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石忞醒來的時候,腦子完全處於死機狀態,就像每個人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總是要回想一下,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裏,要幹什麼?

吉春出去一趟回來,就看到自家殿下醒了,高興得聲音都含着喜悅:太好了,殿下你終於醒了!轉頭又朝屋外大聲喊了一遍「喜夏,殿下醒了」。

思緒還在回籠的石忞被吉春這一喊,全喊回來了。她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

兩天前

剛考進鄉(鎮)公務員一年的石忞,卻比別人在企業待兩年還要累,所以一滿一年就立馬請了公休,第二天就去了一處名山大川,她想安靜在那住幾天,全身心放鬆一下。

這一待就待了七天,除了前兩天純休息以外,之後的幾天都是到處走走,沒有目的,率性而為,第八天也是呆在這裏的最後一天,和往常一樣出了門,走着走着就走到人跡罕見之處。

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影,唯有鬱鬱蔥蔥樹木與她為伴,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鐘,視線豁然開朗,一個籃球場大的草坪矗立於懸崖邊上,城鎮、小山、風景躍然於眼。

離懸崖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塊平展的大石頭,石忞想也沒想的就站到了上面,站上去往下看的那一刻,她突然真正理解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境。

就在她高興的欣賞這別樣風景時,一個身穿古裝白衣飄飄的女人憑空出現在她面前,以為見到鬼的石忞頓時嚇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一下子就跌坐在石頭上。

「本尊並非鬼魅,你不必驚慌」白衣女子把她的表現、心思全看在眼裏。

白衣女子的聲音婉轉悅耳,石忞這才敢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一位氣質出塵、不怒自威的仙女姐姐,寬袖的白衣襯得她更加不食人間煙火,彷彿誤落凡塵的天使,讓人忍不住去相信她。

石忞之前的恐懼和害怕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見到仙女姐姐的滿身歡喜,高興的上前打招呼道:「仙女姐姐好!」。

「遇見本尊即是你的機緣,見你印堂發黑,近日恐有死劫,送你一場機緣,可要?」白衣女子說完彷彿瞬移般轉身,只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

要是換成別人,或者一個老頭,石忞保證還沒等他說完就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因為她覺得說這種話的十有八九都是騙子,她才不上當!

劫不劫的她不知道,本尊是什麼她也不明白,可若是面前這個仙女姐姐,她就是本能的想去相信對方,這種莫名的信賴讓她迫不及待的問道:「仙女姐姐,我想問一下,這個劫能解嗎?」。

「無解」白衣女子剛剛的聲音有多好聽,現在就有多無情。

「那我能問一下,你送我的機緣是什麼嗎?」雖然心裏僅存的一點點理智告訴自己不要信,但石忞還是忍不住繼續問道。

「有代價的去另一個界面重生」白衣女子

界面?這是什麼詞語?難道是網絡新流行的火星文?

不能怪石忞OUT,要怪只能怪大學考證太幸苦,基層工作太坑爹,讓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看小說,看過為數不多的幾本小說,還都是偵探小說,界面是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什麼代價?」石忞

「帶領一個日落西山的帝國實現中興,完成了,可以壽終正寢,沒完成,活不過四十」白衣女子

帶領一個日落西山的帝國實現中興?!石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於歷史從來都沒考及格的她來說,這無異於天方夜譚!

之前僅有的那一點點不信已經飛到哇爪國,石忞一臉糾結的看着仙女姐姐的背景弱弱的說道:「能不能換一個?」。

白衣女子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能!且人只能修今生,無來世。」

意思是有今生沒來世?!一直學唯物主義的石忞雖然早就知道,但受父母佛性熏陶,內心還是有小點點幻想,現在直接被挑破,猶如醍醐灌頂,徹底絕了念想。但是她真的不想死啊,她想活!

