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親近
在確定穆莫名確實安生了后我才遲遲開始打量這個地方，特意無視穆莫名緊盯着我的目光，我繞着整個昏暗的空間打量了好幾個來回。
這裏跟外面的山洞幾乎一模一樣，除了光線昏暗點之外就是看不到出口，也不曉得光是從哪裏進來的。
「這是哪兒啊？」我出聲詢問，穆莫名看起來對這裏還挺熟悉的。
穆莫名這時候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人模狗樣的站得筆直，壓根看不出剛才的臭不要臉。
「山洞裏。」
我當然知道我們在山洞裏！但是我們在山洞的哪裏？又該怎麼出去？這要是出不去了……我背包里的水頂破天了可只夠我撐三天的！那我到底要不要分點給穆莫名呢……這麼一想，我看着穆莫名的表情忽然就變了，好像是他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張著嘴哇哇討食的討債鬼。
不知道他從哪裏掏出來的一個圓珠子，拿在手裏耀耀發光，一雙眼睛好似只用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轉過身說了一句，「跟着我，我帶你出去。」
他果真知道這裏的路！心裏除了逃過一劫的欣喜外，纏繞在我心頭的疑惑卻更深了，穆莫名到底是什麼人？
「那何青衫呢？就，就是跟我一起進來的那個男生。」我可不能拋下何青衫一個人逃走。
穆莫名走得隨意，危險四伏的山洞走得跟自家後院一樣，「他沒事，你跟他分開以後他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一愣，加快幾步跟上他，「什麼意思？」
他停了下來，垂着眼眸看我，「你真的想知道嗎？」
發着光的白珠子印使得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心裏卻升騰起一抹渴望，對，我真的想知道。
不用我答，穆莫名也可以從我的眼底看出答案。
「有很多事想問吧。」他不再看我，抬腳又繼續往著前走。
我繼續跟上。
「可是全部知道也未必是件好事。」穆莫名沉着聲音，暖白色的光彷彿是他天生的光暈。「知道得越多，也就陷得越深，就算這樣也要知道嗎？」
我被穆莫名說得莫名其妙，什麼陷得越來越深，我好像就沒能從這件事裏抽身出來過吧？
「我想知道。」
我已經厭倦了像只無頭蒼蠅那般亂撞了。
「那便問吧。」
「這是哪兒？」
「葬神山底下這個墓穴出口中的一個。」
墓穴？！我呆了，我本以為這就是被人佔用了的山洞而已，緩緩神，繼續問，「那墓穴里埋的是誰啊？」轉念一想，村裏人口口聲聲說着的祭給山神，不會真的是埋的山神吧？
「四周的村子裏信奉底下埋的是山神。」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好像對這個事情沒有一點看法似的。
「那真埋的是山神啊？」
他微微頓了下步子，側過頭，眼睛笑得邪邪地反問，「你覺得呢？」
「當然不是！」我可是個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有什麼山神。
他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村裏人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拿活人來祭祀啊？」莫不是吃飽了撐得慌，嫌中國人口太多變相的做點貢獻？
「被一個風水先生騙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偏偏感覺剛才在細縫裏看到的那位佝僂的身影就是穆莫名所說的風水先生。我把猜測說了出來，小心地問他對不對，穆莫名點點頭，一隻手在我的頭頂揉了揉。
他這麼這一揉我又懵了，記憶里自小學五年級以後就沒有人這麼摸過我的頭頂了，少女內心一江的春水完全被他一掌溫柔似水掌揉得一塌糊塗。慌亂間低下頭掩飾性地順順自己的頭髮，餘光瞧見穆莫名堪稱完美的側顏，免不得心裏騰起一種，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生相許伴公子生生世世來報答公子恩情的臆想。這想法一出來我惱得差點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頭上，怎麼能有這種想法？！腐朽！墮落！
好看的男人可真是腐蝕人心的怪物……欲哭無淚。
順好頭髮後手握成拳放在嘴巴咳了兩下，抬頭迎上剛把我全程女兒家嬌態盡收眼底穆莫名玩味的目光，想繼續問的嘴差點把自個兒的舌頭咬破皮。
怪物！心底免不得又是好好罵了穆莫名一出。
「為什麼何青衫離開我就能自己出去了？」
「因為你不一樣，」普普通通的六個字從他嘴巴里蹦出來又讓我心跳亂了一拍，「你要是被他抓住的話，對他會非常有用。」
我自然是知道穆莫名口中的他指的是那位風水先生。
「可是他看起來那麼老了……正面對上我也不一定會吃虧吧？」
「那是祭品前天才送來，他還沒來得及消化完成就被你看到了，平常他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時候我才知道前天我們來時我隱隱約約聽到的人聲是什麼，原來真的是有人在！
我只覺一陣失落，如果當時自己再勇敢一點的話，興許還能救下一條命呢？
穆莫名見我走了好段路都沒有再發聲便開口，「沒有想問的了嗎？」
有！當然有！不僅有，而且還很多！多到不知道從哪裏問起。仔細想了好會兒，我才問，「像這樣的山洞，葬神山一共有幾個？」
「八個，坐落在不同的方位上。」
「那這八個出口都有村子祭祀嗎？」
「都有。」
我冷吸一口氣，那這得死了多少人啊…………
「那些村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是被風水先生騙了，也不該這麼傻白白投了這麼多條人命在裏面啊。
「被騙了，也不算被騙。」穆莫名把玩着手上的珠子，「因為這樣做是為了保命。」
「保命？！」我不解。
「你前天來的時候遇上野鬼了吧？」
「嗯。」
「這種東西葬神山多得很，那些村子為了保命就得那位陰陽先生的話，活人祭祀。」
「那，有用嗎？」其實不用穆莫名回答我，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要是沒用，村子裏怎麼可能會一直做着這麼一件事？
我果不其然得了他肯定的回復，心裏一下子不知該做各種感受，沉了會兒，這篇也算暫時翻了過去？
我忽然抬起頭來認真看着前方的這道身影，神使鬼差地響起還有一個問題是我一直想問的。
「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