兒已經查過了。」薩巴蒂諾趕忙說,雖然不知道厄貝里斯特為什麼一來就要問這件事,不過不多問不該問的是他們這一行的基礎準則:「是我們的對頭乾的,哥譚劇院暗地裡本來有我們的買賣,前幾天我們風頭正盛,他們想了這麼個辦法來打壓我們,準備在那天晚上引爆炸/彈來吸引條子們的注意。而且聽說表演的魔術師扎塔拉是托馬斯·韋恩的好友,他要是死了,托馬斯一準要管我們的閑事。」

「但是好巧不巧,那天拿著遙控器的廢物喝多了看錯了表,提前引爆了炸/彈,最後就傷了一個在韋恩家供職的小白臉,嘿,想必法爾科內和馬羅尼兩個老傢伙要氣死了!」

薩巴蒂諾一開始說的眉飛色舞,見厄貝里斯特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禁訕訕的老實下來。

「不,不,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厄貝里斯特嗓音輕柔的說:「這件事和韋恩家族有關,你有什麼猜測,說給我聽。」

和韋恩家有關……?

薩巴蒂諾思考起來,厄貝里斯特耐心的等待著,然後就看見他的臉色慢慢的白了下去,露出驚詫與恐懼相間的表情。

「你想到了什麼?」厄貝里斯特輕聲問。

「老大,您,您是新來的,大概不知道哥譚有這麼個傳說。」薩巴蒂諾咽了口口水,「哥譚的孩子聽著它長大,我們一開始相信它,長大后蔑視它。但到了現在,到了我這個歲數,我又不得不承認,它,它或許是真的。」

「當心貓頭鷹法庭,時刻監視你出行。

暗處窺望哥譚市,藏於矮牆閣樓間。

居於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間他亦存。

萬莫提及他名號,利爪將你頭尋來。*」

「噢——」厄貝里斯特意味深長的呢喃了一句。

「——貓頭鷹法庭。」

他面具下金黃色的豎瞳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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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塔拉:洛特凱亞就是個普通人

洛特凱亞:沒想到吧!我不僅不普通,甚至都不是個人

*出自漫畫

貓頭鷹法庭這個設定我感覺知道的人不是太多?不過沒關係,大家當原創看也完全無所謂,反正我感覺這個設定就好像編劇突然想起來個劇情硬生生加進去的一樣(也確實是硬加的),好好一個跨國組織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不過這也算是時間較長的美漫的通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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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哥譚當反派[綜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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