可一想到奪嫡劇、宮斗劇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和隨時有可能喪命的危險,石忞就有點膽怯,吞咽了一下才底氣不足的說道:「那可以多送我兩條命嗎?」

得到的回復是預料之內的「不能」。

「那超強的記憶力」石忞

「不能」白衣女子

「隨便一個什麼技能都好啊,算我求你了」已經快絕望的石忞,現在就算給她一個很雞肋的技能,她也能高興得跳起來。

「那就讀心術吧」白衣女子說完就和來時一樣瞬間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讀心術是......」石忞還想再問一下,卻再也找不到那個高傲的背影,恢復如初的風景卻看得她心裏發毛,緩了一會,就像遇到鬼一樣發瘋似的往回跑。

一回到住的地方就立馬收拾行李去了高鐵站,直接把第二天的票改簽到了當天下午,行動乾脆利落,腦子卻恍恍惚惚,睡了一覺之後才完全恢復正常。

頓時覺得當時自己是被魔障了,才莫名的去相信一個陌生人,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但她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對方搞的鬼把戲,或者自己產生的幻覺,也不相信之前發生一切是真的,更不信對方說的那些鬼話。

第二天回到家裏后,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過,爸媽剛好去超市買菜回來,正準備做頓大餐犒勞她,她就接到了領導的加班電話,讓她立馬到單位和她一起下村。

她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事,領導就啪的掛了電話,本來準備蝸居一天的石忞連忙換了衣服就往外走,臨走時只來得及遠遠的跟爸媽說了句「爸媽,單位臨時有事,我走了,要是回來晚,你們就先吃」,連他們的臉都沒正面仔細看。

卻沒想到這成了她和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見的最後一面。

像這樣的情況,石忞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了,反正幾隻手都數不過來,開車下去的時候她想不明白領導是怎麼知道,回來她就蒙頭大睡,沒發過朋友圈,也沒跟誰說過啊!

要是她知道領導只是習慣性的打了她的電話,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經回來,她肯定後悔得想撞牆。

到單位后石忞換乘了領導的車,除了開車的司機之外,還有另外一名同事和領導坐在後座,她沒有選擇的坐了副駕,經過那名同事的簡短轉述,她才知道是她包的一戶貧困戶主被人意外砍死了,城管和派出所的已經先一步去了現場維持秩序。

下村的路本就彎彎曲曲不好走,加上昨晚下的雨,這會更是泥濘不堪,天色霧沉,突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最快速度的雨刮都跟不上雨水沖刷的速度,雨水模糊了視線。

又一個急轉彎的時候,車子突然打滑失控,坐在副駕的石忞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車子衝出馬路掉進山谷,天旋地轉,疼痛侵蝕了她的每一個神經,這是她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

再醒來她就到了這裏,躺在一張四角裝有立柱,頂上有蓋,四周裝有圍欄,淡紫色綢緞裝飾,就像是一個小房子一樣的床上,蓋着錦被,摸一下,比她媽給她買的那個都還要絲滑,就是摸到的範圍比以前好像小了一些,。

喊完話的吉春回過頭就看到自家殿下目不轉睛的盯着床頂看,過了好一會才掃了一下床的四周,手還摸了一下被子。

吉春張了張嘴,但一想到殿下起床愛發脾氣的習慣后,終是沒有出聲。

就在她們一個想事,一個怕出聲被罰的時候,喜夏叫人去請的院使和總管已經先一步到了,兩人相互行抱拳禮后才依次走到屏風處行禮鞠躬道:「恭請殿下安康」。

如果說吉春最開始說的那句話是因為石忞大腦還沒啟動,完全沒聽清,那這句話就像釘在板上的釘子,一個不落全都進了她的耳朵,聽得一清二楚。

那麼高的山谷,還坐在副駕,活下來的機率幾乎接近於零,就算真的活下來了,也應該是在醫院才是,可這裏怎麼看都不像是醫院。

難道這就是仙女姐姐說的重生?!

