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不是秦南。」張飛站在監控室外異常的不安:「江昀楓把赳赳帶走做什麼?」
倚在牆邊的楚湛天沉默了片刻,又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快要升上頭頂的太陽:「你先回去照顧宇哥,我一定會把赳赳帶回來的。」
張飛若有所思時,楚湛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說如果我發生了什麼意外,請你幫我好好照顧赳赳。」
「你這話什麼意思?」張飛聽出了一些不對勁。
「沒什麼意思,」楚湛天勾了勾好看的唇角:「我怕我法力消耗太大又要睡個幾天,到時候你幫我照看一下赳赳,省得她胡思亂想。」
「嘿,你說話沒頭沒尾的要嚇死我,放心,我不但會幫你給赳赳解釋,還會給你準備好窩的。」張飛拿拳頭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今天的太陽有點大,陽光透過外面的反射玻璃照的人睜不開眼。張飛目送楚湛天到了走廊的盡頭。
「謝了哥們兒!」
楚湛天忽然回頭說了一句。
直到走到病房門口,張飛心裡都瀰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怪讓人不舒服的。
「靠,這小子剛才不對勁!」他煩躁的一腳踢在了牆邊的座椅上,又抱著腳在那暗暗嘶氣。
「小飛,你是不是在外面?」
「……嗯,哥,我在外面。」張飛忍著疼開門進了病房。
「赳赳找到了嗎?」張宇問。
「哦,找到了,」張飛拉了把椅子坐下,沒敢看他哥:「赳赳可能去公司了。」
張宇臉色依舊蒼白,卻不再透著死氣沉沉:「你在我面前撒不了謊,說實話。」
張飛知道瞞不了他哥卻又怕他病剛好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是被他公司老總接走的,楚湛天已經去找了。」
張宇倚在床上緘默了幾秒:「江昀楓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你讓他小心點。」
張飛點點頭:「我知道了。」
……
半山別墅里,江昀楓把喝的還剩下一個底的威士忌酒杯放在桌子中央,輕輕一晃手腕,杯子開始旋轉,可裡面的酒卻沿著杯壁怎麼也沒逃出來,直到杯子轉的脫了力,晃晃蕩盪的停在了原地,他再抬頭,上一秒還空蕩沉寂的客廳里竟然多了個人。
「來的比我預想的要快,這才剛剛一點不到。」江昀楓靠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哦,我忘記了,你是神龍,當然來去自由。」
「是你一直拿我的身份威脅赳赳。」楚湛天微藍的瞳孔里有暗流涌動。
江昀楓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看來她都告訴你了,你能拿我怎樣,消除我的記憶還是殺了我?那你就永遠別想知道她的下落了。」
「別在這兒廢話,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赳赳還給我。」他此刻五識全開,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關於她的任何痕迹。
人沒有在附近。
「我要的你給不了。」江昀楓直截了當的拒絕道。
楚湛天稍顯急促了起來,兩步走近:「你不說怎麼知道我給不了。」
江昀楓瞧著眼前這個看著年紀輕輕一點都沉不住氣的男人,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據白慕青所說他已經一億歲了,還能這麼莽撞果真是神奇。
「你說白慕青那個廢物怎麼殺不了你哪,她和你不是同類嗎?」江昀楓笑的有些捉摸不透:「她失蹤好多天了,應該被你殺了吧,你竟然為了熊赳赳可以殘害同類,真是難以想象。」
江昀楓還不知道白慕青的真實身份,他也懶得解釋,如今最重要的是赳赳還在他手上。
「你到底想說什麼?」楚湛天顯然按奈不住了。
江昀楓很享受這種把對手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控制感,坐直又拿過一隻玻璃杯倒上了酒:「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回答得好,我可以告訴你赳赳在哪。」
楚湛天忍不住的攥緊拳頭,卻不能發作:「你問。」
那杯近乎要滿出來的酒被穩穩的推了過來:「不急,陪我坐下喝一杯,慢慢聊。」
如果上次是因為自己的魂柱石鎮壓住了赳赳的心跳讓他無法找到她,那這一次哪?
魂柱石分明已經從赳赳身體里取出來了,為什麼五識還是察覺不出她的蹤跡?
如今的楚湛天像是個束著線的木偶,只能被眼前這個人操控,他的籌碼是赳赳。
他咬著后槽牙坐在了江昀楓的對面,而此時的江昀楓已經開始吞雲吐霧,金絲邊眼鏡的背後是讓人極度厭煩的審視。
時間就這麼在冗長的沉寂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她究竟喜歡你什麼?」江昀楓不明意味的開了口,像是自言自語。
楚湛天坐在他的對面沒有絲毫遲疑:「你可以去問問她,我也想知道答案。」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真誠,落在江昀楓耳朵里卻成了炫耀。
他不知道熊赳赳為什麼喜歡他,卻又如此篤定熊赳赳喜歡他,是挺讓人不爽的。
「你殺了白慕青?」
「她該死。」
「她的屍體哪?」
「你和神龍要屍體是不是有些可笑。」
兩個人之間的博弈就像是在懸崖邊互相拉扯,各自身後都是萬丈深淵,只不過江昀楓的意圖楚湛天現在還沒猜到。
「你是怎麼殺的她?」江昀楓把手裡的煙蒂捻滅進水晶煙火缸里,最後一縷白煙掙扎著騰空,最後卻還是消散得無影無蹤。
「用法力。」雖然分明知道眼前的人心懷不軌,楚湛天回答的依然不拖泥帶水,因為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耗下去。
「她分明可以用魂柱石控制你,你究竟使了什麼手段?」江昀楓終於露出了馬腳。
楚湛天笑了笑:「看來白慕青沒少和你透露我的事,我的身份也是她告訴你的吧。」
對手回答了這麼多問題,江昀楓決定禮尚往來:「公平交易而已,我給她權勢名利和娛樂圈最好的資本,她幫我殺了你。只可惜這個蠢貨竟然死在了自己人手裡,不過沒關係,她反正早晚要死的,你來做也免得我動手了。」
楚湛天用他清冷的眸子再次認真的看向面前的人,赳赳說過他生病了,病的還很嚴重。
可生病的人竟然還可以這麼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楚湛天又在人類身上學到了。
「還有要問的嗎?」楚湛天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正前方牆上的黑色鐘錶。
「沒有了。」江昀楓舉了舉酒杯。
不管酒裡面有什麼,對於神龍來說都無所謂,楚湛天把酒仰頭灌了個底透,又將杯子重重擱回桌上。
「現在能告訴我赳赳在哪了吧。」
「我說她不在我手上,你信嗎?」江昀楓看著面前的人逐漸變藍的眼睛,無所謂的笑了:「怎麼,想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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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個通宵要困死了。
這章寫的有點少,睡醒再給你們補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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