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郝可樂突然登場，蓋什的目光便轉移到了郝可樂身上。

順帶的，蓋什本應揮出去的拳頭也就沒落實到前面幾個人的腦袋上。

少年們見蓋什轉移了注意力，紛紛貓著身，腳踏炭火般的把地上幾個暈到天荒地老的兄弟給拖起來，扛到肩上跑路了。

「找到什麼了？」蓋什無視了跑路的幾人，轉而對著走過來的郝可樂如是問道，說話間嘴角還勾著一抹邪氣的微笑。

「找到你了呀！」郝可樂沒發現蓋什所散發出來的冷意，他隨意扯了扯書包背帶，然後蹦躂著跑到了蓋什面前。

此時的郝可樂目光閃亮，眸中似乎有瑩瑩星光，而那點點星光里映照得全是蓋什一個人：「你就是蓋什吧，我是郝可樂，你知道我嗎？」

郝可樂認真的問著。

成為人工智慧的時間太過短暫，郝可樂還沒把所有信息消化完。

郝可樂第一次了解什麼是精神世界，就算他現在只要願意，身為人工智慧的自己就能夠輕易的搜索到所需的數據並得出結論。可郝可樂到底不是一個真正的人工智慧，他的思維方式還比較偏向於人類。

目前巴圖星系的精神力能量體系他還沒適應，他只覺得，當一個人精神力崩潰時，治療方式竟然是到人家的精神世界里用人工智慧進行治療，這簡直就是以前在小說里才能看到的劇情嘛。

郝可樂想到，既然他已經進入到蓋什的世界里了，那麼蓋什當真對他這個可以說是入侵者的存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嗎？

——答案顯然是的。

蓋什完全不知道郝可樂是誰，更不會想到他是一個人工智慧，只覺得這人莫名得很。

又或者……這個人是懷抱著什麼不可告人得目的，所以才強撐著微笑來靠近他？

蓋什的懷疑是慣性的。

從小到大，對他友善的人就沒有一個目的是純粹的，蓋什在眾人的接觸之下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該說可悲，還是可笑好呢？

「不認識。」蓋什掩下眸底的幽暗，插著兜稍有興趣的回應郝可樂。

「不認識也沒關係，現在就認識啦！」郝可樂興奮的說道。

郝可樂現在是蓋什上將的專屬治療者，在規定範圍之內，只要不驚動到「精神世界」的主人蓋什，那麼他就可以隨意設定自己的身份。

雖說具體任務是要獲取蓋什的信任，但郝可樂暫時還摸不到什麼頭腦，所以只能暫時先按照一般思維來進行任務了！

——【先和蓋什成為好朋友。】這就是郝可樂的目前計劃。

蓋什站在那裡，就算長得多高大英俊，他整體給人的感覺也還是陰暗險惡的。

當郝可樂說完這般天真的話語后，蓋什便如同散步一般悠閑的插著兜，走到了郝可樂面前，就在郝可樂疑惑歪頭的瞬間，蓋什面色不變，卻倏然從兜里抽出一隻手，狠狠的掐住了郝可樂的脖頸。

郝可樂霎時瞪著眼，張著嘴，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蓋什，眼中更是茫然無措，似乎不明白蓋什為什麼要這麼做。

「確實認識了呢。」蓋什看上去看是輕描淡寫的模樣，甚至還被郝可樂這副迷茫可憐的樣子逗笑了，「怎麼？為什麼你看起來很意外的樣子呢？你不是認識我嘛？找我之前沒想過我會做什麼？」

蓋什一字一句的說著，好像真的只是在和郝可樂普通的聊著天，語氣上更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此刻正掐著別人脖子的暴力。

郝可樂不得不的踮著腳尖，他的雙腿在蓋什掐著自己的時候不自主的抽動了幾下，眼睛更是上下頻率極高的眨著，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睜不開了。

一開始郝可樂降落到蓋什的精神世界時，他走出街角看到那車水馬龍的環境，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地球。

不過當他找到了蓋什之後，那種回到地球的感覺也沒有了。

蓋什現在處於精神力崩潰前期，狀態還未完全崩潰（不然就沒必要治療了），所以郝可樂也不意外會看到蓋什暴戾的一面，雖然郝可樂有點詫異蓋什會啥都不說就掐住他的脖子，但總的來說蓋什的行為還是在計算範圍內的。

讓郝可樂比較茫然的是，他現在明明已經是一個非生命體，是一個人工智慧。根據數據資料顯示，以前進行精神力治療的也都是人工智慧，但是它們反饋回來的資料都沒有說明過……

被掐脖子會有這麼強烈的窒息感啊！

這不還是和人類一模一樣嘛，他只是沒有實體而已！

不會死，但還是能夠感受到痛苦嗎？

這人工智慧要不要這麼智能嗚嗚嗚……

過了一會兒，郝可樂的臉已經漲紅到了極致，分分鐘都可能撅過去。可他除了抽動的腿之外，那雙自由的手卻一點都沒有動靜。

而本來還在微笑的蓋什表情卻越來越難看，就在郝可樂眼睛快完全閉上之前，他猛地把郝可樂甩到了地上，郝可樂順勢趴著大口大口的喘息，喘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蓋什複雜的看著郝可樂，又看了看剛才自己掐住郝可樂的那隻手，緩緩問：「你是受虐狂么？剛才連掙扎一下的動作都沒有。」

