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琴,該還我了

你的琴,該還我了

「我不同意。」越凌厲色道,「你告訴她,我不同意!就算我這輩子再也拉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就算那把琴在我手中永遠只能拉出破碎的音符,它也是屬於我的琴!借給她讓她參加這次比賽,已經是我仁至義盡。既然她已經是代表c國的優秀藝術家,那麼就讓她用屬於自己的琴去打動全世界!」

「阿凌……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柳逸晨痛心地看着越凌,「以前的你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你只是手受了傷而已,我相信你的心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老師和師母曾經無私的幫助過那麼多人,你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自私……」

越凌簡直要氣笑了:「我自私?一把價值數千萬乃至上億的琴,她說比賽需要,我二話不說就借了出去。怎麼到了我想要回來的時候,就成了我自私了?難道我就合該被你們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才叫不自私嗎?」

柳逸晨目定口呆,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越凌眼神冰冷地看着柳逸晨,彷彿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你覺得我只是手受傷了而已?我是一名小提琴手,被所有的名醫判定,我從此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拉琴了!你告訴我,我只是手受傷了『而已』?!」

三觀不同的對話,註定只能不歡而散。

柳逸晨沉默地注視了越凌良久,終於還是艱難地開口道:「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只是……曼曼在巡演結束之後才會回國。」

「呵呵呵……」越凌突兀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而又凄厲,「那你又何必惺惺作態的跑來問我?你們其實早就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她不回來,我自然拿不回我的琴。難道我還能親自跑去國外,綁着她的手不讓她用不成!」

「我以為你一定會同意的……」柳逸晨的眼中也有了幾絲不悅,「只是沒想到,原來阿凌你並不是像老師和師母那樣高尚無私的人。」

「沒有心甘情願地讓你們吸干最後一滴血,就不是高尚無私的人……呵呵呵呵……」越凌整個人笑倒在沙發上,「謝謝你了,柳逸晨!你們這樣的高尚無私,我承擔不起!」

「你不要這樣笑了!」柳逸晨猛的起身,越凌的笑聲像劃破的玻璃一般刺激着他的心臟。於是他不悅地說,「總之,話我已經帶到了。曼曼才不會像你想的那樣,霸佔你的琴。等她世界巡演回來之後,自然會將琴還給你!」

「還給我?她真的會還給我嗎?」越凌冷笑道,「難道不是我所擁有的一切,她都打算搶走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逸晨猛然回頭,不可思議地看着越凌。

越凌依然在笑,笑的絢麗,笑的凄然,她的眼中甚至笑出了眼淚……她邊笑邊說着:「其實……你和佘曼曼……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吧?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提分手?她不打算還給我的,並不止是小提琴吧?」

柳逸晨後退兩步,跌坐在沙發上,驚愕地望着越凌道:「你……你怎麼知道?」

「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越凌一邊笑着抹去眼角的淚水,一邊幽幽地說着,「怎麼可能呢?你們怎麼可能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做出這種事呢?我們三個,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你們兩個可都是我僅剩的親人啊……」

「我……我只是……」柳逸晨神色恍惚,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你們只是因為我的傷……太難過了,再彼此安慰……我當時……這麼拚命地騙我自己啊!」越凌一字一句地看着他說道,「可是後來……你們卻連裝都懶得裝了,不是嗎?自從知道我再無痊癒的可能之後……你們就對我避而遠之。若非為了幫她借琴,你根本都不會再登我家的門吧?」

「不……不是的……」柳逸晨無法反駁,但卻仍想辯解。

「她在舞台上的樣子很耀眼,是嗎?就像當初的我一樣?你們都是擁有光明未來的明日之星,而我……呵呵……」越凌自嘲道,「柳逸晨……我知道你已經看不上我了……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當初識人不明……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你以後不用再來了。你們這兩位藝術家光輝燦爛的未來我不想摻和,我嫌臟!」

柳逸晨無言以對,他默默地將手中的鑰匙放在茶几上,隨即起身就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越凌在柳逸晨的身後幽幽地開口,「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什麼?」柳逸晨問道。