雖然她歷史不是很好,但也知道殿下意味着什麼,重生到古代?不知道是她理解錯,還是仙女姐姐表達錯,重生不應該是重新回到多少多少年前嗎?怎麼變成了穿越!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原主記憶的魂穿!

她想起來,可是渾身乏力,虛弱不堪,最後還是在別人的幫助下才坐了起來,也看清了自己的小身板、小手、小胳膊,怎麼看都不超過十歲。

因為沒有原主任何記憶,石忞在沒弄清大概情形之前,決定多看多聽,能不開口就絕不開口,甚至連抬起小手仔細端詳都不敢,生怕表現怪異,被封建迷信的古人明正典刑。

想清楚暫時的對策后,這才有心思打量房間四周,看清了房間的大致佈置和扶她坐起來的女生,房間佈置的很優雅,也很奢華,無論是地上的地毯,中間燃著香的香爐,進門處的屏風,還是兩邊展示架上擺放的擺件,都很精緻不凡。

女生很年輕,石忞猜也就二十歲左右,一張圓臉,大大的眼睛,一身天藍色的古式長裙,與她梳的髮鬢和佩戴的髮釵十分相配,整個人顯得十分靈動可愛。

突然被殿下這麼看着,吉春害怕的低下了頭,心想:呂院使和路總管還在屏風後行着禮呢,殿下到現在都沒說話,是要她們進來呢,還是不讓她們進來啊?

吉春心裏想的一字不漏全傳到了石忞的腦子裏,就像有個小顯示屏在她腦中一樣,對方想的全在顯示屏上一一閃過,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難道這就是她求了又求,才好不容易從仙女姐姐哪裏求來的雞肋外掛——讀心術?不能當槍使,也不能控制別人,更不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還真是夠雞肋的。

不過往好處想的話,對於現在人生地不熟,還沒有任何原主記憶的她來說很實用,能知道別人心裏想的,有助於她獲得更多有用信息。

外面那兩個人她完全不認識,但是不見好像也不太好,可是見了她萬一露出破綻怎麼辦?

「太子妃到」就在石忞糾結見還是不見的時候,離得較近的太子妃已經到了。

「恭請太子妃安康」呂院使和路總管聞聲連忙轉身行禮鞠躬道。

「免禮」走的有點急的太子妃直接略過兩人往裏走,越過屏風后才加了一句「進來」,腳卻一直沒停過。

躍入石忞眼中的婦人雍容華貴,有點着急,一身紅色宮裝襯得皮膚更加白皙,雖然沒有仙女姐姐好看,但也是上等顏值,擱在現代要是當明星,火只是遲早的事。

看到石忞雖然臉色還是很白,但精神尚好的靠坐在床上,文昱一直緊崩的心這才真正放下來,在床邊坐下后才柔聲關心道:「忞兒,你感覺怎麼樣,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原本已猜到一二,現在已經八九不離十,床前這位華貴婦人十有八九就是原身的母親,因為只有母親才會如此急切而又滿懷關愛,眼中飽含深情,就像在現代的時候,每次她生病,她媽就會很着急,看她的眼神也是這樣。

想到現代的爸媽,石忞悲從中來,瞬間哭的不成樣子,這可把文昱嚇到了,瞬間起身坐在床外邊把石忞抱在懷裏安慰道:「忞兒乖,要是有什麼傷心事盡可與母妃說,母妃定為你做主」。

做主?這個事要是你能做主,我也就不用來了。雖然你孩子的靈魂已經泯滅,但身體猶在,現在又有了我,終是不用經歷喪子之痛,可我那遠在現代的爸媽,此時肯定已經哭的肝腸寸斷,他們只有我一個孩子,眼看就要退休卻遭受這樣重大的打擊,真不知道會怎麼樣,石忞越想越難過,越哭越傷心。

以前只要她說『給她做主』,就是再傷心的事也會立馬轉悲為喜,這會卻完全沒什麼作用,反而哭的更加厲害,文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想再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孩子為何悲傷,只得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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