要不是蓋什自己放手，也許郝可樂就會成為第一個被他無緣無故掐死的首個受害者了。

郝可樂現在還說不出話，但他聽到蓋什的問題后，還是立刻做出了反應，就是搖頭。

「咳咳咳——」恢復力氣的郝可樂抖著手腳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向蓋什的眼神中，根本沒有蓋什所想的恐懼和害怕，倒是郝可樂眼裡那亮的刺眼的光，讓蓋什沒由來的想要罵人。「蓋什，我不是受虐狂，我只是知道你，你是哈爾高中的第一名！」

「……哈？」這第一名和被快被掐死也不掙扎有什麼聯繫嗎？

「你成績這麼好，怎麼可能會虐待人！」郝可樂笑得憨傻，他摸著脖子上蓋什的紅手印，有點得意的嘻嘻笑了一下，道：「看吧，你這不就放開我了嘛。」

……遇到智障了。

蓋什興緻闌珊的撇撇嘴，連看都不想再看郝可樂一眼，便提步準備離開這巷子。

不管郝可樂是從哪裡知道他的，這都不影響蓋什並不想和郝可樂有太多接觸的心情。

「欸？蓋什，你要去哪兒呀？」郝可樂見蓋什已經開始往街上走後，趕緊扯著書包背帶追了過去，他臉上的見到興奮也變回了疑惑，似乎不知道蓋什為什麼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

見郝可樂頂著脖子那一圈紅色勒痕，屁顛屁顛的跟在自己後面，蓋什在離開巷子前問：「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因為我很喜歡你！」蓋什終於願意和自己說話，郝可樂高興的跑到了蓋什身邊和他並肩走，不過蓋什的腿比郝可樂長了有一節，所以在蓋什平穩前進的時候，郝可樂只能小跑跟上。

不過郝可樂看上去並沒有任何不樂意的意思。

同時，蓋什也踏出了巷子，當陽光不再受牆壁阻擋，沿著直線照射到他臉上的時候，配合著郝可樂那句喜歡，晃眼得讓他有一剎那的心神恍惚。

「聽說哈爾私立高中要進去好難的，好多免學費進去的人都考試考不過你，我覺得你太厲害了！」郝可樂開始在蓋什旁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而且聽說你上課是不是都不用怎麼聽的？今天是要上課吧，你還曠課了，你是怎麼做到這樣還能考高分的呀？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學神，你可太了不起了。」

郝可樂說來說去都是對蓋什好成績的崇拜，這種崇拜如果是書獃子說出來的，其實本身也沒有多少毛病，但崇拜到蓋什身上的話，蓋什只會覺得郝可樂腦袋大概被什麼戳破了一個洞。

一般的書獃子會做到這程度嗎？蓋什可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書獃子。

「聽說聽說。」蓋什依舊沒對郝可樂有任何興趣，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嘲諷郝可樂，「你這麼多聽說來的消息，可真是消息靈通。」

「也就一般般靈通啦。」郝可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靦腆的笑了笑。

蓋什：沒在誇你……

如果蓋什沒記錯的話，剛才他好像差點殺死了郝可樂，但郝可樂現在卻是一副失憶了的模樣，彷彿剛才蓋什掐住他脖子的動作只是朋友間的玩鬧。

加上現在郝可樂還能這麼自然和他聊起天，甚至大言不慚的對他說一句「喜歡」，總體看來，蓋什怎麼看都覺得怎麼不自然。

「你不要再跟著我。」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一絲不耐，蓋什心裡已經給郝可樂蓋上了不懷好意的印章，煩躁讓他希望郝可樂趕緊滾蛋，不然下次郝可樂還能不能在他手裡活過三分鐘就不一定了。

他的行蹤很少人了解，郝可樂卻是「專門」來找他的，而且蓋什還被郝可樂順利找到了。

蓋什表面無動於衷，但對郝可樂的警惕心又升高了不少。

他知道，這世界上，所有接近他的人全都不懷好意。

無一例外。

蓋什不讓郝可樂繼續跟著，可郝可樂都做到這份上了，他當然不會現在就聽話離開。

「蓋什，我是今天轉學到學校的，不過見你從學校出來，我就跟上來了，剛才不小心跟丟過，但命運讓我們重新走到了一起。」郝可樂傻乎乎的說道，也算是輕飄飄的解釋了為什麼他能夠找到蓋什。

說到纏人這件事情，郝可樂覺得自己也算有些心得。

「高三轉學？你是把我當白痴么？」蓋什對著郝可樂嗤笑了一聲，然後在馬路轉角處攔了一輛計程車，開門就坐了進去。

「司機，去……」蓋什還沒對司機說完他要去的地方，郝可樂就鑽進了副駕駛，他握著粉拳，揚著從剛才就沒落下過的笑容道：

「去哈爾私立高中！！謝謝師傅！」

司機以為他們是一起的，於是隨口道：「好嘞！」

說完，計程車司機動作利索的踩著離合器掛擋出發。

當車輛開啟后，蓋什沉默的抱著臂靠在後座上，他斜著眼意味深長的盯著坐在副駕駛上的郝可樂，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他現在是憤怒還是其他。

卻見郝可樂突然探頭看向後座上的蓋什，並歡快的對蓋什說道：「蓋什，我現在好開心呀，我這是和你一起去學校了吧？以後我們能一起上學嗎？」

如果說剛才的郝可樂給蓋什的印象是「智障」「可疑」「纏人」，那麼現在就要多一個了——

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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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可樂：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好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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