你的琴,也該還給我了。」越凌聲音低沉,抬手指著柳逸晨手中拎着的琴盒,悠悠地說道。

其實這都是因為柳逸晨太急着幫佘曼曼帶話,估計是剛剛練完琴,還沒來得及將琴放回宿舍,就直接來找越凌了。

而越凌直到看到柳逸晨手中拿着的小提琴,才突然想起還有這麼一茬。那就是:此刻柳逸晨手中的小提琴,其實也是屬於越凌的。

當初,柳逸晨作為越凌父親的弟子,自身經濟條件又比較差,除了平時訓練之外,在參加重大比賽的時候,越凌的父親一直都是將自己收藏的琴無償借給他使用的……

在越凌父母發生意外的時候,柳逸晨也和越凌一起在外地參加音樂比賽。

當時越凌是鋼琴組,而柳逸晨則是小提琴組的。

那場比賽中,柳逸晨所使用的小提琴,依然是由越凌父親出借給他的。

這把琴雖然遠遠不如那把斯特拉迪瓦里的小提琴那麼名貴珍稀,但也是一把相當優質昂貴的琴了。

「三年了。」越凌沉聲道,「柳逸晨,自從三年前我父母過世那時起,那把琴就一直放在你那裏,我從來都沒問你要回來過。只不過,如今佘曼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國。我又急着練習,可惜我手中卻沒有合適的琴。現在我希望你能將這把琴還給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阿凌,你……」柳逸晨做夢也沒想到越凌竟然會么做,不願意將斯特拉迪瓦斯繼續借給佘曼曼不說,竟然連他一直使用到如今的小提琴也想要回去。

「怎麼?難不成日子過去太久了,你已經不記得這把琴真正的主人是誰了?」越凌冷笑道,「男朋友讓給她也就算了,琴我可還是要的。」

當初越凌的父母資助柳逸晨和佘曼曼的時候,曾經送給過他們不少珍貴的物品。

只不過,柳逸晨手中的這把小提琴卻並不包含在其中。

只是可惜,那些事情畢竟年代久遠。小提琴又不像不動產那樣還能有個產權說明。

如果柳逸晨真的打定主意不還她,堅持說琴是越凌父母生前送給他的,那越凌真的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但是柳逸晨一貫自詡清高,自然不屑做出這種小人行徑。

雖然這些年來,他早就已經把自己當做了小提琴真正的主人,從來都沒想過要主動將琴歸還給越凌。

可是眼下越凌既然已經直白的提了出來,他還是做不出這種貪人財物的事情的。

畢竟當年他家境不好,每次比賽都是由他的老師——也就是越凌的父親借琴給他的情況,學校里不少教授都是知道的。

作為一名未來的藝術家,柳逸晨最是以清高出塵自詡。如果他堅持不還琴,越凌很可能鬧到學校老師那裏,到那時他就面上無光了。

「阿凌,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柳逸晨面色鐵青,但仍是將手中的琴盒重重地放在了越凌的面前,「沒想到你不只是手廢了,就連心也變得這麼骯髒!真是一點也沒有繼承到老師的慷慨與無私!」

說罷,他便轉身摔門而走,彷彿再也不願多看越凌一眼。

「宿主!他罵你!明明是他劈腿!他竟然還有臉罵你!」3344氣憤不已地叫道,「那明明就是原主父母的遺物!他已經霸佔了整整三年!你現在才讓他還給你,他竟然還有臉說你自私!」

「這很正常,斗米恩升米仇嘛。」越凌倒是不以為意地在腦海中回答道,「其實也是原主與她的父母不好,都把這些白眼狼給慣壞了。他們已經習慣了從原主這裏得到好處,一旦有一天,這些好處沒有了,我還想讓他們將以前得到的那些吐出來,這恩自然就變成仇了。」

「哼!借了那麼多年,也沒付過租金,真是便宜他了!」3344仍然不忿。

「這些都不重要,你看,咱們現在練慣用的小提琴總算是有了,這都還得感謝他送貨上門呢。」越凌在腦中輕鬆地說道。

雖然在腦海中與3344的對話很是輕鬆,但是越凌臉上的表情卻依然保持着異常沉重的狀態。

她小心翼翼地將柳逸晨留下的琴盒拉到面前,輕輕地打開,從盒子中取出一把線條流暢色澤優雅的小提琴。

越凌將小提琴緩緩摟在懷中,喃喃道:「對不起,我不會再把你交到那種人的手中了。他不配!無論他的演奏技術有多好,他都不配!」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緊緊摟着懷中的小提琴,整個人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任由天色漸暗,光線一點一點將她吞噬。

而房間的另外一邊,那支彷彿已經被遺忘的,連着攝像頭的手機,則忠實的工作到斷電關機的那一刻……

越凌似乎至始至終都沒有想起她的直播間,似乎也完全不知道,在網絡的另一端,圍繞着她掀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喜歡拒絕打臉,疼![快穿]請大家收藏:(shouda8.com)拒絕打臉,疼![快穿]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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